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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平面狗-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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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的几天,我和木园一直在桥下等阿原。不论如何我们还是不能相信,这种心情,总也挥之不去。不管怎么说,阿原是幻觉啊,怎么可能死于事故呢?我们总觉得,当我们心情沉闷地在下水道入口处等待的时候,她会悄悄地出现,再突然喊着“我来了!”,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
  可是,不知等了多久,阿原也没有来。
  “……她真的消失不见了呢。”
  从木园说这句话起,我开始慢慢接受了阿原的死。不,我不知道用“死”这个字究竟对不对。阿原原本就是幻觉,所以也许用“消失”这样的词可能更合适。可是,对我们来说,还是觉得她就像“死”了一样,所以觉得很悲伤。
  “阿原的妈妈,也会很伤心吧?”
  我这么说完,木园就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说道:
  “怎么能想到阿原的母亲!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个人!还想要更多的人难过吗!?”
  不久之后,他就从高中退学,到很远的一条街上进修学习照相机。
  我呢,继续心不在焉地学习,就这样送走了漫长的高中生活。看到最后的成绩单时,妈妈都要气晕了。不过没什么,我不在乎。
  然后,事故过去了一年……
  木园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些才走进咖啡屋。他看见坐在我身旁的小伸,多少有点惊讶。之前我没有告诉他,要把上小学二年级的小伸也带来。
  在桥上,已经放了很多花束。
  事故留下的痕迹毕竟已经被修复过了,不过看到了坏掉的扶手,还是可以想见,哦,巴士就是从这跌落下桥的。向下俯视看去,这里很高。不知阿原是不是没有痛苦地死去的呢,我想。不过,我又想到,对于阿原来说,“没有痛苦”或者“快乐”这样的词汇可能并不恰当,于是不再想下去。因为她毕竟是个幻觉。
  风嗖嗖地吹着。放好买来的花,我们合上了双手。小伸模仿着我们。
  我闭上眼睛回想起阿原的事情来。尽管已经时隔一年,可是关于她,事无巨细我都记得起来。她的姿态,她的声音,她的一切。那么,这种感觉……,就像又看见她一样。
  我就这样,痴迷于这种幻想,觉得好像一睁开双眼,就能看见头脑中描绘出的阿原正站在面前。心中默默地期待着,我睁开眼睛,她当然不在眼前。
  “回去吧。”
  木园说。小伸和木园的手牵在一起。啊,我点点头,转过了身。
  风把衬衫吹得呼啦啦作响。
  正要返回的我们面前,站着一个孩子。戴着紫色的棒球帽,穿着半截短裤。
  我大吃一惊,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阿原?”
  不,不是她。仔细地看着孩子的面孔,那并不是阿原。是个不认识的男孩子。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我道了歉后,男孩子疑惑地说:
  “莫非,那个阿原,是死在巴士里的那个戴着帽子的女人吗?你认识那个人?”
  我和木园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个孩子怎么会知道阿原的事情?
  详细地询问之后,那个孩子原来就是在那场巴士事故里唯一幸存下来的少年。在整整一年以前,他好像就坐在巴士里的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的位子……那时,阿原坐的,也是最后一排……”
  “嗯,一开始我还以为最后一排没有人呢。”
  少年点了点头,继续说:
  “可是,在事故发生的一瞬间,不知何时坐到我身边的一个女人,把我抱紧,这样我才得以没受重伤地活了下来。大家都说,没有死真的是个奇迹。那个人戴着一个紫色的帽子,所以从那以后,我也开始戴同样颜色的帽子。那个时候,姐姐真是紧紧地抱住了我呢。我还闻到一种口香糖的甜味儿。可是,那个姐姐大概就这样死掉了吧。妈妈说要去登门道谢来着,可是很奇怪的是,好像在巴士里死掉的都是男的。”
  我们走进了咖啡屋。
  我的脑子里反复回味着少年说的话。
  伤心的心情并没有改变,可是,之前我一直对阿原的死耿耿于怀,现在了解真相后,心里多少舒服了些。
  “我有空要去学习潜水。”
  我对木园说。
  “然后,我要被冲到下水道深处,把过去的那些玩具重新捡回来。你知道么,被冲到那儿的怪兽塑料玩偶,现在这个时候正能卖个好价钱呢。”
  “哎?要这么说,还得再重新做张下水道的地图呢。如果没有领路的东西,你就算到了里面也回不来了,还是像以前那样,数着步子数走吧。不过,在那里面可能会发现更了不得的东西呢。”
  “更了不得的东西?”
  “谣言说,在这周围好像埋着金矿呢。就是说,建设这个下水道,就是为了隐藏这庞大的宝藏。这样想来,不就能明白,为什么在地下会有那么长的一条隧道了么?唉,只是谣言而已。”
  “好啊,现在就去找它吧!”
  这时,两杯咖啡和冰点刚好被端上来。
  “啊,对了。你曾经说再也不想看我的照片,所以我一直没给你看。瞧!”
  木园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递给我。阿原被照到了相片里。对于不认识的人看来,是肯定看不见阿原的,一定以为是景物照。这是只对我和木园才有意义的照片。
  照片的最后一张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墙壁而已。
  “那个,是下水道最底层的墙壁。大概一年前,把小伸救出来时我照的。”
  墙壁上,在“耕平”和“木园淳男”两个名字之间,用唛头笔写着…“阿原”。
  “啊,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她就在我们身边了呢,这个阿原。这个文字也一样是幻觉吧?”
