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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狼与小羊的战争-第3章

小说: 狼与小羊的战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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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气息洋溢,但稍嫌不够正式。

“你有没有等很久?”年轻男孩腼腆搔搔汗湿的短发,不想在她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没有。”她也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发呆想起了一段不算短的记忆。

“那就好……对了,这花是送给你的。”他将鲜花递给她。

“哦,谢谢。”是她最讨厌的红玫瑰,啧,要是拿回帮里,一定会被右叔指著鼻子笑上三天三夜。

“我们先去吃饭吧。”

“好呀,我也饿了。”

这个年轻男孩是她大学的直系学长,从一开学就对她很有好感,特别关照她,前两天突然向她告白——她是不太讨厌他啦,加上其他学长姐及同学鼓噪,她决定给他及自己一个机会,说不定……他会是她未来的丈夫。

呃?!

脑海里刚刚浮现出什么玩意儿?!

为什么“未来的丈夫”五个字一跑出来,那个姓左的也跟著凑上一脚,霸道又不懂礼貌地跳出来朝她笑?!

不对不对,甩掉甩掉!

“绾青,你怎么了?”

“呃……我有点头晕。”为了掩饰失常,只好硬拗。不过也不算骗他,她是真的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紧?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啦,晚上睡一觉就好了。”嗯,他是个体贴的人,可以原谅他送错花的失误,加分。

“真的很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可以吗?”他要她的保证。

“好。”

她看见他顺势牵起她的手,表情虽然很僵硬,但是诚惶诚恐的模样挺逗趣的,手心还微微在发抖,青涩的举动让她决定不甩开他的手,感觉到他缓缓松口气,开始故作轻松地和她闲聊学校里发生的大小杂事。

以前她也常常牵著左风啸的手,吵著要他帮她写数学作业,他一开始一定会拒绝,坚持她必须要自己写功课才能弄懂课本上的题目,可是她会一直甩动两人的手,一边耍赖嚷著“好嘛好嘛,帮我这一次”,最终他还是会屈服于她的死缠烂打,拜他之赐,她的数学考试总是一塌胡涂,因为他能替她写作业,却不能替她去考试,不自己写作业解题的下场,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成绩回报。

她那时就觉得左风啸的手掌好大好大,大到好像能将天空包覆起来,虽然他的身形高高瘦瘦的,但长期练枪练武的影响,他的手非常的有力——司徒绾青突然像被火烫著了乎,快速甩掉学长的大掌,惊慌地将右手藏在身后。

两人陷入尴尬的氛围。

“对不起,是我逾矩吓到你了?”

她摇头。她是被自己记得清清楚楚的一点一滴给吓到了。

“可能被静电电到啦。”赶快替自己的反常举动寻找好的解释,她咧嘴朗笑,自以为这是个完美无瑕的好借口。

孰料学长听毕,脸上笑靥如涟漪般扩大,马上扭曲她的原意。

“这该不会是暗喻我们两个很来电吧?哈哈哈哈哈……”自己笑得好乐。

司徒绾青脸上冒出三条小丸子黑线,陪着干笑也不是,严词否认也不是,只好窝囊地转移话题。“我、我们等会儿吃什么?”

“牛排好不好?”

“嗯嗯。”是她喜欢的食物,加分!

“还是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学长温柔询问她的意见。

“特别想吃的……”她偏头沉思,脑袋还在想,嘴巴已经滑出答案,“可乐饼,鲜虾白奶油的。”一口咬下,浓稠的奶油就挤了出来,热呼呼的咸香在舌尖扩散,她只要在里头挖到一尾乾扁小虾子就会乐上好半天,然後……风啸还会把他自己那份的小虾子也挖给她……“你喜欢吃可乐饼?”

