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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大清弊主-第4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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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家扶老携幼赶来准备一睹圣颜。

这年头没有明星,能够亲眼一睹圣颜,于百姓而言实是莫大的荣幸,甭说是士绅百姓,便是一般的官员得觐天颜,那也是无比荣耀之事,这也是士绅百姓明知很难近距离看到皇上,亦会趋之若鹜,便是只远远的看一眼,那也足慰平生。

太安驿距离太远并不远,不过百二十里路,贞武一行一大早便起身纵马急驰,巳时未便赶至太原城,离着水西门尚余数里,一行人便停了下来,稍事洗漱,贞武便换上龙袍,侍卫们则整理装束,套上黄马褂,虽然未带前导车驾、护卫甲盾、仪仗旗幡及乐舞之类,但也不能满面风尘的进太原城,那也太有损天子威仪了。

水西门外,早已聚集了大量的士绅百姓,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却是相当的安静,大道两旁是站的跟木桩似的两列兵丁,城门口,胤誐率着太原城的大小官员神情肃然的恭候着,一众官员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忐忑不安,谁也未料到贞武会突然驾临太原,从胤誐刻意拖延时间来看,贞武此番巡幸,显然不是来褒奖他们的。

因为没有仪仗,贞武只能一切从简,仅遣一人持一张九旒华盖于前,他自骑马随后缓行,所过之处,一众百姓皆是焚香跪迎,到的城门口,胤誐带头跪迎道:“臣等恭迎皇上驾临太原,皇上万岁,万万岁!”

贞武轻轻一提缰绳,停了下来,盯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官员,却是半晌没有开口,一众官员俯伏在地,皆是如芒在背,正所谓天威咫尺,面对这巨大的威压,短短瞬间,不少官员便汗湿重衣。

足有移时,贞武才淡淡的开口道:“朕自京师快马而来,不过七日便至太原。”说着,他一催坐骑,缓步而行。

都察院左都御史揆叙、山西巡抚苏克济、布政使苏瞻、按察使岳代、学政,总兵等一众大小官员听的这半句话,心里都是一惊,贞武这是在明明白白的警示他们,不要以为天高皇帝远就可以胡作非为,这里距离京师不过是六日里程而已。

进城之后,贞武直接便往范家大院而去,范毓宾早就带着合家老小恭候在门口,见贞武骑马而来,立时就跪了一地,三呼万岁。

贞武含笑道:“免礼,平身。”说着便翻身下马,在众人的镞拥下进了院子,因为时间紧,范毓宾直接就将自个的主院让了出来,一应物事都是临时新换上的。

尾随的一众官员见贞武竟然进了范家,不由面面相觑,贞武这是唱的哪一出,现成的抚衙不住,竟然住到一个商贾家里?一众官员不由都在心里暗自揣摩这个中的原委,曾经盘剥过范家或者是还欠着范家银子的,都是叫苦不迭。

贞武洗浴更衣,用膳之后,又休息了片刻,才命人宣都察院左都御史揆叙觐见,揆叙等一众官员在外早就等的又累又乏,听的贞武召见,他连忙快步跟了进去。

一进房间,揆叙便叩首道:“奴才揆叙,躬请皇上圣安。”起身走到贞武跟前,他又恭敬的跪下,自觉的摘了头上的顶戴,放在一旁,这是大臣自知有罪,恳请惩处的礼仪。

贞武瞥了他一眼,才淡淡的道:“你坐镇太原,监督赈济救灾事宜,山西这是怎么回事?”

“奴才该死。”揆叙忙叩首道:“山西赈济灾民事宜,原本是按部就班,井井有条,但在施行以工代赈工程之时,奴才贪攻求全,以图邀宠,妄想彻底根治太原城水患,摊子铺的太大,难以善后,这才挪用赈灾银于河工,并同意征徭役。

奴才未经请旨,擅自主张,为求一己之荣辱,置灾民于不顾,上有负皇上重托,下愧对三晋灾民,恳请皇上重重惩处,以肃朝廷纲纪。”说完,他便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范家这地板可都是青石铺砌的,他的额头登时就青乌了一片。

贞武倒没料到揆叙会如此干脆,一来就把罪责都揽到他自己的身上,微微沉吟,他才问道:“此番赈济,你可曾从中贪贿钱财?”

