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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绚日春秋-第242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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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一愣,连忙说:“州牧的侄子也有心沾功,我许了的!这?!”

杨雪笙哭笑不得。只好徐徐地说:“谁让他自己往里钻地?既然你许诺了的。这事就再经我一道手,让他怨天天不灵!”这就又督促说:“事不宜迟!劳烦大人看押董必留。备上车马,我这就赶往州里!”

李卫也买他这一帐,拱手道谢,这就让人备车,连夜回州府。

※※※

杨雪笙赶到州城,囫囵睡也没来得及睡,这就传唤几位功臣。眼看独孤常胜,童庆生,林墨海都在堂下,便亲切地问:“还有没有参与此事的有功之人?”

立刻,堂外踏来一人,大冬天抖着折扇进来,行礼道:“杨伯父在上,请受小侄唐伯虎一拜!想那龙青云伏法是为庆事。小侄也自请其功,请伯父大人明鉴!”

杨雪笙笑道:“你有什么功劳?”

唐伯虎一敲折扇,倜傥再揖,侃侃而谈:“小侄虽没有亲身搏杀,却有运筹帷幄之功。”

堂下三人看都已三个人了,谁也不愿意站出来树敌,算是默认。杨雪笙看了一圈,颔首道:“龙青云乃本朝大敌。朝廷自然不会怠慢,官职易封,可黄金只有千两,你们要怎么分法?”

“黄金事小!可一人二百五十两!”唐伯虎笑道,“列位兄台没有什么意见吧。”

其余三人又是默不做声。杨雪笙看着这四个送死的人儿,朗朗一笑,猛然起身拍案,大喝一声:“来人哪!把这四个百年后又冒出来的二百五拿下,等灵枢一好,即刻押送起程。是死是活,你们听天由命吧!”

立刻,数十位军士蜂拥而出,将四人擒于堂下。

杨雪笙走出去的时候,满耳朵子还响着“尔敢”如何、如何的话。他笑了一笑,仰头看看杂乱扑打而下的雪花,低声说:“为了和平,为了那块孕育豪杰之地,我什么都敢。说我变成酷吏也好,说我不近人情也好,都是值得的!”

他仰起头,任雪花打在脸上,看着黄烟一片的高空痴迷自语:“我亲爱的女人!不管你在长生天那里,还是在苍天那里,请你看看吧,埋葬你的土地将圣洁无比。”

李卫带着几个人快步走来,撵上他就问:“用王礼,太隆重了吧?倘若殿下怪罪——”

杨雪笙一口截断他的话:“大人!若你跟着棺木,就会知道——不用此厚礼,他还是百姓心目中的王者。把此荣耀送出去,就会告诉那里的百姓,他们的天骄被我们接纳了!而我们的天子,不也是在让他们接纳吗?!”

说完,他就注视着前方,渐渐地恍惚了,仿佛看到一个少年的身影。

好似有他再看着一般,龙青潭派人来到。

之后,各部族巴特尔争相迎接,列队数里。

再之后,漫天遍野的雪地,一程程地回荡起狼嚎虎吼和萨满悲怆之呼:“王者归来矣!”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七章 福氏铁骑(上)

日头已经很高了,大雾仍萦笼不散,让人看不真切丈余外的地方。赵过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再刺疼,头也不是那么昏沉,便从马上抬头。片刻之后,他见前面的阿鸟一声欢呼,就蔫呼呼地问:“阿鸟。到哪了?!”

飞鸟正按照太阳的方位辨认东南西北,听到赵过的喊声,便折马回到队伍尾巴处,他见自己帮赵过敲碎冰壳的衣袍又在咯吱直响,而裹大两倍的毛皮中露出的眉毛上凝得全是细须状冰条,不放心地问:“感觉到哪儿麻木,哪没有知觉,就告诉我!再坚持坚持,就快到我阿伯家了!”

赵过牙关打颤,口齿不清地说:“冷是冷,手足都还好,就是一个地方没有知觉。”

飞鸟大吃一惊,喷着长长哈气下马,扶了他的腿问:“哪!快告诉我!”

赵过指指自己的裤裆,苦着脸说:“等尿尿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它冻得不见了!怎么办?”

