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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 -莫里斯·勒布朗 著-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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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塞尔曼男爵夫人,”她回答道。 
      “啊!很对不起,男爵夫人。您请坐。我马上就来。” 
      瓦莱丽·阿塞尔曼等待着,一面审视这间办公室。这差不多是空荡荡的:一张桌子,两把旧图椅,墙上没有什么装饰,没有卷宗,也没有一点儿废纸,一部电话机就是唯一的装饰品与唯一的工具。一个烟灰缸里,满是高级香烟的烟头,整个房间里散发出微妙的清香。 
    
      后面的那个帘子被掀起来了,吉姆·巴尔内特冲出来,动作敏捷,满脸微笑。他仍然穿着磨损了的男礼服,戴着同样的现成领带,穿着不合身的外套。单片眼镜系在黑绳末端。 
    
      他趋前去吻那只伸出来的戴着手套的手。 
      “您好吗?男爵夫人。这对我来说是真正的快乐……但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您穿着丧服?我希望,这不是真的吧?啊!天哪,我真糊涂!我记起来了……阿塞尔曼男爵夫人,不是吗?多大的灾难呀!一个那么有魅力的男人,他多么爱您!那么,我们上次谈到哪里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小的记事本,翻阅起来。 
      “阿塞尔曼男爵夫人……好极了……我记起来了……假珍珠。丈夫是窃贼……漂亮的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她应该给我打电话…… 
    
      那么,亲爱的夫人,”他总结道,语气越来越随便,“我一直在等您的电话。” 
    
      瓦莱丽再次被这个人弄得狼狈不堪。她不愿意装出一副被丈夫去世吓坏了的女人的样子。她仍然感到痛苦,而且对前途焦虑不安,对贫穷感到恐惧。她刚刚度过了可怕的半个月,破产与不幸的景象在脑际萦回,总在做恶梦,悔恨不已,忧虑不安,非常失望;这一切在她憔悴的脸上无情地留下了印迹……她现在面对一个愉快、放肆、眨巴着眼睛的小人,他看起来完全不理解她眼下的处境。 
    
      为了给谈话定适宜的基调,她非常庄重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避免指责她的丈夫,只是把公证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好极了!很好!……”侦探打断她的话,赞同地微笑着……“好极了!……这一切都串起了,叫人赞叹。看到这动人的戏剧在哪方面展开,真是件乐事!” 
    
      “乐事?”瓦莱丽问道,越来越心慌意乱。 
      “是的,这件乐事,我的朋友贝舒警探应该有强烈的感觉……因为,我设想,他已经给您解释过了吧?……” 
    
      “什么?” 
      “怎么,什么?那是戏中情节的组结,事件的原动力!嗯,不是相当离奇滑稽吗?贝舒大概要发笑吧!” 
    
      吉姆·巴尔内特由衷地笑了,总之,他笑了。 
      “啊!在洗脸盆上设圈套!而且,这是一个发明!这与其说是场戏,倒不如说是场滑稽歌舞剧!但是,设计得多么巧妙啊!我老实对您说,当初您对我提到一个管子工时,我就立即觉察到其中的奥秘,我马上看出修理洗脸盆与阿塞尔曼男爵的计划之间的关系。我想道:‘啊,妈的,关键就在这里!男爵在策划掉换项链的同时,已经准备好藏匿真珍珠的好地方!’因为,在他看来,那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如果他只是夺取珍珠扔到塞纳河里,就像人们想摆脱没有什么价值的一包东西那样,那只算报了一半的仇。为了彻底报仇,干得干脆漂亮,他应该把珍珠藏在他随手可取的地方,放在离他最近又真的难以接近的隐藏处。果然他就这样做了。” 
    
      吉姆·巴尔内特很开心,笑着继续说道: 
      “就像这样做了,全凭他下达的指令。您听听银行家对管子工的谈话吧: 
    
      “喂,朋友,你仔细看了我洗脸盆下面的排水管吗?它一直向下直到墙踢脚板,从我的盥洗室斜斜地通到外面,斜度几乎看不出来,不是吗?那么你把那斜度减小一点,你甚至在这点,在这暗角里把管子升高点,形成一个如死胡同的弯头,必要时可以把一个东西放进那里。如果拧开水笼头,水流出来,马上填满那个弯头,便能冲走那个东西。明白了吗,我的朋友?明白了?那么,你在管子靠墙的那边、为了不让别人发觉,给我钻一个一厘米见方的洞……就在这个地方……好极了!对了!现在你用一个橡皮塞子替我把这个洞堵上。行了吗?好极了,朋友。余下的事情就是我要谢谢你,了结我俩之间的这件小事。大家意见一致,不是吗?不对别人说一个字。守口如瓶。拿着这笔钱,买一张今晚六点去布鲁塞尔的火车票吧。这里有三张支票,要在那边领取,一个月一张。三个月后,你自由地回来,再见,朋友!……’ 
    
      他一边说,一边握着管子工的手。 
      当天晚上,您听见小客厅里有响声的那个晚上,他偷换了项链,把真项链藏进了预先准备好了的隐藏处,也就是说那排水管的弯头!那么,您明白了吧?男爵感到自己快不行了,就把你叫来:‘请给我倒一杯水。不,不要水瓶里的……而要那里的水。’您照办了。而这就是惩罚,由您亲手拧开水笼头执行惩罚。水流出来,冲走了珍珠,男爵狂喜地嘟哝道:‘你听见吗?它们离去了……它们跌进黑暗里了。’” 
    
      男爵夫人一言不发地听着,大惊失色;她的丈夫对她的仇恨与怨恨在这个故事中显露得无以复加,更加叫她害怕。她记起了一件事,是从那些事实中推断出来的,非常准确,准确得吓人。 
    
      “那么,你早就知道了?”她喃喃地说道……“你早就知道了真相?” 
    
