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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江湖咸话-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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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幽没走。

猛然一道雷电在沧海脑中炸闪。白茫一片,眸子瞬时瞠大,两脚立地却是天旋地转。抱着兔子就那么怔了半盏茶时间。

珩川初始还在欣赏,后感有趣,时候长了才觉不对,伸拇指将他捅了捅。沧海回神。

珩川又愣又笑,道:“怎么了出一脑门子汗?”

沧海垂眸,眉心轻轻一蹙即分。轻声道:“他把咱俩堵里头了。”目光在屋内缓缓移动。似乎不愿放过一丝一毫,又似乎只是想主意时的四下乱看。珩川掩口而笑。

沧海从怀里慎重的掏出那柄黑黝黝的小剑,交给珩川。

第九十八章不速之客串(六)

斩钉截铁道:“拆窗户。”止住他话,又道:“外头听得清楚,出去再说。”

珩川点点头,先将窗纸刺破朝外望了一望,才用小剑刺入窗缝,卸下一整面窗,自己跳出去,又接了沧海,再把窗户对缝安装回去,分毫没有破绽。

沧海看这窗外不到一尺处竟是一道女墙,站在窗下,以珩川这稍健壮的体格几乎抹不开身。想起这面女墙,依稀仿佛经常见到,一时又说不出到底何处,颇为纳罕。二人顺墙根往出走时,路过一片高矮杂树,前面便是一座大影壁,转过前面,沧海轰然释疑。

这面女墙便在小后院与宫三居所之间靠南之处也就是每次从小后院、宫三居所与自己下处后窗路过的必由之路细想时,原来每次路过这里都以为女墙后面的窗子就是自己卧室的窗,原来自己卧室后面竟然还有一间屋面对这里?发现密室机关时也竟没有发觉?

珩川发现沧海抱着兔子站住的时候,不由又拉了他一下,颇为担心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用不用我背你?”

沧海看看他的脸,忽然有点反应不过来。向外看一看路,正是可以通往药房与客房的那条近道。遂便摇了摇头,扯了扯唇角,“没事,就是有点转向了。刚好这条路人少,我们去池塘后面紫幽房间。”

珩川不禁笑了笑,“你真是只没长毛的灵猴儿,太精了真是好主意,让他在你房里空等吧。”

“珩川你给我闭嘴。进来时没碰见人吧?”绷紧神经四下找寻人迹。

珩川紧紧跟随,亦是戒备,却笑道:“当然,不是你说的要悄悄的回来见你,小爷我……”

“所以你现在是想叫人碰见是么?”说完这话,二人都闭口不谈。

自沧海入庄以来,一睹风采者皆都心生倾慕,知他喜静,无事便不常走动,又值午后歇晌并抄近道,是以一路上并未碰见半个人。

进入屋内,二人便仔仔细细搜找了一番,确认绝对安全后,才在桌边落座。沧海心内却极度不安,所有精力几乎都滞留在那间太过诡秘的屋子上了。他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这边珩川已盯了他一会儿,阳光下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珩川不禁恨恨道:“你瞧你弄这一脸伤既然你说了跟宫三什么关系都没有那我不论怎么对他都跟你没关系了是吧?行”

沧海缓了缓,才道:“……你要干嘛?”

“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报仇不把他脑袋打成花瓜小爷不算七尺男儿”

“……又不是他弄的。”抬手止住他,“行了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再去给我办件事情,回来你想问自己问他们去。”

珩川撇了会儿嘴,道:“不问也行。但是我知道的事情想必你也很想知道。”

沧海果然问道:“什么事情?”

“关于你想找的人。没有任前辈的消息,没有罗姑娘的消息,”

第九十九章替我办件事(一)

珩川道:“关于你想找的人。没有任前辈的消息,没有罗姑娘的消息,有寂疏阳的消息,没有花叶深的消息。”

沧海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珩川观察他表情,故意大咧咧道:“哎,再问你一事,你心里想石大哥么?”见沧海一脸气恨转头,立刻接道:“你敢昧着良心说‘不’就叫石大哥永远不会来,永远不理你,你敢不敢说?”

