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祖师爷-第8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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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锋则心中微微一动：“这敌意没有针对正一道尊时强烈……”
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个透心凉。萧焱愕然看着面前的神州鼎，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师父，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他吧？”萧焱转头看向林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锋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这个嘛。还真不好说……”
他摆了摆手，让唐俊、杨铁等晚辈弟子先下去，现场留下萧焱、石天昊、朱易等师兄弟几人。
然后林锋手指轻轻一弹。一道法力投影出现在半空中。
这法力投影显化光影图像，不停变化。正是林锋接触神州鼎时看到的光影留痕。
除了汪林以外，其他人都还是第一次得见昔年上古纪元。惊天动地的两界大战。
众人目睹了夏皇身陨的一幕，也不禁都有些唏嘘，一代人皇，死于暗杀，尸骨无存，甚至连死因都直到今日才得以大白于天下，实在令人扼腕。
而冥皇的残暴阴狠，也让玄门天宗众人心中凛然，此君虽然自灭玄一战惊鸿一现后便一直隐匿蛰伏，但着实不容人小觑。
岳红炎皱了皱眉头：“够狠，也够能忍。”
个人实力修为已经超过夏皇，却始终蛰伏不出，韬光养晦，甚至在当时都没有几个人意识到他竟然已经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一直暗中隐忍潜伏，忍到闻赤阳陨落，昊天镜受损更加严重之后，才终于稍露峥嵘。
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要了当代人皇的性命。
“之前伤了夏皇的人，是谁？”叹息之后，萧焱等人心中都升起相同的疑问。
虽然夏皇即便不受伤，在没有神州鼎之助的情况下也敌不过冥皇，但若是夏皇正值自己的巅峰状态，就算骤然遭受突袭，也未必没有逃生的机会。
师兄弟几人的视线都看向汪林，汪林摇了摇头：“最终杀夏皇之人是冥皇，但是之前夏皇所负之伤，应该并非冥皇所为。”
石天昊点了点头：“也是，若是冥皇所为，夏皇自然就会警惕，不会这么轻易给冥皇第二次下手的机会。”
朱易沉吟不语，抬头看向林锋，林锋微微一笑：“小易想到了什么，不妨说说看。”
“毕竟只是旁观，甚至都不是亲历现场，只是观看光影留痕，但是弟子感觉，造成夏皇伤势的力量，隐约有些熟悉。”朱易眉头蹙起，慢慢说道：“感觉，有些像是太虚观的道法神通所为……”
萧焱、汪林、石天昊三人一起盯着那光影图像，都点了点头：“弟子有同感。”
岳红炎、李元放、洛轻舞三人未成元神，不像萧焱他们那样能看出许多端倪，闻言都露出惊愕之色，洛轻舞微微迟疑着说道：“如果弟子没有记错的话，历代人皇中与太虚观关系最和睦密切者，应该就是夏皇了吧？”
林锋微笑说道：“小舞你没有记错，确实是这样。”
“不过，湮没在时间长河中的历史，总有许多事情。是被掩盖的。”
林锋想到当初和正一道尊争夺神州鼎角力时，神州鼎对正一道尊隐隐排斥的事情。
此外。正一道尊、玄霖道尊虽然对冥皇谋刺夏皇之事感到意外，但对夏皇负伤的情况却明显知情。
现在。再看到萧焱也被神州鼎隐隐排斥，联想到此前掌握的一些信息，一个猜想渐渐在林锋脑海中形成，组成一条完整的线索。
“那个时代的太虚观，也并非铁板一块的。”朱易的昊阳分身这时静静说道，因为母亲孟冰云的缘故，他对外界能收集到的太虚观各种信息史料都知之甚详。
朱易娓娓道来：“那个时代的太虚观，出过一个另类的人物，便是太虚上古四杰之首的闻赤阳。故老相传，他曾经跟自己的师门闹翻，破白云山之门而出，独自觅地隐居，除了两界战争以外，同太虚观老死不相往来。”
“时至今日，关于此君的许多细节资料都湮没消失，难以了解当年详情，他也成为月华天之外。太虚上古四杰中最神秘的人，我推测，多半是太虚观有意为之，淡化处理此人的信息。”
萧焱沉默不语。目光深处，仿佛有难以名状的东西在闪动。
林锋看了自己的大弟子一眼，徐徐说道：“你们可还记得极皇神渊是如何陨落的？”
众人齐齐点头。对于这位天元大世界史上最强三大妖之一的妖猴，他们自然都做过了解。
石天昊说道：“上古纪元。极皇神渊纵横天下，后来在两界战争中驾临太虚观山门白云山。闻赤阳回援师门，携尚未完满的昊天镜与之大战一场，最终闻赤阳陨落，昊天镜受损更重，但极皇神渊也身受重伤。”
“此战过后，极皇神渊隐居潜修不知所踪，连妖族圣皇之位也让了出来，直到多年之后的上古末年时代方才重新复出，虽然仍未恢复到昔日巅峰状态，但也成功重登妖皇之位。”
汪林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上古末年那次两界战争，因为极皇重新出世，妖族获得胜利，荒古星海也被妖族重新夺回，就此进入中古纪元。”
“后来在中古纪元，极皇神渊渐渐重新恢复到昔年巅峰状态，甚至犹有过之，又一次两界战争爆发，极皇卷土重来，再次进入神州浩土，所幸太虚观的昊天镜终于恢复至完满，这才没有让昔年极皇横扫神州之事重演。”
“在昊天镜和极皇神渊交手的时候……”萧焱低沉的声音这时响起：“冥海突然开裂，以前所未有的狂暴之势降临神州浩土，恍如末日。”
“天地浩劫之中，隐约有一个难以辨认的人影，在其中起伏，携整个冥海镇压之力，与昊天镜联手攻击极皇神渊，最终将极皇神渊镇死！”
萧焱神色平静，语气淡然：“最终大战结果，极皇神渊身陨，昊天镜再次严重受损，冥海消退，而冥海中那个难以辨认的人影，彻底崩灭。”
