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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刑名师爷-第19章

小说: 刑名师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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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凤仪和飞燕见那吊死的秦夫人,已经惊恐万状,又听到那婴儿隐隐的啼哭声,更是吓得相互紧紧抱在一起直发抖。

方丈又宣了一声佛号,那婴儿哭泣这才嘎然而止。

老何头他们要进来帮忙,孟天楚急声道:“站住!都不要进来!别弄乱了现场!”

众人急忙后退。

孟天楚道:“你们谁有刀子?”

夏凤仪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了一柄精巧的小剪刀进来递给了孟天楚,孟天楚心中一凛:这小娘皮怀里藏一把小剪刀干什么?肯定是时刻提防着自己,生怕自己强暴了她!我靠,把老子看成什么人了。

孟天楚一把抢过剪刀,狠狠瞪了她一眼。

夏凤仪脸一红,她当然知道孟天楚这一眼因为什么,她情非得已嫁给了孟天楚,自从新婚之夜开始,她就一直怀揣这把小剪刀,其实,她藏这把小剪刀的目的不是孟天楚所想的用来和孟天楚拼命,而是迫不得已的时候用来刺颈自杀的。若不是此刻为了救人情况紧急,她断不会让孟天楚知道她怀里一直藏着一把小剪刀的。

孟天楚用小剪刀从绳索中间剪断,将尸体放了下来。

第37章 一无所获

吊死的人,如果怀疑被谋杀,要解开绳索放下尸体,最好是从中割断,而不能解开脖颈上的绳结,因为凶手捆绑脖颈的手法和方式,常常是侦破案件的重要线索,也是将来与口供对照,证明犯罪的重要证据。

如果需要抢救时,也要避开绳结处剪断脖颈上的绳索,对于房梁上的绳索部分,能够不移动的,最好不要移动,因为凶手在房梁上系绳索时,可能会留下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孟天楚将尸体放在地上后,发现捆脖颈的绳套是活结,忙用手松开,如果秦夫人还活着,不用割断绳套也不影响呼吸。

孟天楚先探了探秦夫人的鼻息,将耳朵贴在秦夫人胸脯上听了听,然后伸两指按住秦夫人的颈侧静脉,心中一沉,秦夫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也没有脉搏,估计凶多吉少。随手将那小剪刀递给夏凤仪,冷冷一笑:“娘子,把剪刀收好,说不定以后用得着。哼!”

夏凤仪接过剪刀,嘴唇动了动,想解释什么,可此刻不是说这事的时候,转身退了出去。

孟天楚看见门外有灯光,对秦逸云道:“你别乱动尸体,我去拿灯来,仔细检查。”说罢出门,看见方丈玄音手里提着一盏小灯笼,便要了过来,又让玄音再去点几盏灯来,然后提着灯笼进了厕所。

来到尸体旁,一手轻轻翻开尸体的眼帘,一手将小灯笼举在尸体头面部上方左右移动,秦夫人的瞳孔对光已经没有反应,用手指将瞳孔挤变形后,不能恢复,说明中枢神经系统机能已经停止。抓起她的手,紧压手指,指端没有青紫淤血,说明血液循环也已经停止。

孟天楚摇了摇头,低声对秦逸云道:“尊夫人已经死了。”

秦逸云顿时爬在尸体上呼天抢地痛哭起来。

孟天楚道:“秦兄,先不要悲伤,当务之急是查清楚尊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是自己上吊还是被人谋杀。如果是被人谋杀,那就要报官缉拿真凶,替尊夫人报仇!”

秦逸云身子一颤,点头道:“孟公子所言极是,现在……现在怎么办呢?”

“现在深更半夜的,山路难行,恐怕只能等天亮才能去报官了,但如果拖到天亮,假如尊夫人死于他杀,恐怕罪犯会借机脱逃,恕在下直言,在下对侦破案件素有研究,或许可以帮上忙,如果秦兄信得过,在下愿效棉薄之力,查清尊夫人死因,如果是他杀,立即侦破此案缉拿凶手,同时天亮派人下山报官。你看如何?”

