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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第70章

小说: 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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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篱当时只是开的一个玩笑,并未想太多,是樊篱考虑欠周,此举的确大大的不妥,请皇上恕罪,日后,樊篱定三思后行!”

“但愿能说到做到!”

男人凝着他,黑眸深沉似海。

那一刻,让樊篱觉得,如果做不到,如果做不到……后果很可怕。

他心口一颤,颔首。

男人扬袖,示意他退出去。

樊篱走后,男人身子朝后面椅背上一靠,目光落在一处,微微失了神。

******

郁墨夜在门口站了很久,纠结着要不要进去。

陈氏夫妻二人一直跪在那里不敢起来,她必须得找帝王讨句话他们才行。

可是,见厢房里,男人坐在桌边,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掩面,一直一动未动,她又不敢贸然打扰。

说实在的,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不对,应该说从未见过他做过这个动作。

通常一般人这个姿势,只有三种可能吧。

要不在哭,要不在休息,要不在烦恼。

他是哪一种呢?

第一种应该不会发生在这个男人身上吧?

像这样哪怕心里风起云涌、面上依旧能波澜不惊的男人,怕是只会流血,也不会流泪吧。

那就是在休息,或者在烦恼。

她觉得是后者。

因为某个女人送给他的木雕坏了不是吗?

如果为了一个木雕,一向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男人能烦恼郁闷成这个样子,那她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因为绝对讨不到他的开恩。

转身,正欲离开,却是蓦地听到男人沉沉略带一丝瓮闷的声音传来:“不求情了吗?”

郁墨夜一震。

回身,就看到男人自双手中徐徐抬起头,朝门口的方向看过来。

郁墨夜有些意外。

意外他的话。

看来他早就知道她在。

也意外他的样子。

略显疲惫、略显憔悴的样子。

既然已经知道她的来意,她便拾步走了进去。

走到桌前,对他躬了躬身,正欲开口,却听到他忽然问:“会木雕吗?”

郁墨夜不意他突然有此一问,怔了怔,摇头:“不会。”

目光触及到他面前桌上那两截木雕断骸,她想,若她会就好了,指不定可以将其修好,那么就可以化解这眼前的陈氏夫妻的危机。

可惜,她不会。

男人凝了她一瞬,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问她:“是要给他们求情吗?”

“不是!”郁墨夜笃定否认。

这次轮到男人一怔。

郁墨夜的声音继续:“我有自知之明,既然皇兄说我没有情面,我又何必做徒劳之事。”

男人唇角微动,似是笑了似的,她看,又没有。

“所以,你是?”他问她。

“我跟皇兄谈个条件。”

“条件?”男人怔了怔,脸上原本的疲惫和憔悴一扫而空,黑眸也变得晶亮了几分,似是颇有兴致的样子,“什么条件?”

“我跟皇兄保证,绝对不将皇兄不能喝酒,以及每月十五隐疾发作的秘密告诉任何人,皇兄能放过陈氏夫妻这次吗?”

郁墨夜说完,一瞬不瞬看着男人。

她清楚地看到男人听了她的条件之后,有片刻的懵怔,然后,就笑了。

“很可笑吗?”她蹙眉问向男人。

“嗯,”男人点点头,丝毫不留情面,“很可笑。”

好吧,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可笑。

只是,她想不到别的办法。

“那就请皇兄当我没说。”

略一鞠身,她扭头就朝外走。

“朕答应你的条件!”男人的声音骤然自身后响起来。

郁墨夜脚一顿,难以置信回头。

男人摊摊手,“没办法,朕的软肋攥在你的手上。”

郁墨夜长睫闪了闪。

软肋,这个词……

而且这句话说得也……

她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好。

“我并不是想威胁皇兄。”

她说的是实话。

何况这种男人又岂是一般人能威胁得了的,这也是她对他竟然答应了,难以置信的原因。

“可事实上,你已经威胁了朕。”男人挑眉看着她。

见她又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男人眉心微拢:“朕看你跟樊篱对话,不是巧舌如簧吗?”

边说,边扬袖,示意她退下。

末了,又想起什么,“对了,明日启程回京。”

******

让陈氏夫妻二人起来后,郁墨夜随夫妻二人一起送陈落儿回了房。

陈落儿虽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却少有的温顺。

让她上楼,她就上楼,让她回房,她就回房,回到房里后,让她在矮榻上坐下,她就在矮榻上坐下。

夫妻二人准备锁门下楼,她让将铜锁留下,说她稍微再呆会儿。

这是郁墨夜第一次来到她的厢房,虽说是阁楼,其实跟厢房无异,里面也是家具物件一应俱全。

房里很整洁,看来陈落儿虽疯癫,却没有摔砸的不良习惯。

转身出门的时候,陈落儿忽然拉住了她。

“他真的死了吗?”

仰着小脸,陈落儿问她,眸色痛苦。

郁墨夜怔了怔,不知道此时的她是不是有了一丝丝清明。

不管有没有,总之现在的这个问题问得很正常。

说明她在院中对她的那

一顿质问和嘶吼有用?