沧海瞪了他半晌,冷哼一声,淡淡道:“我心里想什么干什么要告诉你。”眉心却不可遏的轻宛蹙起,眸子低垂不肯抬眼。“废话少说,先给我办事去。”

“哎你别给我打岔,”珩川不耐摆了摆手,“我现在要说的事关系到你对他的感情,关系到你能不能秉公处理。关系到石宣。你听不听?”

沧海蹙起眉心,“你要说就快说。”往起抱了抱兔子。

“好。”珩川趴在桌上尽可能的挨近他盯着他的表情,认真道:“这两天有五个小门派互相争执,起因肯定是有人挑唆,不过屁大一点事,说起来却又不知谁先动的手儿,所有目击者几乎都提到在场有一个眼睛像黑曜石一般亮的年轻人,乍看就是个街头混混,细想起来却又说不出的劲头,总之不是一般的高手能比。”又往前凑了凑。

“另外,沈家堡出事了。”

意料之内。对面那人立刻绷紧了全部神经,纵然他只是大眼珠子翻起来直直瞪着珩川。珩川却在那一刹那放松下来,趴在桌子上乐,简直幸灾乐祸之至。他相信那人绝对能够解决,只是太期待这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了。

“……沈家堡?”隔了很久,那人还是难以置信的轻声重复,眉心挑着蹙起。

珩川翻着白眼点头,“我倒看看这回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天到晚你什么都算的中,你以为你文王演八卦啊,整天对着个龟壳都不行,就你一天从早玩到晚,指挥得我们七荤八素的,谁知道你要干什么呀多问两句还跟我们急,哼,看这回谁急。又不是我搞砸的,都赖你都赖你,就赖你,哼”

沧海蹙紧眉心咬着后槽牙吸了口凉气,“珩川我真的真的不想和你说话了,求求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离我越远越好。”

珩川在桌面上耙着两手,如一只游水的乌龟。“嘿嘿,这回不行了吧?被我说中了吧?心虚了吧?演砸了吧?收拾不了了吧?哈哈我走?嘿,走去哪儿?”

“东瀛。”

“……啊?”珩川愣了一下,又笑,“哈哈捉到你的痛脚就轰我走了,我才不听你的呐没门没戏没可能又不是我在沈家堡飞檐走壁探听内幕,哎对了,”珩川坐起来,认真道:“你心里有没有数啊?到底谁干的?沈家堡那个。”

沧海问道:“只是探听?没有动手?”

“就是呀,”珩川眨了下眼,“只昨晚在下榻处看见一个黑影儿,实在的没有什么。”

第九十九章替我办件事(二)

“不过这说明他们被人盯上了啊,唉,堡主已老,两个儿子又不成材,就老三还行还不愿意回家,唉,还三堡五庄之首呢。”又追问道:“哎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有没有数啊?人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这样可怎么弄啊?”

沧海立刻不悦道:“一口一个贼,说话真够难听的。你怎么就知道是贼呢。”

“我说贼呢,你那么不爱听干什么?”珩川撇嘴笑了,“这么说——就是你心里有数了?”

沧海看着他,不语。忽然垂下眼珠,转了转,“你去东瀛给我走一趟。”

珩川立刻低嚷道:“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儿啊?不过随便说了你几句就老把我发配出去?上次去山东也是这次去关外也是可是我这次也没说什么呀?你就……”猛然一顿,愣了一阵,又道:“你是真让我去办事啊?就是你刚说的要替你办的事?”

