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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江湖咸话-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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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识破野狐计(二)

瑾汀低头。见所立树干之上尸虫渐多,皆沿树干上聚脚下。瑾汀仍是禁不住打个寒噤。摸出火折子,围绕凹穴四周将木叶点着,又将火头丢入凹穴之内。

那瘴气同兽尸却是遇火即燃,又起一阵顺风,将火势吹得更大。被吹歪的毒雾只一接触叶干,便将生气毒死,一片焦黑,发出刺鼻焦臭之味。尸虫被烧得吱吱乱叫,犹如人声,四处奔走,却无法脱离火圈,皆被烧死。

火圈之外的尸虫因同类死去而尖叫,瑾汀脱下外衣循声扫荡,每卷一处便丢入火圈,直到没有一只遗留才将外衣甩进火心。

沧海在正房院内观赏一会儿苔藓同花卉,甩着大袖子悠悠入内,自己洗净一只茶碗,烧了热水,刚刚沏上一碗清香的茉莉花薄荷茶,撩衣入座,抱起肥兔子,眯眸勾唇满足一叹。

瑾汀便一脸冷峻闯了进来。

沧海略略一愣,便大大笑了一个。“咦?你回来了啊?”忽被冲到眼前,抓起自己的手便往他脉上搁。

沧海愣道:“你不舒服吗?哪里啊?”

瑾汀不答,一个劲抓着他手摸脉。

沧海只得道:“好,好,你先坐下。”静默听了半晌,抬眸道:“咦?你脉跳好快,还用了很多内功哎。很累么?到底怎么了?”

瑾汀愣了愣。手语道:没别的问题吗?

“没有啊。”

不对。瑾汀说着,又拿过他手。

于是沧海只好更仔细诊了一会儿。抬眼道:“喔,你被吓到啦?”

瑾汀急道:还有别的吗?

沧海抬手贴了贴他额头,摇头道:“也没发烧啊?还能有什么问题?”

瑾汀急道:我没中蛊毒吗?

沧海顿时一惊。拉过他两手分别摸了半天脉,又解开衣襟听心跳,连眼底都望了一望,才疑惑道:“真的没有事啊。到底怎么了嘛?”

瑾汀这才松了口气。

“哎你……!”沧海一句话没说完,瑾汀已端起面前温度刚好的茉莉花薄荷茶一饮而尽。

立刻道:我去了永平府东的树林。

“唔……”沧海委屈的望着连茉莉花同薄荷叶都不见了的空茶碗,失落应声。

瑾汀道:好恐怖!

推沧海直面自己,将遭遇如实相告。

沧海听完呆愣良久。渐觉背心同手心微微汗湿。半晌才道:“这么说,小壳原本被关在那里的?”

瑾汀道:应该没错。

沧海蹙眉道:“那他怎么一点都无所觉呢?”

瑾汀道:何况到处布满蛊毒……用不用跟容成大哥说一声?

沧海沉默半晌。“可是庸医不是说没下蛊毒么?若要将蛊毒布在四周,那小壳不是很容易会被波及吗?他是要交差的耶,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瑾汀翻了翻眼睛:大哥,是死对头抓了你方外楼公子爷的弟哎!当然往死里整了!

沧海两手圈着兔子,轻撇嘴掀眼皮将瑾汀撩了一会儿,沉吟。道:“抓他威胁我不是更好?”忽又摇头道:“不对,不对,楼主又该说我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识破野狐计(三)

瑾汀愣了愣:说你什么?

沧海不由垮下肩膀,道:“说我‘当你想象猜测别人去做坏事的时候,你已经这么坏了’。”望了眼瑾汀,又垂下眸子,“不然你为什么时刻想着‘坏事’呢?就算是想‘坏人’做‘坏事’也不行。他做不做坏事与你无关,但你若这么想就是你的不对了。”

瑾汀道:果然你才能做方外楼的公子爷。

沧海嘻嘻笑了。“为什么啊?”

瑾汀道:只有你这么单纯的人才会时刻想着楼主的教诲,我们一着起急来便什么都忘了。

沧海微笑不语。又道:“可惜我心里常常在算计别人。就算明知道结果是同样的,也不能完全放下。”耸了耸肩膀。“树林里有没有看到一张金蚕丝网?”

