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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唐朝小官人-第4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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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重要的,还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人最怕的就是攀比,在长安的时候,崔家也算是顶尖的人家,所以奢侈潇洒,到了洛阳,连他娘的一个小商贾都是累财万贯,崔贤就有点受不了了。

一开始,他是心有不忿,觉得洛阳如何如何糟糕,礼崩乐坏,反正瞧着哪里都不顺眼,可是渐渐的,仔细一琢磨,没钱得挣,这儿哪里不是钱,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那土木行的儿子,原本他是瞧不上万胜商行的东家的,泥腿子出身嘛,你也配?可是人家倒是想高攀这位陇西的名门,所以出手也是大方,这礼金,满打满算就是数万贯砸出来,什么西域的汗血马,还有最顶级的百花坊的绸缎成衣,就足足三十套,各种金银首饰,那几乎是用箩筐来装的,这面子不但给的足足的,崔贤本来还想端着,奈何自家的夫人架不住,每日都说那位万胜行的公子如何如何,很会来事云云,崔贤架不住了,女儿嫁了去,居然倒还不错,不只是如此,连自家的儿子,也不读什么经义了,跟着他的大舅哥跑去做买卖,办了防火漆的工坊,风生水起,一年的流水,就是七八万贯。

人都是这样,屁股坐的位置换了,脑袋自然也换一换,这年头,笑贫不笑娼啊,死抱着名门的传统有个什么用,能换来洛阳城里占地数十亩的阔气豪宅吗?能出入都有数十个昆仑奴随侍伺候着吗?能有高丽的女子来为自己陪侍歌舞吗?没钱就得矮人一截,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崔贤现在动用的就是老关系,到处给自家的女婿,还有自家的儿子跑一跑业务,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魏王给他安排了一个闲职,反正也没多少事做,现在这龙门宫要修葺,决不能放过机会啊,修葺龙门宫赚钱是其次,女婿都说了,最重要的是招牌,你看,万胜行可是营造修葺过龙门宫的,连皇子都找万胜行,这个名头传出去,价值不可估量,所以非要拿下不可。

崔贤一琢磨,对啊,所以一丁点也不客气,这时候哪还管别人怎么说,谁晓得最后会不会被人占了先机呢,趁着自己和皇子还有一点旧情,当然得赶紧着跑来游说才好。

第六百三十八章:礼崩乐坏

李重福万万料不到的是,这些所谓长安旧臣的忠心,居然是如此的轻薄如纸,他几乎已经无话可说了。

可是崔贤见李重福不吭声,却是不肯罢休,道:“殿下,这可是事关着殿下的宫室,马虎不得,臣这样做也是为了殿下好,谁不愿意自己住的舒服呢,何况,这龙门宫,依着我看,虽然富丽堂皇,可是就从建筑来说,却不免老旧了,趁着这次机会,好好修葺一下绝不会有错的,殿下不知吧,现在的新宅子,讲究的是水火相济,何谓水?水便是引水,现在已经不时兴挖天井了,用的都是铁管接驳的引水管,想来就来,想收就收,方便的很。至于这火嘛,则是地龙,在这卧室下头,铺设一层地龙,到了冬日,烧了煤炭,整个屋子就温暖如春了,殿下啊,这可不是臣胡说八道,要说这两样东西,万胜……”

李重福面带微笑,却是打断他的话:“哦,知道了,本王会考虑。”现在的他,对于崔贤的任何一句话都觉得讨厌。

崔贤觉得李重福在敷衍自己,不过既然殿下都开了口,他也就不好再说了。

倒是坐在一旁的尉迟循毓笑了笑,道:“崔公的万胜行确实是行内翘楚。这一点,我也可以作保的,不过说起来,要修葺宫室,寻常的木料可不成,非得用大木不可,这大木嘛,和记说第二,谁敢说第一,价格虽然是昂贵了一些,可是除了和记的梁木,什么木料配得上殿下的身份?当然,殿下这儿遭了火,臣也晓得,殿下现在心乱如麻,哈哈……只是顺口一提而已。”

