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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宇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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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贞,”她一开口便说:“回来了也不告诉我。”

推开主人,径自入屋。

元之尴尬之至,她根本不懂应付江香贞的朋友。

那女孩子坐下来,点着一支香烟,对江香贞说:“你这下子该死心了吧。”

元之呆呆地看着她。

“现在,”那女郎低低的说,“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了。”

元之窘到极点,反而不由控制地笑出来。

女郎嗔曰:“笑什么!”

元之不能不问:“这位小姐,你尊姓大名?”

那女郎立刻脸上变色,霍一声站起来,指着就骂:“你活该孤独一世!”

这是一个很刻薄的诅咒,但是元之无法向她解释,那女郎一拧身,自顾自开门走了出去。

江香贞仍然没有自沉睡中醒来。

元之决定回到曼勒研究所去。

用到回去这种字眼,可见在关元之心目中已经没有其它地方比曼勒更亲切。

她用联络号码找到了原先生。

元之悻悻地抗议:“你们一定知道江香贞的来龙去脉,为什么不告诉我?”

三号的答案:“没想到你那么狷介,在曼勒研究所,一切有思想的生命均属平等。”

元之不语。

“况且,你与江香贞还同属地球上的生命。”

元之一额冷汗。

“我们还贮藏着若干其它地方来的生命呢。”

  第3章

元之唯唯诺诺,“是,是。”

三号教训她:“你要把心胸放宽,接纳宇宙万物,否则,思想同一个闭塞迂腐的小老太太有什么分别?”

元之不出声。

“记住,你在曼勒研究所。”

幸亏原医生在这个时候进来解围,“三号,我们可没有不给机械人平等待遇,为何大放厥词?”

三号说:“我还有事要做。”

它匆匆离去。

原氏哑然失笑。

他转过头来看着元之,“第一个选择看样子不适合你。”

元之颓然,“原先生,我愿化作一缕思维电波,自由自在浮游在天空中。”

原医生温和的说:“我们的能力尚未达到那个地步,你还有第二个选择。”

元之无奈,“她是谁?”

香贞在这个时候苏醒,“对,原医生,她是谁?”

原医生按着电脑,索取资料,“她叫林慕容。”

江香贞代关元之发问:“她如何到曼勒研究所?”

“亦系由别的医院转来。”

“她有什么毛病?”

“毛病?”

“原医生,没有纰漏,怎么会来到曼勒研究所?”

江香贞词锋利厉,原医生啼笑皆非。

然而他还是温和的说:“这一切有待元之去发现了。”

“元之少不更事,许多事无法应付。”

原医生沉着地微笑,“我却认为元之有足够的智慧,她所欠缺的,只不过是一副健康的身躯!”

香贞吃了一记闷棍,原氏会不会是揶揄她徒有一具躯壳?

元之这时说:“请把林慕容的资料告诉我。”

“林慕容,二十五岁,身体健康。”

“就这么多?”

“你何必知得更多。”

元之急,“我想知道,她为何失却了小宇宙。”

原医生答:“过去的事不重要。”坚不透露。

元之退而求其次:“她做什么职业?”

“你会知道的。”

“原先生,这对我不公平。”

“我不想你有成见。”

元之还在犹疑。

原医生却说:“向香贞道别吧。”

元之呵地一声,她极之不舍得江香贞,像是已经认识她一辈子,香贞已是她最佳知己。

元之黯然。

香贞亦有同感,异常惆怅。

元之轻轻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香贞。”

香贞犹自振作地说:“元之,我同你订一个约。”

“好,说吧。”

“假如我的愿望达成,我会来找你。”

元之凄然,“那真要请原先生帮忙,否则,当你找到我,我已白发萧萧了,我俩已无话可说。”

“我们相见的暗号是——”

元之给她接上去:“小宇宙。”

香贞点点头,“原医生,我几时可以再世为人?”

原氏答:“那要看你的造化如何,也许一天,也许一年,也许一世。”

两个女孩子听了,不禁黯然。

元之不得不道别:“香贞,认识你是一件好事。”

香贞说:“彼此彼此。”

元之舍不得。

原医生问:“你们两人想清楚了?”

元之硬着心肠点点头。

她至怕寂寞,而偏偏江香贞又是个最寂寞的人,元之承受她的身体,也必需承继她的人际关系,那可如何消受!

元之在医院那段日子,同病魔以及无名氏老先生纠缠,深深明白寂寥之可怕。

她每晚希望黑夜不要逝去,白天不要来临,因为天一亮,她就得提起勇气接受一连串治疗,即使略有好转,也不懂得如何打发时间。

无名氏是她的瑰宝,一老一小光是玩二十一点牌戏就能消磨好几小时。

老人一边玩一边诉苦:“我生有五子两女,孙子外孙二十余人,却没有一人关心我。”

元之毫不动容,“你这个人难相处,人家不想惹你。”

老人气结,“你同我又为什么会相处得不错?”

元之答:“我俩萍水相逢,你对我没有期望奇+shu网收集整理,我亦不会令你失望,所以没有冲突。”

老人呆半晌,“元之,你句句有理。”

“二十一点,吃你的十九点。”

“这样下去,整副家当会输给你。”

“输得起,怕什么。”

没想到无名氏老人所说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元之,”原医生把她的思维叫回来,“想清楚了?”

