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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江湖咸话-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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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寒鸦冻枝无声,旷野荒地俱寂,竹屋走廊燃着的灯笼被夜风吹熄了几盏,与挂钩相磨偶尔传出“嘎吱”轻响。病房中的伤患呻吟声如同遥远地狱的刑唤。

神医的脚步倒向沉重。呼吸似乎也凝重,交替的双脚与僵直腰身的频率趋于机械。

忽听“哧”的一声。

如杀手所放暗箭破空,又如夜枭鬼魅拘魂律令。凭空一响引人背脊发毛。神医的脚步未停。却伸手捅了捅额外的肚子,肚子着肋窜了一窜。神医眼观六路,低沉问道:“是你在笑么?”

斗篷里的人拽了拽他背心微湿的衣裳作为回答。

神医耳听八方,低缓问道:“笑什么?”

“好玩。”

气声的回答与衣料摩擦之声融为一体。听不真切。

神医鼻中似乎气声的哼了一哼。衣外的手慢慢探进衣内,温热嫩滑的背肌。

第一百零七章竹青夜惊门(六)

无经验的皮肉在手下微微战栗。神医心跳不禁加速。指尖有意探向亵裤腰围,的腰上忽然重重一痛。

神医立刻顿步。咬牙吸气。扭捏在腰侧肌肉上的手指持续了一会儿,才慢慢放松,没有离开。

神医蹙眉挤了挤眼睛,再次举步。规矩的。

路过一扇扇门窗,偶有翻身的声音,放屁的声音,吧唧嘴的声音,说梦话的声音,而神医的脚步如同风过棉花。

沧海的背脊也不禁隐隐发麻。他像一块附身在地府阎罗身上的护心宝盾,跟着阎君在每个辖区做例行巡视。阎王的手里也许正提着一条满是倒刺的镔铁鞭子。

那是他自认。

其实神医像一个长着一颗人头、一颗兔子头的大肚子妖怪。

野外风大只是不时知觉,如今室内,加之体温烝熏,沧海身上薄荷甜香扑鼻涌来,感官越是靡靡,神经越是绷紧。身前的人还在不停颤抖。

神医终于忍不住又捅了捅他,低吼道别抖了”身前猛的一顿,抖得更猛烈。

神医将沧海带回他上次所住房间,沧海冻得依然不肯下来。神医点上蜡烛,脱了斗篷,明显看着他在胸口抖成一团。姿势像一只小猿紧紧勾着母猿。

神医举起手中鼓囊囊的包袱,道这里有衣服,穿上就不冷了。”

沧海还没听完就蹦了下来,脚一沾地又立刻踩在神医靴面上,从包袱里面抽出一双小棉靴蹬上,下了地就一脚踢在神医迎面骨上。穿鞋也不知是为防冷还是为踢人。小棉靴还是硬牛皮包头,疼得神医在地上直跳。

沧海一边从包袱里揪衣裳裹身,一边蹦脚低吼道死人渣有衣裳也不早拿出来”

神医毫不相让,回嘴道早拿出来?嘿,就你?也跟那棉被似的了”低头揉腿。

沧海撅着嘴愤怒了半天,刚把一件月白绸面儿小棉袄伸上一只袖子,忽然“嘘”了一声,二人屏息听了听,房外似乎有些微响动,又静了。沧海眼珠飞快幽深,越深越亮。

二人相视一眼。

房外又响。

哒。哒。

哒。哒。

毋庸置疑的脚步声。

靠近这间屋子。越来越近。

神医一把提起沧海连包袱一起甩到床上。拿黑斗篷遮好。

敲门声立刻响起。

“谁呀?”神医立刻回答。很快拉开房门。

“咦?是您了?”门外的是个一身黑衣短打的彪形大汉,左手缺了食、中两个指头,腰间的裤带却是一条活生生的青竹蛇。

神医笑道是啊,要哄那家伙睡了才能来嘛。”

大黑愣了愣,“?有急事要大半夜跑来?中午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不跳字。

“啊啊,不是因为那个,”神医从怀里掏出一块青绦白玉如意,道:“是忘了东西在这里。我故去的干娘送给我的,哄完那家伙睡觉才发觉不见了,就想可能落在这里了。本来明天取也可以,不过被那家伙搞得过了困劲儿……”

