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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金三角-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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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我还不能肯定。总之西蒙躲起来了。天蒙蒙亮时,他没听见亚邦的声音就放心了,于是可能走动了几步。悄悄地等在那里的亚邦冲了过去。” 

  “这么说您猜想……” 

  “我猜想发生了搏斗,亚邦受伤了,而西蒙……” 

  “西蒙逃走了?” 

  “也许死了。其余的,再有几分钟我们就知道了。” 

  堂路易把梯子靠在墙上的栅栏门上,又帮助上尉爬上去,然后把腿跨过栅栏门,把梯子提上来,扔在花园里。他仔细观察着,最后穿过长得很高的青草和茂密的灌木,朝小屋走去。 

  天很快就大亮了,一切都看得很清晰。他们绕过小屋,来到院子,走在前面的堂路易转过身来说: 

  “我没有搞错。” 

  他马上扑过去。 

  门厅的门前,两个对手厮打成一团。亚邦头部受伤,血顺着脸流下来,右手掐着西蒙的喉咙。 

  堂路易很快就断定亚邦死了,而西蒙·迪奥多基斯还活着。

   



本e书由老羊皮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书作者所有                     
   

   
 七、热拉德大夫 



  热拉德大夫的诊所在一座美丽的花园中,里面有很多小屋,都各有用途,正屋是用来作大手术的。 

  热拉德大夫的办公室就设在那里。他让西蒙·迪奥多基斯先进去。一位男护士给西蒙做了常规检查,然后把他带到房子尽头的一个厅里。 

  大夫已在那里等候了。这是一位六十岁左右但仍显得年轻的男人,脸上刮得干干净净,右眼戴着一只眼镜,脸上表情有些做作,身上穿着件白大褂。 

  西蒙说话困难,因此很费劲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昨天夜里,一个歹徒袭击了他,掐住了他的喉咙,把他的东西抢劫一空,把他打得半死,丢在街上。 

  “您当时就该叫一个医生看看。”大夫眼睛紧盯着他说。 

  西蒙没有答话,大夫又说: 

  “没什么大毛病。没有外伤,只是有点喉管痉挛,我们来做个插管。” 

  他命令他的助手拿一根长长的管子插进病人的喉管里。大夫出去了,半小时后又回来把管子取出,检查了一下,病人呼吸通畅了。 

  “好了,”热拉德大夫说,“比我想象的好得多。很明显,您这是喉管受抑制的症状,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西蒙付了钱,大夫把他送到门口。他忽然站住,以一种信赖的口气说: 

  “我是阿尔布恩夫人的朋友。” 

  大夫好像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于是他又说: 

  “这个名字您不大熟悉?如果我提醒您?这名字是穆斯格拉南夫人的化名,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我们谈什么?”热拉德大夫显得更加惊讶。 

  “大夫,您不相信我,您错了。只有我们两人,所有的门都是双层隔音的,我们可以谈谈。” 

  “我一点也不拒绝与您谈话,只是我得知道……” 

  “您稍等一下,大夫。” 

  “病人在等我。” 

  “很快,大夫。我并不与您谈很多,就几句话,请坐下。” 

  西蒙很干脆地坐下来,大夫也在他对面坐下并越来越感到诧异。 

  西蒙开门见山地说: 

  “我是希腊人,希腊是一个中立国家,一直同法国友好,我可以很容易地获得护照并离开法国。可是由于个人的一些原因,我不想在护照上使用真名,而是用另外的名字。用什么名字,我们可以商量,我希望您帮助我毫无阻碍地离开法国。” 

  大夫愤怒地站起来。 

  西蒙坚持说: 

  “不瞒您说,我这是在求您。谈个价,好吗?我很干脆,要多少?” 

  大夫用手指着门。 

  西蒙没有表示反对,他拿起帽子走了。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说: 

  “两万法郎,怎么样?” 

  “是不是让我叫人来?”大夫说,“把您扔出去呢?” 

  西蒙·迪奥多基斯笑了,他沉着地,一个数字一停顿地说: 

  “三万如何?……四万?……五万?……噢!噢!再多些!这像一笔大赌注……一个整数……可是您知道这得什么都包括在内。不只是货真价实的护照,而且您还要保证我能离开法国,就像我的朋友穆斯格拉南夫人一样,还可以再优惠些!好吧,我不再还价了,我需要您。那么说定了,大夫?十万?” 

  热拉德大夫看了他很久,然后迅速地把门关上,又回来坐到书桌前。他只说了一句: 

  “我们谈谈吧。” 

  “我没有别的要求,我们都是老实人。我首先再重复一遍我的意见:我们协议,十万法郎,怎样?” 

  “可以……”大夫说,“除非您的情况不像您所说的那样。” 

  “您说什么?” 

  “我是说,十万是讨论问题的基础,就这样。” 

  西蒙·迪奥多基斯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看起来这人胃口很大。不过他又坐了下来。大夫马上又说: 

  “请问您的真名实姓?” 

  “不能告诉您。我再说一遍,由于个人原因……” 

  “那么,要二十万。” 

  “怎么?”西蒙跳起来说,“见鬼!您的手也太狠了,这么大的数目!” 

