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佛低语-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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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道:“罢了,罢了,休要再哄老孙了。三清不以老孙为一家,老孙也懒得以他们为一家。想当年西行之时,在车迟国中,老孙也曾把三清推入五谷轮回之所……”说到此处悟空不由得又面露得色。
曲迎日大笑道:“难怪,他不理你,这可不是绝佳的理由么?你把人家推入粪坑之中,人家不来怪你也就罢了,哪个还有闲心把你奉为上宾?呵呵,有趣,有趣。大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也说来听听。”
悟空此时心情略略好转,便把当年与猪八戒、沙僧变作三清模样,以尿水充当圣水唬弄虎力大仙、羊力大仙以及鹿力大仙之事简约讲了一遍。
曲迎日听了更是大笑不已。笑毕曲迎日道:“大圣,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西取佛经也就罢了,不但杀了道家的徒子徒孙儿,还把道家三祖推入毛坑内,这个账可不好算哪,最说不过去的,便是你本身便是一个道家之骨,如此说来,元始天尊不找你算账已是便宜你了,你还在此处卖乖……”
悟空此时再也笑不出来,一时之间愁云漫上眉来:“如此说来,老孙当年一味的胡来,都是个错过?而今倒好,佛门老孙不想再入,道门人家不想要我,老孙这一生一世算是白活了。”
曲迎日见他认真,也是出乎意料之外。
悟空突的叫道:“罢罢罢,这样也好,老孙就给他来个非僧非道,落的活个自在,要这些愁事做什么,不快活,不快活。日光佛,这些且不提,你且说一说这清木道人与元始天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曲迎日道:“大圣,你非僧非道,岂不是既是僧且又是道?”
悟空一呆道:“老孙就是老孙,管它僧不僧道不道的事儿,活的太累,你且说一说清木道人的事儿。”
曲迎日道:“在‘佛不归’洞中之事邬家兄弟已然说给你听过了罢?”
悟空道:“那是自然。”
曲迎日道:“你可还记得洞中有四怪草?”
悟空道:“老孙自然记得,是什么翻天草、草还丹、蟠桃草、摘星佛手草,是不是?”
曲迎日道:“不错,不错……”曲迎日说到此处,又觉得一阵眩晕,心中略感诧异,往昔这种事情可从来没有过。
悟空叫道:“提这四草作甚?”
曲迎日调整了一下情绪道:“翻天草已除,余下三草皆为镇元童子所得,也亏得为镇元童子独得,方才有了清木道人的复生。”
悟空又惊又喜道:“清木道人复生竟与镇元童子有关?”
三
三
曲迎日道:“镇元童子与邬家兄弟的赌约让他差点命丧,不过好歹也得了三棵当世奇草。镇元童子回去之后,精心饲养三草,总想把三草饲弄得大了,谁知三草总不领他情分,总是那般不大不小的长着,阴死阳活的没有生气。”
“这些也还倒罢了,有一日镇元童子于阴雨之夜做了一个梦,这一个梦直把个镇元童子吓得不得了。梦中镇元童子见到有七个小人与自己争吵,这七个小人也都病怏怏,没有一毫生气,看着让人生烦。七个小人说话声音极小,且又极怪,好歹让他听懂一句,那就是七个小人还他们的魂来。”
