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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惊虹一剑-第31章

小说: 惊虹一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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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宅心仁厚,下马问道:“我的马,没有伤着老丈吧?”

枯瘦老头摇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我今晚要赶到巫山,不知足下可肯带我一程?”

少年道:“有何不可?请上马吧!”

枯瘦老头谢了一声,认镫上马,少年骑在他身后,两人合骑,直奔巫山。

在马上,枯瘦老头问道:“足下可是‘俊剑王’?”

少年沉吟了一下,反问道:“老丈何以得知?”

枯瘦老头笑道:“杜园壮举,天下皆知。足下易服改容,在有心人眼中还是逃不过的哦!”

原来这少年正是祈焕艺。

杜莱江声名动三江,祈焕艺威震五福庄一节,不出数日,业已传遍川鄂两省,道路传言,把祈焕艺说得天人一般,谈起他的剑法、掌法、轻功,更是眉飞色摆,恍如亲身目睹。他们不识“龙形九剑”,更觉得神秘莫测,威力绝伦,因而称他“剑王”而不名。又因为他生得英俊挺拔,故在“剑王”之上又加一“俊”字,“俊剑王”的美称,就此传将开来。

这一来,想不到替祈焕艺惹了许多麻烦。

他从那天由五福庄回城以后,孙仲武囚另有急事到黔边待办,只好暂时分手。祈焕艺心想:报仇不成,且先报恩,准备沿长江东下,走鄂北循丹江到商山,回家看了“姑婆婆”,再到长安安平镖局,拜谢胡胜魁救命之恩。

哪知未到重庆府,就有麻烦,有些人找上门来比武,有些人慕名结交,还有些人要奉他为“大哥”,甘愿以山寨相让。

祈焕艺一概婉言拒绝,说得舌蔽唇焦,才使得来人怏怏而去。

苦恼之余,祈焕艺想出一条避人耳目之计,故意换了粗布衣服,涂得满脸油污,并将那匹大宛银驹,也用颜料染成杂色毛片,此计果然生效,一路行来,再也无人注意。

祈焕艺在马上向枯瘦老头说明苦衷,并请他代为保守秘密,以免被人识破行藏。

枯瘦老头答道:“祈小侠尽请放心,你我同病相怜,你的处境我十分明白,决不泄漏你的机密。”

祈焕艺诧异道;“难道老丈也像我一样,千里迢迢,寻访仇家?”

枯瘦老头道:“我倒不是寻仇,是怕人纠缠!”

祈焕艺道:“不知何事纠缠?纠缠的又是何等样人?可要我效劳?”

枯瘦老头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谈吧!噢,我来问你,令师可是一微上人了”

祈焕艺惊问道:“老丈怎么知道?”

枯瘦老头道:“你在杜园经过,我已尽知。听说你自称对‘七妙居士’孙寒冰叫师叔,我想,孙寒冰出于天山清白老人门下,同门并无师兄,你怎会叫他师叔?以行辈而论,当今只有一微上人等二三人,孙寒冰才尊以师兄,听人谈起你那天的剑法,颇似一微上人的‘龙形剑’,所以我猜想你是一微上人的弟子。”

祈焕艺道:“老丈料事极明,照此看来,老丈亦是武林前辈了,不知上下该如何称呼?”

枯瘦老头道:“前辈不敢当,武林中也没有我这一号。不过,几时你跟令师提起‘苦老儿’三个字,他也许还记得。”

“苦老儿”这个外号,听在祈焕艺耳朵里好熟,心里默默念着,终于想了起来,他听“九指神偷”侯老侠提过,仿佛记得此人行迹奇诡,自甘牢落穷愁,所以江湖上称为“苦老儿”,平生不屑与人交际,现在竟肯以真面目相示,顿使祈焕艺暗暗心感。

就这时,“苦老儿”忽然问道:“你可曾听得马蹄声?”

祈焕艺侧耳静听了一会,果然隐隐有马蹄翻腾之声,便将丝缰一勒,“苦老儿”已跳下马来,伏在地上听了一会,站起来说道:“来的一共是四个人,多半是冲我而来的,我先避他一避。你到巫山以后,可在城西招贤客栈等我,我有要紧话跟你说:不见不散,切记!切记!”