秦逸云曾经写信推荐孟天楚去当刑名师爷,所以,估计他对破案刑名事务应该有所研究,当下点点头:“好,那就拜托孟公子了。”

孟天楚让秦逸云拿着灯笼,自己先对秦夫人尸体进行了大致的外表检查。

秦夫人脖颈上那根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已经不见了,孟天楚将丫鬟霁雯叫进来,问她秦夫人睡觉的时候,项链是否脱过,霁雯说秦夫人那串项链从不离身,连洗澡睡觉都不脱。

孟天楚想起来了,在斋房的时候,秦夫人自己也曾说过这话。看来,有图财害命的嫌疑。

除了尸体颈部绳索缢痕外,头部和身体各处没有明显外伤痕迹。厕所里不方便进行尸体详细检查,与玄音方丈商量之后,决定将尸体抬到大雄宝殿侧边的一间厢房里进行检验。

秦夫人事先并没有流露出自杀的意图,也没有足以让他自杀的事情发生,如果真要自杀,一般会选择在卧室上吊,而不会选择在厕所。所以,上吊自杀的可能性很小,意外事件也不可能,那么,他杀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当然,最后需要法医检验来认定。因此,孟天楚决定先进行现场勘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痕迹。

孟天楚拿着小灯笼,仔细对厕所里的情况进行查勘。

这古寺当年香火比较旺盛,所以这茅厕修得比较大,分男女两边。砖木结构,青瓦盖顶,厕内有好几个蹲位,之间有齐腰矮墙相隔。

由于古寺后来闹鬼,僧侣都跑得差不多了,只剩这一老一小两个和尚,除了偶尔抄近路路过的路人之外,也没什么香客,不过,两个和尚还是经常进行打扫,所以厕所里还是很干净的,没有什么蜘蛛网或者灰尘。当然,也就没有能够在地面发现足印。

蹲位之间的矮墙上,也没有发现什么足印之类的痕迹。

孟天楚很是失望,也很遗憾,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法医物证勘察箱,要是早知道这样,带一个足迹静电提取仪来,说不定就能发现足印,从而找出凶手来。

地面、矮墙都进行了仔细察看,没有什么发现,就只剩下房梁了。

捆尸体的那根横梁是最下面一根,孟天楚踩上矮墙,头部便刚好与横梁平行,也就可以看见横梁上的情况。

举着灯笼照了一下,顿时心头一沉,捆绳索的这根横梁上也是干干净净的,伸手在上面一抹,在灯笼下看了看,连一点灰尘都没有。照了照其他横梁,也是如此。

孟天楚将玄音和虚松两个和尚叫进来一问这才知道,原来这两和尚除了念经之外没事干,所以每天一小扫,五天一打扫,每五天就要将古庙彻底打扫一遍,包括厕所,除了房顶的瓦片不扫之外,房梁也要打扫得一尘不染。

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撑的吗,房梁你去打扫什么呢?现在好了,啥痕迹都没留下。

孟天楚还不死心,让老何头将自己的法医物证勘察箱拿来,取出磁性指纹刷,在房梁上小心刷了一遍,可一枚指纹都没刷出来!

理论上讲,手指按过的地方,就会有指纹留下,但是受物体特性和检测方法手段等因素影响,并不是留下指纹的地方,都能检测出指纹来。

孟天楚接着检查横梁,没有发现绳索的摩擦痕迹,横梁上的绳结是个一般的死结,没有什么线索意义。

孟天楚很是沮丧,现场勘查完了,什么都没发现,完了。

第38章 尸检

孟天楚让秦逸云将尸体抱到大雄宝殿一侧厢房里,进行尸体检验。厢房里除了秦逸云之外,其余人员全部回避,都等候在大雄宝殿里。

秦夫人裙子里的长裤果然被脱到了膝盖处,也不知道是她方便的时候自己脱掉的,还是凶手企图奸淫时脱掉的,又或者是为了通奸脱掉的。

孟天楚脱掉了尸体的衣裙,从法医物证勘察箱里取出温度计,测量了尸体的肛温,尸斑仅仅在四肢末端刚刚出现,颜色很浅,符合垂直立位吊死的尸斑分布。尸僵也仅在下颌部轻微出现。

