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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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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锦绣这样武功平平的,也看不到。

就算她这样的功力,也看不清楚那两人的容貌。

谁来这里窥探呢?

宛家女儿多,在上京是很有名的。

往年小年夜比赛的时候,也常有京中纨绔子弟攀墙来观望。正因为如此,宛家的围墙比京中任何大户人家都高,只次于皇宫的围墙。

这个,是宛诚如特地去跟皇上请了圣旨建造的。

有了这高墙的阻隔,如今窥视的人,就算有那个心,也再也没有那个力了。

这两人武功应该不错。

不管是他们搭了梯子也好,用了挂钩也好,要上这高墙,光有这点工具是不够的,一定要有足够好的轻身功夫才行。

宛若卿低头笑起来,那两人一定有功夫,因为她刚才一抬头,他们就躲了起来,她和他们的距离,可不近,这么快就发现她了?

眼神绝对是练过的。

他们,是来看谁的?

宛若卿低头思忖,那两人选的位置太好,几乎将整个宛府后院都放于眼皮子底下了。

“有人偷看咱们呢,说话做事小心些。”宛若卿低头对锦绣轻声提醒。

锦绣立刻心领神会,之后各项比赛,即使是回梨香院准备,也格外小心,不敢大呼小叫。

棋书画比赛,宛若卿与往年一样,都得了中上的分数。宛若离不出意外,在琴艺上拔得头筹,只是可惜,她一向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用功,其他几样都是平平,四门比赛下来,她只是排在第四。

这样一来,宛若离之前的嚣张劲一下没了,耷拉着脑袋,只是不甘心地看着姐姐。

宛若卿叹口气,十三岁,果然还是个孩子。只是希望,自己嫁人了以后,她也能偶尔争气点,帮帮娘亲。

叹口气,她上了台阶,展示了她最引以为傲的礼仪和刺绣。

长长的裙摆,盖住脚面,每走一步,裙子都未曾被踢动一下,就好像裙子自己在移动一般。标准的笑意,外带跪拜时头上金钗银钗完全没有发出声响的绝活,这项比赛,她又是独占鳌头。

“小姐,你真棒!”锦绣笑看着自己小姐,宛若卿深吸一口气,伸手放入她的手中,不紧不慢地退了出去。接下去,她该去准备女红。

只是,一到梨香院东厢房内,宛若卿一把坐到床边上,对锦绣道:“把我金疮药拿来!”

弯腰,脱了鞋子,白色的袜子尖上一片殷红,是血染的风采。

“啊……小姐,你的脚。”锦绣抑制住尖叫的冲动,“谁做的?!”

“若离!”宛若卿回答地风淡云轻。

正文 最后一年,独占鳌头

“是若离小姐?!”锦绣轻呼出声。

宛若卿苦笑:“是我大意了,之前的换鞋,她耷拉着脑袋进来,我还劝慰过她几句,没想到,她竟然把她的失利,算到了我头上。”

“若离小姐太过分了,自己不肯用功,整天用些投机取巧的方法,还把自己的过错看成是别人的原因。”锦绣愤愤不平地数落起宛若离来,一边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的伤口,“小姐,这针扎得可真深,难为你忍了这么久。”

宛若离不在意地指指脱下的大红绣鞋:“应该说,幸亏我穿的是双大红绣鞋,走的又是大红的地毯,不然,这血迹,就被人发现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小姐怎么还只是关心这些?”锦绣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好歹关心一下自己的身子啊。”

抹好金疮药,宛若卿穿上换了干净的鞋袜穿上,叹口气:“最后一年了,我能为娘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自然就看重些,还好,没伤到手,如今,就剩下刺绣了。”

锦绣扶着宛若卿站起身,慢慢往门口走。

“别扶了,到门口了。”宛若卿对着她笑。

“可是小姐,你的脚……”

“已经不疼了。”宛若卿笑,“这金疮药,真好。”

“小姐……”

“忍忍就过去了。”

