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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我的皇后-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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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过头,用指甲死死抠住掌心,我这是在干什么?明明他身子已经这样了,还说这么重的话?
鼻尖涌上强烈的酸楚,我蹲下来把他扶在被褥上躺好,拉过一领貂皮大氅,低头把他的手脚都盖好,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出来我的声音在颤抖:“阁主还是保重的好,你要做的事情不是还没做完?”
匆匆说了这么句撑场面的话,我转过身:“你休息,我去外面守着。”
掀开皮帘跳出车外,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寒风冷得刺骨。石岩和苏倩在车门下站着,看到我,石岩马上迎上来:“怎么样?”一眼瞥到我袖口和衣摆上的血迹,脸色顿时青了。
“已经吃过药,大概睡下了吧。”我一点也没心思和他们废话,直着向前走,想穿过他们去拿我的那领猞猁裘大衣。
“站住!”石岩低声断喝:“你又去激万岁爷了吧!”
“嗯。”我含糊的应一声,低头想从他身边走过。
石岩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手劲儿大的可以开碑裂石:“你!你可知万岁爷他……”
他忽然顿住:“你……”握着我手腕的手渐渐松开。
我甩甩被他捏的已经没有痛感的手腕,擦擦脸上的眼泪,径直穿过他们去找我的行李。
凤来阁的弟子都很随便,有几个人看到我进去,就笑着招呼我过去跟他们吃煮肉干,我笑笑拒绝了,找到猞猁裘披风披上,拿了那囊烈酒,重新返回马车前。
石岩已经不在,只有苏倩还在马车前站着,她看到我,抱胸淡淡一笑:“没想到啊,我还以为你这种女人,是不会哭的。”
我横她一眼:“是女人都会哭,有什么好奇怪的?”说完了,问:“阁主吩咐说要小心戒备,马车这里由谁警卫的?阁主今晚就在车内休息了吧?”
“照例是石岩,不过这会儿他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苏倩淡看了看我:“得了吧,还阁主阁主的叫,假不假?”
这女人的刀子嘴真不饶人,我瞪他一眼:“我乐意,你管的着吗?”边说边扫了扫车夫座位上的雪,一屁股坐上去:“今晚这里就由我守卫了,你走吧。”
苏倩的眼神依旧淡然到我想打她:“好,我走,省得打扰了你对着马车发呆。”
这女人不把话说透她会死啊,我转过脸去不理她,苏倩没再说话,闲闲走开。
看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我慢慢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马车。
天色早就已经黑透,暗夜里的雪花像是一只只飞扑而下的蝴蝶,悄无声息的撞碎在马车壁外的皮革上,然后疾速的下坠,坠落的雪片已经集成一小堆,安稳的卧在车壁边,在黑夜中反射出微微清冷的光芒。
寒气越来越浓重,每吸进一口的空气里都仿佛带着冰凌,我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地脱离在了身后的那一片喧嚣之外,鼻前呼出的那团白气在频率均匀的扩大…缩小,缩小…扩大……
拔开水囊塞子灌了一口烈酒,还是微温的,带着酒劲儿热辣辣的滑下喉管。
马车里听不到声音,皮帘很厚,在外面很难听到里面的动静,但是这么安静,他应该是睡着了吧,难道是……
心脏猛地漏跳了一下,不能想,所有关于死啊,失去他之类的都不能想。我还以为多来几次的话我就会适应,没想到还是一样,那次在汤山附近的小村落里,今天在马车里,只是看到他昏倒,就猛地冒出了那天他在太和殿前跌下台阶时一模一样的感受,世界都要死了一样的,世界都要跟着他一起死了,眼前只剩下死灰。
这样的感受,绝对不会再想去经历第二次,但是他总能这么轻易的,就把我拉回到那个死灰的世界中,一次又一次,仿佛是摆脱不了的梦魇。
我不知道如果再有一次,他在我面前逝去,再不回来,我是不是还能忍得住,不跟着他走,像他希望的那样,好好的活下去。
难道他是知道的?突然有些恍然,他是明白这种痛苦的,所以一旦决定去赴死,就狠下心来不见我,无论如何也要把我从他身边赶走,只因为任何一种痛苦,被背叛,被抛弃,都比那种痛苦要容易忍受很多。
既然不能给的,那么就一点也不要去贪恋,如果给了再夺走,反而更加残忍。
雪花盘旋的落下,无休无止,无声零落。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要这样?