飞鸟松了一口气,说:“不碍事的。小蛇冬眠了,暖和了才露头!要是我认得没有错,过了前面的雪口子酒可以到我伯父的营地,你再忍一会,不然,过雪口子时不留心,掉到雪窝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赵过点点头,翻身下来牵了马,挪着僵硬的两条腿,一边走一边说:“阿鸟。你以前一个人走了一个月的雪路,是真的吗?”

飞鸟回头看看他笨熊一样的脚步,再看看他佝偻着身骨,鼓励他说:“当然是真的。只想着走路,打猎填肚子,不一疲就堆下,再远也能到。这雪好,是长生天保护巴特尔的,只有坚强的巴特尔才能熬下来!萨满还把它们装到密封的瓷器里,埋到地下。来年给爱烂嘴的小孩擦嘴呢。”

“我是巴特尔吗?可我为什么老是想东想西,走不好路?!”赵过本末倒置地问,说完,他鸭子一样快快地走上两步,看着高过人头的雪墙呵呵地笑:“阿鸟!我身上的伤一点也不疼,好像也没肿,也是雪治好的吗?!”说完,他又扯着马歪歪扭扭地跑。边跑边吆喝:“阿鸟,你追我!”

飞鸟还来不及提醒他,就见他在二十余步远的地方,连人带马跳进雪坑。赵过也察觉到不对。发觉手边马一沉一嘶,只剩了个屁股,而自己也没腿而入。连忙往回跑,却不知身后内全是深雪窟窿,一步已陷到腰处,他又挣扎挪回两三步远,四肢都无处着力,身子里像进了沙子的水银,只剩咯嗒直响的牙关。

飞鸟在马上挽条绳。扑到跟前,见他还剩一个胳膊,连忙去捞,却也差一点栽进去。他蹲实两脚,大声喊:“另一只手呢。把你脸前的雪拔实。”

赵过拔了几把,呜呜啦啦的喊:“拔不住,里面没雪!”

飞鸟把另一只手里的绳子塞过去,不顾几乎捋出血来的麻手,又喊:“不要怕,这还是热窝子!另一只手也抓绳。腿向后蹬,腿向后蹬,看看能不能蹬到马屁股!”

赵过只剩下呼吸不透的哭声:“手呢。腿抽筋。。。。。。!你放手!啊~!”

“放屁。狗日的,拽紧,丢了,老子砍你的头!”飞鸟嘴里是这么说,却立刻扯着绳头打个扣,这就丢了他,和马一起拽绳,拽了半天,才拽出来个头。人马一起使劲,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拽不出来身子。

飞鸟骂着“狗日的”,挪过去,边吼边拔头,拔了半天才停赵过半死不活地喊:“我没丢,可拽不动!”

飞鸟看了看他上面的手,立刻明白他下面的手里也拽了东西,涨红脸吼:“你伸开那只手,妈的,拽啥了?你娘的,快丢!你那只手里敢有东西,我给你剁了!”他又挣着绳使劲,这才拉出个雪人。这就逮了胳膊扯上去,下脚踩住,发泄一样拽腿松筋,问:“还在抽不?跪起来,攥住筋!你这个混蛋拽了什么了?说!拽了啥!”

赵过拱了身,狗抖雪毛般扑腾,大声申辩说:“什么也没有,就一条缰绳!”

飞鸟快被气疯了,砰砰就是两捶,喊道:“你要马还是要命?咱不是还有这么多空马吗?”说完,他拽过赵过,逼他原地动腿。想了想,他又怕赵过连马都骑不住,便推着赵过的屁股,拱到“笨笨”身上,自己拿着马鞭前后跑,顾着他,也兼顾着身后栓成一队的马屁。

雪雾渐渐开颜,天空湛蓝无暇,漫天都是五彩的亮刺,不大不小的风打着雪粉,撒赖撒去。他们这两人十余马终于摸出雪口,继续往前走。赵过缩成一个蛋蛋,却不肯让飞鸟牵马,咋叫不休:“牵马的是马弁!”

飞鸟对他没辙,只好赖在马旁硬扯:“我就是马弁。。。。。。给冒顿牵过,给敖夏牵过!”

赵过狠狠地哼哼:“我明天就去杀他啥!”