瑾汀点头道:那张网居然都已破烂掉了,被瘴气熏得发黑腐烂。忽然缩了缩肩膀,道:恶心死了。

沧海笑道:“比尸虫爬到手上还恶心?”

瑾汀嗔怪盯了他一眼。道:奇怪的是,附近树干上出现很多刮痕,又好像绳子勒出来的痕迹,还挺深的,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沧海沉思不语。

瑾汀又道:那个凹进去的地方被野兽踏乱了,也许曾有放过什么东西的痕迹,可惜也看不出来了。

沧海道:“也许是……”

哎。瑾汀阻住他的话,摇头笑道:你用不着告诉我,我知道的越少越好。我烧了那里之后因为瘴气太大所以出了林子,等火势小了之后才进去查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已烧没了,只剩些野兽骨头什么的,我就把那里的土地翻了个个儿,把骨头埋了,又撒了好些药粉,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沧海点点头。“何况那个树林常有毒蛇猛兽出没,林子又深、容易迷路,本来去的人就少之又少,再加上那一把火……”

小壳道:“可是那些真的不是蛊毒么?”

沧海眯眸大大笑了一个,又立刻敛容。“我怎么会知道。”站起身,“我们换个地方。”

“为什么?”小壳一把拉住他,“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还往哪换?”忽然呆了一呆,“……对啊,为什么没看见容成大哥?他不是每天都要缠着你吗?”

沧海忽然慢慢垮下肩膀,静了一静,才道:“我怎么知道。他每十天都要出去一天,晚上才带着一身酒味回来。哎,”将手臂一挥,“管他的。我们出去走走。”

出了正房小院,沿石子路慢慢溜达。

沧海道:“喂,瑾汀说那里有好多毒虫和毒蛇的尸体,最长的一条蛇有三丈长,头上还生了肉冠子呢。”

小壳猛然汗毛直立。若有尾巴一定也炸了毛竖起来。

小壳冷眼道:“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不知道不是很好么。嗳呀……”两臂抱肩发抖道:“没事到荫凉里干嘛,齁儿冷的!”拽了沧海在阳光下散步。

沧海偷偷笑了一会儿,才道:“我的意思是说,那条蛇都成精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识破野狐计(四)

小壳冷眼道:“那又怎么样?”

沧海忽然侧首望了望他,两手慢慢对揣入袖。又四下里巡视一遍,才神秘兮兮道:“听说那个树林……以前就常常有红色的瘴气飘在林中,所以才很少有人进去的。”

小壳冷眼道:“那又怎么样?”

沧海神秘道:“你不觉得二者有什么联系吗?”

小壳冷眼道:“有什么联系?”

沧海神秘道:“那红色的瘴气会不会是那条头上有肉冠子的毒蛇吐出来的呢?”见小壳停步看着自己,又笑道:“所以,缭绕那凹地上空的毒雾或许就是那些毒蛇啊毒虫啊弄出来的,而并非是蛊毒啊。”

小壳恍然:“对啊!”

沧海道:“那尸虫怎么出现的?”

小壳僵住。冷眼道:“我怎么知道。”

“唔……”沧海又陷入沉思。半晌道:“你说瑾汀那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哈。”

小壳冷眼道:“哪句?”

沧海道:“死对头抓了方外楼我的傻弟弟,就会往死里整。”

小壳撇嘴道:“……可是我也会这么想。”

“啊?”沧海愣了愣。

小壳道:“我真的觉得不可能没有蛊毒。”

二人步入六角小亭。沧海只在石桌前略站了一站,手扶桌面望荷塘远眺,便忽然钻出一个小厮,捧着块厚厚的棉锦垫放在石凳上,打了个躬。

沧海茫然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回首对小壳道:“他什么意思?”

小壳嗤笑道:“大概是叫你坐下的意思。”

沧海撇了撇嘴。“我在想那些绳子勒过的痕迹。”

小壳坐在锦垫上。“有什么头绪?”

