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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正德五十年-第155章

小说: 正德五十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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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懂得欣赏,其实你的身材还是挺好看的。”

“真的?”奇薇咬着嘴唇问。

连子宁点点头:“真的!”

正说话间,忽然斜刺里小巷子里杀出一个人来,一下子便拦到了连子宁马前!

连子宁马速虽然不快,但是若是撞上这人的话,定然也要把他撞得残废了。连子宁赶紧勒马,幸亏他骑术精湛,这才是堪堪刹住马势。

周围石大柱等人立刻马刀出鞘,大喝道:“保护大人!”

这些百战士兵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气让红发小妞都是不由得心里一哆嗦。

连子宁打眼一瞧,却见拦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约有三十来岁,大冬天的,腰里还别着一把折扇。连子宁心中恼怒,骂道:“你找死啊!若是被撞死怎么办?”

被数十把马刀指着,那书生却是浑然不惧,一张还算是清秀的脸上却是布满了狰狞和怨毒,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连子宁,迸指骂道:“狗官,还我娘子来!”

咯?连子宁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自己抢了他的娘子?

奇薇也听懂了这句话,看了一眼连子宁,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位大人不是一个强抢民女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谁抢了你家娘子?”连子宁皱眉问道。

“狗官,还在这儿装蒜!我将娘子分明就是被你们武毅军中人给藏起来了,我几次三番前去寻找,你们都不让我进门,是何道理!是了,是了,那贱人定然是跟你这狗官勾搭上了,让你藏起来了是不是?”他盯了连子宁身边的奇薇一眼,嘿然冷笑道:“果然是饥不择食,连着等丑恶的洋婆子都看得上,更别说那个贱人了!”

“你!”奇薇被他骂的脸色一白,眼泪便是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连子宁见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百姓,皱了皱眉:“大柱,把百姓驱散!”

“是,大人!”石大柱领命而去,围观众人一哄而散。

“怎么,狗官,敢做便不敢承认么?”那书生又是骂道。

连子宁也不是个好脾气的,被他三番五次的骂做狗官,骂的莫名其妙,心里也是一股邪火儿蹭蹭蹭的升了上来,寒声道:“你若是今日说不明白,本官可要治你一个辱骂上官之罪!”

却不料那书生脖子一梗:“你敢,我是正德四十四年秀才,你敢治我的罪?”

连子宁气乐了,您还真当您这秀才多值钱啊!老子当初也没你这么嚣张!

他向石大柱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确有此事?”

心里却是不相信自己武毅军会干这种事儿的。

这一段时间连子宁忙的脚不沾地,一些琐碎事务都是石大柱处理的,他鄙夷的看了那书生一眼,吐了口浓痰,凑过来道:“大人,这书生确实是乐陵县的秀才,叫安家兴。早日间白袍军乱,他舍了他娘子逃走,结果他娘子刘氏被抓去成了军妓。后来这不是让咱们在井陉关外给救了么,刘氏回到家中,这安家兴便对她拳打脚踢,动辄辱骂殴打,那一日把刘氏从家中院墙上给推下去,可怜刘氏已经怀孕,不但孩子小产,而且也被摔断了腿。她不堪凌辱,告到了乐陵县,乐陵县不愿管,便推给了咱们,现在正安置在女营之中。这安家兴已经三番五次去女营之外叫骂,扬言要打死刘氏,刘氏腿还没好呢,咱们自然不能把人交给他。”

连子宁听着,一张脸便是越来越黑,到了后来,便已经是带着些狰狞!他生平最瞧不起的便是动手打女人的男人,更比说手段还是如此的恶劣残忍。

而此事,也是他一直都头疼如何解决的问题。

白袍军在六县之地掳掠了不少良家女子充入军妓营,人数竟达千人!后来井陉关外大战,这些女子便也都获救了,只是任是谁都知道,这些女子是个大大的烫手山芋,张燕昌都不肯接,推来推去,到了最后,只好是镇守六县的连子宁接手。

千余人的军妓营,其中有六百多人都是被屠杀的官宦豪绅人家的姬妾女儿,这些人已经是无家可归,连子宁便专门拨了一座大宅作为女营,给她们居住。有些家还在,也愿意回家的,则是发给安家银子,允其回家。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回家的女子,境遇都是极为的悲惨。

大明朝最重女子贞洁,这些人被掳去了那么多天,哪里还保得住贞操?

