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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大秦帝国风云录-第5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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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中土距离历史上的统一时间还有三年,而现在秦王政竟然做出决策,把历史上本该用十一年时间来完成的事情,在未来几年里全部完成,这太疯狂了,疯狂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历史上的大秦在统一之前,其国内最激烈的矛盾肯定是“集权”和“分封”的矛盾,而统一之后,因为一系列重大事件的发生,“官”与“民”的矛盾迅速成为国内最激烈的矛盾。

历史只记载结果,而结果背后的原因早已湮灭。宝鼎现在总算知道了在历史书籍上,大秦为什么统一之初有分封之议,而其后竟然相隔八年,才有淳于越借“师古”之名重提分封,接着便爆发了“焚书”、“坑儒”两大重案。这两大重案实际上就是“集权”和“分封”的矛盾再次爆发。

这八年秦王政在干什么?南征,北伐,修直道,修灵渠,最终南征、北伐胜利了,而秦王政则利用南征、北伐顺利地转移了当初国内最激烈的“集权”和“分封”的矛盾,挑起了“官”和“民”的矛盾,由此不但阻碍了功臣们对地方的控制,牢牢地压制了功臣们对“分封”的追求,而且籍此机会建下显赫功勋,增强了中央的绝对权威。

南征北伐完成了,分封之议再起,但看看秦王政和中央在“焚书”、“坑儒”两大重案中的表现,不难发现秦王政和中央已经在八年之后,拥有了绝对的权威,绝对的实力。

“焚书”大案看上去并不复杂,焚书而已,但仔细想一想,秦王政和中央以“私藏**”为借口屠戮了多少功臣?诛杀了多少妄图“分封”,妄图对抗中央的贵族?

扶苏在“坑儒”大案爆发后,直言劝谏,难道扶苏当真是为了阻止秦王政不要诛杀那一帮招摇撞骗的“方士”?其实想一想就知道了,秦王政之所以要杀“方士”,是因为“方士”已经成为秦王政和贵族们博弈的工具,杀“方士”不过是为了掩盖他诛杀“方士”背后的贵族而已。

历史上没有记载秦王政在“焚书”、“坑儒”两大重案中诛杀了多少功臣和贵族,但从几年后大秦的轰然倾覆中不难看出,整个大秦的贵族阶层尤其宗室、楚系和本土老秦贵族基本上看不到了,除了被历史所记载的宗室王子公主、关东系的冯氏和蒙氏被诛杀外,其他人呢?在大秦倒塌的那一刻,难道整个大秦朝堂上可堪重用的只有章邯一个大臣?宗室重臣呢?隗氏呢?熊氏呢?郿城孟西白、夏阳司马氏呢?他们当时都在哪?



由此可以做出推测,大秦在统一之初,虽然秦王政已经压制了宗室和本土老秦人,打击了熊氏,但“集权”和“分封”的矛盾还是来势凶猛,危害了大秦的安危,危及到了统一大业,所以秦王政断然决策,放弃休养生息之策,发动南征。

南征并不顺利,这其中肯定有贵族们的阻扰,于是北伐又开始了,最终中央财政崩溃,大秦不得不压榨普罗大众,竭泽而渔。

南征当真迫不及待吗?北伐当真一定要打吗?南征一定要开凿灵渠,让军队越过南岭开辟西南疆土吗?北伐一定要修筑直道,让军队出塞占据河南和云中吗?

大秦刚刚统一,当务之急是休养生息,是与民休养,是恢复国力,这是基本常识,秦王政和中央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秦王政和中央对此一清二楚,既然南边的六国余孽和百越蛮夷并不足以危及到大秦安危,既然北方有长城为阻,入侵的匈奴人暂时还不会危及到咸阳的安全,那么秦王政和中央为什么还要急不可耐地发动南征和北伐,非要把中央财政推向崩溃的边缘,非要把“官”与“民”的矛盾推向爆发的边缘?