第一百零八章死人中蛊毒(一)

“本来取也可以,不过被那家伙搞得过了困劲儿,又要进城,我想这里离得近就干脆了。我以为你们都睡了就没叫你们。”

“哦,哦。”大黑点了点头,似乎在审视。又道啊,对了,我打量您今天走了暂时不来,就把炉子搬出去了,我现在再帮您搬进来吧。”

神医笑了笑,“谢谢了。”

“哎不要跟我客气。”大黑深古铜色的皮肤油得发亮,他的眼珠在一点烛光的照射下闪动,却看不清望向何处。大黑出去了,果然生好了炉子搬入室内。

神医正在床前脱外衣。看见大黑进来便一屁股坐在黑斗篷上,笑道搬来这里,可以睡得暖和些。”话锋一转,又笑道你还没睡呢?”

大黑搬着炉子靠近床前,直起身时仿佛扫了一眼床上的黑斗篷。大黑望着神医的脸笑了笑,道睡半截儿醒了,顺便溜一圈儿看看。我听说上头庄子里老丢,小黑总管又小,又忙,所以我最近帮着查得紧些。”离得近了,看见他好像有意无意总在盯着那件斗篷。

神医道半夜惊醒?,免费给你把把脉,看是原因。”

大黑笑道不用把了,尿憋的。”又出去提了水让神医沏茶。

神医笑道你确定这是水?不是尿?”

大黑笑着点了点头。转身退下。神医终于从黑斗篷上站起来。

大黑忽然回头。

神医一惊。却保持微笑。

大黑完好的右手指了指床上,道斗篷……”

神医袖中双拳握紧,“斗篷?”回头看了看,“了?”暗中蓄力,待他说出怀疑的只字片语时将他立毙掌下。

大黑笑道那么坐,会压出褶子来的。”

“……嗯?”

“爷不是还要进城呢么。”

神医凤眸眯了眯,大大的“哦”了一声,“看来,我要找个地方好好的挂起来才行啊。”

“对的。”大黑笑着说完,退出去关好了门。

肃静中又是哒,哒的脚步声确实远去了。

神医松了口气,回头轻声道行了,起来吧。”将敞开怀的外衣又系上带子。床上半晌没有动静。神医愣了愣,立刻惊惧。这家伙……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压死了吧?赶忙撩开斗篷,伸着一只棉袄袖子的人直愣愣趴在下面,睁着两只眼珠子一眨不眨。

“唔……”不会……死都不瞑目吧?这是我见过最可怕的死人了……最关键是被我压死的……

“喂……”神医慢慢靠近,“你没事吧?”棉袄的袖子似乎还在起伏。

极轻的一声呻吟,沧海终于动了动。“……不到两个时辰你这么摔了我三次,坐了我一次,我能马上起得来那才叫奇迹。”

第一百零八章死人中蛊毒(二)

抬眼看了看沧海,神医又问道哎,白,刚才是不是坐你腰上了?”探过头又道……你的腰是不是又快断了?”

“嘶……”沧海拿过小棉裤往里伸腿,不悦道你这么恶心啊。”

神医愣了愣,忽然兴奋低道啊你……你以为我说的是那个?哇——”感叹完了一指他,“真龌龊”鼻子也皱起来。甚是可爱。

沧海忍不住不笑,哼了一声,低下头藏起表情,却见包袱里面还有一件粗布短袄和一领雪白狐裘。只好狐疑套上短袄,拿着狐裘发呆。

神医问道还冷吗?”不跳字。

沧海摇了摇头,“还好,刚才被你又摔又坐的,疼出一身汗。”

神医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狐裘抛在床上,拉起他,“跟我走。”

沧海竟然没有废话。途中只是低头看着那件不情愿的粗布衣服,是以有些头晕。“……干给我穿短打?”

“因为需要你干活。”神医也立刻轻声回答。

“那你呢?”

“我不行,刚才吹疾了风,头晕的厉害。真的,没骗你。”

“我看你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干活——你信大黑的话么?”

