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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容华似瑾-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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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徵一大早就去看榜了。

邹氏和许瑾瑜待在府里等着。比起秋闱时的焦灼不安,此次春闱邹氏要从容多了。秋闱解元,考中春闱是没什么问题的。只看名次高低罢了。

秦王危机解除,许徵又定了门好亲事。邹氏的心事已经去了大半,满心欢喜的期盼着许徵春闱考个好名次。

许瑾瑜今日自是没心情再做女红,和邹氏一边闲聊一边等着。

“大小姐!大喜大喜!”赵老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报喜:“外面有官差来报喜了,徵少爷考了春闱第一。”

许徵竟然又考了第一!

邹氏大喜,忙笑道:“快些给双倍的赏钱!”

赵老管家精神抖擞的应了一声,又迈着轻快的步伐匆匆出去了。

“太好了,瑾娘,你听到了没有,你大哥考了春闱第一。”邹氏情绪激动,又笑又哭,几乎语无伦次:“你爹在天之灵知道了,不知会有多高兴。。。。。。”

许瑾瑜也是一阵惊喜。

她早知道许徵会在此次春闱中大放光彩,却也没料到他竟考了第一名会元。

按着此时的科举惯例,春闱考中的所有人还要再参加殿试,由皇上亲自主考。春闱进士都是天子门生,最是清贵。不过,只有春闱前十的试卷能有幸入皇上的眼,一甲的名次也由皇上亲自定夺。

许徵考了第一,也就意味着他一定能进一甲前三。只要殿试上不出差错,被点中状元的机会也是极大的。

邹氏喜极而泣,情不自禁地掩面哭了起来。

许瑾瑜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笑着用帕子为邹氏擦拭眼泪:“娘,大哥考了春闱第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应该笑的合不拢嘴才对。怎么倒哭起来了。”

邹氏吸吸鼻子,展颜道:“你说的对,这样的喜事,我可不能哭。我这就去命人准备赏银,人人都沾点喜气。”

许瑾瑜抿唇一笑:“娘可别忘了我。”

邹氏被逗的笑了起来:“好好好!给你双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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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佳婿(一)

春闱放榜,许徵高中会元。

许徵赴了同年宴回府后,和邹氏许瑾瑜见面,彼此如何高兴就不用细说了。

曹家在当日就得知了这个好消息。曹萦心中暗自为许徵高兴。

曹夫人也十分欣慰,低声笑道:“许徵果然有才学有运道,此次考了会元,若是殿试上再被皇上点中状元,可就是连中三元。将来仕途不可限量。”

幸好当日没有因为门第之见拒绝许家的亲事。不然,可就错过这么好的乘龙快婿了。

曹萦俏脸微红,轻轻嗯了一声。

曹夫人不无遗憾的叹道:“只可惜你祖母走了,你得守孝一年,和许徵的亲事只有口头约定,尚未过定。”

好在许家和曹家对这门亲事都是乐见其成。就算没正式定亲也无妨,总不可能再出什么岔子吧!

这个念头在曹夫人的心中一闪而过,很快便抛之脑后。

。。。。。。

皇宫里。

宫女雪晴小心地端着熬好的药进了内室,轻声唤道:“公主殿下,该起来喝药了。”

半晌,床上才传来微弱的声音:“我不想喝。”

安宁公主慕容湘躺在床上,娇俏秀美的脸庞憔悴消瘦了许多,活泼爱笑的眼眸黯淡无光,躺在华丽精致的床上,怔怔的发呆,看着惹人心怜。

新年初一晚上,安宁公主受了凉气,又是发热又是咳嗽,第二天就卧床不起。一直断断续续的不见好,就要进三月了,安宁公主依然整日躺在床上。

眼看着安宁公主精神萎靡不振。雪晴心中自是心疼,柔声哄道:“公主殿下,你病了这么久,每天都在屋子里待着,实在烦闷无趣。把药喝了,奴婢陪你去御花园里转转散散心,或许会好的快一些。”

安宁公主神色恹恹:“我不想去。”

说着。将身体转到了里侧。不肯再看雪晴。

雪晴无奈地苦笑,将热腾腾的药碗放在桌子上。安宁公主整天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又不肯按时喝药。也怪不得病情反复。

她整日伺候安宁公主,对安宁公主的心事也略知一二。此时故作不经意地说道:“公主殿下,今年春闱已经放榜了。你猜猜第一名会元是谁?”

