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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名门-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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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裴俊低低地骂了一声,却又无可奈何,现在他没有精力去找张焕算账,朝中的局势这两天忽然发生了巨变,使他夺取右相之路变得有些艰难,一时崔圆已向太后乞病,正式推荐吏部侍郎崔寓升任户部尚书,接替他右相之职,同时推荐李勉为尚书左仆射。

崔寓接替崔圆是在裴俊的意料之中。崔圆其实也并没有退出官场,而是躲在幕后指挥,这些裴俊心中早有数,关键就是那个李勉,他近来忽然变得异常活跃,竟主动联系到朱泚派进京地弟弟朱滔,几次和其会谈。从而掌握了解决蜀中危机的主动权,又频频拜访宗室和太后。大有自立山头之意,崔圆也看出这一点,所以才推荐他为尚书左仆射,同时让自己地儿子崔贤调为吏部侍郎,而空出的礼部侍郎一职,他却推荐给了李勉的长子,原大理寺少卿李平。

这让裴俊又恨又急。如果他反对,则会得罪李勉,将李勉推向崔党,而如果他赞成,这人情却是崔圆的,李勉同样有可能会倾向于崔党。

这样一来,自己好容易在内阁占据的上风,一下子又被崔圆拉平了。甚至反而会变成劣势,事到如今,裴俊也不得不佩服崔圆地老谋深算,让出个无足轻重的礼部,却使自己夺取右相地计划泡汤了。

本来张焕若夺取了凤翔,或许还能给崔圆施加强大地压力。可是现在……,裴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难道自己真没有福气升为右相吗?

就在裴俊长吁短叹之时,数百名宫廷侍卫护卫着太后崔小芙的銮驾停在了右相国府的门前。

今天是正月初五,是崔家祭祖的日子,一向冷清的相国府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近百名崔家在长安为官的重臣纷纷携家小赶到了崔府。

崔家地祠堂在山东清河县,但在相国府的后园修有一座灵位堂,专门给无法回乡祭祖的长安崔家人拜祭用。

祭祖的程序繁杂,这些杂事都由即将出任吏部侍郎的崔贤负责安排。崔圆身体无法动弹。届时将有子弟来抬他去拜祭。

不过崔圆此时却哪里也不会去,他躺在病房中。正接待着一位重要的崔家之人,便是不请自来的太后崔小芙。

自从得到张焕的一封信,崔圆便知道张焕不会配合裴俊地夺相计划,也就是说他不会趁机进占凤翔甚至关中,这使他去了后顾之忧,虽然他曾极力反对宗室入阁,但在事关崔家的核心利益面前,他让步了,于是,他连下妙棋,将一直左右徘徊不定,甚至有些偏左地李勉成功拉拢。

“小妹能记得自己是崔家之人,这让大哥十分欣慰,过去大哥对你有些刻薄,那也是怕别人非议我们崔家地缘故,希望小妹能理解大哥的苦心。”

崔圆地语气异常诚恳,崔小芙地忽然到来使他领悟到了什么,他不求李勉偏向他,只要李勉处于中立,那他就有办法阻击裴俊的计划,这其中最关键的人物,便是一直被他冷藏的太后崔小芙。

他知道李勉是忠于太后,也就是说崔小芙的态度将决定着李勉那至关重要的一票,而现在崔小芙不请自来,她的真实目的会不会就是为了提条件而来?

崔圆的预感并没有错,今天崔小芙并非是为祭祖而来,后天便是新年大朝,而新年大朝的议程暂时还是由崔圆拟定,她已经不想再成为大朝中地木偶,她要借新年大朝来显示自己地存在,这就必须在议程上作修改。

尽管崔小芙是崔家之人,但崔家并不代表她的利益,她地利益在宗室,所以如果崔圆不答应她的条件,那李勉那一票便将毫不迟疑地投向裴俊,这就是她崔小芙最大的利器,听了大哥貌似诚恳的解释,她淡淡一笑道:“过去的事情我或许会忘记,或许会记得很清楚,这就看大哥以后怎么做了。”

崔圆半天没有说话,他沉吟良久,忽然道:“我可以适当放权给你,但这个权力不能超过先帝的权力范围。”

崔小芙却摇了摇头,“不够!裴俊还答应过我参加内阁会议的资格,我正是看在你是我兄长的面上,才把机会给你。”

“小妹!”崔圆眉头一皱,不满地责备道:“你怎么这么任性,事关我崔家根本利益,你怎么能被裴俊的蝇头小利所诱,忘了自己是崔家之人?”

