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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猫知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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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能是这样。另外,还有一件有说服力的事实。这就是平坂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停药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在平坂药袋里放入亚砷酸的人不知道他已停药。这么说,野田所说的五个人—清子夫人、兼彦、再加上三个护士,都可以排除在外啦?不,恐怕还不能那么说。这五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想要毒死平坂,就用亚砷酸换了药包,可是平坂很幸运,因为他那时就停药了。所以,企图毒死平坂的人的算盘落空了—这种思考方法也成立呀。” 

  “我不那么认为。” 

  哥哥摇了摇头。 

  “我认为仅就这起毒杀事件来看,可以排除刚才列举的五个人。从可能性来说,这五个人的确处在毒死平坂最容易的地位上。可是,我总觉得,正因为这样,所以反而证明了这些人是清白的。你说呢?悦子。打个比方。我生了病,正在服药期间。于是,悦子想要毒死我——嗬,这不过是个比方—悦子做了亚砷酸的药包,准备调换我的药包。因为是在一起照顾我,所以要做到这一点是不困难的。可是,碰巧我从那个时候起就不吃药了。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毒药,只是自作主张地说:‘我已经不是病人了’。当悦子知道我不会象她所预期地吃下亚砷酸时,感到很丧气。这时,悦子会怎么做呢?是因为灰心丧气而听任药放在那儿吗?” 

  “把药换回来,象原来一样还原。” 

  我毫不迟疑地回答。 

  “不然的话,会被人发现的。万一原来的药扔掉了,那就只好把亚砷酸也扔掉,放只空袋子在那儿。即使人家觉得奇怪,可是没有证据,也就只好不了了之。” 

  “对呀。现在被怀疑的五个人,既有把平坂的药换成毒药的充分机会,也有在明白计划失败时把药还原的机会。而绝对没有把药塞进椅垫中间的必要。” 

  “那么,究竟是谁,又是怎样放进椅垫的呢?” 

  “跳跃式考虑是不行的,必须一步一步地思考。现在,我们可以从怀疑对象的名单中除去这五个人。这不仅限定了怀疑对象的范围,而且,药是什么时候被换的,从时间上来看。范围也大大缩小了。” 

  “为什么?” 

  “为了简明扼要起见,我们把用两包亚砷酸调换了平坂的两包药的人称作‘人物X’。行吗?然后,把那位把药袋塞进椅垫的人称作‘人物Y’……” 

  “等等,哥哥。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个行为分别是两个人做的啦?” 

  “还不清楚。只是因为现在做这两个行为的人,分别都是未知数,所以不是应该给他们不同的代号吗?再进一步探讨下去,如果可以证明两件事是出于同一人之手的话,那么方程式的答案应当X=Y=某个人。” 

  “我明白了。按照刚才的推理,可以证明x既不是清子夫人,也不是兼彦和三个护士了。” 

  “是的。可是,在平坂住院期间,随便进出二号室的只有刚才列举的五个人。平坂这个人生性不象别的患者那样喜欢串门消遣,而且好象也没有一个来探望他的人。因此,假定人物X进二号室换药,那么很自然,可以认为x是看到房间里没了人才进去的。可是,即使在病好的差不多之后,平坂除了上厕所外,没有出过病房。而且清子夫人好象也总是在房间里。当然,从理论上说,也不能断言他们夫妇一次也没有一起离开过房间。但是,必须说明,那是极少有的,而且是危险的机会。” 

  “哥哥想要说的,我基本上明白了。” 

  我插了一句。 

  “哥哥是想说,人物X进二号室调换药的时间,是清子夫人已经回家了的星期天上午十点钟以后的事。对吗?” 

  “唔,虽然不能肯定,但我觉得那样考虑问题最合乎逻辑。” 

  “那么,你认为那个人物X是谁呢?哥哥。” 

  “还不知道。因为我们完全不了解平坂这个人的私生活,所以对怀有企图谋害他的动机的人究竟是谁,也就拿不准。敬二倒好象确实知道些什么。” 

  “对了,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笠井明就是敬二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说实在的,当我一想到在杂志里出现房屋布局图这见事时,就已经想到那种可能性了。笠井明一定是手中有箱崎医院的布局图,不然的话,就一定是以前曾在那儿住过。因为如果只是偶尔来作作客,是完全不可能确切地记住X光室窗户的位置和一个个房门的位置的,但是,仅仅凭这一点,要认为笠井明就是敬二,证据就显得不够充分。当我想起敬二是个侦探小说迷,而且作文很好的说法时,就已经确信无疑了。而且,到那儿去一见面,就觉得他非常象敏枝夫人。” 

  “一点儿也不象!英一不管怎么看,都很象爸爸,可……” 

  “象!眼神、脸的轮廓都象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要是把那副墨镜摘掉,再象敏枝夫人现在的发型那样,把他的头发盘得高高的,那么你也能一眼看出来的,肯定!” 

  “不知他为什么要打扮的那么怪模怪样的。” 

  “喜欢嘛。浪漫色彩。他知道地道的秘密是不足为奇的。” 

  “你说什么?” 