沧海眯眸望远,思索道:“假如照你的意思,你被关在那里的时候那里已布满蛊毒——对了,你确定当时没有那些野兽的尸体?”

“确定。”小壳翘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不可能闻不到。”

沧海哼笑一声,道:“或许庸医的意思是只要你不乱跑就是安全的,如果有人来救你或者你自己乱跑,那中了蛊毒就是你自找。”忽然极端悲哀的叹息。

喃喃道:“想不到我的心已有这么坏了……”眉尖轻颦,眸中似乎升起水雾。又叹。

小壳皱眉道:“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不让我听你说出来干嘛?”

沧海再叹一声。才负手扭身,笑道:“你想当时那情况,如果不能进入凹地,又要揭开金蚕丝网,还要救你出来,能用什么方法?”

小壳立刻道:“我哪知道去。”

沧海道:“如果是用长鞭的话……”拖长话尾,眼珠望天。

小壳猛然坐直,“对啊!”两眼放光。“对啊!对啊!如果用长鞭卷起金蚕丝网,那有再多再有神识的蛊毒也不会溅到身上啊!”

“唉,也没有那么夸张。”沧海淡淡道,“只是,那么多的鞭痕怎么解释?”

小壳愣了愣。皱起左半张脸,“……难不成不是长鞭?”

“唉……!”沧海两手握拳放于石桌,额头抵住拳头,背心高高拱起。

第一百八十六章识破野狐计(五)

小壳茫然道:“……怎么了啊?”

沧海将他一扒拉,“起来,我坐会儿。”四下望了无人,仍是偷偷在石桌底下袖子里面掰开小漆盒吃糖。口齿不清道:“怎么又不是串通容成澈诬陷我偷麻药的时候了?你脑袋也跟容成澈正经时候一样有极端大的间歇吗?”

“哼,”小壳本欲发火,忽又撂下双肩风凉道:“容成澈,容成澈,你现在心里除了他想不起来别人了。”

沧海忽然挑着眉心一愣。眼珠低垂乱滚半晌,才将推了一半的糖球含入右腮,道:“我是说那些鞭痕是怎么造成的。你想啊,那里到处是蛊毒和毒药,救你的那个人自然要选一处最得心应手的落脚点了,所以用长鞭卷在树干上吊在半空观察,选好了才双脚着地救的你嘛。”

“噢……”小壳又茫然一会儿,颔首。“有道理。”

沧海郁结望了他一眼。“其实庸医对你用蛊毒也没有什么。如果神策见了你说要活的,那他就给你解药呗,若是神策说送给他当个玩意儿呢,他便想怎样就怎样了。”

小壳冷眼道:“……什么叫‘玩意儿’啊?”

沧海又道:“其实若说蛊毒吧也不全是,就拿那些尸虫来说,那个应该算痨瘵之类的东西吧,而且一把火就给烧死了,”撇着嘴摇摇头,“也不算厉害。”

小壳冷眼道:“哼哼,那你说什么才叫厉害?”

沧海沉默半晌,“就不知那些毒蛇怎么来的。”突然瞠目直视小壳,双唇抖了半日才颤声道:“……你命可真大……”

小壳略一寻思也不由全身发冷,噌的站直就走。

沧海叫道:“喂你上哪去?”

小壳头也不回:“杀猪!酬神!”

“哎慢着!”沧海更快扑住他道:“上天好生,你杀生如何能使祂佑你。”

“……那怎办?”

沧海眯眸笑道:“不如抄经吧?”

“白!小白白——白?白珍珠……?白杏仁?哎?!”

神医手舞足蹈一路跳进几道门槛,看见如刀一般寒冷的目光割着自己的小壳时僵了一僵。额角滑下大水滴。

“哈,哈哈,”神医立正负手,笑眯眯道:“咦?小表弟怎么在白的房间里啊?白呢?”又渐渐收起笑容,指着桌上一大摞书籍,道:“小表弟这是在干什么?”

小壳大呼甩下毛笔,满满一砚台墨汁溅洒几滴,落在厚厚白宣上。

“你看看,他居然变相禁足我!”双手比着经书,“叫我把这么多一本抄一百遍!抄经是没问题啊,可他居然说抄不完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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