锦绣无奈松手,跟在宛若卿的身后。她很清楚,那金疮药又不是仙药,不可能抹上就好了。况且,那钢针深扎入骨,几乎刺穿了整个脚背,那伤,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

好在刺绣是坐着绣,并不用站立。除却走到绣架边上那段距离,其余时间,不需要用到脚。

天下第一绣娘的美誉自然不是虚名,今年的头名,依然是宛若卿,明日除夕,宛诚如和往年一样,一样在梨香院和六姨娘燕凤月一起守岁。

从整个刺绣比赛开始,宛若离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宛若卿看,以至于绣花的过程中数次扎到手指,刺绣作品自然一下排到末尾。

到最后出总分,她的分数,从第四一下变成了垫底。

——【分界线】——

宛家墙头,两个男子从上面轻轻“飘落”到地上。

紫衣男子深沉内敛,白衣男子潇洒飘逸,此刻,白衣男子笑眯眯地看着紫衣男子道:“没想到,你裴澧夜也有爬墙观花的时候,我忽然对这个木头美人改观了。”

裴澧夜冷笑一声:“总得看看清楚才行,万一她是装的呢?毕竟是要娶回去当枕边人的,即使是个花瓶,我也得看看到底是民窑的还是官窑的,是真品,还是赝品。”

“那你的结论是什么?”白衣男子一脸的探究。

正文 准备婚礼,除夕守夜

“你回御世堡去准备婚礼吧,记得一定要隆重,别让皇上觉得我不尊重他。”裴澧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眸中的精光闪过,“记得,我们是绝对忠于皇上的。”

“属下明白。”白衣男子笑呵呵地一作揖,一甩袖子就走在了最前头。

他口中光虽然说着“属下”,却是没有当下属的自觉,裴澧夜似乎也已经习惯,并不介意,只是跟在后面,仿佛他才是那个下属。

——【分界线】——

除夕夜,上京从下午开始飘雪,常年卧病的燕凤月,也挣扎着起了床,忙着准备除夕夜的夜宵。

因为宛诚如已经连着在梨香院过了六年的除夕,梨香院的下人们对一切也是驾轻就熟。而宛诚如的这一“圣宠”,也让梨香院的下人比别的院子要听话很多,也设有小厨房,方便做菜做饭。

即使要劳动到宛府的大厨房的,那些厨子也不敢有所怠慢。

“若卿,你就别忙了,他们都知道怎么做的。”见乖乖陪伴自己的女儿,燕凤月心中是欣慰的,不过又怕她忙着,忘了自己是待嫁的新娘,“你过完年就要出嫁了,还是去准备你自己的事吧。”

宛若卿轻握母亲的手:“娘,可能今年,就是我陪你过的最后一个除夕了,以后,我未必有这个机会了,你就由我吧。”

燕凤月摸摸宛若卿的头发,轻喃:“是啊,一晃眼,你都长大了呢,居然,已经要出阁了。”

“嗯,过了年,就十七了。”宛若卿轻声加了一句。

若不是她平时表现太出众,宛诚如不想将她早早草率嫁给无用之人,她的婚事,也不会拖到现在。

东陵普通人家的女子,很多及笄便已经定下了婚期。

也好,让她多陪了两年娘亲。

宛若卿抬头看着天下纷纷扬扬而下的雪花,将傍晚的天色都映亮了,不由悠悠叹了口气。

那个她要称之为“爹”的男人,有十三个妻子,每一个妻子,都盼望着他能偶尔回眸眷顾一下自己。

一如自己的母亲,明明知道那个男人要过了子时才会过来,却挣扎下了病榻,一定要坚持将晚上呈现给夫君的东西,一一仔细过目。

即使这份活计早就驾轻就熟,她也不会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就这样,为了一个男人,盼着,守着,等着,就为那十三分之一的眷顾,值得吗?

有时候,宛若卿很想问问母亲,她这样的守护,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个叫做“爱”的东西,真的值得她,奉献出了自己的一生,而无怨无悔?