  我不由大声地问。哥哥轻轻地用手势制止我,噗地一声笑了。 

  “他早就知道地道的存在。大概他以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便把那作为一个自豪的秘密,摆出一副唯我独知的派头。”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我明白了偷走百合戒指的还是他。你没注意到吗?当我说从地道里找到一个洋铁皮罐时,他说,怎么会埋着那么个东西呢?,而我根本没说‘埋着’二字。” 

  “那么,埋那个东西的是敬二啦。怪不得他只想听有关地道的事情。” 

  “他关心的是自己埋的那个戒指是否被发现了。或者他知道百合的小手提箱的开法,或者是百合有意骗我们,反正总是其中之一。” 

  “你说百合她真的打算自杀吗?当时她做的那模样象真的一样,使人想不到她是在做戏。可现在看来,总让人感到很可疑。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戒指有多么贵重,多么值钱,但仅仅因为母亲留给自己的戒指掉了,就值得自杀吗?” 

  “的确很奇怪。而且,一个因为想不开而要自杀的少女,竟然在戒指找到的一瞬间,一下子什么事都没了,上学去了。这不管怎么说,不是太过份了吗?总之,先去巢鸭看看,说不定会意外地弄清楚百合的秘密呢。” 

  “你们找笠井先生啊,他出门去了,大概快回来了。” 

  胖胖的老板娘一看见我们,就老远地搭起话来。因为昨天才来过,所以不至于今天就忘记了。 

  “其实进来等也行,只是他常说,在他不在家时,不论谁来了,都不要让他进屋。” 

  “啊,不用了,就在这儿等吧。对不起,打搅您了。” 

  哥哥一面在小店的门槛上坐下,一面和老板娘搭腔。 

  “随便问问,笠井的房租都按时付吗?他母亲担心他的零花钱不够呢。” 

  “哎哟,那人不是父母双亡了吗?我记得他确实是那么说来着。” 

  “死了?” 

  哥哥一下子窘住了。我也差一点要叫了出来。 

  “只是父亲死了,他母亲还活着。也许因为眼睛不好,所以很难得写封信。” 

  “是吗?怪可怜的。房租他拖延了有两个月,可就在最近四。五天前,一起付给了我。唔,付到了七月份。” 

  “四、五天前?那是几号?” 

  “是四号吧。是的,确实是四号的晚上。他说因为收到了稿费。” 

  “付了多少钱?” 

  “一个月是三千六百元。两个月,共付了七千二百元。” 

  就在这时,响起了脚步声。戴着墨镜的作家进店来了。他一看见我们,一马当先,脸上出现了迷惘的神色,但立刻和气地笑了。 

  “你们来了?后来怎么样了?就是那个杀人案。” 

  “看来进展缓慢,我们还有些想请教的地方,所以又来了。” 

  哥哥若无其事地说。笠井明——不,箱崎敬二很高兴地把我们带进房间。我从侧面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部。听哥哥说过后,再仔细一看,果然鼻子的样子、下颚的线条都很象敏枝夫人。按理说,他和我同年,可是看上去显得比我大五、六岁。 

  “那么,说说吧。” 

  他厚厚的嘴唇上夹着一支雪茄,一边擦火柴,一边说。 

  “有两、三件事想请你说明一下。第一,你为什么要把好不容易偷出来的戒指藏在地道里?” 

  “什么?” 

  他的脸,眼看着象西红柿一样,变得通红,愤怒地喊叫起来。 

  “你有什么理由,诬陷我是小偷?关于地道,我不是昨天才听说的吗?这是怎么回事?说什么在那种地方藏着百合的戒……” 

  “百合的戒指?那么,你还是认识百合的罗?” 

  哥哥笑嘻嘻地说。对方似乎就要扑上来似地,大声地咆哮。 

  “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便衣?” 

  “不要狂叫,敬二!” 

  哥哥厉声说。 

  “我不是来逮捕你的。你乱嚷嚷,只会吓坏店里的老板娘。” 

  “那么,你想要干什么?” 

  敬二有点软下来了。他翻了翻眼皮,向上看了哥哥一眼,小声地说。 

  “也没什么。只是想请你照实一五一十地回答我。如果你希望我对戒指一事保持沉默的话,你就有义务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他显然是想喊“畜生!”,可是仅仅做了个口型,没有喊出声。他别别扭扭地矫正了一下坐的姿势,小声地说: 

  “你想知道些什么?” 

  “刚才我说过了,你为什么要把戒指藏在地道里?” 

  “因为危险。如果我带在身上的话。还有,就是我自己也感到过意不去,因为那是百合死去的母亲的遗物。” 

  “不管怎么说,换钱也是很麻烦的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地道的?” 

  “几年前,老头子买了那幢房子后没多久,我就发现了那个机关。我躲开家里人出去玩时,经常利用那个地道。虽然家里人也来过,但谁也没发现。因为都是些缺乏想象力和好奇心的家伙。” 

  “那么你是说,除你之外,家中再没有知道地道秘密的人罗?” 

  “啊,我想也许有人知道。” 

  “你知道平坂这……,哎,等下再问这个问题。你拿出戒指的时间,准确地说,是什么时候?” 

  他略微想了想之后开始说了。那声音比起开始时,要温和平静得多了。 

  “星期六的上午,十一点钟左右。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为了写新小说,我想取一、两本书来作参考。我不愿让家里人看见我,所以从后门进去,到自己的房间去取出了两本书。然后,就到隔壁百合的房间去了。因为我想趁此机会看看女子的内衣。倒不是有什么别的怪想法。我一打开百合的抽屉,内衣下面藏着一个脱毛雪花膏的空罐。我想,那家伙,长着狐狸一般的面孔,还要用这玩艺儿?” 

  “后来呢?不要隐瞒,一五一十地讲。”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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