说罢,掉头而去,身影极快。转眼没入万山业中。

祈焕艺心下暗暗惊疑,萍水相逢,何以有要紧话说。继而想到,此老行迹诡异,面有忧色,莫不是所谓有人纠缠,是有人不利于他?果尔如此,倒要细细探听一下,若是受人欺凌,不妨助以一臂之力。

一想到此,一片侠义之心,油然而兴,一领丝缰,纵马东行。

少时,蹄声杂然而作,祈焕艺本可避道而行,但以心中有相助“苦老儿”的打算,想看一看来人是何模样,便兜头迎了上去。

绕过一座尖峰,祈焕艺已看出果是四条黑影,沿着羊肠小径,首尾相接,呈一直线而来,祈焕艺纵马上峰,其势甚疾。

那四个人猝不及防,赶紧勒马闪开,人喊马嘶,乱成一片。

其中一个怒骂道:“混帐小子,可是瞎了眼?”

语声未落,马缰已带到一溜风声,朝祈焕艺身上抽了过来:

祈焕艺不躲不拿,暗运“须弥劲”接他一鞭。只听“噗”的一声,鞭梢倒卷,正打在另一人眼上,一阵剧痛,栽下马来。

那三人方在错愕之间,祈焕艺已在长笑声中,纵马而去。

打祈焕艺的那人,跳下马来,气得暴跳如雷,骂道:“妈的,这小子还会使邪法?”

另一人低低喝道;“追他!看清他落脚的地方,跟白虎堂的人有没有往来?”

那人应诺一声,紧紧追了下来。

祈焕艺正款款行去,听得背后隐隐马蹄之声,冷笑一声,不加理会。

少时,那人来至眼前,祈焕艺故意勒马让路,那人稍一踌躇,纵马而去。

不一会,来至巫山县城,城门尚未关闭。抬头一看,那人正等在暗处,一见祈焕艺,拨转马头,往大街而去。

祈焕艺艺高人胆大,毫不在意,迳自催马来至招贤客栈,要了偏院的一间房住下,这一夜暗加戒备,却无事故。

次日一早起身,静坐屋中,等候“苦老儿”,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直至中午快到,仍无消息,心下微觉烦燥,想到大街上去溜一溜散散心。临行之时告诉店小二,若有人找,可在他屋中等候。

祈焕艺人在街上,心在客栈,随便走了走,便即回头。行近招贤客栈,忽见墙上画了一只黑蜘蛛,甚是生动工整,心思:不知是哪家孩子,倒颇有天分,如能好好培植,将来必是丹青妙手。

看了一会,祈焕艺进了客栈,回到自己房间,一推门,只见苦老儿已坐在里面。

祈焕艺大喜,方要说话,苦老儿已低低埋怨道:“你的行迹太不谨慎!”

祈焕艺愕然问道:“怎么?”

苦老儿道:“被人做了记号知道吗?”

祈焕艺更觉不解,急急问道:“什么地方做了记号?何以我一无所知?”

说着,低下头去看衣服上有何异样。

苦老儿道:“不在你身上,在客栈外面。”

祈焕艺恍然大悟,叫道:“可是那黑蜘蛛?”

苦老儿点点头。

就这时听得房门上轻叩数响,苦老儿方要躲避,房门突地被推开,门外站着三人,一矮两高,满脸精悍之色,祈焕艺认得中间那个,正是昨天一路跟缀之人。当下怒道:“好没有礼貌,未得允许,擅自推门要干什么?”

中间那人,怒目相向,抢身出来要说话,站在前面那个年纪最大,似是这三人中的头头,一伸手把那人拦住,很客气的说道:“得罪,得罪!在下特来拜访苦老前辈,一时莽撞,请勿见怪!”

语声中,抱拳为礼。祈焕艺陡觉一股阴寒掌风,直拂胸前,赶紧微一吸气,胸部缩进寸许,卸却掌力。心下暗骂此人可恶,得要想法惩戒他一下。

就这沉思间,那人已微微一笑,举步进屋。苦老儿寒着脸说道:“你们苦苦纠缠,到底为了什么?”