不待安宁公主吭声,雪晴便又笑道:“说起来。这个人公主也见过几回呢!”

安宁公主果然有了反应,迅速地从床上坐直了身子。眼里闪出了久违的光芒:“你说的莫非是许徵?”

雪晴笑着应道:“正是许公子!”

许徵竟然考中了会元!

安宁公主心里一阵欢喜,脸上有了笑意。雪晴趁机将药碗端过来,一边伺候喝药,一边说道:“再过几日就是殿试。许公子才学过人。又生的清俊斯文,皇上十有*会点他做状元。咱们大燕朝还从没出过这么年轻的状元郎呢。。。。。。”

安宁公主听的入神,不知不觉中将一碗药都喝下了。

雪晴暗暗松口气。放下药碗,低声劝慰道:“公主的心事。奴婢也知道一些。若是公主对许公子有意,何不主动向贤妃娘娘禀明心意。娘娘一向疼爱公主,或许肯成全公主的心意也未可知。。。。。。”

安宁公主却没见欢喜,反而小声啜泣起来。

雪晴一惊,只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忙跪下请罪:“奴婢一时胡言乱语,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安宁公主用袖子擦了眼泪,眼眶红红的,低声道:“是我心情不佳,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紧张惧怕,起来吧!”

雪晴定定神,站了起来。

安宁公主自以为心事无人知晓,一直郁结在心。现在被雪晴说穿了心思,既难堪又羞臊,半晌才低声道:“新年那一日,许瑾瑜进宫觐见母后。当时她告诉我,许徵已经和曹家小姐定了亲事。。。。。。”

她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十分伤心难过。当天夜里哭了许久,又受了寒气,心情沉郁,整日躺在床上不想见任何人。病情也一直反复不定。

雪晴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怪不得安宁公主的病总不见好转,原来是心病。。。。。。

雪晴性子颇为稳重,温柔的宽慰了安宁公主一番。待安宁公主睡下了,才悄悄退了出去。

。。。。。。

说来也巧,雪晴刚出了内室,迎面就遇到了前来探病的纪贤妃。

雪晴忙行礼请安,纪贤妃忧心女儿的病情,忙问道:“雪晴,安宁今日可好些了么?御医开的药她都喝了吧!”

雪晴如实答道:“公主殿下还是不肯喝药,奴婢劝了许久才勉强喝完,刚睡下休息。娘娘若是进去,奴婢就去叫醒公主。。。。。。”

“不用了。”纪贤妃长叹一声:“既是睡下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别叫醒她了。”

纪贤妃没有回宫,就在偏厅里坐下等着。细细的询问雪晴安宁公主的坐立行卧日常起居。

待听到安宁公主既不肯喝药也不肯出去走动时,纪贤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安宁自小身子骨健壮,活泼爱玩,这一回病了这么久,又不肯喝药又不肯出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晴欲言又止。

纪贤妃眼眸一扫,声音里多了几分威严:“雪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老实道来。”

雪晴不敢再隐瞒,低声将刚才的一番话学了一遍:“。。。。。。奴婢原本不敢确定,所以出言试探,没想到公主殿下竟承认了对许公子的心意。只可惜许公子已经和曹大人的千金定了亲,公主殿下这才相思成疾心情郁结。这些日子卧病在榻,连药也不肯喝。。。。。。”

纪贤妃听了既惊且怒,面色变幻不定。

雪晴说完了之后,便垂首束立。不敢再吭声。

许久之后,才听纪贤妃冷冷的说道:“这件事你知道无妨,绝不准告诉其他人知晓。否则,本宫绝不轻饶。”