“崔家之人?”崔小芙冷笑了一声,“哀家现在是大唐太后,今天是特来探望崔相国的病势,若相国病重,哀家将考虑让裴相国接任右相,而左相哀家会推荐太子詹事李勉担任。”

“你!”崔圆见她这么绝情,他怒火中烧,目光愤怒地盯着她,崔小芙却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哀家会给相国一点时间考虑,现在哀家回宫,明天上午之前,相国若没有答复,那哀家就将去和裴相国商量大朝的安排,崔相国自重吧!”

崔小芙说完,优雅地一转身,便离开了崔圆的房间,她还没有走出房门时,崔圆忽然长长地叹息一声,“好吧!我答应你的条件。”

宣仁三年正月初七,新年大朝拉开了序幕,这是一次改变大唐权力格局的朝会,崔圆最后一次参加了朝会,在先前的内阁表决中,以四比三的表决结果,吏部侍郎崔寓正式升为大唐中书令右相,而太后崔小芙也第一次旁听了内阁会议,并在表决右相前先她提出了安抚蜀中朱泚,缓和目前的战争危机的建议,她提出册封朱泚为剑南节度使、怀化大将军,而朱泚之弟朱滔封为银青光禄大夫,同时崔小芙又提出封陇右节度使张焕为天宝县公,实封食邑一千五百户。

她的提议得到了新任尚书左仆射李勉的全力支持,也勉强得到了大多数内阁成员的同意,但就是这一次开头,使得崔小芙从此走上了权力大道,也使大唐的权力格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第二百一十五章 酒楼偶遇

金城郡原本只是一个小郡,天宝年间只有两个属县,一个叫五泉县,也就是郡治所在,另一个为叫做广武县,天宝年间金城郡人口不足三千户,人口仅一万四千人,但安史之乱开始后,关中人口大量西逃,使陇右地区人口激增,而吐蕃东进,又使河湟地区汉人东归,两次大的王朝动荡,使得金城郡人口迅猛增加,庆治十年时,人口已达七万户,三十余万人,所属县也已从两县增加到了六县。

其中仅金城郡治所在的五泉县,人口便超过二十万,城池也相应一扩再扩,最终成为河陇地区仅次于开阳城的第二大城,从宣仁二年的年末开始,随着陇右地区的第一大世家韦氏被礼送出境,陇右地区的政治重心也正式从开阳郡转移到了金城郡。

新年的金城郡显得格外喜庆,上元节前夜,城池内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去年的粮食丰收使得这个新年过得格外富足,处处可见到喜悦的笑容,但更多人的脸上却是期待,期待着新的一年土地变革的开始,这是他们生存的希望,去年河西军户大量获得土地的神话能不能在陇右也成为事实呢?

城西是商业繁盛之地,这里的大街小巷,各种档次的酒楼、客栈、妓院、赌馆等服务店铺林立,新年期间生意格外火爆,这天中午,最靠城门的西湟酒楼生意和往常一样兴隆,三层的楼堂内坐满了二百余名食客。西湟酒楼只能算作一个中低档地酒楼,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雅室,三层楼皆清一色的通堂,每一层楼铺了二十张软席,可供百余人同时进餐。

