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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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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耳顺听他肯应许赔礼,便寻坤厚去讲和。
  此时坤厚在里间屋中,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吁吁地喘气。九锡站在他旁边,不住口地央给,说:“大人不要气坏了身子,诸事总怨职道不好,我早晚必叫他给大人磕头赔礼。”坤厚只是摇头,一声也不言语。耳顺进来,到坤厚面前,拉了他的手笑道:“子重,不要生气了。他是一个鲁莽未受教化的人,你何必同他一般见识。诸事看在兄弟的面上,饶过他吧。”坤厚看见耳顺在眼前,不知不觉,两眼中流下泪来。哽咽着说道:“晚生做了二十多年官,从来没叫人欺负成这种样子。大帅既然收了这样好膀臂,也用不着我们了。晚生明天便递折子,自请原品休致好了,还可以保全这一条命。要不然,早晚也得死到他手里。”说罢几乎要放声大哭。耳顺见他这种样子,又是可笑,又是可怜。忙又再三开劝说:“我叫他给你赔礼,一定叫你出这一口气。”坤厚道:“算了吧,晚生是什么人?敢劳动他章大统领来给赔礼。”九锡忙拦道:“算了吧,大人何必同他那粗野之人一般见识。职道这次去说降他,他明着暗着,三番五次,要刺杀职道。错非职道胆子大,有一种防身武技,性命早就送在他手了。不过看在大帅为援救三省人民起见,因此职道才纳着性儿,办这一局事。要不然,谁犯上同他怄气啊!大人受委屈,也算是受到人民身上。眼前总算免去许多是非,将来他不受驾驭,大帅自然有方法处治他,也决不能任着他的性儿,在东三省横行。”坤厚被九锡这一套话,说得无言可答,自己只低着头,一声儿不响。这时候耳顺又出去了,转眼同着春林进来。春林走到坤厚面前,深深地请了一个安,满脸赔笑地说道:“适才末将出言不逊,得罪了大人,大人不要见怪。大人是宰相的肚量,万不至跟我们山野之人怄气。末将从今以后,必然事事听大人的命令,大人还请到外厢喝酒去吧。”春林在这里赔礼,马二麟、章明夷,同几个身份大的官绅,也都进来了,帮着春林向坤厚开劝。坤厚见有这么多人的面子,又兼春林说了许多软话,也只好就台阶下去,便向春林道:“章统领,何必这样客气。方才我也是冒言,才招你不快活。彼此全不要说了,我们既同城为官,以后多亲近,不要彼此误会才好。”宋耳顺见他两人和好了,不觉哈哈大笑,说这真应了古人的话,不打不成相知了。说罢一手拉了坤厚,一手挽了春林,又一同到外边饮酒。毒雾愁云,霎时间化为祥风瑞霭。大家也都随着欢笑鼓舞,称赞他两个人,全都是宽宏大度。
  其实春林这种举动,按市井说,叫作打哭哄笑,拿坤厚当小孩子看待,简直是种光棍的行为。在坤厚认着是有面子,哪知是丢人呢!到底坤厚这般容忍,在春林似乎不应当再记仇了,哪知他的心里,依然是化解不开,自己拿定主意,哪时遇着机会,非要坤厚的性命不可。可是眼前筵席上,却是大人长大人短的,很恭维坤厚一气。一个世家子弟的旗人,哪里斗得了他那跋扈飞扬的枭杰。大家吃罢饭,又谈了一刻,方才慢慢散去。耳顺单把章、马三人留在署中,又恳切劝了一回:“嗣后万不可再这样任性。做朝廷命官,处处要顾全自己的体面,更得处处顾全人家的体面。将来前程远大,不愁不到我的地位。倘要过于任性,于自己前程,也有很大妨碍。