尉迟循毓这厮可不是随口一提,他现在掌着迎宾馆,风光得意。不过在这个商业无孔不入的洛阳城,尉迟循毓当然也不可能免俗,至少许多人看到了商机。

想想看,尉迟循毓可是负责接待那些关中的高官和高门的。这可是奉魏王之命左右逢源的肥差,这位鄂国公认识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多数都是联系紧密,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

这年头,做买卖想要有销路。最重要的还是打开渠道啊,渠道就是尉迟循毓,想想看,有人举家来到洛阳,想要置办什么东西,初来乍到的,肯定是人生地不熟,而且这些人毕竟受死骆驼比马大,哪一个会看得上那些寻常的东西,他们既然要用。当然是非要用奢侈品不可,假若这个时候,尉迟循毓跑去跟人说,这个东西用的好,高端大气上档次,结果会如何?

鄂国公简直就是一个人形自走的广播器啊,寻常的买卖,当然不会找到他的身上,可是那些卖珠宝的,卖各色顶尖奢侈品的。哪一个不是巴结着这位大爷,不但隔三差五送礼物,而且早就暗中有过许诺,尉迟循毓销出去了多少东西。从从中得两成利。

两成并不算多,可假若经手的是奢侈品,这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尉迟循毓就是靠这个发的家,运气好的时候,一月下来。只需动动嘴皮子,都是一两万贯收入囊中。

本来尉迟循毓还有点不太好意思,毕竟这样的场合,终究面子有点抹不开,可是看到崔贤都这样不要脸,我去,我他娘的还要什么脸,说不准皇子殿下当真动心了呢,这一个念头,就是几万贯的采买费用吧,自己过过手,躺着都是几千上万贯的钱哪。

李重福脸已黑了,偏偏又发作不得,他万万料不到,这些所谓的忠臣,居然都如此无耻。

一下子,李重福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一下子,自己这天潢贵胄的身份,一下子被击打的粉碎,他脸色苍白,竟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大唐……还有救吗?

还能指望谁呢?指望韦家,韦家狼子野心;指望秦少游,秦少游也不是省油的灯,指望尉迟循毓和崔贤……呵……这些人,只怕也靠不住了,难道是各镇都督?连尉迟循毓这些人尚且如此,何况是他们?

一切的梦幻,只在这几句话之中,居然一下子变成了泡影。

李重福从未感到如此的疲倦,也从未有过,如此浓重的孤独。

他呵呵一笑,决心送客。

这些人……看来是没法儿打交道了。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而去。

李重福也打算要走,却有宦官碎步过来低声道:“郴州候杨斌去而复返,说是有要事,与殿下相商。”

李重福精神一震,要事相商?莫非是那杨斌知悉本王的心意,只是方才人多嘴杂,不便说什么话是吗?所以这才迟迟不肯走,特意想要留下,想和本王商议大事。

他心里还是燃起了希望,无论如何,他不相信这大唐就没有一个忠臣,他沉吟片刻,又有些担心,若是自己与杨斌密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传出去,隔墙有耳啊,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抵住这个诱惑,现在的李重福,实在是太希望有个知己了,他忙道:“请去万寿阁。”

万寿阁,乃是太子读书的地方,这儿悬挂了大唐历代先皇的挂像,现在李重福虽然不是太子,却是龙门宫的主人,历来这儿的主人在此读书,都是决不能有人进来打扰,所以这里很幽静,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过不多时,杨斌就脚步匆匆的来了,杨斌连忙向李显行礼:“臣见过殿下。”

李重福连忙上前,将他搀起:“郴州候不必多礼,不知你有什么想和本王说?”