他抬头，视线在一众师兄弟身上转了一圈：“上古时代闻赤阳身死，其实有颇多疑点，最大疑点就是和夏皇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消失于界域裂缝之中不知所踪。”
“因为中古纪元那一场大战，神州浩土当时也曾有过一些小道消息传扬，冥海中那个身影，便是上古纪元死不瞑目的闻赤阳，携冥海之力重返神州，和极皇神渊再尽昔年未完之战，为守护神州浩土流尽最后一滴血。”
萧焱抿了抿嘴唇：“只是那道人影始终不可辨认，最后更是与极皇神渊同归于尽，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任何信息，所以始终不得证实。”
“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最有可能验证这一点，也最有理由宣扬这一事迹的太虚观，对此讳莫如深，所以也让其他人难免心生动摇，无法确定那人究竟是不是闻赤阳。”
萧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林锋：“师父，伤了夏皇之人，是否就是闻赤阳？”
“而我……我是否和闻赤阳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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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掌握了一定的信息之后，虽然还有很多内情不明，但已经不妨碍人将有限的线索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大致的猜想。
当然，猜想只是猜想，猜的对错与否，还有待验证。
朱易、汪林、石天昊、岳红炎、李元放、洛轻舞师兄弟几个此刻都看着自家大师兄，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们心中也有了和萧焱一样的猜想。
在之前林锋与正一道尊角力争夺神州鼎的时候，神州鼎对出身太虚观的正一道尊表现出了排斥的态度。
虽然并不强烈，但那排斥的敌意却实实在在，不会让人产生丝毫误解。
自夏皇身陨之后，神州鼎一直静静隐藏于荒古星海中，没有与太虚观再有过任何接触。
那么这恶感的由来，无疑是源于夏皇陨落之前，在夏皇被冥皇谋刺前所受的伤势，最有可能与之相关。
不管是林锋，还是萧焱、朱易等人，都隐约感觉夏皇当时的伤势，与太虚观有关，鉴于此前他和太虚观一贯良好的关系，最大的嫌疑人，就只剩下破门而出，和自己师门闹翻的闻赤阳了。
其中内情，林锋等人此刻还不得而知，毕竟，如果闻赤阳真的像冥皇一样起了歹意，他想击杀夏皇可比当时的冥皇要容易。
在夏皇陨落前，闻赤阳与极皇神渊一战，被打得跌落冥海，就像重伤的极皇神渊一样，不得不暂时蛰伏。
当然，也很可能当时重伤的闻赤阳被困在冥海不得脱身。直到中古纪元才渐渐恢复，并掌控了冥海。
至于他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动作。直到极皇再次威临神州的时候才重新现身挽狂澜于既倒，时间卡得非常巧合。这一点林锋师徒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当时留下的信息实在太少。
有可能是纯粹的巧合，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这些现在都还无法验证。
甚至，操纵冥海，和昊天镜携手镇杀极皇的那个人影到底是不是闻赤阳，现在仍然存在疑问。
但林锋、萧焱师徒，都倾向于那个人确实是闻赤阳。
这也解释了太虚观里，为什么有人可以引动冥海之力。而且有相关消息传出，正是在中古纪元那一场大战之后。
对于太虚观内部师承传接，外人所知有限，林锋师徒手头掌握的情报也不多。
但如果能引动冥海之力的人，是昔年闻赤阳一脉传承，那倒是反向佐证了一些猜想。
当然，这其中也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比方说为什么只有闻赤阳亲传一脉才能引动冥海之力，这传承的关键到底在哪里？
而除了太虚观内部有人可以引动冥海之力以外。萧焱，其实也同冥海有关。
这是在他证道元神之后，才渐渐体现出来的东西，不过此前也有征兆。便是那柄与他心意相通，冥冥之中仿佛有所联系的邪煌霸剑。
结合神州鼎对萧焱也有些排斥，一个较为完整的回环便渐渐成型。
毕竟。除了当年修练过红莲破的法术神通以外，萧焱和太虚观道统再没有什么接触了。而法术神通与道法传承完全是两码事，萧焱的道法根基。是林锋一脉相传的天道德经。
当然，这条渐渐成环的线索链，还有许多漏洞，并且只是相对完整，但已经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通过这个线索回环，很容易得出一个骇人的结论。
玄门天宗一代真传掌门大弟子萧焱，很可能与昔年太虚观第一代嫡传弟子最杰出的闻赤阳有关。
“转……生？”萧焱声音微微干涩，一时间心中情绪无悲无喜，反倒有些茫然。
他抬眼看向自己的一众同门，就见他们的表情也都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他们看向萧焱的目光，却没有任何异样，这让萧焱心中一暖。
他目光重新变得澄澈，双手抱在头后枕着，脸上露出笑意，反而打趣起自己来：“啧啧，原来我也挺有背景的嘛。”
萧焱言笑无忌，心境完全平稳，对于自身心神彻底把控，之前的些许茫然完全扫清。
不管前世如何，现在的他是萧焱，而他的师父，是玄门之主林锋。
自己的路，终归是要自己走的，就算前世留下了什么因果，要今世来承担，那就让他来便是，我自披荆斩棘，破除一切。
却不是为了还前世的债，仅仅是今世的我要继续前行而已。
朱易等人也笑了起来，石天昊、岳红炎、洛轻舞还朝着萧焱拱了拱手：“呦，大师兄，以前失敬了，你可别见怪。”
萧焱鼻孔朝天，一摆手：“放心，你们大师兄我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