揆叙忙躬身回道:“回皇上,奴才薄有家产,天良未泯,不会从灾民口中夺食,皇上三令五申,严禁贪侵赈灾钱粮,京城仓场营私舞弊案历时不远,奴才亦没胆子贪贿赈灾钱粮。”

贞武瞥了他一眼,他家老头子纳兰明珠虽被罢职,却是留下了巨额的家产,他也相信揆叙不会因小失大,但揆叙做过工部侍郎,并非对治河工程一无所知,他为何将摊子铺的如此之大?以图邀宠?有这可能,自己对八党官员重用有加,以揆叙的资历和才干,想进上书房,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挪用赈灾钱粮,根治太原水患,征发徭役,若无山西巡抚苏克济、布政使苏瞻二人点头配合,显然是不可能的,揆叙为何不推卸责任,反而如此干脆的揽下所有罪责?难道是出于仗义?不可能,官场上没有仗义这一说。

微微思忖,贞武便隐隐猜到,揆叙此举定然是想掩饰什么?难道苏克济和苏瞻二人有问题?他是想以此为二人开脱?他越想越觉有理,揆叙并未贪贿,以工代赈根治太原水患亦称不上大罪,说破天就是个能力的问题,有老八、老十两人为之求情的话,根本不会受到重惩。

微微沉吟,贞武才沉声道:“为一己之私利,陷千万灾民于水火,实乃丧心病狂,其心可诛,帽子留下,先去厢房侯着。”

听的将帽子留下,揆叙心里不由一沉,贞武这是要将他革职?这却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忙磕头道:“奴才谢皇上恩典。”

待的揆叙躬身退却出去,贞武默然半晌,才吩咐道:“召苏瞻觐见。”

若是苏克济和苏瞻二人有问题,那自然是钱粮问题,除了贪侵赈灾钱粮便是亏空,不存在别的什么问题,布政使掌一省之行政和财赋之出纳,自然要先问苏瞻了。

苏瞻一路进来,未见揆叙出来,心里颇为忐忑,他也揣摩不透贞武为何跳过巡抚苏克济先召见他,一进门,他便飞快的瞥了一眼,并未见道揆叙,却见到揆叙的官帽摆在地上,心里立时便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他忙强忍着心里的恐慌,叩首道:“奴才苏瞻恭请皇上圣安。”

起身走到贞武跟前,他便按例跪了下来,却未主动摘掉头上的顶戴,贞武轻瞥了他一眼,却是没有急于开口,呷了口茶之后,他才道:“说吧,亏空了多少?”

一听贞武直接问他亏空了多少,苏瞻额头登时见汗,难道揆叙已经招了,将事情都供出来了?想到揆叙昨晚的交代,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不可能,揆叙不可能招出来,招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揆叙岂会不知道这点?

想到这里,他忙摘了顶戴,恭敬的磕头道:“回皇上,藩库钱粮和太原府县的钱粮皆已亏空半数以上。”

又来个实话实说的?贞武不由暗暗诧异,微微沉吟才道:“缘何亏空?”

“回皇上。”苏瞻恭敬的会道:“皆是此番以工代赈治河所亏,由于工程太大,朝廷下拨的以工代赈银远远不够,揆叙便令地方先行垫付,奴才不忍见治河工程半途而废,便自作主张。”

这家伙倒是推的干干净净!原本还想捏个软柿子,没料到竟然是个滑头,贞武瞅了他一眼,心里已是明镜似的,不用说,苏克济和苏瞻二人同意这个庞大的治河工程肯定是为了填补亏空,否则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微微沉吟,贞武才哂笑道:“朕要查山西的亏空可谓易如反掌,只须将你们监禁即可,罪名是现成的,亏空!”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马齐、王掞和赵申乔就跟在朕的后面,两日便可赶到太原。”