灵魂出窍的意识瞬间被拉回来,司徒绾青混沌得如梦初醒,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她马上推翻大吼:“不!我最讨厌的食物就是可乐饼!尤其是鲜虾白奶油口味!超讨厌的!”她皱着脸蛋、拧着双眉、嘟着小嘴,用尽最最嫌恶的神情来强调可乐饼和她的不共戴天之仇。

呃?刚刚不是还说特别想吃,怎么才不过几秒,立刻又变成超讨厌的?他弄不懂女人的善变心思。

“好好,讨厌吃可乐饼就不去吃它,真不懂它是哪里惹你。”他笑着缓和她的激动情绪。

司徒绾青低垂着头,方才还在喊饿的好食欲消失殆尽,而且觉得头更晕眩了……她好想对学长鞠躬说声抱歉,说她不想去吃东西,说今天的约会就先到这里暂停,说有机会下次再联络,说她身体不舒服……“像我呀,我喜欢吃肉,煎的煮的炸的,只要有肉就可以配好几碗白饭,我不喜欢吃蔬菜,特别是青椒,水果的话……不讨厌,但是懒得吃,我都喝果汁,还有还有,我不喝牛奶,会拉肚子,吃海鲜会过敏,以前小时候才吃了两只虾子,全身发满红疹,痒死了——”学长滔滔不绝地说着,细数他的饮食偏好,自以为起了个有趣的话题,正巧能增进彼此间的认识。

“你看不出来她已经在发高烧了吗?”

打断学长自得其乐的喋喋不休,不是司徒绾青,而是一道严厉的沉嗓,在说话同时,两只大掌握住司徒绾青的双肩,稳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势。

学长这才注意到司徒绾青的不对劲,她脸上的晕红并不是因为初次约会的羞涩所导致,他急忙探手去摸她的额,被掌心所感觉到的高温吓到。“怎么这么烫?!绾青,我带你去看医生,快——”

“没事没事,只是一点点晕而已,不要大惊小怪,走走走,我们去吃牛排!”司徒绾青强打起精神,挤出最有活力的笑容,不想破坏学长的兴致,毕竟他是那么期待今天的约会。

不过是哪个家伙揭了她的底?还大刺刺将双手按在她肩上,若不是学长在场让她得顾及形象,她会立刻给对方一记过肩摔!她正要回头瞧瞧那家伙的庐山真面目,学长又急乎乎地拉著她的手要带她去医院。

“不行!我不放心,走——”学长不让她唬弄过去。

“饿比晕还要严重啦,我吃饱就有抵抗力了——”

“你不需要试图用人话说服她,她的耳朵向来都只是挂在那里当装饰品罢了,不劳费心,我自己来就好。”站在司徒绾青身后的高瘦男人对学长说话时,一边打横抱起司徒绾青。

司徒绾青脑袋一片空白——当她近距离看清那家伙的长相时,被一阵乱雷轰得眼前发黑。

是炫目的太阳晒昏了她?

还是发烫的脑袋烧出了幻觉?

或是她现在正作着白日梦,而且还是那个她最常梦见的梦境?

好久没见了,但是她记得这张脸,太熟悉太熟悉,熟悉到毛骨悚然——风、风啸!

“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学长顿住正要弯腰向对方致谢的举动,察觉到不对劲。“这位先生,绾青是我学妹,再怎么说也应该是我对你说“不劳费心,我来就好”吧?”明明就是个不请自来的路人甲,竟然反客为主得理所当然,害他差点误以为自己该沦为配角,更差点谢谢他的举手之劳。

“青青是我的未婚妻,你认为谁比较有资格为她费心?”

“未、未婚妻?!”学长震惊地结巴起来。

“对,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风啸扯著笑,顺势将司徒绾青捧著的鲜花塞回学长手中,“还有,她讨厌红玫瑰。”

一句话,击沉想追求她的情敌。

司徒绾青压根无心去理会学长捂着破碎的心、消沉离去的落寞,她的双眼至今仍无法从风啸脸上栘开。

记忆中他有双浓眉,现在似乎更深色了一些。

记忆中他的脸庞瘦瘦长长,现在除了瘦长不变之外,轮廓仿佛更深刻有力了许多……“看来烧得不轻。”

他的手碰及她脸颊的同时,她弹跳起来。不知何时已被他抱进他的车子前座,连安全带都系得好好的了。

她动手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就要逃命。

“青青!”