  热拉德回答得很冷静: 

  “谁逼您了!我们只是在讨论,您是自由的。” 

  “您既然同意为我造一张假护照,我的真名与您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可大了。帮助一个人逃跑,这确实是逃跑。帮助一个间谍逃跑,比帮助一个普通人逃跑,所担的风险要大得多。” 

  “我不是间谍。” 

  “我怎么知道呢?您到我这里来,要我干不光彩的事。您隐瞒了姓名、身份,想急急忙忙地溜走,为此您准备付十万法郎。尽管这样,您还想装成正人君子一样地走。您想想看,这是荒唐的!一个诚实的人是不会干小偷或杀人狂的勾当的。” 

  西蒙老头沉住气,他用手绢擦干脸上的汗珠。他在揣度,很显然,热拉德是一个善斗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告诉他。可是不管怎样,协议是有条件的,而且这个谈判就要失败。 

  “噢!噢!”他极力地笑了笑说,“您这样说话!” 

  “这是实话,”大夫说,“我没加任何假设,我只是讲讲情况,申述一下我的意见。” 

  “您说得完全对。” 

  “因此我答复您的问题:我们达成协议了,是吗?” 

  “我们达成协议了。也许,这是我最后的一点要求——您是否可以比对我的朋友穆斯格拉南夫人更优惠些。” 

  “您怎么知道我对她与对您不同呢?”大夫问,“您怎么知道这个情况的。” 

  “穆斯格拉南夫人亲自讲的,您没有收取她的任何报酬。” 

  大夫颇为得意地一笑说: 

  “我没有收取她的钱,这是事实。可是她给我很多,穆斯格拉南夫人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的惠顾值很高的价钱。” 

  一阵沉默后,西蒙老头面对他的对手,越来越感到局促不安。热拉德大夫终于又开口说: 

  “我的疏忽可能引起了您的不快。您和穆斯格拉南夫人之间也许有过感情关系……如果这样,请原谅我……何况,亲爱的先生,在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这一切现在就无关紧要了。”他叹了一口气说,“可怜的穆斯格拉南夫人!” 

  “您为什么这样说呢?”西蒙问。 

  “为什么?不正是由于刚刚发生的事吗?” 

  “我真的一无所知……” 

  “怎么,您不知道发生的可怕悲剧?” 

  “她走了以后,我就没有收到她的信。” 

  “啊!……我,可是昨天晚上收到一封信,听说她已回到法国,我感到十分震惊。” 

  “穆斯格拉南已回到法国?” 

  “是的,她还约我今天早上见面……真是奇怪的约会。” 

  “在哪儿?”西蒙带着明显的不安问道。 

  “如果告诉您,您要付一千法郎。” 

  “那么您说吧。” 

  “在一只驳船上。” 

  “嗯!” 

  “是的,在一艘叫‘农沙兰特’号的驳船上,泊在帕西区堤岸,贝尔杜工场前面。” 

  “这可能吗?”西蒙结巴着说。 

  “这是事实,您知道信的签名是谁吗?她签的格雷戈瓦的名字。” 

  “格雷戈瓦……一个男人的名字……”老头声音沉闷地说。 

  “真的像个男人名字……她的信我正好带在身上。她告诉我她过着一种非常危险的生活,她不相信那个与她合作的人。她想征求我的意见。” 

  “那么……那么……您去过了?” 

  “去过了。”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您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好在那里。不幸的是……” 

  “不幸?……” 

  “我去得太晚了。” 

  “太晚了?……” 

  “是的,格雷戈瓦先生,或者说穆斯格拉南夫人死了。” 

  “死了!” 

  “被人掐死了。” 

  “这太可怕了,”西蒙呼吸困难的毛病好像又复发了,“您还知道什么?” 

  “关于什么?” 

  “她说的那个男人。” 

  “她不信任的那个人吗?” 

  “对。” 

  “她说了,她信中告诉我,他是一个希腊人,自称叫西蒙·迪奥多基斯。她甚至还告诉我这人的特征……我看得不仔细。” 

  他打开信,翻到第二页,喃喃地说: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背有些驼……围着一条围巾……而且总是围着围巾,戴一副宽大的黄眼镜。” 

  热拉德大夫停下来,非常惊讶地望着西蒙。两个人好一阵没说话,然后大夫又机械地重复着: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背有点驼……围着一条围巾……戴着一副黄眼镜……” 

  大夫每读完一句,都要停下来,细细琢磨一番。 

  最后他说: 

  “您就是西蒙·迪奥多基斯……” 

  对方没有表示异议。这些事情都如此凑巧,同时又如此自然,他感到撒谎是无用的。 

  热拉德大夫挥动着手,说: 

  “我已准确地预见:情况远不是您说的那样。不要再说废话了,这件事很严重,我要担的风险更可怕。” 

  “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说,原来的价钱不行了。” 

  “要多少呢?” 

  “一百万。” 

  “啊!不,不!”西蒙大声喊道,“不!而且我没有碰过穆斯格拉南夫人。我自己也遭到了袭击,被人掐伤了喉咙。这都是一个人干的,一个叫亚邦的黑人。他看见我,就掐住了我的喉咙。” 

  大夫抓着他的胳膊说: 

  “请重复一遍这个名字,您刚才说的是亚邦吗?” 

  “肯定是他,一个一条胳膊的残废军人,塞内加尔人。” 

  “您同亚邦搏斗过?” 

  “是的。” 

  “您打死了他。” 

  “是为了自卫。” 

  “好,您把他打死了,是吗?” 

  “这……” 

  大夫笑着耸耸肩膀说: 

  “听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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