“起初镇元童子也不在意,可是自此之后每隔三五日这七个小人必在梦中与他相见,所说的都是同样的话。这样一来,镇元童子可就受不了这七个小人究竟是何怪物,每每醒来小人又不见。”
“此后又发生一件奇怪的事,每当镇元童子把三株草儿放在一块儿饲弄之时,三草的枝条儿竟然微微摆动,似是向镇元童子招手,每当分开之后,此象便不复存在。镇元童子试了几次都是这样。”
“如此一来,镇元童子知道这三株草中必然还存在着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定然与自己梦中的七个小人有关。”
“只是以镇元童子当年修为实是无法破解此谜。那时他得知李耳正在天庭之中,道法比他自是高明的多,当下便只身前往,他去的果是一个好时候,适逢邬家兄妹与西方佛门大战,文殊、普贤等尽皆受伤,故而他便协同李耳一齐出手,方降了七异,也算是为天庭立了一件大功。”
“天庭事毕,镇元童子方把心中之疑说与李耳听了,李耳初也是纳闷,直到亲眼目睹这等怪事,又于镇元童子梦中之时以法身亲察小人说出一翻话来,这才让镇元童子如梦方醒。”
“李耳言这七个小人当是人身七魄,这三株奇草之中皆各含有一魂,若是把这三魂与七魄重新汇聚于一体,则此人必复生。”
“李耳又询问了三草的来历,镇元童子不敢隐瞒,把佛不归洞中之事一一道来。李耳听罢长叹了一口气便道此人必是清木道人无疑。只是那时李耳并不知当年授他滋德润道谱的便是清木道人。当年李耳还是一介童子,清木道人见他伶俐,知他可承自己衣钵,便授了滋德润道谱于他,不过并未言明自己身份,也不曾正式行得拜师之礼,此后便各奔东西。”
“李耳也是知道道家之中前辈高人中有个清木道人,却不知便是他的授业之师。李耳既知是清木道人,当下便有心解救于他。”
“只是李耳观毕三草之后却有一个担心,他向镇元童子言自己实是没有把握能让清木道人彻底复生,镇元童子问他为何。李耳便说这三魂七魄离散太久也还罢了,关键是七魄受过阴毒伤害,以致七魄太弱。”
“镇元童子不解,李耳又言若是依着当年清木道人所留言语来看,翻天草善吸阴阳,七魄属阴,便为翻天草所吸,及至翻天草亡时,七魄见镇元童子体内阳气极旺,便齐集于镇元童子体内。当时也曾受向天歌之伤,故而七魄更弱,若不是镇元童子在,以阳滋阴,这七魄早已散去。是以梦中七个小人便是七魄,七魄虚弱之极,以至梦中言语几难听得清。当务之急便是要把七魄与三魂合而为一,否则这七魄纵是有镇元童子体内阳气滋养,终究也要落个飞散而亡的下场。”
“李耳又言这七魄若是附于镇元童子体内久了,于镇元童子也是有害。且镇元童子体内阳气不均。镇元童子不解。李耳便给他细说。”
“李耳言人体中本有阳气,只是能汇而为赤阳珠之人本少,若能汇得成一个赤阳珠,则此人必是阳刚致烈之人,若于凡间也必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汉子,在仙界也必当得一方主宰,只是多了反而有害。而今镇元童子体内却有三个赤阳珠,且这三个一个汇于心脉,另两个分汇于手脉,而足脉却无。看来果如邬家兄弟所言,当时被魔刀邬天借药物之力给去了。如此一来落得个上身旺极,下身又虚极,不过此次助了天庭破了七异也还全靠手脉阳气。说罢,李耳还一个劲的道万幸万幸。若是那时体内五枚赤阳珠皆被除掉,这七异必然无法破得。”
“李耳说到此处,镇元童子忙的又谢上前些日子李耳相赠去阳诀恩德,李耳谦逊了一翻。”
“李耳细察三草,说天魂系于摘星佛手上,地魂系于草还丹,而命魂系于蟠桃上,且三魂以此三草为食,故而方能活得长久,且三草不生不长便是这个道理,其养分皆为三魂所吸又焉能生长?”