雪晴心中一凛,唯唯诺诺的应了。

纪贤妃思忖片刻,吩咐道:“琉璃,你现在就出宫去威宁侯府一趟。替本宫问问妤姐儿许徵和曹家小姐定亲的事。打探的清楚仔细了。再来回禀。”

。。。。。。

安宁公主昏昏沉沉的睡了半天,直到晚上才醒。

一睁开眼,纪贤妃关切的脸顿时映入眼帘:“湘儿。你可总算醒了。”

“让母妃担心,都是女儿不孝。”安宁公主愧疚的低语。

纪贤妃嗔怪地看了安宁公主一眼:“你确实不该有事瞒着我!”摆明了是话中有话。

安宁公主本就心虚,闻言心里怦怦乱跳,压根不敢和纪贤妃对视:“母妃。女儿什么时候有事瞒着你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和母妃说实话。”纪贤妃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语气强硬了起来:“今天我问过雪晴,她已经把实情都告诉我了。你病了近三个月,原来都是为了许徵!”

安宁公主冷不丁地听到这番话,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母妃。。。。。。”

“母妃不是责怪你。你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倾慕才貌出众的少年也不算什么。”纪贤妃放软了语气:“不过,你总该告诉母妃一声,不该这么折腾自己的身子。一连病了三个月。卧床不起,你可知道这三个月母妃有多担心?”

安宁公主的眼眶陡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声音哽咽:“都是女儿不好,让母妃日夜牵挂担心。”

儿女都是前世的债。

纪贤妃暗暗叹口气,口中却安慰道:“罢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益。我今日吩咐琉璃去了趟威宁侯府,打探许徵的亲事。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许家确实和曹家在议亲。只不过,曹家老夫人意外病故,这门亲事便被耽搁了下来。”

安宁公主有些茫然迟疑:“母妃,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纪贤妃好笑不已,白了安宁公主一眼:“傻丫头,这么明显的事都听不出来么?许徵和曹家小姐只有口头婚约,还未正式定亲。你既是喜欢许徵,那就招许徵为驸马!”

。。。。。。

安宁公主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脸孔顿时涨红了:“不行!这怎么可以!许徵和曹小姐两心相许,情意相投,他们两个才是最合适的一对。我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横刀夺爱?!

纪贤妃挑了挑眉,淡淡一笑:“怎么不可以?男未婚女为嫁,只要没正式定亲,有些变故也算不了什么。你能相中许徵,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招他为驸马,更是许家的荣幸和荣耀。”

“你是大燕朝最尊贵的公主,只要是你喜欢的,谁也休想和你争抢!曹家千金又算的了什么!”

最后几句话,说的霸道之极。

安宁公主听的心乱如麻。理智告诉她这种抢人夫婿的行为不妥,可一想到可以嫁给许徵,又情难自禁的芳心怦然乱跳。

一时之间,竟难以决断。

纪贤妃见她涨红着脸不吭声,顿时露出了然于心的笑意。伸出手,摸了摸安宁公主的头:“湘儿,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何必处处委屈自己。既是喜欢许徵,抢过来又有何妨。这事不用你操心,我去找你父皇说一声,请你父皇为你赐婚!”

安宁公主咬着嘴唇,目光闪烁不定,过了许久才低声道:“若是。。。。。。许徵不愿意做驸马怎么办?”

纪贤妃眸光一闪,淡淡说道:“做驸马是一步登天的喜事,许徵怎么可能不愿意。”

就算不愿意,也由不得他!

只要皇上张了金口,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纪贤妃细细的宽慰安宁公主一番,然后才离开了。

安宁公主坐在床上,怔忪失神了许久。

。。。。。。

皇上年轻时喜好美色,如今年迈,涉足后宫便少了许多。近来朝事繁忙,又要准备新科进士的殿试,愈发无暇踏足后宫了。

纪贤妃想求见皇上,只能主动出击。

隔日,纪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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