  听见这句话,小伸从冰点上抬起头来。
  “阿原姐姐,我还记得呢。”
  “啊,你可不能忘了她呢,小子。不过,阿原的样子你是没有见过的吧,因为你看不见她。”
  听见木园的话,小伸摇了摇头。
  “不啊,见过的。”
  “撒谎!”
  “可是我确实在一个昏暗的地方见过她。我漂浮在一个像是水的地方里,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我很害怕。阿原姐姐这时来到我身边,我才不哭的。反倒是阿原姐姐看见我的样子,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去救小伸时的事情。原来那个时候的阿原,小伸是能看见的啊。
  “那个时候,我们也都在那儿呢,小子。你还记得吗?”
  木园这么说完,小伸拧着眉头回答道:
  “骗人,你们不在的。”
  “这家伙,竟然把我们的事儿给忘了。”
  木园耸了耸肩膀。
  如此说来,我们与阿原竟然相处了有八年之久。虽然,幻觉都是转瞬即逝的东西。
  要说我们的关系,阿原如果不和我们一起玩的话,恐怕会在那个世界里永远呆下去吧。阿原不也这么说过么:“去了学校,我和谁都能正常地交谈,在打工的地方也能很好地应对客人。”而如果我是幻觉的话,我认为还是幻觉的世界更快乐。幻觉和居住于现实世界中的人一起玩,大概只有承受接连不断的孤独和疏远感吧。就算她是我们多么绞尽脑汁才创造出来的人,她也没有理由和我们在一起。
  我向木园问起这个事情后,木园也只是说:“啊,还是有很多理由的吧?”
  正要离开咖啡屋的时候,我说:
  “知道吗,阿原这家伙,以前喜欢我哦。”
  我只是想开个小玩笑而已,可是木园却相当吃惊。
  “什么,你知道了?”
  “啊?”
  “不是,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是阿原一直不让我说的,因为如果告诉你,她死了耕平会很伤心的。我呀,很早以前阿原就跟我商量来着,她说我喜欢耕平,应该怎么办。时间大概是中学时,在你家里,你护着阿原那时候,在那之后吧。这个问题可复杂了,因为是幻觉喜欢上了人。她在喜欢上你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接下来是不可能怎么样的。作为旁观者来看,这个事情本身就不正常吧。所以,我只对她说,只要你自己幸福就好。最终,她还是没有选择向你表白这条路,而是选择了作为朋友而长久地在一起这条路吧。”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为什么这八年的时间阿原都没有消失过。这是因为,她不想消失。

'平面狗'3。石目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村庄遭到了一场严重的流感侵袭。由于没有医疗知识,村民们只能被动而毫无抵抗的接受死亡。有些家庭失去了劳动力,不知所措的过着日暮途穷的生活,有些人甚至失去了所有家人,只剩下自己一个。
  有一对夫妇,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他们把已经变得冰冷的孩子放在草席上,整整一天一夜都沉浸在悲叹之中。在贫穷的时期下,连吃的东西也没有,孩子的胳膊像树枝一样的细。夫妇二人把孩子放在一个小小的棺材中,打算找个环境好的地方下葬,于是二人抱着孩子的棺材上了山。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下山了,周围也暗了下来。郁郁葱葱繁茂的树木遮挡着月光,在黑暗的笼罩下,夫妇感到一种难以招架的压迫感。附近没有人家,抬着棺材的手中承担着孩子过于轻的体重。
  突然,夫妇觉得后面好像有什么人。
  身后传来沙拉沙拉沙拉沙拉的声音。
  妻子正要回头看的时候,丈夫阻止了她,并说:“大概只是树叶的声音吧”。
  不久身后又传来了人的脚步声,而且听上去非常像是个孩子的脚步声。
  咚咚咚,咚咚咚的响着。
  妻子再一次准备回头一看究竟,丈夫再一次阻止了她,说:“在这种深山老林中怎么会有什么小孩子”。
  接着,身后响起了小孩子说话的声音。“妈妈,妈妈,回头看看我啊”这样声声的呼唤着。这声音,不正是自己明明已经死去的孩子的声音么?刚刚失去自己孩子的母亲下意识的回过了头。
  身后哪里有什么孩子,直挺挺的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石目。是她模仿了死去孩子的声音在呼唤着母亲。
  只要是看了石目眼睛的人就都会变成石头。妻子就这样保持着回身的姿势变成了石头。
  男人吓得紧闭起双眼,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睁开眼睛,不可以看面前的女子,不然就会变成石头的。
  石目的脚步声慢慢的逼近,粘乎乎的触摸着男人的脸颊和手臂。男人努力的忍耐着不睁开双眼,就这样什么都不看的丢下手中的棺材,和身边已经石化的妻子,从山上跳了下去。
  作者:天翼星 回复日期:2007…1…25 12:32:41
  一
  升入小学后不久,我就搬到了父亲的家,开始了在这里的生活。之前生活的地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那些回忆已经随着母亲一起,从我的记忆中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余味。
  唯一一点还勉强残留在我脑海中的古老影像,就是那些和父亲家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所留下的些许记忆碎片。而这些记忆也已经变得黯淡失色了。
  我只依稀记得那时的房间十分狭小,只有四张榻榻米大小,窗上的木制窗框十分的粗糙,墙上还挂着照片。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照耀在母亲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不知道是因为逆光的原因还是因为当时我年纪太小,总觉得母亲的影子好大好长。我躺在那里边翻着身,边听着母亲哼唱的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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