飞鸟心想:没学问!去找吧,看到哪找得着。

飞鸟所说去处在五十里外,足足到了天黑才到。赵过往四处看看,立刻就被二三十只大狗吓住。他见足有几十个

大帐篷的营地里不断有男女老少冒头,走到近处聚成人群,站在那儿飞鸟和自己,看后面的马,再没像往常一样糊涂,一个劲地想:他们不认识阿鸟,难道要阿鸟报上名?可报了名——会不会被某个人出卖?

正犹豫自己要不要冒充,他听到阿鸟问:“班烈阿伯在吗?”

年纪大一些的还在辨认,突然又来几个人,有石春生,段晚容,有雨蝶,有牛六斤等,雅塔梅含着眼泪,跟几个惊讶发问的年轻战士说:“你们说他能是谁?”

立刻几个彪形大汉争先恐后地去扯他,先后用抖颤的声音喊:“阿鸟!你长大成人了。”

飞鸟用指头点了叫人名:“班猪皮、班瓜蛋。班烈阿伯、善大虎阿叔,善小虎个狗日的。。。。。。”

善大虎力大,拱去别人,拽了飞鸟的臂膀往自己家里拖,用粗大的嗓音喊:“那臭娘们呢?还傻在那里干求,还不回家拾掇拾掇?”

班烈则接去赵过,不停递热乎乎的话:“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们在镇上趟了几次,都踩不实点。你的腿?没事的。养着。阿鸟阿爸是我坦达。我不许任何人动你们。周围都是你们年长地兄长,聚个几百人不是问题?养伤,养好了。我把你们送到万马那里,让阿鸟继承他家的家业!”

这边,善大虎家已进了一堆长辈。他们要少年、孩子到外面去玩,而自己十几个围成一团坐,不断从头到尾地回顾大事,说狄南堂什么、什么事没听自己的,说武律汗不当大伙对他忠心,说一些心里念很久的热心热肠。近日去过万马营地的大人们告诉飞鸟说:“你伯爷爷在那里等你,捧着手就掉眼泪。让我们一定把你救出来。我们去救你,也大了好几仗,没得手!”

一时之间,有的让他想法招兵,有的让他远走高飞。但更多的还是让他去投奔万马,他们直说到深夜,才咳声叹气地回家。等到第二天,脸远处的旧人也带着吃的,喝的,兵器,小马等自认为拿出手的礼物在往这赶。赵雪山也让自己的儿子送来两匹好马,捎话安慰。

可人人都骂他不是东西,竟然领兵去对付阿鸟!

在粗粗打发了赵雪山的儿子赵信后,众人又给飞鸟解释说,那人以前不是这样,是被武律可汗重用以后才变坏。

这几天里,飞鸟的眼泪哗啦啦地倒,心想:这也都是亲人呀!他们没有像阿妈和二叔所料的那样的冷漠,都是热心人。

几天后,万马派人来接,领头地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飞鸟怎么都觉得眼熟,可就是记不起来,见人家对自己很冷淡,也没问。见赵过也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神气,他就暗中和班烈商量,看他能不能照料雅塔梅,雨蝶,路庞庞。

见班烈毫不迟疑地答应,他带着赵过,牛六斤和石春生,路勃勃,夜中神不知鬼不觉地上路。走了两三程,眼看天色要亮,段晚容和雨蝶还是自后追到。

迎面而来的风大,雪也大。看着亲人绵绵的不舍之情,飞鸟心地堵得慌,拦了她俩就说:“我们去万马叔叔家看看,说回来就回来,别跟了!”

雨蝶觉得飞鸟说的是实话,加之自己也多个累赘,虽然不舍,却还是扯了扯段晚容,段晚容却一抖胳膊,生气地问:“那你为什么带上石春生他们?为什么要带走你的马,兵器?”

飞鸟无言以对,这就拉了石春生做挡箭牌,故作惊讶地问:“舍不得石春生吧!那我就把他留给你!雨蝶,你回去。啊?!我自小就知道她,她就愁着自己嫁不出去,有了石春生心里才有底!你可别上她的当。”

段晚容心口被什么梗到,面孔苍白难看,直盯盯地看着他几眼,成串的眼泪都扑簌簌往下掉。

石春生一心想跟飞鸟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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