第676章 诡辩

听的贞武这话,苏瞻心里一阵惶恐,马齐、王掞和赵申乔随后就到?看来揆叙猜的不错,贞武不会在山西久留,不过他只猜对了一半,他没猜道贞武会对山西大动干戈,竟然同时遣出两位上书房大臣和人憎鬼嫌的‘官屠’赵申乔来查这起案子。

这案子落到赵申乔手中,会是什么下场?只怕连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都会翻出来,想到这里,他脸色不由变的异常苍白,好歹也是一省大员,他马上就稳住了心神,很快就察觉贞武这话有问题。

什么叫要查山西的亏空?难道他本无心追查?还是有意袒护?他既然是有备而来,自然不可能是无心追查,那就是有意袒护了,他越想越觉有理,贞武刚刚才大力推行满汉联姻以消弭满汉之争,这当口若是大张旗鼓的追查山西的亏空,必然有大批的满蒙官员落马,此举会引起满员大臣恐慌,再度掀起满汉之争。

想到这里,苏瞻稍稍松了口气,贞武既是有意袒护,事情就还未到最坏的地步,就该给他台阶下,若是硬扛着,只会激怒贞武,等到清查出亏空来,还得再加上一条欺君罔上的罪名。

见苏瞻俯伏在地,半晌不吭声,贞武也不着急,审案他也算是老手了,知道这时候得给对方时间权衡利弊,之所以言语含糊,就是要给对方一丝希望,这跟围师必阙是一个道理。

默然半晌,苏瞻才磕了个头,沉声道:“皇上,奴才罪该万死,山西藩库钱粮以及各府县仓库于灾前实则皆有不同程度的亏空,原因颇为复杂,有为公务移缓就急之挪移,有假公济私之侵盗,有军兴公用,不得已而借用之透支,有藉端开销之冒破,种种情形不一而足。

此番赈灾钱粮充裕,各层官吏鲜有克扣,落入灾民手中之钱粮甚为丰厚,奴才等着实担忧灾民因逸生堕,是以便欲借以工代赈之治河工程钱粮填补所有之亏空,太原城屡受水患之苦,若能彻底根治,亦不失利国利民之一大盛事,是以揆叙提出这方案,奴才等皆是极力赞成。

此番赈灾,奴才等实未从中贪侵一丝一毫,如今藩库和周边府县仓库之钱粮亦确实都填入了治河工程,为此,不仅向地方缙绅商贾募捐,还征发徭役,而且还借了不少银子,如今藩库和周边府县仓库之钱粮皆是治河民工之工钱和口粮。”

听的苏瞻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都招了出来,贞武脸上却无丝毫轻松之色,亏空,山西之亏空绝非是个别现象,江南富庶之地尚且连年亏空,更何况其他各省?这亏空不仅是一笔糊涂帐,而且是陈年的糊涂帐,追究起来,耗时费力不说,也容易导致朝局不稳,朝中大臣,但凡在地方任过职的谁任上没拉下亏空?

但若不追究,亏空必然越演越烈,最终出现积重难返之局面,这不仅助长了官员贪贿的风气,也害苦了百姓,最终为亏空买单的还是百姓,眼下山西的情形就是如此,以赈济钱粮填补亏空。

此事该如何处理?贞武一时间也拿捏不定,他之前也未料到这事竟会因为山西的亏空而起,放任不管,显然是不行的,那会加剧各地的亏空规模,严惩亦不行,山西大员之所以冒险填补亏空,便是担心朝廷追查。

一旦严惩山西官员,各省官员势必全力填补亏空,指望那些龌龊官员自个掏腰包是不可能的,他们只会千方百计的压榨百姓,这不仅不利于朝局稳定,也会弄的民怨沸腾。

这事情着实让人纠结!贞武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拖,拖延时间,清理亏空必须得寻求一个稳妥的法子,不能让官员害民,不能搅得朝局上下不安。

微微沉吟,他才瞥了一眼仍是俯伏在地的苏瞻,道:“在门外侯着。”

听的是在门外侯着,苏瞻不由大为诧异,难道就此轻轻揭过?他瞥了一眼揆叙留在地上的顶戴,赶紧打消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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