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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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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早先他从宛若卿那里拿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韩太医将屋内的蜡烛都移到赫连图前方的桌子上面,那桌子一下变得格外亮堂。

宛若卿这才注意到,大白天,屋内居然点了很多蜡烛,而周围的窗户全部用窗帘盖得死死的。

之前走进来因为点了很多蜡烛,桌上还放了一颗夜明珠,让屋内亮堂了很多,一下子竟然没有注意到。

韩太医将人参果放到蜡烛中间,又上面涂一层红红的东西,这才拉着宛若卿到房内阴暗处站定。

宛若卿闻闻空中飘来的味道,那红色的粉末难道是……辣椒粉?

这枚人参果是补药中的极品,直径大概有三十厘米,此刻抹了辣椒粉,在烛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醒目。

此刻,屋内只有赫连图前方是最明亮的,宛若卿和韩太医站在一处帘子后面,能将他那边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被绑在睡塌上的赫连图忽然张开了嘴,嘴越张越大,越来越大,到最后,可以看到他嘴里有个嫩绿色的东西,在蠕动着,那恶心的颜色让人瞬间想到了青虫一类的东西。

倏地,只听得很轻很轻的“吱”一声,有什么东西,忽然从他嘴里冲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窜到高空,在宛若卿还没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那粗长的,如嫩绿色绳索一般的东西,忽然又掉了下来。

这一次,宛若卿看清了它的真实面目。

正文 他体内的雪蚕(下)

在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以后,宛若卿忍不住一阵反胃。

原来,那有几丈长短的东西,最前头居然是个脑袋,是类似蚕的脑袋,只是它通体碧绿,圆滚滚的,只有两只冒着幽光的眼睛,和长着獠牙的嘴。

它的嘴格外大,但明显还是比桌上的人参果要小很多。

它的身子一节一节的,就好像加长版的青虫。

这就是传说中的雪蚕吗?

宛若卿使劲忍下呕吐的冲动,捂着嘴,看着那雪蚕慢慢靠近涂了辣椒粉的人参果。

它先是碰了一下人参果,然后马上缩回来,然后再碰,再缩,确定眼前这个东西没有危险以后,忽地,它的脑袋就在宛若卿的注视之下,暴涨了数倍,比那人参果还要大。

那嘴巴如今绝对可以生吞下那人参果了,而雪蚕也没有犹豫,一张口,将人参果整个吞了下去,一瞬间,它的脑袋下方就好像又多了一颗脑袋一般。

那人参果卡在里面,不上不下。

雪蚕开始扭动起身子来,一圈一圈的转,把自己整个身子拧成麻花,脑袋下方的鼓起竟慢慢平复了下去,渐渐消失不见了。

等它身子恢复原状,雪蚕脑袋也恢复了原来的大小,看它神色似乎有些懒洋洋的样子,身子慢慢往赫连图的口中缩进去。

赫连图此刻已经进入昏迷状态,和那日倒在东宫的样子类似,只是嘴长得极大,周围一圈冰霜,似是被冻住了一般。

等雪蚕整个身子缩到了他的口腔里,他的嘴还一直维持这原来的状态,许久没有合上。

韩太医再次走了过去,从药箱里拿出一点粉末倒在赫连图的嘴巴周围,然后用手轻轻按摩,让他的嘴巴软化,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他的嘴巴才合上。

“好了!”韩太医看看宛若卿,忍不住佩服她的镇定,刚才那场景,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恐怕不是尖叫就是晕过去了,而眼前这个公主出身,应该养尊处优的太子妃,居然从头看到尾,神态自若谈不上,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要知道他第一次看到雪蚕的时候,都吓得不轻呢,他还是个男人。

而眼前这个,却是个女人,还是个孕妇。

韩太医此刻对宛若卿忍不住有些钦佩起来,也不再将她当普通女人看,只说道:“多谢太子妃,麻烦太子妃将景王松绑,帮下官一起将他挪到床上去。”

宛若卿依言照办,将赫连图安置妥当,这才跟韩太医出了屋子,剩下的事情,就由景王府下人们去处理了。

刚出门,就看到赫连珏正急匆匆赶过来,看到她从屋内出来,不由一愣:“公主,你……进去了?”

他这么一说,宛若卿忍不住想起刚才那恶心的一幕来,胃部顿时翻江倒海,“哇”一口就吐了出来。

“公主你怎么了?”锦绣急了,赶紧过来看。

宛若卿摇摇头:“不碍事的。”

赫连珏走近一步,叹口气:“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宛若卿点点头。

赫连珏看着锦绣道:“带你家公主去休息一下,我想,她应该没事,至少她没有晕过去。”

锦绣瞪了赫连珏一眼:“秦王殿下很希望公主晕过去吗?”

“他不是这个意思。”宛若卿摇摇头,拉着锦绣道,“走吧,我有话跟韩太医说,你扶我过去吧。”

虽然有些恶心,不过如果不是怀着孩子,估计也不至于吐出来。

宛若卿只觉得有些丢脸,看看韩太医,却依然一脸佩服的样子。

好吧,她作为女人,看到那种场景没有晕倒确实是很难能可贵的,况且,她还是传说中柔弱的东陵女人。

锦绣扶着宛若卿到了另一边内室,和韩太医对面坐下,她忍不住劈头就问:“太医,那恶心的虫子,不可以斩杀吗?”

韩太医摇摇头:“若是可以斩杀,我何苦每年都寻觅珍惜草药给它吃?”

