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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锦衣为王-第489章

小说: 锦衣为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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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德,这么多天下来,咱们多置了不少监寺部寺,地方行政也改了,吏员也多了,国家收入也多了。但,我要和你说,这不过只是开始而已。”

因为心中已经有了准备,李贤并没有被张佳木的话所震惊,只是皱着眉,把手中茶杯放下,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三件大事,必须做的大事。”张佳木看着李贤,缓缓道:“第一件就是火耗归公,断了贪官的路,所谓改吏治就是这一条的带来的收益,原德,你也看到了成效如何。”

“是的,最近地方来报,大半的火耗全数归公。今年的收入,火耗归公以后,折银要多出百万以上,粮食在二百万石以上,去掉地方改制的支出,还余下很多。至于商税摊派,所省的当也在百万以上,百姓,得以休养生息矣。”

明朝的地税商税向来很多,以准安关为例,在到了崇祯年间开海贸易多年之后,那么重要的关口一年的商税才是四万多两银子,而到了清朝,杀落了滚滚人头之后,就是六十万一年。

这是多少倍的差距?

火耗一归公,商税和摊派一整理,果然政府的收益大增,就算去掉增强了中央集权的必要开支,地方到中央,都会落下一大笔钱。

在从正统到万历年间的一百多年里,明朝的全部财政收入就是银二百五十万两,粮食起伏不定,明早期到中期,米和麦子的收入高些,但每年也会减免数百万石的赋税不等,到了明晚期,粮食收入锐减,而白银收入剧增。

当然,明的财政失败之处是不必多说的,商税是统一的,地税也是统一的,放在西北太多,放在江南太少,粮食赋税也是如此,放在陕北是要命的赋税,放在江南,也不值一提。

大明是一个完全没有办法发挥自己能力的国家,没有关锐,没有数字管理,没有通用体制,没有会计制度,银行,民法,和技术。税制二百多年不变,对富商和士绅同样的没有办法,账面上的俸禄极其菲薄,而实际贪污的损耗又极为惊人。

生铁的产量到达几千吨的时候,税收才是几十吨,不知道多少官员中饱和商人发了大财,官府却穷的要当裤子。

事实上就是到了明末那些年,沿海的商人富的流油,朝廷却收不到一毛钱的关税,崇祯在北京穷的穿打补丁的衣服……真是失败中的失败!

人的失败好办,制度的失败就很叫人头疼了。

张佳木所说的几件大事,第一件用来改革俸禄制度,实在也是抓到了个中的要点。

不把官员集团这个庞然大物哄好,如何能谈改革官制和吏制,又如何谈及火耗归公后的好处?

怕是官员会全部和他拼命,他手中的几万人,能把全天下的士绅全部杀光不成?

做成了最关键的第一步,底下的事犹如顺水行舟,做起来会比第一步要轻松许多,难道张佳木能弃手不做?

“下一步,是转漕运为海运,但最终的目的,是开放海贸。”

“这件事,似乎听你说过,海贸之要紧,恐怕现在知道的人也很多了。”

自从漕运改海运的风吹开之后,京师关于禁海的讨论已经很多了。

明初禁海,原因很多,关键之处还在于明太祖的小农思想。因为倭寇和生民出海常有不归者,又怕在海外生事,所以干脆禁海。

这种禁令当然不得人心,明朝的禁海除了在洪武年间最为彻底外,到了永乐年间就大肆出海,仁宣到正统年间,因为永乐浪费的资财太多,百官趋向保守,禁海又一次占了上风。

到弘治年间,除了神经病的地方官员外,已经没有人对禁海的事当真了。当然,此时还没有正式开海,到嘉靖年间,开放了几个通商口岸,隆庆和万历年间,才真正的放开海禁。

海禁一开,活力自现,简直不需要官府来做什么,一切都是水以渠成,顺畅之极。

现在因为充实禁军,增加官员俸禄,而每年漕运到京师的粮食是有限的。

大明现在一年的粮食收入是三千万石左右,麦子是四百多万石,还有生丝、铁、铜、钞、棉花等杂七杂八的收入,最为要紧的,当然还是粮食。

以现在的漕运水平,也就只能运这么多粮过来,就这样,耗费也是极大。

一百石粮到京师,最少要加二十石的损耗,沿途还要动员几十万人。从水陆到起旱,一路艰难之极。

如果是改海运,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永乐年间连西洋也到了,可以说,在技术上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一改海运,运粮的数字可以增加一倍,而人手可减少一倍,耗费只是以前的七成都不到就可以了。

海运之利当然是明显的,妙就妙在,还是为了给官员们加增俸禄,所以反对之声,简直就淹没在赞同声里了。

这就是张佳木做事的高妙之处,你们想涨俸禄,这自是好办。但漕运不改海运,粮食是有限的,就算增加一些粮食拨给的份额,但还是有很大的缺口。现在的新官制已经拟定,就等正式施行,为的什么,自然是粮食。

所以海运已经提上日程,松江府和苏州府,加上镇江等地已经奉旨调拨海船,并且在南京等原本造宝船的地方已经在开造新的大海船。

宣德年间被一火焚烧掉的造船业,又重新回复了它的勃勃生机。

“我就知道。”李贤面露苦笑,向着张佳木摊手道:“改漕运为海运,想来就是为了开放海禁做准备吧?”

“是的。”张佳木坦承道:“海上都是千帆万舸了,再谈海禁,岂不是笑话?既然禁不了,就要有规矩,也不能乱来,我的想法是,设海关司,开放泉州、广州等地为通商市舶司,由海关来管,收关税,增益国库。”

李贤很注意的问道:“关税是多少?”

