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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门阀风流-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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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笑道:“陆舒窈,见过郎君!”

桂香飘摇,人心暖软。

刘浓上前捉住她的手,抹去她鼻尖上的汗珠,柔声道:“舒窈,你来送我,我很欢喜。只是日后,切莫再让人心忧!”言罢,漫眼俯视山下,却瞅见两辆牛车停靠在小山另一侧,心中微奇,问道:“抹勺呢?又去闲逛了么?”

陆舒窈轻声道:“七哥来了的。”

“啊!!”

刘浓心惊而微怔,尚带着些许尴尬,蓦然觉得身侧一软,暖香暗浸。稍稍侧首,便见堕马髻轻轻倚着自己的肩,随后听她幽幽的喃道:“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舒窈!”

揽香入怀。

片刻后。

二人由另一侧下山,刘浓在前,陆舒窈随后。前者一步三回顾,后者提着裙摆缓缓往下挪,一路皆是小心翼翼。而她的脸红红的,方才……

“瞻箦!”

陆纳斜斜歪靠着车辕,手中捉着酒壶徐饮,木屐则在轱辘上晃动,面上的神情颇是古怪。

“祖言!”

刘浓疾步迎上前,朝着陆纳一个揖手,而后挽袖在背后,洒然笑道:“劳烦祖言前来相送,刘浓不胜感激!”稍顿,再问:“竹叶青,可够?”

“嗯……噗……”

闻言,陆纳正在对着酒壶急饮,猛地一口喷洒而出。这回,刘浓未能如同上次一般避过,正好被其喷中,脸上挂满酒珠。

“哈哈!”

陆纳挥着酒壶,放声大笑。

“七哥!”、“格格……”

陆舒窈一声娇嗔,随后侧眼看向刘浓,自己却忍不住格格的笑起来,悄悄递过一方丝帕。

稍后。

刘浓与陆纳慢步而行,两人皆有意避开此事而谈及会稽。

陆纳笑道:“若非阿父管束较严,定与瞻箦一同前赴会稽,会一会王谢世家子弟。”

言至此处,微顿,眼光漫向会稽方向,眉目间颇显憾意,半晌,转回目光,凝视刘浓,负手笑道:“罢!有瞻箦前往,亦足矣!陆纳,静候华亭美鹤之名,漫遍会稽!”

漫遍会稽……

刘浓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揖手道:“承君吉言!”

陆纳还礼,二人对揖。

陆舒窈站在车边,笑得极甜。

待目送两车遥去,刘浓正了正头顶青冠,随后便挥着宽袖大步疾返,心中虽有暗流汹涌,面色却浑然不改。心道:陆纳言中有音矣!看来南北之壑,仍如壁垒森严,况且我尚是北地次等士族,更是难以加难!若不能扬名于外,何谈死生契阔,何谈洛阳!

注:这些都是正事,江山想以刘浓带着大家进入晋时,多方面领略其中风流,诸如世家间的脉络构成等等,故会涉及这些事。不过,江山在此承诺,定将还大家一个活生生的刘浓……

另,推荐一部民国女频小说《锦绣荣华乱世歌》女主很不错,会盗墓。

第七十一章孰是孰非

竹道旁,夏风轻撩,酒帜斜飞。

帜长两尺、宽一尺,白底黑边,上书二字:褚氏。

酒肆挑角飞檐,上下两层,共有内外两进。因其紧临水、陆道口,乃入钱塘县的必经之地,是以来往舟车络绎不绝,生意大好。

掌堂先生叫余谯,是钱塘褚氏家生随从,跟随褚氏已近百年,替褚氏专事酒肆经营。钱塘褚氏原为北地阳翟中次士族,南渡之后便落籍会稽钱塘。如今之天下,商事百废方兴,不论驿栈酒肆亦或草市店肆,大多皆为世家所持有。普通商贾户若想行商通畅,亦需择世家而依附,不然难行其道矣。

天将晌午。

车停舟靠,四方行人皆来此地沽酒,酒肆内外忙作一团。堂后的余谯却颇是清闲,歪歪斜斜的倚着矮案品酒,眼光则随意扫过前堂酒客。但凡在堂中饮酒者,皆是普通农户或商户;若是世家子弟想饮酒,则会遣来随从购酒便走;即便有些暂停候舟,亦断然不会入堂,矮案一置,苇席一摆,或饮酒柳间,或对吟桥下矣!