      “当然啰,”他说道,“我是干这一行的嘛。” 
      “但是,你什么也没有说啊!” 
      “怎么!正是男爵夫人您阻止我说出我所知道的,或者说我将要知道的,是您把我撵走的,态度还有点粗暴。我是个谨慎的人,我没有坚持。然后,我不应该证实一下吗?” 
    
      “你作了证实吗?”瓦莱丽结结巴巴地问道。 
      “哦!作了。只是出于好奇罢了。” 
      “哪一天?” 
      “就在当天晚上。” 
      “当天晚上?你能够潜入我家吗?到了那个卧室?但是,我没有听见……” 
    
      “我惯于无声无息地行动……阿塞尔曼男爵照样什么也没有听见……然而……” 
    
      “然而?” 
      “我为了弄个明白,我把排水管上的那个洞弄大了……您知道吗?……就是他先前放珍珠进去的那个洞。” 
    
      她浑身打颤。 
      “结果呢?……结果呢?……你看见了?……” 
      “我看见了。” 
      “见到珍珠?” 
      “珍珠都在那里。” 
      瓦莱丽低声地声音哽塞地问: 
      “结果,如果珍珠都在那里,结果你能够……把它们拿走……” 
    
      他坦率地承认道: 
      “天哪,我相信如果没有我吉姆·巴尔内特,它们恐怕就要遭到阿塞尔曼先生在他死前安排的命运,他已经描述过这种命运……您还记得吧……‘它们走了……它们掉进黑暗里……水往下冲……’于是,他的报复就会成功,那真是遗憾。一串这么漂亮的项链……一件宝贵的收藏品!” 
    
      瓦莱丽不是一个爱突然发脾气,易于动怒,从而打破其心理平衡的女人。但是,在这种情形下,她气愤极了,一下子冲向巴尔内特先生,试图抓住他的衣领。 
    
      “这是盗窃!你只是个冒险家……我早就料到了……一个冒险家!一个骗子!” 
    
      “骗子”这个词使那青年人高兴极了。 
      “骗子!……妙不可言……”他低语道。 
      但是,瓦莱丽没有住嘴。她气得发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高声说道: 
    
      “我不是好欺负的!您把它还给我,马上就还!不然,我就报警。” 
    
      “啊!忘恩负义的计划!”他惊呼道,“像您这样漂亮的女人,怎么能够对一个非常忠诚与十分廉洁的男人如此绝情!” 
    
      她耸了耸肩膀,并且命令道: 
      “还我项链!” 
      “它由您支配,见鬼!您以为吉姆·巴尔内特抢劫赏脸雇用自己的人吗?喔唷!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怎么会呢?它受到欢迎,正是基于它廉正的声誉与彻底无私的精神。我没有向委托人要过一个铜板。如果我留下您的珍珠,那我就是一个窃贼,一个骗子。而我是一个正直的人。您的项链在这里。” 
    
      他拿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找到的珍珠,把布袋放在桌子上。 
      “亲爱的男爵夫人”惊呆了,用颤抖的手一把抓住这宝贵的项链。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这个人归还了项链,她能接受这个想法吗?……她突然害怕他只不过是故作高姿态,于是连忙向门外逃去,迈着一冲一冲的步伐,也不说声“谢谢”。 
    
      “您是多么匆忙!”他笑着说道,“你连数也不数一下!总共三百四十五颗。一颗也不少……都是真的,这次可不是假的……” 
    
      “是的,是的……”瓦莱丽说道,“……我知道……” 
      “您确信,不是吗?这正是您的珠宝首饰商估价五十万法郎的那串珍珠吗?” 
    
      “我确信……正是那串珍珠。” 
      “您保证是那串吗?” 
      “我保证,”她毫不含糊地回答道。 
      “在这种情况下,我向您买这串珍珠。” 
      “你向我买这串珍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您因为没有财产了就会被迫买掉珍珠。您卖给我的话,我会比别人出更高的价钱……是原价的二十倍。我不是出五十万,而是出一千万。哈!哈!您都惊呆了!一千万,这是个可观的数字啊。” 
    
      “一千万!” 
      “据说,这正是阿塞尔曼先生遗产的总价值。” 
      瓦莱丽在门前停下脚步。 
      “我丈夫的遗产,”她说道,“……我明白其中的关系……请说明原由。” 
    
      吉姆·巴尔内特抑扬顿挫地柔声说道: 
      “解释只有几个字。您要作出选择:是要珍珠项链,还是要遗产?” 
    
      “珍珠项链……遗产?……”她重复道,不明白其中的涵义。 
      “天哪,是的。这遗产,就像我对您说过的那样,取决于两份遗嘱,第一份遗嘱对您有利,而第二份则对两个年老的堂姐妹有利,她们富比王侯,但似乎恶毒甚于巫婆。只要找不到第二份遗嘱,那么第一份就有效。” 
    
      她暗哑地说道: 
      “明天写字台就要启封。遗嘱就放在那里。” 
      “遗嘱就放在那里……或者不在那里了,”巴尔内特冷笑道,“我甚至承认,依我的愚见,它不在那里了。” 
    
      “这可能吗?” 
      “很可能……甚至差不多是肯定的……我相信,我确实记得,就在我们交谈的那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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