可是,她不忍心问,怕触到了母亲的伤心处,也怕母亲发现她的“爱”,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东西罢了。

她唯一的清楚的是:她,宛若卿,此生,并不需要这样的爱!

正文 除夕子时,儒雅美相

夜色已经降临了,雪却是越下越大,耳边已经能听到外间的炮竹声声,空中烟花时有闪现。

燕凤月让人将自己梳妆打扮了一番,脸上的病容被胭脂水粉掩盖得七七八八,惊绝的容颜,似让天地失色。

即使这般的容貌,依然留不住夫君的心,这世上,真有人男人肯为一个女子倾国倾城吗?

宛若卿叹口气,看向窗外。

离子夜还早,燕凤月却已经正襟危坐,甚至一刻钟起来照二十次镜子,生怕妆容有哪里不合了夫君的心意。

桌上的凉菜早就备好,暖汤放在特质的炭炉上,慢慢炖着。汤水“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满屋飘香。

脚上的伤还在作痛,今日换了一双大一点的绣花鞋,又裹了纱布,走的路少,倒也还能忍受。

若离一天都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因为伤了姐姐的脚而惭愧,还是因为她垫底的分数而沮丧去了。

宛若卿心中有事,脚上又隐隐作痛,倒也散去不少睡意。

至于这脚上的伤,她是没跟任何人说,也嘱咐锦绣需三缄其口。倒不是她有多善良,帮亲妹妹隐瞒,只是怕宛家的人对梨香院留了不好的印象,给娘亲落个管教女儿不严的话柄。

御世堡的势力其实在西凉和东陵国边界,已是关外地界,不过裴澧夜常年都是在林州御世堡总部呆着的,据说他答应皇上,成亲以后会在林州长期居住。

林州是东陵国商业高度发达的城市,离上京骑马大概是三四天的路程,不算太远,却也不近。加上出嫁从夫,以后她想要常回家看看,怕是有些困难了。

前路茫茫,宛若卿有些担心,却也有些无奈。

身为这个时代的女子,有些时候,必须认命。她虽然有改命的条件,奈何,投鼠忌器啊。

“六姨娘,老爷已经从上房出来了。”有个小丫头跑过来报信,让宛若卿回过神来。

上房是乔氏的房间,看看天色,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子时了。

燕凤月激动得脸都红了,也不顾病弱的身子,站起身就急急往门外走去。

宛若卿不顾脚上的痛,赶紧上前扶住母亲:“娘亲,你慢些。”

“老爷吉祥!”门口,已经传来看门丫头的请安声。

不一刻,宛诚如已经进了梨香院内门,一身大红色的新袍,显得格外喜气。

宛诚如是个美男子,如今虽然已经五十高龄,却依然一身儒雅之气,下巴之上留着山羊胡,亦是根根梳理得柔顺服帖,堪称美髯公,难怪这宛家十三个妻妾,一个个对他死心塌地的。

宛家的女儿们,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这样算起来,那其貌不扬的宛若真,还真是个异类了。

正文 十三之一,去做奸细

宛若卿起身请安,却发现宛诚如的身后,站着一名女子,低着头,似是想躲着什么。

“若离,你怎么跟在你爹后面来了?”宛若卿正迟疑,那边燕凤月已经上前拉过了那女子的手,热络地询问,“一整天都没看到你,可是去你娘那边玩耍去了?”

“头先在娘那边坐了会子,爹说明年姐姐就要出嫁了,让我过来陪陪姨娘。”宛若离和乔氏那边一向走得近,反而对自己的亲娘,有一种疏离感。

每一次见面,都似乎带着淡漠,甚至还有些怨恨。

宛若卿知道,她一直痛恨自己的出身,怨恨燕凤月生下她,让她成为宛家众多庶女中的一员,而不能和嫡女一样,拥有与生俱来的优越待遇。

宛若卿心中一叹,她这妹妹,永远都只有埋怨别人的份。

她就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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