身份不同矣,岂可同堂饮酒!

下随前来禀报:“余先生,县府来人了,说是涉及年税!”

“嘿!”

余谯眉头一挑,漫不经心的问道:“来者何人?”

下随答:“两名刺奸!”

“哦……”

余谯嘴角一翘,冷笑渗满脸,随后不知想起甚,摸索着酒盏,淡然道:“滋其五十钱,或是咕点酒。若是其尚不肯走,再来唤我!”

待下随一走,余谯挽盏徐饮时,瞅了瞅窗外日头,心道:小郎君快至了,使些闲钱打发这些游奸亦好,省得其腌渍了小郎君的眼!

便在此时,下随再来。

“碰!”

尚未近前,余谯便怒了,将酒盏猛地一搁,腾地直起身子,冷声道:“怎地?这些腌渍货瞎了眼不曾,亦或识不得酒帜上的字!”

说着,踏出矮案,准备前往教训那两名负责商市治例的刺奸(游奸)。

“先生,小郎君……”

“啊!!”

闻言一半,余谯神情一愣,而后笑容堆满,以拳击掌,左右一看,见众随从皆在忙,遂指着下随道:“你,与我一同去迎接小郎君!”

话未落地,人已挥袖而去。

下随愣得半晌,眨了两下眼睛,喜色瞬间溢满眉眼,能迎接小郎君,那可是莫大的幸事啊。转念突地想起甚,一拍大腿,“啊”了一声,疾疾的奔出酒肆。

“吱吱!”

林间蝉鸣不休,若在往日余谯定觉烦燥,然此时心中却极喜。一切皆因小郎君将至,哪怕家族主庄就在本县,他亦有三年未见过小郎君了,此番小郎君前往会稽求学途经酒肆,自是得好生接待。

眼望着柳道,仔细分辩着来往牛车,却无一辆是自家的。

下随已至,嗫蠕道:“先生,小人话尚未说完呢,适才张老二来禀报,说小郎君明日才会到!”

“啊!”

余谯回头,凝视下随,眉簇眼眯。下随心惊,赶紧低头,双手垂在腿侧,而两股则直颤。

“你在此守着!若小郎君不至,你勿回!”

“是,先生!”

“哼!”

余谯转身大步而走,刚至酒肆道口,便听门前有人大肆喧哗,几个疾步行至近前。只见人群中,有个大汉抱着一坛酒,正在纵声大吼:“此酒,非是竹叶青!以劣酒欺我不知,如何肯依!”

酒肆随从,冷声道:“胡言乱语作甚,你买的酒本非华亭竹叶青!”

嗯?

余谯眉间一凝,识得此人,这是城南有名的破落户儿,刚从北地逃至钱塘不久。

按说其理应归至侨郡,然恰逢王公将将颁布侨郡新法,将侨居分为两类:一类为徐州等实郡之地,一类则为寄寓。现今因北来者甚众,徐州等侨郡已人满为患,是以便生寄寓。这寄寓只持临时户籍,若有财物便可在江东自行购地生存;若无,则可入世家成为部曲、佃客、随从。这破落户虽身强体壮,但滋事生非且好酒,无有世家愿收留。是以,其便整日厮混于草市,拉得一帮闲户儿四下作恶。

不想,今日其竟讹到褚氏头上来!当褚氏是卑贱商贾么?

余谯大怒,便欲命随从将其逐走。

突地,一个声音慢悠悠传来:“汝言汝购之酒乃是竹叶青,何凭?”

闻言,围观众人纷纷回头一看,只见竹道旁停靠着几辆华丽的牛车,首车挑着重帘,丝帘却半掩,辩不清其中之人模样。那坐在辕上的随从,猛地一抖鞭,抽得“啪”的一声响,随后大声道:“答,小郎君话!”

那大汉抱着酒坛,斜掠一眼持着木棍的酒肆随从,面上却浑不在意的冷冷一笑,慢慢转身,高声问道:“我若答了,你便能为我讨酒?”

“大胆!”

“锵!”

辕上随从跳下车,抽刀在手,捺步沉迈。

“作甚?”