“不要这样叫我!”省得她冲进车子打他几拳再走!

“青青,我们好久不见了,你这样对待——”

“对,好久不见了,以后不见也最好。”才不让他有机会把话说完!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冲动。”他笑,像在回忆。

“我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成一个耐心十足又温柔体贴的贤淑女性!”才不是他记忆中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小笨蛋!

“那么可能是你和我对于“耐心十足又温柔体贴的贤淑女性”的定义有落差。”耐心十足?温柔体贴?贤淑?在哪里,他很想看看。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咬牙瞪他。

“就是你听出来的那个意思。”

“你才是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以前的温柔体贴是死到哪里去了?!”她反击。

“我从出娘胎以来就没有温柔体贴过。”他相当有自知之明。

“谁说的?你以前——”好好。这两个宇即时封口。

他兴致盎然想听,她却撇开脸不屑说。

干嘛回忆这个烂人的好,那也不过是更突显他现在有多差!

说司徒绾青是不想多费唇舌和他说话也好,说她是想逃避他也好,总之,她使劲甩上车门,往对街走去。

风啸从另一边出来,靠在车门边,缓缓从口袋里取出烟包,衔起烟管,好整以暇地吞云吐雾,在迷蒙的烟幕里看着她跑得越离越远。

血液里一股追逐的野性油然而生,若不是他自制力强,他几乎要立刻飞迈步伐地追上她。

“傻青青,羊怎么可能跑得赢狼呢?”白烟自咧笑的唇瓣间吐出,混杂着无声的浅笑,“追逐的战争现在才正要开始。”

你逃吧,我就要追上来了。

司徒绾青边跑边回头看,确定风啸没有追上来后,她大吁口气,像是松口气他没追过来,更像叹口气他竟没追来……她瘫坐在花圃的水泥矮砖墙上,等待气息平复。

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遇到风啸,就算演绎过无数次相逢的场景,她不只一次发誓再见到他时,二话不说先痛殴他一顿,打到他连胆汁都吐光光,结果真的见到面,她还是慌了手脚,废物一只。

“应该先给个右勾拳打断他的牙,再给个直拳打歪他的鼻梁,最後再补一记上勾拳打碎他的下颚,啧……”

谁教他……害她哭了那么多次……

他都不知道那时候的她有多难过……

对,他当然不知道,他根本就无动于衷。

“还要再回旋踢,踹断他的肋骨!”不用跟他客气!

明明一句很狠的话,她说出来却哽咽了。

一直以为自己不在意他了,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无视他了,现在只是在嘲弄她有多自欺欺人。

看著自己的眼泪滴在抡成小拳的手背上,她好气自己的窝囊,气到一拳一拳捶打自己的腿,嘀咕数落着自己没用。

“你刚刚是在说着该如何料理左风啸吗?”

“废话!除了他之外还有谁和我梁子结得这么深!”

“哦。”了解。打火机当的清脆弹开,点燃烟头,深深呼吸,再吐烟。“你跆拳道练得不错,要打残他不难。”

“那是当然!”打挂他都可能。

司徒绾青忿忿抹泪,蓦地察觉到不对劲,猛一转头,却看到那个她想要打断牙打歪鼻打碎下颚顺便再踹断肋骨的风啸正大剌剌挨在她身旁坐着,微仰着脸,一派悠哉地叼着香烟看她。

“你——”

“没必要再见到我还是这么震惊。”第一次是没做好心理准备,第二次还惊吓成这样就太伤害他这颗雀跃想见她的男人玻璃心。

“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一分钟又十二秒前。”他倏怱倾身,以额轻抵住她的,“青青,你烧得好严重。”充满烟味的气息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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