唯一的解释不是秦王政要“穷兵黩武”,要实施“暴*”,而是当时国内“集权”和“分封”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功臣们控制军队和地方势力,与中央形成对抗,割据称霸正在形成,分裂和战乱正在来临。

于是秦王政发动南征,这也可以说是一个陷阱,把功臣所控制的军队和地方势力推进陷阱。功臣们本以为借助南征可以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实力,最终迫使秦王政和中央分封诸侯,哪料到南征消耗了他们的军队,吞噬了他们的地方实力。北伐也是一样,北伐虽然胜利了,但军队的消耗同样惊人,同时他们还要镇戍辽阔的边疆,而更重要的是,北疆军队严重缺乏粮食。秦王政和中央控制了直道,也就等于卡住了北疆军的咽喉。

秦王政利用南征和北伐狠狠的打击了功臣和地方势力,扩大了中央的权威,接下来当分封之议再起的时候,秦王政毫不犹豫地借助“焚书”、“坑儒”两大重案大肆屠戮功臣,彻底摧毁了功臣们对分封的攫取**。

正因为这两大案件的爆发,正因为秦王政和功臣们、中央和地方激烈厮杀,导致大秦再一次耽误了休养生息的宝贵时间。

然后秦王政死了,所有的矛盾都彻底爆发,大秦轰然倾覆。



宝鼎原以为自己所拟定的拯救帝国的策略都是正确的,一度还在为自己改变了历史而沾沾自喜甚至洋洋得意,现在他发现自己大错而特错。

扶苏做储君也罢,自己控制北疆军也罢,改变帝国国策将其偏离高度的中央集权制也罢,这一切都不足以拯救帝国。

帝国崩溃的真正原因不是源自高度的中央集权制,而是源自帝国内部“集权”和“分封”的矛盾,正是因为这个时代的贵族们不惜一切代价追求“分封”,试图在统一后的帝国中攫取到最大程度的利益,在权力和财富的再分配中获得最大的分配比例,结果他们的过度贪婪最终导致了帝国的崩溃。

历史上,帝国的倾覆证明了这一点,后战国时代项羽和十七位诸侯王的覆灭也证明了这一点。

秦王政为什么在帝国坚决实施高度的中央集权制?原因也在如此。

宝鼎因为错误地解读了这段历史,在来到这个时代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策,于是犯下了一系列的错误,尤其他不遗余力地帮助宗室和本土老秦人重新崛起,导致大秦贵族势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程度,由此导致大秦尚未统一中土,“集权”和“分封”的矛盾就已经严重危及到了统一大业,大秦的分裂和战乱伴随着汹涌的分封“大潮”正咆哮而来。

秦王政没有退路了,他已经被“分封”的洪流逼到了悬崖边上,他只有奋力一搏,置之死地而后生。



宝鼎感觉自己的心很痛很痛,那种极度绝望的情绪和懊悔的心理几乎让他崩溃。

他极力劝谏了,而秦王政也坦诚相告,给出了自己的解释。秦王政不是不想实施休养生息的战略,而是他无能为力,他没办法去实施这一战略。虽然他一直在努力阻止“分封”的洪流,阻止中土再一次陷入分裂和战乱,但宝鼎在“法治”的堤坝上掘开了一道口子,如今这道口子在“分封”洪流的冲击下越来越大,“法治”的堤坝已经摇摇欲坠,而他的力量十分有限,已经无力去堵住“缺口”了。

在秦王政的眼里,分裂和战乱将给普罗大众带来灭顶之灾,相比起来,压榨普罗大众,就算是敲骨吸髓,普罗大众为此所付出的代价也无法与前者相提并论。

这一点宝鼎不得不承认。

后战国时代是中国历史上最为黑暗和血腥的时代之一,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年,但中土的普罗大众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几千万人死于非命。其后的刘氏大汉帝国虽然一度有“文景之治”和“昭宣中兴”,但其人口最鼎盛时期也不过与大秦帝国初期的人口相差无几。