在这里就食的客人也大多是中下层平民,也有不少进城逛街、购物的农民,茶余饭后。谈论时事也就成了各大酒楼里共同的特色,在二楼靠窗处一张席里坐着五人。两名相约来吃午饭的老者,一个跑长途地骡夫,一个进城买油盐的农夫,另一个则是个年轻人,据他自己介绍是在县衙里当差,本来他们是各吃各地饭,但聊着聊着。便聊到共同的话题之上。

他们的话题便是陇右实行军户土地制的可能,话题最先是由两个老者的谈话引发,两个老者皆认为河西可行,但陇右却不可行,这时,一直在风卷残云般吃饭的农夫越听越不顺耳,他终于忍不住一拍桌案怒道:“两位老者只说不行,却说不出个道理来。上月招兵时军官们都说要分田,我才让儿子去从军,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不行!”

他声音极大,俨如破锣一般,嚷得整个大堂里的人都笑了起来,两个老者见相貌粗鲁。素不相识便放大嗓门使自己处于尴尬境地,两人皆轻蔑一哼,并不理睬他,农夫一拳打了个空,不由涨红了脸解释道:“本来就是这样,军队中同样都是士兵,都是别着脑袋打仗,为何有地人有土地,而有的人却没有土地,这岂不是不公平!”

“老哥说得有道理!”旁边的骡夫见农夫眼睛都快急红了。便忍不住出言安慰他道:“我有两个弟弟在武威当兵就得了二十亩地。把爹娘也接去了,这都是实打实的得到了土地。我也常去武威,那里实行军户制度后人心稳定,虽然河西贫瘠,但大家至少能吃饱饭,这是项好的制度,为何在河西行得,在陇右却行不得呢?我看两个老先生是这里被冻坏了。”

说到这里,骡夫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旁边几席的人听他说得有趣,皆轰堂大笑起来,那农夫更是咧嘴笑得欢。

两名老者见骡夫说话更损,一人阴沉着脸不言,而另一人却忍不住怒道:“老夫已活了七十余年,什么事没见过?小子狂妄无知倒也罢了,还出口伤人,小二!……”

他本想说结帐走人,可忽然发现自己要的酒菜还没吃几口,这样一走却是可惜,话到临头,又转了意思,“拿一壶酒来!”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地年轻人却抬手拦住了老者,“两位老丈,这酒我来请客!”

他向跑上来的伙计指了指自己的桌子道:“再拿三壶酒来,记我帐上!”

伙计答应,片刻便送上来三壶酒,两个老者见他客气,连忙拱手谢道:“年轻人,这就不必了,咱们素不相识,怎好让你破费?”

“不妨,几壶水酒破费不了多少。”那年轻人微微笑了笑,拎起酒壶给同桌五人的酒杯都斟满了,这才端起酒杯敬向两个两老者道:“适才听老丈说已年满七十高龄,很是难得啊!我有一事请问,望老丈不吝赐教。”

两个老者见他豪爽知礼,心中甚有好感,比起旁边这两个粗人又不知强多少倍去,他们连忙端起酒杯笑道:“年轻人但问无妨。”

那年轻人沉吟一下便问道:“今年过新年,官府特地给每位七十岁以上的老人三斗米、十斤肉还有一贯钱,不知两位老丈收到没有?”

“还有钱?”两个老者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只有米和肉,并没有钱啊!”

“不会吧!”那年轻人再一次确认道:“据我所知,这是新任节度使大人特地安排的,会不会是先给米和肉,过几天再给钱。”

“没有提到钱!”两个老人连连摇头,这时那农夫也接口道:“官府衙役也到我家去过,给我老父送来了米和肉,确实没有钱,不过有米和肉,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我老父说这还是他生平头一遭,不敢再有过多奢望。”

听说高龄者没有拿到钱,年轻人地脸慢慢阴沉下来。他强忍怒气,瞥了农夫一眼,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道:“你儿子在军中当兵,军饷可按时发到家中?”

农夫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咧嘴笑道:“这个、这个倒是有,要不我哪来钱在这里喝酒?”

年轻人脸色稍霁。他又回头向两个老者施了一礼,问道:“适才两个老丈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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