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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1Q84-第159章

小说: 1Q84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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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细碎的事务我可以适当的处理。”安达久美在计程车里说。然后考虑了一会补充道。“可以的话也替你安放骨灰吧?”

这么一说天吾惊讶道。“那样的事可以吗?”

“没有不可以的。”安达久美是哦。“虽然家里人一个也没来可不是无所谓的事。”

“如果能替我这么做的话就是帮了我的大忙。”天吾说。然后像是多少感到内疚似的,正确说来是松了一口气,将骨灰盒递给安达久美。他在那时突然想到我恐怕再也不会看见这个骨灰了吧。之后留下的只有记忆。而且记忆也会在不知什么时候如同尘埃一般消散。

“因为我是原住民,大抵的事情都能得到通融。所以天吾君早点回到东京比较好。我们虽然是非常的喜欢你,但是这里不是天吾君长期停留的地方。”

离开猫的小镇,天吾想。

“很多事,都谢谢你了。”天吾再一次道谢。

“那个,天吾君,我给你一个忠告可以吗。虽然不像是忠告。”

“当然可以的呀。”

“你的父亲,也许是带着什么秘密去了那边。看起来多少让你感到混乱。这个心情我不是不明白。但是呢,天吾君不要再去窥视那个黑暗的入口比较好。那样的事交给猫们就好了。那样做的话你哪里也去不了的。而且之前的话也考虑一下比较好。”

“必须得关闭洞穴。”天吾说。

“是这样的。”安达久美说。“猫头鹰君也是这么说的。还记得猫头鹰君的事吗?”

“当然。”

【猫头鹰君是森林的守护神,是神通,赋予我们夜的智慧。】“猫头鹰还在那个树林中叫着吗?”

“猫头鹰哪里也不去。”护士说。“一直都在那里。”

安达久美送别乘坐去馆山列车的天吾。像是有必要实际上用自己的眼睛确认他坐列车离开这个小镇一样。她在月台上用力的挥着手,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回到高圆寺的房间已经是礼拜二的晚上七点。天吾开灯,在餐桌的椅子上坐下,环视着房间。房间还是昨天早上离开的样子。窗帘没有一丝缝隙的紧闭着,桌子上堆着原稿的打印件。六只削的很漂亮的铅笔在笔筒里。洗过的餐具叠放在厨房的水池上。时钟沉默的表示着时间,墙壁上的年历显示已经到了一年中的最后一个月。房间感觉比任何时候都寂静。有些过于寂静了。让人感到这份寂静包含着过度的东西。但也是只是错觉的缘故。也许是刚才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消失殆尽了的缘故。世界的洞穴填补的还不十分完全。

用玻璃杯喝了一杯水,然后洗了热水澡。仔细的洗头发,掏耳朵剪指甲。从抽屉里拿出新的内裤和衬衫穿在身上。必须把各种气味从身上清楚掉。猫的小镇的气味。我们虽然是非常的喜欢你,但是这里不是天吾君长期停留的地方,安达久美说。

没有食欲,不想做工作,也不想打开书。不想听音乐。身体虽然疲惫到不幸,神经却奇妙的高涨着。所以也不能躺下睡觉。周围漂浮着沉默却又有些技巧般的旨趣。

深绘理在这里就好了,天吾想。不管是怎么无聊的事都好。没有意义的事都好。宿命般缺乏抑扬和问号都好。久违的想听听她说话。可是深绘理恐怕再也不会回到这个房间的事,天吾明白的。为什么明白呢,理由解释不好。可是她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大概。

谁都好,想和谁说话。可能的话想和年长的女朋友说话。可是联络不上她。也不知道联络方式,而且就他被告知的情况来看,她依然失去了。

试着拨了小松公司的电话。那是直接通向他办公桌的号码。可是没有人接电话。铃声响了十五下之后,天吾放弃着搁下话筒。

还能给谁打电话呢,天吾考虑到。但是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想给安达久美打电话试试,却不知道号码。

之后他想着世界某处还开着的,黑暗的洞穴的事。不是那么的大,却是很深的洞穴。朝洞穴里看进去大声叫喊的话,还能和父亲说上话吗?死者能够告诉自己真实吗?

“样做的话你哪里也去不了的。”安达久美说。“而且之前的话也考虑一下比较好。”

但是不是那样的,天吾想。不仅仅是那样。虽然知晓了秘密,也许也不能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即使这样,为什么不能把自己带向哪里呢,必须知道这个理由。正确了解其中的理由之后,或者我就可以去到那里也说不定。

你是我的亲生父亲也好,不是也罢,已经怎样都无所谓了。天吾对着那里的黑暗洞穴如是说。怎么都没关系。不管怎样,你带着我的一部分就这么死去了,我带着你的一部分还活着。有没有实际的血缘关系,这个事实现在都不会改变。时间业已掠过这个部分,世界继续朝前迈进。

感觉窗外能听见猫头鹰的叫声。但是无疑只是耳朵的错觉。

第25章 牛河·冷也好不冷也好,上帝都在这里

“不会那么简单就死的。”男人的声音在背后说道。简直像是看穿了牛河的心思一样。“只是失去了意识。虽然离死还差那么一点。”

没有听过的声音。缺乏表情的中立的声音。不高也不低,不过与刚硬也不柔软。像是宣布飞机到达时刻和股市情况的声音。

今天是礼拜几来着,牛河没头没脑的响。是礼拜一的晚上。不,正确说也许日期已经是礼拜二。

“牛河先生。”男人说。“叫牛河先生可以吧?”

