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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白骨道宫-第8章

小说: 白骨道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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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腿便是一脚朝那门踹去。

“不要……”

在那黄灵绝望的呼喊声之中,那门上突然出现一只脚,直接印在了黔七的胸膛。

这只脚只是一团淡黄色的光华凝结而成,毫无征兆。

随着这脚踹在黔七的胸膛同时从那房间里响起了一道凌厉的声音:“滚!”

黔七大惊失色,他根本无法抵抗,身体在听到这声音之时已经不受控制的倒飞而起,飞过环廓,撞在了后殿之中的一座大鼎上,身上灵光四散。

‘梆’的一声,黔七倒在上,挣扎着爬起来,上下看了看,竟是没有一点损伤,然而体内的灵力却在这一脚之下被踹的飞散了。其他的人也都看到,一个个惊诧的看着那门里,就在这时,那屋里又响起一个声音:“跪下。”

只见黔七竟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的面容扭曲似乎是在极力的挣扎着,可是身体却纹丝不动。

这一下,包括在逍遥王元池在内的所有修行人都露出了凝重之色,因为没有人看出这是什么手段。

“这通天观中几时有了这么一位强人?而且还是在不执的房间里。”这让那些来到通天观中直接自己找房间住的人心中都有些阴影浮现。

唯有那黄灵大呼一声朝那屋子快速的跑过去,可是在门边他却又不太敢去推门,因为他知道这屋子里师父布的是续命之阵,怕断了师父的命。

“师父,是你吗?……”他弱弱的声音才落下,那门突然涌起一团黄色光芒,瞬间将他吞没。

首先映入童子眼中的是一片火光,火光是房间里的地上、墙壁上的那松脂油灯散发出来的,油灯安静的燃烧着,没有任何一盏熄灭。这些灯布成了一个立体的北斗七星图案,正是用来吸纳不执真人身体之中的火毒用的。

然后他看到的是依然躺在床上的师父,并没有醒转过来。他之前在门外之时多么的希望这是自己的师父醒了啊。

最后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站在房间里,而是站在门中,紧接着他发现了自己旁边站着另一个人,这人身量修长,看上去很年轻,一身紫袍,头戴紫冠,面色冷峻的站在那里。

黄灵虽然有些害怕,却仍强忍着害怕说道:“多谢真人阻止那黔七闯入,还请真人告诉小道您的道名,他日小道师父醒来也好告诉师父是谁仗义援手。”

他忐忑的说完这一句话,希望这个人是师父的朋友,而不是什么敌人。虽然面前这人阻止了黔七的进入,但是并不代表他一定是师父的朋友。

黄灵抬头看着,旁边的这位真人转过头来低头看他,在他与紫袍真人相视的一刹那,只觉得他眼神如刀一样划破自己的心房,化着一片冰川将自己冰封。

他颤抖着,思绪仿佛冻结,然而随着他头抚上了一只手后,那种冰寒与惊惧便快速的消退着,随之而来是舒麻的温暖,一股暖流在他心中升起。

然后,他看到了这位刚刚那一瞬间让他感到极度恐惧的人笑了笑,他耳中听到:“我叫清阳子,你放心,没有人能够伤害你的师父了。”

黄灵稳了稳心神,然后说道:“原来是清阳子真人,今日之恩,小道必定铭记于心,小道法力低微,无以为报,只能为真人铭刻长生牌位……”

他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语音颤抖的问道:“真人可是来上界?”

清阳子看着他眼中期盼的神色,点了点头。然后他听到黄灵快速而颤抖的声音问道:“是来自天衍道派吗?”

“嗯。”

清阳子这轻声一应,在黄灵的心中却如天籁一般,他那原本心中那晦暗冰冷的黑暗便如被阳光春风驱散,满心儿的红花绽放。同时他的眼睛瞬间涌上了晶莹的泪花,刚刚他在外面被黔七那样对待都没有哭,可是此时却眼泪止不住的流,他用那止不住的哭腔的说道:“师兄,你可来了,你要为师父、师姐他们报仇啊。”

“你放心,不管是谁,这个仇一定要报。”清阳子低沉的说道,随之又问师姐是哪个师姐。

“是谷儿师姐,她被烈炎老祖的弟子抓了去,不堪受辱自尽了,然后师父去烈炎宫为师姐报仇,却被烈炎老祖打的重伤。”

清阳子听到这黄灵的话,明白了这谷儿师姐的身份。

弟子被人抓去,自尽了,然后自己去为弟子报仇,却又被打成重伤,生死不知。清阳子能够想象到不执真人的心是多么的痛苦。

在他的心中那怒火和杀意越来越盛,怒魔竟有了显化的趋势,同时之间那杀戮之魔的魔头也在滋生。

十、封镇

自清阳子修行后,他就知道这法门诡异,若是当时不被逐出师门的话,他必定会在面壁思过之时将修行这法门滋生的魔念斩去,那时斩去魔念为时还不晚,可是偏偏那时候他被逐出了师门,这让他心中有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怨气。

在人间二十年的时间之中,前十年他一直沉沦,那一丝的怨气也越钻越深,仿似已经缠绕上了灵魂。

最终那一缕怨气凝成魔种,又在蜃妖心中成长显化为怨魔。

自那怨魔显化之后,那二十四天魔便像是在他的心中生发了芽,只要时节一到便长出叶子来。

不过,清阳子倒也惧,正如最后一句话说:何人心中不生魔,惧之,不若用之。

同时这些日子以来,他也验证了自己心中所想,那怨魔自从被自己与怨魔灵珠祭炼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影响过自己了,原本沉积于心中的怨气已经不在了。