郴州候顿了顿,随即愤慨的道:“有些话,臣是非说不可,不吐不快,殿下……”他咬咬牙,压低声音:“那崔贤与尉迟循毓误了殿下啊……”

这句话,李重福早就想说了,正中李重福的心事,这二人,难道还不是误本王吗?于是杨斌的话,竟是让李重福万般的委屈,顿时都迸发出来,他忙道:“嗯?郴州候何出此言。”他差点想要脱口而出,这二人乃是奸臣,本王早知如此。绝不会如何如何。可是他终究还是忍住,决定看看杨斌说什么。

杨斌大义凛然道:“殿下,那个万胜商行,是出了名的偷工减料。殿下久在宫中,有所不知,就在前些日子,就曾有人状告万胜行偷梁换柱,将业主的青花砖。换成了低劣的寻常砖石,不只是如此,洛阳人都晓得,万胜行养着数十个专司律法的律师,他们与人签订契约,最擅长的就是钻律法的空子,使人上当,许多人欢天喜地与他签订了契约,用不了多久,就欲哭无泪。求告无门,殿下万万不可听那崔贤胡说八道,这个老匹夫,早已廉耻丧尽了。”

“还有那尉迟循毓,尉迟循毓被魏王殿下托付了重任,可是他却私下里四处为人推销各种商品,臣从前就上过当,那什么和记木行,固然是用料实在,臣对这一点。也是无话可说,可是殿下有所不知啊,同样的木料,同样的工艺。别家的木行,才是和记木行价钱的一半。殿下切莫被他们所蒙蔽,这和记木行,最喜欢的就是借着一些噱头去打开销路,无所不用其极,寡廉少耻。臣就说张记木行吧,张记木行那才是真正的本份经营,实实在在,童叟无欺,深得业内的好评,他家的木料,质地都是上乘,用的都是渤海国那儿私贩来的大木,经过三十一种工艺,精心制作而成,不但不畏火烧,还能防虫,张记木行,享誉关东,风靡天下,同样的大木,不但物美价廉,最胜在他们诚信经营,用交友的态度,与客户交涉,洛阳还有童谣,叫张记木行,管用百年。殿下若是要采买,定要记得通知臣,不但张记的木头价格低,而且臣,可以想办法通融,给殿下打个七折……”

李重福已是气得发抖,他突然有一种想找个地方撞死的冲动,他恶狠狠的瞪着杨斌,终于再顾不得什么了,从牙缝中狠狠蹦出一个字:“滚!”

“殿下……”杨斌惊诧的看着李重福。

却见李重福已是疯了似得冲向墙壁处,那里悬挂着一炳宝剑,杨斌吓了一跳,我去,买卖不成仁义在啊,不买就不买,打打杀杀干什么,得,又一笔买卖泡汤了,他再不敢说什么,趁着李重福拿剑的功夫,落荒而逃

龙门宫的动静,当然是瞒不过神策府的。

王据听到那儿传来的消息,不禁失笑。

他要的,不过是李重福看清形势而已,这个皇子殿下,似乎每日关在龙门宫,每日就好似是在做梦一样,一个人若是依然还在做梦,还有痴心妄想,那么想要打交道,很难。可是一个人梦碎了、梦醒了,没有了骄傲没有了矜持没有了希望,那么……就好摆布了。

不过尉迟循毓和崔贤这几个人,还真是有点不太要脸。

王据在洛阳,什么样不要脸都见得多了,这年头,都是朝前看嘛,有钱是大爷,没钱管你什么出身,现在都不吃香了,某种程度,这洛阳内外,深入骨髓的那种对金钱的追逐,正腐蚀着每一个人的心,尉迟循毓这些人也不可免俗,可是王据还是觉得,这几个家伙有点突破了底线,不要脸啊。

不过……有些事还是好理解的,淡泊名利这样的心理,某种程度诞生于田园牧歌的社会形态,那些拥有大量田产的高门,只要土地还在,那么每年的收益,都是固定的,靠的都是老天爷吃饭,收成好,是这么多钱粮,收成不好,固然会紧张一些,却也少不了哪儿去,所以一个家族只要不折腾,大抵他们不可能一下子钱粮暴涨数倍,也不可能一下子倾家荡产、家徒四壁,因而绝大多数时,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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