眼睛是这么枯涩,要是能像刚才那样,哭出来就好了,我真是笨蛋,就要趁着刚才那样,痛痛快快哭一场的,我能够哭出来的时候真是越来越少了,可恶。
身后响起鞋子踩在新雪上的“嘎吱”声,我猛地清醒:我真的在对着马车发呆,被苏倩那个女人说中了。
苏倩的声音淡淡响起:“别呆了,来喝粥。”
我揉揉有些酸痛的脖子回过头去,苏倩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站在雪地里。
我有些尴尬的从她手里接过粥碗,手合拢着贴在微烫的碗壁上,心里有些暖洋洋的。
“没吃饭吧,这粥是我煮的,味道不好就将就将就。”苏倩挑了挑肩上的落发,口气虽然淡,却全然没有了平时冷若冰霜的气势:“人不吃饭总是不行。”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来:“阁主也没有吃饭吧,要不要端一碗进去?”
苏倩侧了侧头:“不要去吵他了。”她破天荒地叹了口气:“端进去了也是不会吃的,自从出金陵以来,水米都很少进了,一天中的大半儿时间都是昏睡的,醒了就咳血……”
我“嗯”了一声:“我刚刚跟他说他活得无聊又无趣。”
苏倩呼出一大口气:“你呀……”
我笑笑:“我知道我很混蛋。”
苏倩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我笑着捧起粥碗,咂咂嘴:“刚才郦先生那碗药还真是苦,我到现在都是满嘴药味。”
苏倩突然转过脸来:“你用嘴喂阁主喝药了?”
我点点头:“他自己喝了就会呛出来嘛。”我看着苏倩渐渐逼近的脸,黑暗中她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哈哈笑笑:“你不会是觉得这个法子挺好,下次准备用了试试?或者是你早用过了?”
苏倩的脸已经欺到了我的脸前,她喃喃自语一样的:“你真是苯啊,难道你以为只要是个女人,阁主就会容许她那么做?”
我“嗯”一声:“他不是挺好被占便宜的么?反正我次次都没见他反抗。”
“那是对你。”苏倩的鼻子已经凑到了我的鼻子上,她说完话的下一刻,我们的嘴唇碰到了一起。
苏倩用舌头轻轻在我嘴唇上舔了一圈,像是不满足一样,她翘开我的牙齿,把柔软的舌头伸到我的口腔里。
良久,等苏倩终于从我嘴上收回了双唇,我还端着一碗热粥,愣的像座冰雕。
“真的是他的味道呢。”苏倩舔舔嘴唇,一笑,眼角弯弯。
“你在干什么?”我终于能僵硬的问出这么一句。
“趁你刚和他接过吻之后吻你,不就是间接的吻他?”苏倩笑得十分得意:“还好赶上了今天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噢”一声,长出口气:“幸好。”
苏倩淡瞥我一眼:“你幸好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你有意思好不好?我喜欢男人。”
我鸡叼米一样的点头:“是,是,太好了。”
苏倩极为不屑的“切”一声,白我一眼。
我当刚刚的接吻是噩梦,低头呼噜呼噜的吃粥,不知道是不是饿了,觉得苏倩的手艺还行,这碗肉粥吃起来最起码不像面糠。
边吃边听苏倩在说:“待会儿吃完了,你到马车内守着吧。石岩虽然总在外面守,但他皮糙肉厚,冻不坏,你就不行了,你要是冻坏了,阁主可是要心疼的。”
我边呼噜边点头,这女人虽然耳朵尖了点,舌头长了点,但是看得真透,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苏倩继续说:“外面有我和石岩李宏青呢,不会出问题。”
我接着点头。
苏倩突然轻叹了口气:“你知足吧,你喜欢的人,想吻就可以吻到,不像我,还要从别人那里感觉他的味道。”
我愣了愣,继续点头。
我知道,能够遇到他,告诉他我爱着他,知道他也在爱着我,这个事情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不像那个笨蛋说得那样,也许我遇到的不是他的话,会好很多。我明明是这么不容易才遇到了他的,笨蛋。

温柔

下卷
悄悄进到车厢内,车壁上的油灯还在亮着,萧焕的鼻息细微而平和,正在熟睡。