回到家中的女子,都要承受周围乡邻、公婆、甚至是丈夫和子女的白眼儿,冷言冷语更是不绝于耳。有的那有点儿良心的男人,一封休书撵回娘家也就罢了。有的则是整日价关在家中打骂,很是有不少女子不堪凌辱,上吊自杀。这些日子,种种消息不断传来,连子宁心里已经极是烦闷,而这些事儿,偏偏是人家的家事,连子宁还插手不得!就在昨日,阳信县一个被掳掠做过军妓的女子被丈夫生生打死,阳信县令竟然判了一个无罪!连子宁派人前去诘问,那县令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此等文事,你一个武夫插什么嘴?

如此种种,几乎已经让连子宁忍无可忍,今天这件事的刺激,终于让他彻底爆发出来。

奇薇在旁边听得已经是愤怒无比,捏紧了拳头,嘀咕道,杀了他,杀了他!

连子宁深深的吸了口气,睁开眼,森然到:“来人哪,掌嘴!”

“你敢!”安家兴指着连子宁道:“我等读书人,岂是你一介武夫能轻辱的?我等见官不跪,负剑而行,国朝不以言论论人,你敢打我?你敢侮辱我等读书人!我座师乃是济南府教谕王大人,定要让你好看!”

连子宁听着这话只觉得耳熟无比,他冷笑一声:“老子仗着秀才这身皮凌迟人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儿呢!打!”

“大人,您就瞧好吧!”石大柱狰狞一笑,跳下马来,一把便是抓住了安家兴的衣领子,把袖子撸上去,露出跟安家兴大腿差不多粗的胳膊,抡圆了便是狠狠的一个耳刮子!

他手劲儿何其大也?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爆响,那安家兴便是被打歪了嘴,一口鲜血夹杂着四五颗大牙便是飞了出来。

噼里啪啦,翻来覆去的七八个耳刮子扇下来,安家兴一张脸已经被扇的猪头也似,肿的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儿。

若不是连子宁叫停,只怕石大柱能把他生生打死,也不知道他哪儿来这么大气。

“走,带着他去乐陵县!”连子宁瞧了安家兴一眼,冷笑着说出一句让他冰寒彻骨的话:“以功名之身而干犯律法,本官要革了他的功名!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一行人杀气腾腾的来到乐陵县衙门(我是真心不想写衙门这俩字儿,按照古雅一点用词的话,乐陵县这个词即指乐陵县衙,也指乐陵县令),乐陵县令吴大亮已经得到风声,赶紧迎了出来。吴大亮已经五十多岁了,这个年纪还做着县官,其能力可想而知,他是举人出身,出身本来就低,因此仕途也是颇为的坎坷。当了一辈子的下级官员,终于是生了一格儿,做到了一县之尊的位置上。

常年在底层的倾轧把他的傲气、锐气、脾气全都被磨没了,剩下的,只有谨小慎微和有功无过。朝廷派下来的六个县令里头,就数他最老实,来了之后一看,得,您老人家这么霸道,我惹不起。整日里便是躲在县衙后院儿跟自己几个姬妾吃酒玩乐,不理政事。

见了连子宁,吴大亮便是深深一礼。

“下官吴大亮,见过镇守大人!”

“免礼,免礼,吴大人客气。”连子宁皮笑肉不笑道:“老吴啊,今儿个我可是给你押了个犯人来,让本官见识见识你断案的本事吧!”