“珍惜草药?”宛若卿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雪蚕是至寒的虫子,只有天热,它才会变得懒惰。我平时找大补元气的药材,在景王发病的时候给它吃,让它浑身发热,就不会去吞噬景王的身子。”

原来是这样。

“那为何不能斩杀?”宛若卿之前站在帘布后面,就有冲动杀了那虫子,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不要存在于这个世上为好。

韩太医摇摇头:“我想过很多办法杀死它,但是绝不能让它死在景王体内。”

“为什么?”

“这虫子自进入景王体内那一日起,它就已经和景王的内脏长在了一起,从那一刻起,它和景王同吃同住,一旦它死了,汁液烂在景王体内,景王殿下也必然肠穿肚烂而死。”

宛若卿倒吸一口冷气:“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养着他吗?”

“养不了几年了。”韩太医叹口气。

“什么意思?”宛若卿有不好的预感。

“这几年,我一直给雪蚕吃大补的药,虽然看似每次都压下来了,可同时也助长它长身体了,你也看到它有多长了,这东西会伸缩,可再伸缩,也是有一个范围的,你认为,一个人的身体,可以容纳得了多大的东西?”

宛若卿跨了脸:“你是意思是说,当那东西长到一定的大小,可能会……”

“破膛而出。”韩太医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宛若卿忍不住捏了一下拳头,心中竟有一滞,让她一下有些呼吸不畅。

“没有办法压制它的生长吗?”

韩太医摇摇头:“太子妃,我跟你透个底,这个东西,其实我也并非有十全的把握,更没有十全的办法来治疗,只是祖上流传了一些方法下来,却并不全。你知道,那个时候,一来还小,二来,匆忙逃窜,很长时间不用,便会忘记。”

宛若卿点点头,这韩太医这样说话,那就是已经把她当自己人,当值得信任的人了。

“那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治景王的病?”

韩太医叹口气:“我想,太子妃心中比我清楚。”

南越蛊王?

“老实说,秦王殿下当年去找过他。”韩太医道,“不过对方避而不见。”

宛若卿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韩太医为什么选择帮助景王,你知道他中蛊,若是死了,萧皇后必然失势,将来是耶律皇后一家坐大,你为什么不直接投奔耶律家,而选择景王?”

韩太医沉吟了一阵,缓缓地道:“萧皇后是个温柔的女人,当年我和夫人带着韩琦躲避南越的追捕,是萧将军救了我,萧皇后又推荐我进了太医院。她见韩琦和景王差不多年纪,也不嫌弃我们的身份,让两人一起玩。”

原来是知遇之恩。

“当初耶律皇后来找过我,让我毒害萧皇后,我假意答应,本想做萧皇后的内应,没想到,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还找了其他人,对景王殿下和萧皇后下手。”

“不过她怎么都算不到,萧皇后吃下的毒药,是极热的药,若是流入血液,让雪蚕吃下,就能让雪蚕十年不复发。”

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当初赫连图听到你跟萧皇后说,让她死,救儿子,原来是这个意思?”

韩太医点点头:“那毒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光这毒药没有用,必须有人服下,等药性流遍身体各处,用这精血来喂景王腹内的雪蚕,方能奏效。”

宛若卿闭上眼睛,缓缓输出一口气:“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耶律皇后并不是个鲁莽愚蠢的人,这两样相生相克的药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萧皇后母子面前?”

韩太医一下站了起来:“太子妃的意思是……”

“我怀疑,耶律皇后早就知道你的想法,而她真正要除去的那个人,是萧皇后,而不是赫连图。”

赫连图如今已经不具备成为储君的条件,就算武艺不差,可在西凉这个尚武的国家里,想他这样弱柳扶风的身材,绝对是没有威信可言的。

正文 欲去南越(此处有小裴出现的铺垫)

宛若卿的心情有些沉重,脑海中竟一边一边浮现的都是赫连图被开膛破肚的场景,到了晚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一阵,竟连梦中都是那样的场景。

翌日一早起来,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鹦哥忙拿了紫貂毛的披风给她披上,宛若卿见是她,愣了一下,问道:“锦绣呢,怎么是你?”

鹦哥笑道:“锦绣姐姐一早跟景公公出去了,不知何时,让奴婢先来伺候公主。”

宛若卿看看天色,竟然一觉睡到了快中午时分,都说孕妇嗜睡,在她身上倒是十分灵验。

鹦哥是个聪明的丫头,这段时间跟着宛若卿以来,也大概猜到景言的身份恐怕不是传说中的公公,又有几次见宛若卿似有意撮合锦绣和他,心中便更有了底。

而宛若卿对于她,倒也并不刻意隐瞒,只是也不说,让她自己猜。

察言观色,本来就是一个心腹最需要有的本事。

锦绣和景言,不知道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呢。

宛若卿微笑起来,有些郁结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锦绣那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在乎她了,几乎全副心神都扑在她这个主子身上,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像个管家婆似地。

如果将来她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有了自己的小家庭,相信可以分散一点她的注意力。

宛若卿感觉这丫头留在她身上的心思太多了,以至于都快忽略了她自己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她不需要自己身边的人,为了她,而失去自我。

忍不住又想起昨日锦绣的表现来,这丫头似乎太紧张自己了。

“鹦哥,找人备轿,跟我去趟景王府。”昨天赫连图一直在昏睡,比之上次治疗以后半天就醒过来,这次似乎睡了更长的时间。

宛若卿有些担心他,每年冬天都要经历这样的治疗,他的身子,能吃得消吗?

身体内有一条这样巨大的东西在,吃下去的东西都被它吞噬了,难怪他那么瘦。

“公主,外面下了一夜雪,恐怕路不好走。”鹦哥有些担忧。

宛若卿想了想:“去找八人抬的轿子,找有经验的老轿夫,我相信不会有事的。”

鹦哥有些无奈,点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办。”

宛若卿其实也知道,身边的人有时候对她的执拗是很无奈的,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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