“慢着,”江香贞说,“人海茫茫,哪里去找关元之,请告诉我,林慕容相貌如何。”

原医生不能不略为透露消息:“她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

江香贞犹感不足。

“香贞,元之,”原氏说,“有缘千里来相会。”

第二天,关元之在接受第二次小宇宙转移术之前直诉苦。——“忽尔做江香贞,忽尔做林慕容,留得小命,也性格分裂。”

“你们真不会知道两副思想争用一具躯壳的痛苦,好比租人家一间狭窄的房间居住。”

“记住把林慕容的小宇宙请走,勿再犯错。”

三号啼笑皆非,“原医生,这好像不是我们认识的关元之。”

原氏莞尔,“元之与江香贞相处的那段时间,沾染了她的习气。”

“呵,关元之性格此刻有江香贞的影子。”

“正是。”

“不知江香贞会不会感染到关元之的优点?”

“相信也会。”

这时原医生坐在控制室内扬声:“元之,准备好没有?”

元之点点头。

她听到耳畔有香贞轻轻的叮咛:“祝福你,元之,再见,珍重。”

元之看一看身边的白帐幕,不由得不说一声:“林慕容,你好。”

元之醒来之后,三号让她照镜子,并且戏语:“这是最最彻底的整形术。”

元之一看镜内反映,惨叫一声。

原医生不叫关元之过早看到林慕容的尊容,实有真理。

“天呵,”当下关元之抚摸着脸庞,愁苦地说:“长成这样,叫我怎么做人?”

三号大奇,“元之,依人类标准,你此刻是个花容月貌的美女,还不心足?”

可不是!镜中的林慕容肌肤胜雪,鹿般大眼睛下一颗泪痣,即使紧紧皱眉头,毫无仪态地弓着背、交叉着双腿,仍然是个美女。

元之喊着说:“我不要做美女。”

三号责备她说:“多少人梦寐以求。”

“长得好,更寂寞。”

“你少听那些废话,那些无稽之言是又老又丑声名狼藉的女人用来安慰自己用的。”

元之仍然呻吟。

她发觉林慕容的手又长,腿又长,身段过分玲珑,她关元之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手足无措。

三号告诉她:“林慕容是一名摄影模特儿,追求者无数,生活多彩多姿。”

元之气结:“现在才告诉我!”

三号狡狯地说:“这是原医生的主意,他怕你挑剔。”

元之长叹一声,往床上一躺,双眼看着天花板,这样一个简单的姿势,此刻,由她做来,亦是一幅风景。

三号说:“你会对这个身体满意。”

“三号,别骗我,如果这个身体那么好,林慕容为何弃之不要?”

三号答:“因为她笨。”

“说来听听。”

“她竟然视生命如儿戏。”

元之大吃一惊,正待发问,原医生进来了。

他笑问:“这次有没有租人一间小黑房的感觉?”

元之颓然顺答:“豪华巨宅,不知如何打点。”

“你毋须做林慕容,尽管做回关元之。”

元之无奈,“我试试看。”也只好这样说。

三号感慨道:“嗳,一声谢都没有哩。”

元之这才勉强地说:“有劳各位操心了。”

做美女的压力已经太大,元之笑不出来。

元之提出几个要求,(一)她想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从头开始,(二)她需要现款,(三)她希望有朋友。

三号说:“头两项要求没问题,至于朋友,你的老同学梁云,不正在伦敦求学吗?”

“那么,让我们到英伦去。”

“记住,元之,你只有七十二小时。”

比灰姑娘好多了。

七十二小时内真要办起正经事来,可自东方飞到西方,从新布置一个新家园。

元之正打算这样做。

飞往西方途中,已经有男士问她:“小姐,你可愿意拍电影?”

元之对林慕容的学历一无所知,而她,关元之,忽然接触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她将何以为生?

脸上露出茫然之色,更加动人。

“小姐,有个故事非要你担纲主角不可。”

元之不去理他。

到酒店报到时是一个雨天,第一件事,元之是要找梁云。

电话打到宿舍,梁小姐出去了,元之留言。

到底年轻,放得开,元之顺带在附近溜达观光。

她倒是很欣赏雾都天地一色灰蒙蒙的情调。

才走到掇政街附近,就听见有人叫她:“慕容,慕容!”脚步声直追上来。

元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人生何处不相逢,在异地也会遇到熟人。

她只得转过身子来。

唤她的人是个英俊高大的年轻人,“慕容,我知道我不会看错。”

元之僵硬地答:“你的确看错了,我不姓林。”

“慕容,慕容。”

“我不认识你。”这句是真话。

年轻人叹口气,“那么好,让我提醒你,我叫吕一光。”

元之向他点点头。

他一径说:“看到你我放心了,原来传言不是真的。”

“什么传言?”

吕一光凝视她标致的脸:“我一直说你不化妆时最好看。”

“什么流言?”

“不要去听那些风言风语。”

元之直问:“可是有人说我已经故世?”

年轻人笑,“你还说你不是林慕容”

元之词穷,明明要开始新生活,一上来就碰到旧相识,不知如何是好。

可见去旧立新是多么困难。

“我已再世为人。”

年轻人一定是林小姐其中一名追求者,态度非常迁就,“好好好,你爱怎么说都可以。”

元之定定神,然后说:“我已不是林慕容。”

年轻人好奇,他问:“那么,现在你是谁?”

元之据实答:“我叫关元之。”

年轻人笑,“无论叫什么,站在这街角都会变成冰棍儿,去渴碗热汤吧。”

元之笑了。

吕一光从头再打量她,“你是好像有点不一样,走路为何驼着背?一个人跑来伦敦,又是干什么?还有,如影附形的李公子王公子等人呢?”

这些问题,元之都不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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