“说实话,根本不信。不过还好你瘦得像卷床单,他似乎信了。”

“……唔。”不太乐意。

“你不问我竹哨的事查得样?”

“不用问。既然你答应了自然会做到。”

“呵。这边没查出,我派人到他家乡去了,回头一块告诉你吧,不要着急。”

“我不着急。”又道容成澈。”

“嗯?”

“我最恨事么?”

“……被人说成是?”

“我最恨别人把我当傻瓜。这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哦。”神医轻快答道。“彼此彼此。”

神医攥着他的微凉的左腕,轻轻揉弄瘀伤。“手还在痛吗?”不跳字。

“废话。”

“哦,那没办法了。当我对不起你吧。”

“叫‘当’……”

“干活的时候需要两只手。更需要一个清晰清醒的头脑。”

“……不是要去挖坟吧?大黑刚不是说中午那个人已经死了么?”沧海说完,神医已推开地室的铁门。台阶下转弯处透出颇为明亮的灯光。“啊”沧海开始蹙眉撇嘴,“不是要解剖吧?”说着,乖乖随神医步下阶梯。

神医侧首含笑看他,神情却说不出的凝重肃穆。“?小时候带着我们干这个,你不是比谁都欢?”

沧海大翻白眼,“哎哎,小时候哪懂脏净的。”

台阶下面只是一个几丈方圆的普通石室,看得出一尺长四寸宽的青石垒摞成墙,墙角受潮已长出嫩绿苔藓。阴湿酶潮的气味扑面而来。

石室中央架起的门板上,平躺着一个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年轻男子,赤着上身,腰腹以下盖着一块白布单。露着一双赤足。

沧海的表情也郑重起来,边走近边道这就是中午那个人?”

一望那人面色,顿时瞠目道他还没有死?”

第一百零八章死人中蛊毒(三)

“不。”神医负手跟进,肯定的重复了一遍他还没有死。”顿了顿,“要不我说不够了呢。你看得出我用的药吗?”不跳字。

沧海稍作检视,抬眸问道就是那天那个‘麻药’?”

神医直望了他一会儿,方点了点头。

沧海垂眸眼珠转了几圈,偷偷看了一眼还在看他的神医,又低下头去。“为、为……咳,为要用麻药造成假死状态?”沧海掀起白布单检查全身**男子的身体,没有听见回答抬头望了神医一眼。

神医耸耸肩膀。“除了你我,不想被别人。”

沧海在这人皮肤上按了按,又问这人干嘛的?”

“就是一个普通农人。”

沧海蹙了蹙眉心,搭上病患脉搏。不上一会儿,突然缩手惊道这人中的莫不是蛊毒?”

神医闭目疲倦点了点头,“所以我说,不沾染别人为好。反正你是不怕,对不对?”

沧海蹙眉颔首。额间薄汗,有惊有疑有惑,唯独没有惧。愣了愣,猛抬头诘问神医道你、你不会叫我来帮、帮你清除蛊毒吧?”

“对呀,”神医不禁微笑,“就是呀。不过不是帮我,是帮他。”指向病患。勾唇又道不是吧?真害怕啦?”

沧海半张脸都皱起来,却摇头,“据说很恶心的,比解剖僵尸还恶心。”撇了撇伤未愈的嘴巴,只好道他蛊毒啊?我看不出来。”

“我开始也没看出来。”神医向贴墙摆放的蒙白布的高架柜走去,“他来的时候已经挺严重了,头痛、寒热。”轻轻扯下布单,灰尘依然簌簌而落。

“那不是伤寒的症状么?”沧海见几个过人高的柜内陈列的都是医用器械与药品,只是久弃不用。

神医略回了回头,“我还没说完。”从柜子最底一层的黑暗影里搬出一把椅子。“而且还心腹绞痛,日夜不休,且不通便。”又从架子上取过一条手巾拍打椅上浮土。

“这人之前便在其他大夫手里就诊过,那群大夫也是当伤寒那么治的,只不见好。饮食药物吃下去就吐,后来又到一个归田的老御医那里去看,说是肚里有虫,才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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