牛河沉默着。仅仅二十秒的沉默时间。然后男人没有预告,小幅度的一击,打在了牛河左侧的肾脏上。没有声音,却是背后而来的强烈的一击。激烈的痛楚贯穿全身。所有的内脏都收缩起来'TXT小说下载:。。',直到疼痛告一段落为止都不能呼吸。不久牛河的嘴里发出干燥的喘息。

“姑且礼貌的问问。可是希望得到回答的哟。嘴不利索的话,点头或者摇头,这样就好。这可是所谓的礼仪。”男人说。“叫牛河先生可以吧?”

牛河点了几下头。

“牛河先生。真是个容易记的名字。调查了裤子里的钱包。有驾驶证和名片。【新日本学术艺术振兴会专任理事】真是个气派的头衔不是吗,牛河先生。可是【新日本学术艺术振兴会】的理事大人,在这样的地方用隐蔽相机,究竟是在干什么呢?”

牛河沉默着。还不能很好的发不出言语。

“还是回答的好。”男人说。“这可是忠告哟。肾脏破裂的话一辈子都会疼的。”

“监视住在这里的人。”牛河终于说道。声音的高低还不安定,时不时的破音。被蒙上眼睛后都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

“是川奈天吾吧。”

牛河点头。

“是给小说《空气蛹》做幕后写手的川奈天吾。”

牛河再一次点头,之后稍稍咳嗽着。这个男人知道那件事。

“谁委托的?”

“是【先驱】。”

“那就和预想的差不多了,牛河先生。”男人说。“可是为什么教团现如今还要监视川奈天吾不可?对他们来说,川奈天吾应该不是那样重要的人物。”

那个男人站在怎样的立场上,把握着什么地步的情况,牛河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至少不是教团派来的人。可是这也不是值得欢迎的事实。或者相反,牛河也不明白。

“在问你话呢。”男人说。然后用指尖压下左侧的肾脏。非常用力。

“他和一个女人有关系。”牛河呻吟似的说道。

“有那个女人的名字吗?”

“青豆。”

“为什么要追踪青豆?”男人问。

“因为她加害了教团的领袖。”

“不是加害。”男人像是检证似的说。“是杀了吧?更加简洁的说。”

“是的。”牛河说。他想作为这个男人的对手不能隐瞒任何的事。

“可是这件事没有告知社会。”

“是内部的秘密。”

“教团里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不超过十个。”

“其中也包括你?”

牛河点头。

男人说,“也就是说你在教团中处于相当重要的位置。”

“不,”牛河说着摇头道。头一偏被打过的肾就开始作痛。“我不过是个小兵。偶然知道了这个状况罢了。”

“在麻烦的时候,待在了麻烦的场所。是这样的吧?”

“我想是这样的。”

“话说牛河先生,你这次,是单独行动的吗?”

牛河点头。

“可是真是奇妙的事呢。监视和尾随这样的工作一般来说组成团队才是常理。以防万一还会加入补充队员,至少也需要三个人。而且你们一般在组织的活动结束后才开始行动。单独行动有点太不自然了。这样的话,你的回答我不很满意呀。”

“我不是教团的信者。”牛河说。呼吸也沉稳了,终于可以开口利索的说上话。“只是被教团当做个人雇佣罢了。说是使用外部的人员比较便利。”

“作为【新日本学术艺术振兴会】的专任理事?”

“那是个幌子。那个团体没有实体存在。主要是为了教团的税金对策搞出来的。我作为一个和教团没有联系的个人从业者,为教团所用。”

“像是佣兵那样的哪。”

“不,和佣兵不一样。只是接受委托收集情报罢了。如果有必要,暴力的事件还是交给教团里的其他人负责。”

“在这里监视川奈天吾,刺探和青豆之间的联系是受的教团指示吗,牛河先生?”

“是的。”

“不是吧,”男人说。“这可不是正确的回答。如果是从教团那里掌握的这个事实,也就是说掌握了青豆和川奈天吾的联系的话,团伙是不可能交给你一个人监视的哟。使用自己那边的人,组成团队,这样做的话失误更少,也更能发挥武力的效果。”

“但是真的是这样的。我只是遵从上面的指示罢了。为什么交给我一个人干,我也不清楚。” 牛河的声音还带着不安定,时不时的破音。

如果【先驱】掌握到青豆和天吾的关联的话,我也许就这么被抹灭了,牛河想。我不在的话,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么结束了。

“不是正确的回答,我可是不喜欢的。”男人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牛河先生,你应该对这件事有切身体会才对。再一次殴打同一只肾脏怎么样。可是用力打的话,我的手也是会疼的。而且给你的肾脏造成深刻的伤害也不是我的目的。我对你也没有个人的仇恨。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得到正确的回答。所有这回试试新的玩法。就到海底去。”

海底?牛河想。这个男人究竟打算说些什么呢?

男人像是从口袋里取出什么的样子,卡萨卡萨的塑料摩擦声传到耳朵里。然后牛河的头上被紧紧地套上了什么。是塑料袋。像是冷冻食品用的厚厚的塑料袋。之后又大又粗的橡胶轮套套在了脖子上。这个男人打算让我窒息而死,牛河醒悟到。吸进空气嘴里立马就塞满了塑料袋,鼻孔也被堵住了。两边的肺拼命地寻求着新鲜空气。可是却哪里都没有。塑料袋紧紧的帖在整个脸上。如同死的面具一样。一会之后身体的肌肉开始激烈的痉挛。牛河想要伸手把那个袋子取下,手却是一动也不能动。在背上牢牢的绑着。头里的脑浆像气球一样膨胀,像是要这么炸了似的。牛河想要叫。不管怎样都想要新鲜的空气。可是当然发不出声响。舌头瘫在了嘴里,意识从脑中跌落。

不久脖子上的车轮胎被摘下,塑料袋也从头上取了下来。牛河一个劲的将眼前的空气送入肺中。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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