“那我倒要去看看这个烈炎老祖有何神通。”他这一句话声音就像寒冰飞霜一样。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道声音:“不知哪位道友在此,在下元国元池,期慕一见。”

清阳子那脸上的杀气还未褪去,眼中更是冷了几分,也不出去,而朝外厉声喝道:“滚。”

元池耳中得这一声‘滚’字就如雷鸣于耳中,嗡嗡响。

他依然还记得还是自己小的时候只有父王这么喝骂过自己,尽管那个喝骂自己的人是自己的父王,可是他对于这个‘滚’字却是万般厌恶,从那时起。

然而,这屋中之人非同小可,因为他根本就无法感应到屋子里动静,在他的神念感应之中,这屋子仿佛已经超脱于世界之外,而黔七此时仍然跪在地上,他并不能够让黔七站起来,他想要强行让黔七站起来,却发觉若是强行的话,黔七极有可能顷刻死去。

清阳子的这一‘滚’声音极大,元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就这么离去,更何况之前清阳子一脚将黔七跪飞的那一声‘滚’字已经将前面的人都吸引了过来,此时通天观上都站满了人,正看着清阳子所在的这一间屋子。

他们都暗暗的用着自己法术想要观看这屋子里的情形,却怎么也看不透。

元池在这整个白原州也是顶尖的人物,又岂能连人都没有见到便灰溜溜的离去。所以他也是寒声的说道:“那便要看看道友有什么手段了。”

话落之时,却见那门中迈出一只脚,只是这只脚自门中一步跨出,不落地,迅速的变大,变大的同时,众人竟是发现只这脚齐膝以上便没有了。

脚大如席,莹莹生光,一晃便已经消失,那轨迹在众人的心中呈现,只见那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逍遥王元池的头顶。

外人看这只脚如法如幻,而元池却只觉得这只脚就如天,脚踏下,就像是天塌了,无处可避,只这一刹那,他便明白自己遇上了平生最大的敌人。

元池所修行之法术名叫遮天手,只见他一掌朝上空推出,在他的掌推出的一刹那,身上涌起一层金光,同时一只巨大的手掌迎了上去,手掌金光冲天,法意四溢。

遮天手。

周围的修士看到这遮天手出现的一刹那,不由的在心中暗想,元国逍遥王元池的遮天手果然名不虚传。

然而这个念在那些修士的心中才出现,那只金掌便已经溃散,元池只觉得自己被一座巨山碾压而下,他发现自己毫无反抗之地被一脚踏倒在地,一口鲜血倒涌而出,身上的骨头仿佛已经寸寸碎裂。

天下广袤,即使是清阳子花了十年也没有走遍这个天地,元池在这白原州也是属于护国真人一类的人物,可是在清阳子的面前却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这让那些人一个个惊惧不已,如此威势恐怖只有上界修士才有,又间有此等手段并不是没有,但是在众多修士的心中却无一相合。

元池倒地上的一刹那,那光芒并没有散去,而是化做一座土黄的小石山,将他踩压在地上,只露出一个头来。

他的肉身被这脚山压着,身体内的灵力却在这一刹那之间便被禁锢住了。

之所以清阳子能够将这在人间法力不低的元池一下制住,并不光是因为他法力比对方高强,而是因为他对于法意的理解与应用更高明。

法意、灵力、大道要诀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有人认为修行修的是对于大道要诀的理解与应用,有人认为是对于法意的感悟,也有人认为只需要灵力深沉凝炼,一法足以破千法。

清阳子没有露面,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现在天衍道派正处于风雨飘摇的时期,天衍道派后面肯定是有人在算计着。

他想立即去找那位烈炎老祖,然而现在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一件事要做,就是救醒不执真人,不执真人所受之伤是肉身被毒炎所侵,他所布下的这个阵式就是要将自己身体内的毒火导出来。而他自己布下这个阵式之后便躺在阵中听天由命了,在清阳子看来,这个法阵虽然有用,但是并不能尽全功,最终或许不执真人能够醒来,但是修为只怕是要大降的,更有可能会全无。

要想驱除这毒炎,只需要九天寒露一杯即可。

九天寒露由名可知是来自于九天之外,是子夜之时所降之灵露为寒露,在这人间想要获得一杯是极难的,因为天外降落的灵露都在还没有降到人间就已经散去。

不过,清阳子自有手段引下寒露来。然而不执道人身上的毒火可驱除,可是他那已经衰弱的神意却如将尽之油灯之中的灯火,这才是清阳子担忧的,他也无法让不执道人摆脱这种衰竭,因为这是真正的油尽灯枯,是这个天地法则。

不执道人的寿元到了。

没有人敢在占据通天观中的房间了,一个个都退了出来。

一个个与相熟或不熟的人低声谈论着,相互打听着是否知道清阳子的来历。其中有人说道:“此人所用法术看似简单,但是仔细品味却会发现飘渺玄奇,难怪连逍遥王也一时着了道。”

“这不似下界手段。”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人回来了?”

“难道真的是,那人自从被招为天衍道派弟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时有人在旁边一位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白衣公子轻笑一声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吗?那个在通天观中被天衍道派带走的人早在二十年前已经被逐出了天衍道派。”

“逐出天衍道派了?真的?”

“当然,最近才传出来的消息。”那白衣公子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仔细看他的额头会发现他其实并不年轻,在他的额头有着岁月雕刻的痕迹,虽然很淡。

那几个聚在一起谈话的人中有一人问道:“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呵呵,可以叫我布公子。”

他们不知道,这位布公子当年在清阳子被选走之时他也在场,只是当时他没有被选中,四十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还在这里,每十年他就会来一次,可是每一次他都失望而归。

每当午夜之时,他都会想起那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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