当初陈国瑞平定捻匪,总算一时最大的功臣,他如果不闹脾气,处处谨守官规,提督军门,早已就做到了。只因他不受拘束,当面辱骂上司,所以后来落一个发往军台效力,将以前的功劳,也全湮没了。你们想可惜不可惜?”三人齐说以后谨遵大帅教训,绝不敢再鲁莽任性了。耳顺这才端茶送客。三人回到栈房,九锡也是剀切地劝导了一回。从此春林的脾气,比从前和平了许多。紧跟着他们的队伍,全陆续开至省城。这三人本不明白营制营规,王九锡从旁指导,叫他们怎样编制。好在粮饷局有的是银子,随便领出来,置备一切军装。不到两个月,已经焕然一新。分驻四关,倒是逐日训练。宋大帅亲自阅了一回操,果然旗帜鲜明,人强马壮,不愧是东三省的第一劲旅。宋耳顺阅罢了操,自然是十分满意。回至署中,对王九锡大加赞赏,说这全是你的功劳,本部堂必然要专折保荐,不出两三年,你便可以开府一省了。九锡请安道谢,又对耳顺说:“职道在省城,耽搁了有三个多月。如今他三人队伍已经编练整齐,职道也该回任去了。今天就在大帅驾前辞行,明日早晨,就可以起身了。”耳顺道:“你何必这样忙?明天我略备薄酒,给你饯行,你索性后天再起身吧。”九锡一面道谢,一面回道:“职道这次住省,蒙大帅赏饭吃也不知有多少次,饯行的话,谢谢不敢当了。只是有一件事,还得求大帅为力,替职道排难解纷,将来回任才好办事;要不然,职道真有点不敢回去呢。”耳顺笑问道:“你有什么难事,自管对我说,我一定替你办妥。”九锡道:“职道这次晋省,实因喜成阿被章春林绑票的案子,特向喜大人讨了限期,前来拿贼。如今贼未拿着,空手回去,已经是交代不下;偏偏绑他的人,又被职道说降。想来坤大人一定有信告诉他,他如何肯同职道善罢甘休?这一次回去,必定得要怄气。他也是一位有势力的绅士,职道如何敢同他抗,早早晚晚这个气如何受得了呢?务必求大帅代为疏解,请喜大人不要同职道为难才好。”耳顺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有了有了。你回头去寻粮饷局总办荣厚,同他商量,叫他在章、马三个军头的编制费中,多报销十万块钱。这十万块钱,便由你带给喜成阿。我再加上一封信,说是特别馈赠,虽然不足二十之数,他总算得回一半,自然没得说了,这事岂不完全化解。”九锡听了,又是欣喜,又是感激,忙跪下叩头,拜谢大帅玉成之德。耳顺又对他说:“朝廷的旨意,早晚就快到了。是我又给军机大臣去了一封私信,催他们急速发表。你回来对章、马三人说,叫他们不要心急,功名一定是跑不了的。”九锡连声答应,方才告辞退下。一切遵照耳顺面谕,分头接洽,喜成阿这一关,总算是搪过去了。
  章、马三人,对于功名的事,当然是望眼欲穿。按说耳顺正在得宠之时,怎么折子上去,过了许多日期,不能发表呢?原来内中也有一段情由。因为耳顺的折子递到摄政王驾前,正赶上两湖总督祥呈的折子也随着一齐递到。耳顺是保荐章、马总兵副将种种职官;祥呈却是奏参湖北陨阳镇总兵兼第十三镇统制李天洪统带无方,军容不整,请开去总兵,以副将降补,并革去统制,降为协统,以示薄惩。这两个折子,同时递上去,倒闹得摄政王游移不定。自己心中盘算,宋耳顺因何看中了这三个平民,武的竟保为二品大员,文的竟保为知府,这也未免太破格了。至于那李天洪,我曾听项子城同铁木贤交口称赞,说是一员好将,并且为人清廉,惠爱士卒,在各镇统制中,是一个出色人才。为何祥呈到任未及两月,便这样厉害地参他,却是什么缘故呢?以项、铁两人素号知兵,难道还有错误不成?这事就未免太怪了。看起来,这两个折子,全有不实不尽的地方。我暂且将它押起来,叫军机大臣详细调查调查,然后再下旨不迟。主意打定了,第二天将恩王、拉同、余双仁,一齐叫上来,把这两个折子给他们观看,说:“我想这其中必有缘故,你三人可分头查一查。