“嗯,死了。”郁墨夜点点头。

细细观察着陈落儿的反应。

她看到她眸光一寸一寸剥落下去,然后低了头,声如蚊蝇地呐呐:“其实,我知道的……那夜,他到我的房来……一遍一遍地要我,我们往死里纠缠……我就有感觉,他要离开我了……”

郁墨夜耳根微微一热,想起陈氏夫妻也说过,行刑前的头夜撞见他们两人在做。

其实当时,她就在想,或许这是这两个苦命人最后一次互相给予和相互拥有吧。

那一刻的痛苦无奈挣扎绝望,只有他们彼此两人懂。

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放在陈落儿的肩上。

说实在的,她不知道怎样给她安慰,她也不知道,她现在看似很正常的说话,是不是疯症有些缓解。

正想着该怎样接话,却又见陈落儿猛地抬起头。

郁墨夜发现,前一刻还满是痛意的眸子此时已是怨气和恨意吞吐。

她一震,陈落儿已一把松开了她的手。

“你们是一伙儿的,你们都是骗子,我大哥没死,他丢下我了,他不要我了,他肯定跟别的女人远走高飞了,肯定是!他曾经跟我说过,如果他死了,就算变成了鬼,也一定会回来看我,他却从来没有回来过,从来没有……就连托梦都没有托过梦给我……所以……”

陈落儿猛地站起身,“所以,他肯定背叛我了……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问问明白!”

说完,作势就要出门,被郁墨夜一把拉住:“你去哪里找他?忘返江吗?”

“方才他不是在,不就在院子里吗?”

陈落儿挣扎,试图甩掉她的手。

郁墨夜自是知道她说的是郁临渊,顿感无力。

还以为她慢慢清明了呢。

可这发起疯来,却是拉也拉不住。

怕她下去又惹出更大的纠复,她死死抱住她,灵机一动道:“落儿,落儿,你听我说,我知道为何你大哥从来没有回来看过你的原因了。”

果然,话音一落,对方就老实地停了挣扎。

“因为,鬼灵不同于人,鬼是鬼界,人属于人界,所以,他想要回来看你,又岂是那么简单?换句话说,就是,不是他想就可以的,是需要一些方法的。”

“什么方法?”陈落儿怔怔问向她。

******

郁墨夜纠结了一天,决定还是去找郁临渊。

不然,明天就启程回京了,事情也不能解决。

已是黄昏的光景,厢房里光线有些暗。

郁墨夜进去的时候,郁临渊正负手立在窗边,望着外面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她局促地清了清喉咙。

闻见动静,郁临渊转过身,见是她,问:“又有事?”

郁墨夜汗。

这个“又”字。

伸手探进袖中取出一本书,她又略显窘迫地低低“咳咳”了两声,才开口道:“下午的时候,我去街上买了一本关于木雕技艺的书,准备研究研究学学看。”

边说,边轻抬眼梢,想要看看男人反应。

却因他背对着窗户而站,几乎挡住了整个光线,光影偏逆,根本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只知道,他在看着她。

她以为他会接过书看看,没有,伟岸身姿未动,他依旧保持着负手而立的姿势。

她又佯装翻了翻,“我争取尽快学会!”

然后将书一合,抬头看向他,笃定道:“等我学会了,我就可以将皇兄的那个木雕修好。”

男人一直没有出声,就看着她。

郁墨夜忽然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

肯定知道她来不是这事。

故意不出声,就等着她在那里自说自话、没话找话,看她还能东扯西扯到什么时候。

算了,还是实话实说吧。

反正小伎俩本就瞒不过他洞若观火的眼睛。

将书拢进袖中,她敛了正色看向男人:“我想请皇兄帮个忙。”

似是终于等到她提到主题了,男人唇角一勾,举步走向桌案,拾了灯台上的火折子,将烛火捻亮,然后回头:“所以,什么买书、学木雕,又是跟朕谈条件?”

“不是不是,”郁墨夜连连摆手,有些难为情地道:“我只是以此找个话茬儿。”

当然,她也的确是想以此博取一点他的好感,那么,帮忙的事就要好说一点。

“什么忙?”

男人转身,走向桌案的另一边,屋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

冬日的夜没有一颗星子,又黑又静。

一片苍茫夜色中,郁墨夜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牵着陈落儿,顺着陡峭的山路蜿蜒而上。

其实,深更半夜爬这种还算比较高的山,她的心里是有些害怕的,所幸,有两个人,虽然陈落儿神智有问题,但多少还是可以壮壮胆的。

一直爬到了山顶,来到了陈落儿说的断崖边,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郁墨夜一屁股坐在枯草上。

让陈落儿也坐着休息一下,陈落儿不坐。

“等会儿大哥来了,我没看到。”

郁墨夜就任由了她去,起身找了个松软的地方,将火把插在地上,再坐下来休息。

“大哥真的会来吗?”

陈落儿迎风而立,衣发翻飞,声音一出口,就被夜风吹散。

“会的。”郁墨夜扭头瞅了瞅身后上山的路。

今日在陈落儿的厢房里,为了拦住冲动的她,没有办法,她才骗她说,鬼灵跟人相见必须通过一些途径。

陈落儿不停地追问,什么途径,并让她帮她,让她大哥见她一面。

她想了想,其实倒也不失为一种让陈落儿释怀的机会。

因为陈落儿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她大哥答应了她,就算做鬼也要来见她,却从未来过,甚至连梦都没有,她怀疑她大哥背叛了他们的感情、抛弃了她。

作为陈落儿的立场,没有安全感,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她与她大哥的感情与世间普通男女的感情是不同的。

注定不被世人所容,注定艰难多舛,注定要承受非人的心里压力。

所以,她惶恐,没有安全感,又加上她大哥忽然就这样没了,一时间根本无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她就逃避,她宁愿自欺欺人、七想八想,他没有死,他只是背叛她了,抛弃她了。

强大的心里矛盾和巨大的心里压力,终于将她逼疯。

是这样的吧。

郁墨夜低低一叹。

她想,如果能借此次机会解了陈落儿的心结,或许,她的疯症会好起来。

转眸再次看了看来路的方向。

也不知道人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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