“李耳又言若是寻常时候三魂七魄只要以法力相招,便可集于一处,奈何清木道人的魂魄已是太弱,纵是以法力相招只怕也是难以汇集,清木道人临亡之前便已料到此点,故此把三魂纳入还魂草、摘星佛手以及蟠桃草之内,也许他本有心把七魄也纳入草内,只是翻天草太过厉害,便为它所吸。当时阿弥陀佛在清木道人生前虽曾会过,也曾习得向天歌,可是清木道人由于此前受过菲玉佛之害,任它谁个也是相信不过了,故此这魂魄依托之事阿弥陀佛便不知,好歹他也存在了一翻侥幸:或许某一日又可复活。”
“李耳这翻话自然是让镇元童子惊叹不已。至于如何便能让清木道人复活如初,可是李耳也实是一毫把握也没有。李耳便留镇元童子在身侧为自己把关,自己则苦思清木道人复元之法。”
“李耳闭关二十日,突的一天李耳大笑而出。镇元童子见了知道事已谐矣,便问复元之法。李耳把镇元童子领入室内,只见地上两个似圆而已非圆的图形,头大若鱼头,头小而又如鱼尾,头尾相交,复合为圆,圆外八个方位又有不同小图,全是线,或断或连,皆不相同。此图怪异之极,镇元童子可说云游天下,无所不见,但以此般图形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李耳见镇元童子惊异之态,更是大笑不止。”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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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元童子便向李耳请教,李耳指着那两个似鱼非鱼的图道:‘此图,一聚阴气,一聚阳气,此乃阳阴交泰合和之图,阳滋阴,阴滋阳,阴阳之气生胜不息。此外八处,乃八方之意,此八处内接阴阳,借阴阳之力,可阻处邪入侵,也阻内阴阳气息外流,此图便是一个小世界。’说罢更是得意非凡,笑声不断,显然对自己的这个杰作甚是满意。李耳又道:‘此图可唤作阴阳八卦图。’”
“镇元童子在惊叹之余,自是大大赞了一翻,此后便问,是否便以此图让清木道人复活。李耳收敛了笑容道:‘我有九成把握。若是此翻不成,也合当清木道人永绝于世。’镇元童子再问应用之法。李耳道:‘把三草放入圆中,我只需发动此图,三草自当可从阴阳图中吸得阴阳之气,此便谓之为养魂,让本已虚弱之极的魂魄得以阴阳之气相补,届时你也需入得图中同三草一起,你体内虽有阴阳气,可是毕竟与我图中之气不同,我图中气阴阳相滋,生生不息,于你也有莫大的益处。清木道人已无实体,我以树木枝条为骨,也放入图中,待得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那时魂魄休养已成,便可汇于枝条之上,那时施法,清木道人可活,再有清木道人魂魄相离太久,只怕魂魄外逃,故而便有这外侧八卦相阻,一防外逃,二防外邪入侵,相来应当不至有何问题……’”
“镇元童子也无话可言,当下便按李耳所言,把草还丹、摘星佛手、蟠桃草放入图中,李耳见庭外有桃树一株,取其枝条修长者,当即折了如自己般高长,把桃木枝插在当中,让三草环于外侧,与镇元童子一起分作四个方位,李耳当下发动阵势。旋见外侧小图中金光熠熠,冲天而起,八图就如八个孩童牵手,一时间八图中再无空隙,成了一个浑然一体的圆。”
“那时净天师祖以及家父三个,携同邬家兄弟以及天庭所送的地狱恶男恶女已达此净琉璃世界,只是颇为荒芜……”
曲迎日说到此处,猛觉得又是一阵眩晕,不自觉的以手扶额。
悟空惊道:“日光佛,这是为何?”
曲迎日见悟空一问,当下不再隐瞒,淡淡的道:“说来奇怪,只觉得头有些儿晕,自来此地,一向不曾有此症状,这是为何?”说罢又晃了晃头。
悟空见曲迎日说的轻巧,也不以为意,轻笑道:“想是饿的久了,多饮些茶水便是。”悟空言罢,似觉得自己也有些儿晕了,不过,也只一瞬,只觉得舌下生津,较往昔为多,悟空把舌连搅了两搅,只觉舌下绿莲味道更是清新。精神立时大振,知道这绿莲实是至宝,不由得又想起授业恩师菩提老祖来。
曲迎日也笑道:“像你我之身谈什么饿与不饿?不过,也好,就依斗……斗……大圣所言,多饮杯茶儿。”说罢自顾自的饮了一杯。
稍顷,曲迎日道:“那时我父子几个毕竟去的匆忙,却忘了带些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