秦王政以“冷遇”迎接宝鼎的回归,宝鼎不是没有想法,但现在他承认秦王政对他的惩罚是正确的,他“罪有应得”,他没有为大秦建下显赫功业,想反,他把大秦推向了分裂和战乱的深渊。

宝鼎在离开咸阳宫之前,曾想举起手中的镇秦王剑,向秦王政发誓,他始终忠诚于大秦,忠诚于老嬴家,忠诚于大秦的王,他愿意追随秦王政矢志不渝地坚持中央集权,以维护大秦的统一和中土的和平,但看到秦王政眼里的愤怒和坚毅,他还是放弃了。这种做法太幼稚,不要说秦王政不相信他的誓言,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正如秦王政所说,“当事实摧毁理想的时候,你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



宝鼎坐在轺车里,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浑浑噩噩,不知道路在何方。

这世上没有圣人,真的没有。既得利益者永远不可能成为圣人,因为既得利益者追求的是更大的利益,而圣人只会从一无所有者中产生,因为只有一无所有者才会梦想把所获得的利益惠及普罗大众,但当这样的圣人拥有了利益,成为既得利益者中的一员时,圣人也就不再是圣人,圣人不知不觉中就被利益所吞噬,圣人也就变成了吸血的魔鬼。

自己曾是一无所有者中的一员,是真正的无产阶级,从骨髓到思想都是无产阶级,所以,自己拥有梦想,自己梦想着把所得利益惠及普罗大众。

然而,现实是无情的,现实无情地摧毁了自己的梦想。自己不是圣人,而是既得利益者;秦王政也不是圣人,也是既得利益者;所以,自己不再是自己,秦王政也不再是秦王政。

自己是豪门贵族阶级的一员,不论自己是否拥有圣人的梦想,自己都不是圣人,而是豪门贵族。

秦王政是统治阶级的领袖,他的理想是统治阶级的利益最大化,如今统治阶级中的豪门贵族妄图本集团利益最大化,这严重危及到了整个统治阶级的利益,矛盾不可调和,斗争不可避免,于是你死我活。

豪门贵族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肯定要推翻秦王政,颠覆中央,而秦王政则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肯定要从**上彻底消灭豪门贵族。

我该怎么办?我的路在哪?我如何拯救我的帝国?







        第409章 决策者的变数

第409章  决策者的变数

秦王政在中枢议事上拿出了自己的决策。

秋收结束,大军渡淮作战,攻克寿春,夺取淮南,饮马大江。如果战局许可,大军马不停蹄,继续渡江作战,杀进江东,彻底吞灭楚国,完成统一大业。

这一决策得到了中枢大臣们的一致赞同,而这一决策的出台,也表明秦王政迫于形势,不得不否定了武烈侯所主张的“稳定”战略,放弃了以暂停统一战争为代价进行休养生息恢复国力的设想,转而全力支持“发展”战略,把统一战争进行到底。

接着秦王政宣布,假如渡江作战困难太大,大军短期内无法越过大江天险,那么在大军进行渡江准备的同时,东南主力大军迅速越过南岭,远征西南,开辟西南战场,对江东实施战略上的大包围。另外,咸阳开始直道修筑,集关中、河东、北地、上郡、太原等京畿和西北郡县的力量,力争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子午岭和白于山段的直道修筑,以加强北疆防御实力,同时也加强中央对北疆的控制。

这一决策当即遭到了很多中枢大臣的质疑。

秦王政竟然在这一轮政治博弈中选择了“中庸”之道,既想缓和与功臣们之间的矛盾,把统一战争进行到底,又想得到武烈侯和北疆武力的支持,决定在渡江作战之前开始直道修筑和远征西南,这完全出乎中枢大臣们的预料。

这一决策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矛盾转移,本来朝堂上最激烈的矛盾是秦王政和功臣之间的矛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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