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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放学后 作者:东野圭吾-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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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车站等你,但,心中踌躇着不知是否该说,后来,你已走远,我正想放弃时,又觉得

还是应该今天告诉你,所以就追上……”

  “结果遇上那一幕?”

  她颌首。

  河风吹佛着她的短发。那是秋凉的空气!

  “那么……你要对我说什么?”

  她一瞬似又困惑了,但,立刻像下定决心般凝视着我:“村桥遇害当天,有人见到我在

更衣室附近吧?刑事问我时,我回答只是经过该处,但,事实上我当时是在跟踪村桥。”

  “跟踪?为何呢?”

  “我很难解释清楚……”阳子似不知该如何说明,“那时,我恨不得杀死村桥!那男人

根本无法了解,对我们而言,头发被乱剪是何种难堪之事。我想尽办法要报复,于是想到使

村桥企图强暴女学生的计划。亦即,那天放学后,制造村桥企图在教室强暴回学校拿学生证

的学生的事实,使他成为众人所唾弃的强好犯?”

  “学生证?啊……”   

  那天,高原阳子回家后,又再到学校。当时她证言是忘了带学生证所以回学校去拿,原

来这是事实,也是她的计划之一部分。

  “首先,我约好村桥五点在三年C班教室碰面,当然,我也要他不能告诉任何人。然后我

先回家,五点前再去学校。但,当我前往三年C班教室以前,却见到他似避人耳目般走在教室

大楼后面。我犹豫一下,就跟踪在他身后,我是认为,强奸的舞台在别间教室也无所谓!反

正,只要我吵嚷开来,村桥绝对百口莫辩?”

  “哦?这话怎说?”我问。

  阳子促狭似的一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这种表情了。

  “如果村桥的西装。袋内有保险套,你认为会如何?”

  “什么!”我感到一阵轻微的惊骇。

  “我动手布置的,趁中午休息时间放进去。一旦那东西被找出,村桥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了。”

  “原来是这样……”

  这一来,我总算明白那个保险套的意义了。事实上它和命案无直接关系!但,也因此警

方彻底清查村桥的女性关系,导致目前麻生恭子受到怀疑。

  “后来呢?”

  “村桥进入那间更衣室。我绕到后面,窥看里面的情形。由于不可能从通风口窥看,只

好躲在通风口下偷听。我听见村桥说话的声音,好像另外有人,却没听到对方任何声音,不

久,一切安静下来……”

  阳子一瞬间全身颤抖,神情僵硬,但又接着说:“我听到有人呻吟,很轻,却是呻吟声

没错,约莫有一、两分钟之久。我很害怕,全身无法动弹。不久,听到开门又关上的声音,

似乎有人走出去。”

  我想:这是杀人的现场,阳子居然碰上了。

  “不过,我要告诉你的却是接下来的事。”说着,阳子凝视着我。

  “是什么?”

  “有人走出更衣室后,过一会儿,我才鼓起勇气从通风口往里看,结果……

  “结果怎样?”

  “我见到门用木棒顶住。”

  “嗯,发现尸体时我也见到了。后来呢?”

  阳子盯着我的脸,问:“你什么感触也没有?”

  “感触?”

  这时,阳子缓缓开口:“不觉得惊讶?我在更衣室后面,而女用更衣室的门上锁着。凶

手是将门顶住后,从男用更衣室门离开!”

  第六章  第一节

  九月二十五日,星期三。七点起床。

  持续好几天失眠,更何况昨夜又发生那件事,根本无法让神经休息。

  坐阳子的摩托车回到被追撞的现场,我叫她回家后,立刻以附近的公用电话和S警局连络

。约十分钟后,大谷他们赶到,开始现场验证和查访。我未提起阳子,所以也没谈及追踪之

事,其他则据实说明。因为,若提到她,当然会被问及她为何在场,那么也势必要提到企图

使村桥成为强好犯的一切行动。另外,无可讳言的,我不希望她再被卷进这次的事件中。

  大谷问说被追撞至报案为止,中间约经过四十分钟的原因。我解释曾拦下计程车想追对

方,却已失去踪影,漫无目的绕了一圈,所以白白花费不少时间。大谷对此并未怀疑,反而

频频道歉未多派人在我身边警戒。

  现场似未发现特别醒目之物,但,大谷表示或许能判断出车胎痕也不一定。另外,我证

言说是接近红色的日产ZX车型,应该也是一大收获。

  大谷说:“凶手开始焦急行动,有可能露出马脚。”

  其实,令我神经亢奋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高原阳子所说的“凶手是从男用更衣室入

口离开”。

  这句证言是有极重要的意义。因此,至目前为止,我们一直认为凶手是爬过更衣室内的

隔墙,从女更衣室脱身。准备有钥匙的可能性,以及北条雅美想出的密室诡计,也都是基于

此一前提条件,一旦这个前提崩溃,这些推测就完全被推翻。

  那么,凶手是如何以木棒顶住房门呢?很难认为是村桥自己将门顶住。依阳子所言,凶

手是在村桥停止呻吟之后才离去,可知凶手是确定村桥已死亡之后才离开。

  如此一来,只能认为从外面以某种手法将门顶住。但,如大谷所说,要自外面用木棒顶

住门根本不可能?

  凶手化不可能为可能,究竟是采取什么方法?