那人哈哈一笑道:“苦老前辈可真会装傻!难道那张图你真要带到棺材里去不成?”

苦老儿冷笑道:“要我那张图也容易,可得先要了我的命!”

那人脸色一变,慢慢说道:“苦老前辈准备舍命护图,我们现在倒不好多说了。今夜三更,在朱家大院治一杯水酒相待,从长计议,苦老前辈可肯赏光?”

苦老儿微一沉吟,答道:“我准时来叨扰就是!”

那人又道:“请这位小侠也一起来玩玩。”

苦老人不等祈焕艺开口,抢着说道:“跟这位朋友不相干,他不管我的闲事,你别把他扯在里头。”

那人嘴角微现不屑之色,举手一揖,带着其余两人离去。

苦老儿等那三人走远,神色顿现紧张,拉着祈焕艺并坐在床上,低声道:“祈老弟,你我一见如故,肝胆相照,我有干系极重的事奉托,这事说来话长,而且你现在也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请你多留一日,今夜我如果能够安然回来,自然最好,如果不能回来,我这里有封信,请你打开来看,一切都可明白,想来你定然不会负我的重托。”

苦老儿说话之时,脸色惨淡,大有托付后事之意,祈焕艺接过厚厚一封信,心头一酸,慨然答道:“老前辈休得如此,不管任何吩咐,我祈焕艺尽力之所及去办就是。今夜三更朱家大院之会,我奉陪老前辈去走了趟,见个高下。”

苦老儿一听这话,双手乱摇道:“不,不,你千万不能去!这并非我对你的功夫信不过,而是因为今夜根本不是比武功,你去无益有害。老弟,我以千斤重担相托,你得照我的话行事才好。”

祈焕艺见苦老儿说得郑重恳切,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苦老儿亦即匆匆离去。

祈焕艺残客栈中,心情异常烦闷,思前想后,大仇可说未报,生母不知藏身何处?现在无端邂逅之江湖异人苦老儿,行迹如此诡秘,以极其重要的后事相托,却又不知这后事究是什么?空负一手绝艺,而江湖之上,竟如荆棘满地,罗网重重,困得人身不由主。

吃了晚饭,调息行功,思潮起伏,血气翻涌,只是惦念着苫老儿的命运。

他想:照苦老儿的话听来,此行明明凶多吉少,见死不救,算得什么侠义道?

这一想,祈焕艺心意已决,反觉心平气和,真气畅行,周游十二重楼,四肢百骸,无不松快。

鼓打二更,祈焕艺札束停留,撬开一块床下墙砖,将苦老儿的信悄悄藏好。一扬手,扇灭油灯,从后窗出了客栈。

朱家大院的地点,白天已在闲谈中向店小二打听清楚,在东城二里以外,祈焕艺施展“大幻步”轻功,出了东城,不一会就已看到一片大庄院,一拧身上墙,循着灯火之处探去。

一阵风过,隐隐听得曼妙歌声,祈焕艺下山以来,尚是初闻丝竹,不由得循声而往。

那歌声发自一座花厅,四周花木扶疏,怪石罗列,中间拱着一座白石平台,台上一座四方楠木厅,雕鬲朱帘,气象堂皇。

祈焕艺伏在一块巨石后面。探望半天,厅外四周,毫无人影,心中暗暗奇怪,难道走错了地方不成?否则何以对方一无戒备?

心念一动,急欲看个明白,双肩微晃,飘身至窗外,从后窗的空隙中望了进去。

这花厅中的陈设布置,竟如侯门王府一般。

只见花厅卫用紫色丝幔隔成两半,十二支明晃晃粗如手臂的红烛,照得亮如白昼,地下铺着极厚的五色地毯,行路无声,四周杂陈锦因,正中—张紫檀炕床,满镶罗甸,闪闪作光。

炕桌上摆着六只银碗,两只玉杯,两人对坐小饮。

这两人,一个年约五旬,钩鼻深目,但油头粉脸,衣着华丽。竟似少年风流,到老不改的浮华浪荡于弟一般。

另一个枯瘦矮小,一件蓝布长衫,又脏又破,指甲留得老长,却是垢泥不洗,这副形相,在这富贵华丽的屋中,太不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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