“啊?”吴大亮一愣,便看见了后面被打的跟个猪头似地安家兴,心里顿时便是一凛。这安家兴也来县衙击鼓鸣冤几次,都被他给打发了,武毅军,那是能得罪得起的么?

“大人请里面说话。”吴大亮把连子宁一干人迎了进去,来到大堂之中,连子宁搬了把椅子坐了,道:“老吴,你甭管我,审你的案子,我就在旁边儿看着。无论你审出个什么结果来,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石大柱也阴测测的道:“是啊,吴大人,无论您今个儿审的什么样,我们大人都无话可说!”

吴大亮顿时冷汗就下来了,看着连子宁身后一溜儿站开的几十号杀气凛凛,马刀出鞘的彪形大汉,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无话可说的架势。

奇薇却是听不出他们话里的机锋,急道:“大人,你怎么能没有意见呢?万一他把这个人无罪释放怎么办?再说,你是总督啊,按照法律,总督是有审判权和死刑权的啊!”

吴大亮都快哭了,这位洋姑奶奶,你就别耍我了成不?

连子宁也有些尴尬,一把把她拉到身后,低声斥道:“你不懂,别乱说话!”

奇薇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哦了一声,乖乖站在连子宁身后。

“行了,老吴,开始审案子吧!”

吴大亮无法,只好换上官服,召集了衙役师爷书记,一众人战战兢兢的升了堂,吴大亮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情陈述?”

安家兴给打的哪还能说的话出来,满口的大牙都被打掉了,支支吾吾的嘴里一个劲儿漏风,连子宁使了个眼色,石大柱上前道:“回大人的话,此人名为安家兴,此次特来投案自首。”

“哦?投案自首?”吴大亮只好配合他们演戏:“犯了什么罪过,为何要自首啊?”

安家兴大急,扑过来一把抱住了石大柱的腿,被石大柱一脚踹开,接着道:“此人丧尽天良,殴打发妻,将发妻全身打伤三十余处,打断双腿,并至小产。不过今日,此日忽然良心发现,自觉丧尽人性,天理难容,特来自首,唯求一死!”

唯求一死?一死?死?吴大亮心里一哆嗦,登时吓出了一身白冒冷汗,这位大人,这是要杀人啊?你杀人就杀吧,干嘛把我拉上?我可是没得罪你啊!

安家兴身子一顿,接着便是爬到连子宁面前,使劲儿磕头,砰砰有声,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是一片血红。已经没牙的嘴里发出一声声无意义的声音,状极哀求。

连子宁只是视若未见,脸色冷硬如铁。

吴大亮又问道:“可有证据么?”

“自然有!”连子宁向来行事滴水不漏,自然不会漏了这一茬,刚才就已经派人回去取。以他现在的身份,杀安家兴真是如杀一狗耳,但是他却不能那么明目张胆,毕竟这涉及到了文武之争这个敏感的问题。所以他才要通过吴大亮之手来办这件事儿,顺便也把吴大亮拉下水,自己卧榻之侧若是藏着这么一个有异心的,也是不舒坦。

吴大亮看了石大柱递上来的验伤报告,沉吟不语,他虽然昏昏碌碌,但是却绝对不傻,傻子也做不到这个位置。

他知道,自己倒了做一个抉择的时候了,是选择依附这位六县镇守连大人,还是选择跟他决裂,彻底站在他的对立面。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他也隐隐听到一些风声,六县之地的文官,对这位镇守大人很是不满,觉得他手身的太长,准备何其伙儿来去济南府告状!

他想起了一件事儿。为了这趟差事去京城跑关系的时候,曾跟着那位正六品的吏部文选清吏司主事一起吃过一顿饭,当时外面的大街上,数十骑士簇拥着一个大官儿飞驰而过。

那位吏部主事喝多了发酒疯,指着那人道:“看到没,那是兵部左侍郎戴章浦戴大人!眼瞅着要入阁的任务!我算个什么东西,若是能攀上这位大老爷的关系,那才是平步青云,步步生莲。人生若只如初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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