  这件事,我也尚未告诉大谷。要想不提及阳子之事,实在很难婉转说明。

  “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想着心事……”

  或许是我好几次停下吃早餐的筷子,裕美子幽幽的说。昨日之事,我一点也未告诉她,

因为只会让她担心而已,但,可能从我的表情察觉出什么吧!裕美子问了好几次:“发生什

么事呢?”

  “不,没什么。”我只是淡淡的回答。

  比平常提早到学校,我直接前往更衣室。最近一、两个星期未使用的这里,看起来更脏

了。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男用更衣室门,慢慢进入。鼻子闻到一股发霉的空气,感觉上,仿佛

尘埃弥漫。

  站在正中央环视四周。通风口,橱柜、隔墙,以及入口……能利用这些进行巧妙布置吗

?而且,工具不能太大,又必须不留痕迹,在短时间内实行……

  “不可能有的……”我自言自语。

  这个谜团的障碍太厚了。

  第一节是三年C班的课。

  昨天,我发觉学生们看着我时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那是像关心

,却又非好奇的眼神。她们知道被狙杀的目标不是竹井,而是我,所以,只能认为她们是在

想像凶手对我怀有何种憎恨!

  我感觉如坐针毡般的上课,或许因彼此神经都绷得很紧,上课反而顺利进行。

  我在黑板写上练习题,看着点名簿,抬起脸。

  “高原,你上台答题。”     

  阳子轻应一声,站起身。她带着笔记本上台,连瞥我一眼也没有。

  看她穿白衬衫、蓝裙的背影,只不过是个平凡的高中女生,实在很难想像她身穿赛车服

、在夜晚的高速公路上疾驰的模样。

  昨天,她告诉我那件可怕的事实之后,我等情绪平静下来,又问:“就算是这样,你为

何到现在才想告诉我?你不是一直都避着我吗?”

  阳子转过脸,似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但,立刻以毫无抑扬顿挫的声调说:“我不认为这

是很重要的事。但,发现雅美推断出密室诡计,刑事和你都同意她的推断时,我开始觉得不

该隐瞒真相。只是,雅美错误的推断使我的不在现场证明成立,何况,我也不认为杀死村桥

的凶手应该被捕……”她伸手把发梢往上拂高,“可是,知道你才是被狙杀的目标时,我不

安了,如果我不说出真相,凶手永远抓不到,终有一天,你会真的被杀!”

  “但……”我不知该说什么。

  “我是真的躲着你!因为你不帮我,那天不陪我一起去信州。那天我是怀着什么心情在

车站等你,你知道吗?你不可能知道的,毕竟,对你来说,我只是个小女孩!”阳子面向着

河面,呐喊似的叫着。

  她的一言一字都如针般刺着我的心,我无法忍受,只有呻吟出声:“对不起!”

  “但,还是没用!”阳子的语调转为平静,“一想到你或许会被杀,我就坐立不安……

只好籍飙车麻醉自己,像个白痴一样……”

  我低垂着头,找寻自己该说的最适当话语,却一直找不到,只有沉默着。

  下课后,松崎找我,说是警方正在调查教职员的自用轿车,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回

答说不知道,但是心里却很紧张,没想到这样快就开始调查!

  休息时间,在走廊碰到惠子。她表示无法练习很遗憾,更毫不隐瞒脸上的不愉快表情。

  “而且校园里到处是眼神凶巴巴的人在徘徊,让我连上学都讨厌了。”

  她指的是刑事。有的在追查昨夜的那辆轿车,有的在搜寻竹井命案的线索,更有几位在

校园里四处调查。

  “忍耐点!只要把事件解决就好啦!”

  把事件解决……但,真会有那一天的来临吗?

  九月二十六日,星期四。

  到了学校,在走廊上听说麻生恭子被逮捕的消息。一位学生对同学们说:“号外!麻生

恭子被捕了”。

  我快步走向教职员办公室。打开门的瞬间,马上知道消息是真。

  办公室里的气氛沉闷、凝重,而且似因我的出现而更显紧张,所有人都低下头,无人出

声。但,当我准备坐下自己的座位时,藤本开口了:“前岛老师,你听到消息了吗?”

  四周有好几个人身体一震。

  我看着藤本:“刚刚听到学生说了。”

  “原来如此。没办法,她们的消息真的很灵通。”藤本浮现苦笑。

  “说是被逮捕?”

  “不是逮捕,只是以参考人身份出面应讯。

  “但……”一旁的掘老师插嘴了,“实际上就等于是逮捕吧!”

  “不,不能这么说。”

  “是吗?”

  “等一下。”我走到藤本的办公桌旁,问,“能不能告诉我详细情形?”

  依藤本之言,今天一早,S警局的大谷打来电话,要求麻生老师以参考人身份至警局应讯

。当时是松崎接的电话,因为声音太大,所以被学生们听到了。

  “不知为何会演变成这样,所以我们在猜测……”

  崛老师缩缩脖子。     

  “不过,她真的是凶手吧?”长谷也转身面向这边。

  “前岛老师,你知道什么内情吗?”掘老师问。我没有回答。

  小田老师在自己座位边啜着茶,边说:“就算前岛老师不明白,对方却惦记着,毕竟,

女人是执念很深的动物?”

  “男人也有很多那种人呀!”掘老师回答。

  这时,松崎走进,表情看来非常憔悴,步履也蹒跚。铃声响了,却好像不举行朝会。也

许,松崎也不知该向大家说些什么吧?

  栗原校长也躲在校长室里,或许正愁眉苦脸,不知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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