“看货物不同,不能一律而论。越是贵的奢侈品,收税就越高,民生用品,三文不值两文的,收税就低些。不过,总的原则就是,一百两的货物,最低不能低于十两的关税银子。”

“这就是百分之十了,会不会高了些?”

明朝的商税和地税一样,都是三十税一,在很多税卡其实连这个数字也收不到。当然,这是官面上的税制,实际上税卡还是很肥的,特别是宦官把挂的税卡,他们损公肥私,反正官税就那么点,收或不收都不打紧,皇帝也不会把商税收取太过当真,因为官员会批评政府与民争利,残苛百姓。

张佳木冷哼一声,道:“原德,又要和我争商税一事了?”

其实当时士大夫的考虑也不能说是全错,因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薄弱,很多事情是兴一事就坏一事。

比如商税,中央征十文,一个县一百多衙役加上一千多帮闲,就能把这个税收到一百文以上。

所以中央税制规定的越低,百姓受到的伤害就要相应的低一些。

这也是儒家统治的无可耐何之处,低效统治就只能从实际的情形出发,而不是从需要出发。

“得看看新吏治下,实在的情形再说。”

第672章 尊荣

李贤身为内阁首辅,负有天下之望,有些事情,确实也不会轻易的做出决定。如果在邮传信息和治吏上果然有进步,而都察院的巡按和锦衣卫的廉政监察果真能杜绝原本的贪污模式,那么,不妨试一试提高商税。

至于地税,那是打死也不能提的,当然,张佳木所说的地赋改革,倒是可以一试。

比如西北到陕北一带,大约有一百多个州府,上缴的粮食有限的很,不敢说年年有灾,十年倒有八年要报灾异。

既然如此,不如全免了也罢。

以当时全国统计一千多万顷土地的规模,再加上一年超过三千万石的粮食收入,提出这个地赋全免的计划,虽然是雄心勃勃,但,亦非不可接受。

事实上明朝就是年年免除赋税的,数字多的时候,一年收入加起来不过四千万石左右,免除的地赋却在五六百万石,有时候是四分之一,有时竟接近三分之一。

这种免税,其实原因很多。

灾荒减赋和免赋是一部份,有些地方赋税收不上来,干脆借着免赋一风吹了,也是重要的原因。

特别多的地方,就是江南一带了。

那里士绅力量大,地方官根本没有办法和本地士绅对抗,一个大士绅一年该上缴六百石的赋税,但他抗着不缴,最多交了一半,或是三分之一,官员也拿这个士绅没有办法。

拖的时间久了,就成了一笔烂账,根本不要指望能收起来。

士绅如此,苏州和松江地方民风不大朴实,事实上,也是明初时朱元璋恼怒苏州人帮着张士诚对抗他,所以把苏州等地的赋税定的极高,百年之下,想叫苏州人完粮纳税,也是有那么点不近人情。

这些都是没必要的行政程序,明朝的所谓减赋,大抵就是如此。

既然收不上,但也不敢下调。因为劣绅刁民确实很叫人头疼,高赋税就交八成,地方官很怀疑把赋税下调之后,仍然收不齐。

这样等于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当然没有人敢这么做。

年年在账簿上玩这些花样,以张佳木现在的控制力来说,完全没有这种必要了。

西北和陕北免赋,再迁走一些无水地区的居民,可望最大程度改善当地民生,最少,就算是小冰河时期也不会有大规模的灾害和流民为祸了。

东南一带,采取务实的态度来征收田赋,完粮实收,而征收的额度也是从实际出发,不再玩账簿上的那些花样了。

改制之后,年赋税仍在三千万石以上,不会对帝国的运行有任何的影响,相反,就算有影响也是良性的,不足为惧。

这原本是极好的方案,但李贤还不敢答应下来。

此时他看向张佳木,语气诚恳的道:“我知道太保是唯恐时间不够,只愿做的再快些儿。但,我要直说了,现在开放海禁还勉强可行,但最少要一两年功夫才能收功。再下来才谈得上整理摊派和商税,再下来再谈免赋和调控各地田税的事。这样一步步的来,没有十年时间,很难看到成效。”

“十年?”张佳木摇头笑道:“十年对一个政府来说,并不是很长的时间。但,我要做的可不是眼前这一点事。”

以他的打算,从水利到农田,再到育种,交通、教育、行政、司法,确实是一个浩大的系统工程。

十年时间只用来做这么几件事,确实是太慢太慢了。

人的一生有限,况且现在的医疗条件也很难说人的生命能受到实切的保障,所以,还是只争朝夕的好些。

见张佳木急切,李贤却只是摇头。

他是政府中的首脑人物,自然知道这个庞大的官僚体制有多么僵化。要不是张佳木巧妙的手段来引导,现在做的这几件事会引发多大的风波,谁能知道?

就算如此,以李贤的信息情报来源也是知道,关于漕运和吏治的事,已经在江南士绅中引起不小的反弹。

特别是漕运改海运一事,不少士绅和读书人都担心会破坏海禁,而海禁和沿海治安有关,更和沿海居民出海有关。

在当时来说,因为永乐下西洋对民力的滥用,官绅和读书人都对出海一事持有反感,对那些出海不归的人更认为是背弃祖宗,死不足惜。

在福建和广州沿海经验有出海遇到海难的,景泰年间,广州海滩上冲上来三十余人,全部是海难的幸存者,也是迁居南洋的一批福建农民。

福建近海多山,土地也谈不上肥沃,所以百姓多以出海求活,遇到海难原本是死中逃生的幸事,但很不幸,他们被广州的地方官员抓到,然后以私自出海的罪名,全部被下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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