帘中人低问。

“诺,小郎君!”

随从还刀入鞘,默然而回。

帘中人再道:“若是你有凭据,我……自可为你讨得酒喝!”

“哦!”

大汉将酒坛往地上一搁,一屁股坐上去,沉声道:“此酒肆,卖酒之时,置竹叶于酒坛之上。我曾问之:此乃竹叶青否?彼答:是!敢问,这位小郎君,此言,可算得凭证?”

说着,将手指向酒肆案口。

果然,案上所置之酒,坛上皆有一枚竹叶。

而此时,余谯将那华丽的牛车一辩,其暗纹见所未见,非是钱塘本县世家牛车。虽有倚仗不惧,却亦不敢大意,上前两步,躬身敬道:“敢问……”

“嗯?”

辕上随从声音极冷,眉间紧皱:“小郎君未问,汝何言之?”

帘中人道:“让其辩!”

“诺!”

何人也?

余谯暗暗心惊,亦不愿替家族生事,神色间便更是恭敬,慎声道:“回禀这位郎君,本酒肆乃钱塘褚氏所有,所卖之酒共有两类,一类为竹叶,青酒!一类则为自酿果酒!”

竹叶,青酒?

围观众人中常在此地购酒者,自然知晓酒肆借华亭竹叶青之名卖酒,皆摇头不予理会。然偶逢此地的行人则不知,听闻此言尽皆哗然。

便有人喃道:“如何作解?”

而大汉尚是首次购酒,自是不服,遂高声问道:“且问郎君,酒,讨得尚是讨不得?”

众人看向华丽牛车。

半晌,无声。

帘中人眉间微凝,心中则暗自沉吟:嗯,两厢所言皆非虚,大汉所购乃是竹叶青酒,酒肆则卖的是竹叶,青酒,皆无错矣!该以何作解作答呢?白马非马吗……

嘿嘿!

余谯恭身退下,心中却暗暗一声冷笑,略作挑眉示意。环围酒肆随从知意,团团欺身而上,欲将大汉架走。而这时,那大汉却猛地起身,单手抓起酒坛左右一荡,逼开随从,随即浓眉倒竖,喝道:“怎地,欲动武!!”

余谯瞅一眼华丽的牛车,稍顿,而后笑道:“刁顽之徒,滋惹事非,拿汝见府君!”心想:既堵住了这郎君的话头兴致,自然得将你这波皮速速赶走……

手一挥,众酒随便欲再上。

“哼!”

帘中人一声冷哼,声音虽不大,却因众人注意皆在此,是以酒肆随从脚步亦为之一顿,齐齐看向余谯,他们不过是畜物一般的物事,岂敢与世家子弟较劲!

多事,怪哉!

余谯一再忍让之下,不由得亦起了几分气性,遂沉声道:“这位郎君,此人乃城南破落户,最喜滋事,小人要拿其见府君,尚请郎君莫要阻拦!”

帘中人道:“我尚未答,不可拿!”

声音虽淡,却自有凛然风范,教人不可轻忽!

余谯眉头一扬,随后轻笑道:“那,便请郎君答之,愿闻孰对孰错!”心中则在腹诽:好好的世家郎君,何必来掺合下等腌渍人的事……

“自是你错!”

人群中有人高声答道。

哗!

众人皆愣,随后心惊,犹似投石入静水,顿时绽开,将那答话之人凸现出来。浓眉大眼,身披白氅,腰挎重剑,正摸着脑袋看着四下人群,神情仿若不知所措。

风吹柳絮,四野皆静!唯余白袍傻笑……

“哦!”

帘中人戏道:“汝答之!”

“啊?”

白袍一愣,随后看向柳道深处,一眼之下神情大喜,笑道:“我答不出,我家小郎君,定能答出!”说着,迈至那大汉身旁,悄声道:“身手不错!”

大汉眉捎一跳,并未接言,反而将身一转,把酒坛往地上一摞,大咧咧落座。

白袍嘿嘿一笑,亦不作恼,按着剑疾步迎向柳丛,待行至一位月袍青冠郎君面前,其微微阖首,低声将事情原委道出。

自其出言,众人便一直目逐其举止动静,而此时皆将眼光投向那郎君。

随后神情俱怔,鸦雀无声!

怎生一个美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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