沧海看着他不语。

“唉好吧好吧好吧。”珩川无奈耸了耸肩膀,撇嘴道:“看你脸上这伤就烦得慌你要是心里真没数我就给你说一个提醒儿。就是挑唆五个小门派的那个。”

相视半晌。珩川将桌子一拍,“哎你老看着我干嘛呀?你倒是说话呀?石宣懂不懂?我说的就是石宣看你再跟我这儿装傻哦哦,怪不得一说贼你就这么大反应,原来你早就知道好,你跟他什么关系我不管,我对这个人也本来没有偏见,但是走到这一步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故意安排的?故意靠近你探听消息,又故意惹你生气,好名正言顺消失给咱们下绊儿——看什么看啊?不服气啊?”

“你低下眼睛干什么?心虚啦?不要以为不可能,在你这儿什么都是容易的,就是你才最容易相信别人好,我也不说你别的了,既然你妇人之仁——那也先得把他逮回来逮不回来、那、那缺胳膊少腿儿的你可就别怪我了。”

沧海忽然冷哼一声,又忽然嗤笑了。摇头淡淡道:“你们现在都不是他对手了。他因祸得福,内功已是从前两倍。内功既长,轻功不在话下,其他功夫亦可得心应手了。”

“那你就干看着他作威作福什么都不管?我一个不行,再叫上一个还不行?实在不行叫上俩,他还能敌得过我们仨去?”

沧海对他笑了笑,温文娴雅。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孩子,别给哥哥捣乱了,啊,快走吧,一会儿紫幽回来了。”

珩川一把拍开他的手,学着青铜面具的样子摆了个鬼脸,吓唬道:“别瞎摸知道我几岁了么?我实际上比你大老哥哥、哥哥的,你该跟我叫哥平时不爱搭理你完了还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了”

沧海真的真的愣住了。啊啊,怪不得他们都不服管,原来都比我大……嗯?不对。横眉立目道:“原来你们都和陈超串通好了骗了我这么多年”

第九十九章替我办件事(三)

珩川大叫道:“大哥是你自己傻好不好?还怨别人你也不想想,你最早来时候三岁,我们最多的都来了六七年了,还你最大?那我们在娘肚子里就来了都来不及,你真以为你最大了?真是,你真是天真”

“……可是陈超就是告诉我我比你们都大,平时不许和你们一起玩。”颇为委屈的说完了,迷迷糊糊眨了下眼睛。

“哦,”珩川忽然有些心疼,“怪不得那时候都不怎么理我们,我们还以为你跟我们不一样,老高看你一眼,可是偶尔竟然还带我们玩一票大的……啧啧,”拍了拍他的头,“你可以了,现在我们不都听你的么?你就是老大。”

沧海蹙眉也拿开他的手,“哎我不想和你说这个”手伸进衬衣里。

“对了,”珩川低叫道:“你赶紧写个手令,把石宣逮回来完了我替你送去。有时候耳根子也需要软一点,听人劝吃饱饭,没听过吗?”。

沧海贴身取出一封信放置桌面,郑重轻道:“去东瀛,找神医的师兄。”

珩川愣了愣,不觉顺着他道:“容成大哥有师兄么?找到了干什么?”对面那人眼珠清澈澈的。忽然魅笑。

“问我的病。”

“问你的病?”

珩川差点喊出来,“你的病问人家干嘛呀?”

“他跟我说,”眸子轻垂,连那人的名字也不愿提起。“他经常和他师兄探讨我的病情,你就说我病入膏肓,快要死了,请他回来共同诊治。我的病你是清楚的吧?”

珩川张着嘴巴皱着眉头抻着脖子一动不动愣了一盏茶时间,表情没变,突然道:“这么咒自己好么?你是不是真不想活了?哎你的病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啊?”

沧海垂首抬眼看了他一会儿,沉住气,轻声道:“你我若是真的请动了他,他必定要安排身边的事,你就可以看出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什么人?他不是……容成大哥的师兄吗?”。

沧海眉心蹙起来,咬了半天牙,又继续说道:“我仔细查了容成澈的生意,有一部分竟然是和东瀛人通商的,这边经手人是‘半黑不白’尤小高,那边收货人姓权,叫做‘权倾’,所以——我怀疑他被人骗了。”仰头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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