如查着真情,急速上来面奏。其中果有不实不尽,也要对他们略示薄惩,好杜一杜封疆大臣欺君枉上之心。你们想我这主意可是吗?”拉同本是最善逢迎的,他首先回奏道:“王爷圣鉴,如烛照犀燃,一点也不错。奴才必设法调查他们的内幕,决使物无遁情,以副王爷求治之心。”恩王奏道:“王爷虑的甚是。不过据老臣想,这宋耳顺老成干练,谋国心深,他未必肯做冒昧事。或者那三个人,全是捍边御侮之才,也说不定。至于祥呈,虽然资望浅一点,究竟在满人中,也算不可多得之才。他说李天洪不好,必然确有所见,似不至冒昧妄言。王爷既用他为封疆,对这一点小事,似乎不必再疑虑他。古人说,疑人勿任,任人勿疑。还请王爷再劳圣酌。”余双仁低着头,却是一声也不响。摄政王道:“你二人所说俱都有理,不过天下事总要细心一点的好。你们下去查一查再请旨吧。”说罢他便退朝,三人也各自回府。恩王忙传文案,给宋祥两人去信,述说摄政王不肯见信的情形,并告诉他拉同怎样回奏,余双仁怎样不言,叫他两人早早设法打点,别等临时真碰钉子。
  宋耳顺这一方面,暂且按下不提。单说祥呈为什么要参李天洪呢?这其中原来隐着一段黑幕。祥呈在旗人中,本是大员子弟出身,他父亲做过户部尚书、体仁阁大学士。他从小时便是一品荫生,十几岁就在工部当差,二十几岁便在料估所当掌印郎中。这料估所乃是工部第一个阔机关,料估所掌印郎中,是工部第一阔缺。因为他专管工程,比如皇太后皇上,要想修一处殿阁,或是建筑园亭,工部堂官领下旨来,得交派料估所承旨办理,再由料估所去寻各大工厂,画样包修。凡各厂的老板,先要巴结料估所司官,然后才能揽着官工。这一件工程,不定几万几十万,其实用到工料上,未必有十分之一,总得拿出十分四五来,孝敬工部堂官同料估所司官。掌印郎中一个人,可得十分三四,其余上下均分。祥呈做了三年料估所郎中,恰赶上慈禧太后大兴土木之时,他一个人剩了有三四百万,兀自于心不足,常对他家人说:“我必须凑足千万之数,才能罢手。古人说和峤有钱癖,我自信就是和峤重生。”因此有知道的,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就叫作赛和峤。
  他三年任满,按等级可以升御史。他说谁耐烦做那清苦官儿,在吏部花了七万银子,便选了江南扬州知府。这个府缺,在江南算最优了。他仍以为不足,又千方百计,运动苏松太兵备道。这个道缺,为全国第一,就是俗传的上海道。因为代管关税,又管买金磅还洋债,其中出入甚大。凡做过这个缺的,如盛宣怀、吕海寰、袁树勋等,哪一个不是富逾千万。祥呈到江苏来,所希望的就是这个道缺。不过他的班级还够不上,所以暂就扬州府。后来袁树勋升了臬司,他便放开手运动。真是天从人愿,买上买下,只花了二十万银子,两江总督便专折密保,说他“才堪大用,以之升补苏松太兵备道,必能胜任有余”。军机大臣又在太后前竭力推毂,太后也记得他在料估所时,办事敏捷,少年有为,居然准了。煌煌朝旨:“祥呈着补授苏松太兵备道。钦此。”祥呈接到旨意,又花了几个钱,并未入京召见,便即刻到任。向来上海道没有做满二年的,他居然做了二年零三个月,才升任广西臬司。在广西半年,又署藩司,由藩司便升了安徽巡抚,直是一帆风顺。从北京外放不到十年工夫,便开府皖江,做了封疆大吏。他本是阔少出身,对于钻营巴结的学问,世代相传,自然当行出色。自从载沣摄政、恩王当权,他是变着方法,不惜金钱,从各省及外洋购买种种奇珍异宝,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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