车内的灯都是嵌在车壁上的,用一大壶密闭的铁罐装着,顶端极细的孔道中引出一截灯芯,因此颠簸中不易洒出灯油致使失火,灯光大小也能控制,我把车壁上的灯熄掉几盏,把剩下一盏灯的光也调暗,然后靠在车厢的角落里坐下。
眼睛不自觉地向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他的脸半埋在阴影中,鼻梁挺直,睫毛安然的合在一起,微微翻翘。
目光贪恋的留在他的脸上,火烛咝咝的燃烧,烛焰凝住了一样,没有丝毫的抖动,仿佛时间都已经静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恍然的摇摇头,在外面就盯着马车发呆,到了里面就盯着他发呆,我今天真是呆过头了。
自嘲的笑了笑,眼睛却仍然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的脸,他睡得很熟,这种熟法,熟到近似晕死。
突然想到,也许他察觉不了宏青在向我偷偷传信是正常的,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细致入微的洞察身旁的情况,就连每天保持那么一会儿清醒,都是很艰难的吧。
连神志都不能随心保持,每时每刻的挣扎着活下去,这样活着,是不是还不如死去?
犹豫了一下,我站起来,轻轻走到他面前,跪下之后,俯下身子把嘴唇轻轻在他唇上贴了贴,柔软的,带着微凉的体温。
他微微蹙了眉,依旧昏睡。
我忽然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我是傻子吗?去矫情的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笑完了和衣躺在他身侧,苏倩既然说外面有她看着,我在里面守不守,也没什么关系吧。
头轻轻靠在裘被边缘,连着赶了几天路,现在躺下才发现,全身都是酸痛的,合上眼睛,很快睡去。
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在走了,车厢微微摇晃,走得并不快。
我懒懒的睁开眼睛,头下软软的,这才发现我是枕在一只银狐皮做成的软垫上的,身上也暖暖的,又轻又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人帮我把裹着的猞猁裘脱下,用棉被盖在我身上,然后再把猞猁裘盖在棉被之上。
我说我昨天晚上怎么睡得又暖又舒服,把头从棉被和裘皮中探出,看到车厢的另一侧,萧焕披了一领雪狐大氅,正就着已经调亮的灯光,俯在小几上写着什么。
车辆有些颠簸,他微微咳嗽着,一手扶纸,凝神看着笔下,写得很慢。
这一刻真是即慵懒又安逸,我侧躺过来,用手臂支起头看着他:“阁主,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嗯?”他愣了愣,这才停笔转头看了看我,深瞳中带着淡淡的雾气,轻咳着笑笑:“怎么会想到要问这个?”
“突然想到了,”我晃晃头:“萧千清长得那么美,可是你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却没有一点被他夺走光彩的样子,反倒是让人觉得,不知道是该多看他两眼好,还是该多看你两眼好。这不就是说,你长得也很好看,难道就没有人说过你好看?”
“这个,”他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还是凝眉认真回忆了一下:“对我说过我长得好看的,有三个人,一个是荧,她很小的时候这么说过,还有一个就是敏佳了,她对我说过。”
我扬扬眉:“嗯?那不是还有一个?”刚问完突然想起来:“啊,还有一个是我对不对?我们在江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开口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谁?第二句就是:你长得可真好看。”这么说着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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