绳索是普通的小指粗的麻绳,缢型为侧位,着力点在颈部右侧,绳套为普通活结。缢沟位于甲状软骨与舌骨之间,颈侧面略呈水平位,绕颈项向上斜行,在左侧颈部向上提起,下深上浅,皮革样表皮剥脱,上缘充血。

索沟只有一道,除此之外,颈部没有发现其他扼掐痕迹或者勒缢痕迹,没有发现用其他方法杀死之后伪装上吊的迹象。

头面部淤血、颜面青紫肿胀,眼结膜、颜面皮肤、牙龈粘膜有散在的出血点,口腔流涎。

对尸体其他部位进行检查,没有发现明显外伤。初步结论是绳索压迫颈部,导致呼吸闭塞并血液循环障碍机械性窒息死亡。

孟天楚又对秦夫人阴部进行检验,处女膜陈旧性破裂。接着,他提取了秦夫人的阴道内容物,如果能从中找到精液,又排除是秦逸云的,那就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这是最理想的破案线索。

但理想是美好的,可现实却往往是残酷的。

孟天楚让秦逸云先回大雄宝殿,自己拿着阴道内容物检材和法医物证勘察箱,来到一个单独的房间关上门,先进行了精液确证试验,结果为阴性,证明阴道内容物并没有精液存在,又拿出微型显微镜,进行镜检观察,也没有发现精子!

这就说明,这段时间秦夫人没有进行过性行为,甚至连他夫君秦逸云都不让来真格的,也难怪秦逸云会与小丫鬟霁雯偷腥了。

没有指纹,没有脚印,没有体液斑痕物证,没有任何可以看见破案曙光的直接线索!

原以为这个案子发生在除了死者之外只有十个人的古寺里,范围小,应该很简单,不知道是罪犯太狡猾,还是运气太好,反正什么犯罪线索都没有发现。

没有线索,又怎么破案呢?

看来,只能用中国传统的侦破手段“摸底排查”(老外叫推理)了。

孟天楚回到大雄宝殿,寺庙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大殿里。在几盏昏暗的油灯和灯笼的照耀下,大殿里朦朦胧胧的。孟天楚站在大殿上,环视了一下众人,沉声说道:“秦夫人死了,被人吊死在厕所里。现在才三更天,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天亮之后才能下山报案,为了避免凶手逃走或者继续行凶,也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在衙门捕快到来之前,孟某受被害人的夫君秦掌柜的委托,负责缉拿凶手……”

贺旺嗤的一声冷笑:“你负责?你是知县大老爷还是六扇门神捕?凭什么你负责?”

孟天楚也冷笑了一声:“鄙人乃杭州仁和县刑名师爷!在当地衙门派人来接管此案之前,本人受被害人家属所托,暂时负责侦破此案,贺掌柜认为有何不妥吗?”

“当然不妥,非常不妥!”贺旺掸了掸衣袍前襟,“就算你是杭州什么仁和县刑名师爷,杭州离这好几百里路,再怎么也管不到这里来,照我看,得立即向当地衙门报告,让他们来侦破此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哦?贺掌柜为何惧怕孟某当即进行查案呢?莫非心中有鬼?”

贺旺脖颈一横:“你说啥?我有鬼?刚才我好好在房里睡觉,听到外面鬼喊鬼叫的,爬起来看看,才发现这骚娘们吊死了,关我屁事!”

“谁能证明你一个人好好在屋里睡觉?”

贺旺一指老何头:“你的老仆人能证明,当时他也在屋里睡觉来着。”

孟天楚望向老何头:“你能证明吗?”

“我……”老何头瞧了瞧贺旺,说道:“我一上床就睡着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的,中途是否出去过,我睡得很死。我说的是真话,少爷。”

孟天楚笑道:“这就对了,贺掌柜,谁能保证你不会趁我家仆睡着了,偷偷溜出去,趁秦夫人上厕所之际,吊死了他呢?”

“你血口喷人!”贺旺吼道,手指孟天楚:“我可警告你,你再敢污蔑,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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