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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籁纸鸢-第6章

小说: 天籁纸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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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都要比以前更肿些,头发还都散着,这是为何?”鸣见道:“你不是要
和我说事么。”

    语欢在他身边坐下,一只腿翘在膝盖上,大大咧咧地搭手在他的肩膀:“哪,
头一个,就是那老和尚,他运气也忒差,每次都撞上语欢少爷我,每次都被我气
到脸绿。”

    鸣见点点头,微笑道:“你这猴儿精。”语欢道:“怎的你现在说话跟四哥
一个德行?老实听我说完。这第二件,便是抽签。我不信这个,不过我给你抽了
一支。你是上上签,我是下下签,老秃驴还说我恶事做多,叫我多积德,真是笑
死我也。”鸣见但笑不语。

    语欢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是什么签?”鸣见摆摆手,从容道:“我不
信这个。打铁把钳,种地下田。自己不动,叫天何用。”语欢大喜,搂着鸣见的
肩就使力勒起来:“没错!我就喜欢你这点,自己跌倒自己爬,看我爹天天求神
拜佛,真是哑巴有理说不清。”

    鸣见依然只是微笑。语欢凑近了些,在他身上闻了又闻:“咦?你这身上…
…”鸣见蹙眉,推开语欢。语欢道:“你去过我爹那里了?茵墀香的味道呢。”

    鸣见道:“今天赵婆婆生病,没人打扫回心院,我便过去收拾收拾。”语欢
方想说那里才收拾过,鸣见便继续道:“还有事么,若无事,我先走了。”

    语欢瞅着他那落落穆穆的脸,就一股火气直烧。拂拂袖子,抖抖衣角,清清
喉咙:“鸣见,你瞧嫣烟性子如何?”鸣见道:“孤高冰冷。”语欢道:“那你
瞧复容相貌如何?”鸣见道:“倾国倾城。”

    语欢来回走了两步,长吁短气:“就是!我今儿在寺庙里见了个人,比嫣烟
还要冷傲,比复容还要俊美,我那眼睛看得都直了,只道是迷恋,却忘了问他的
名字。”

    鸣见道:“那真是可惜。”语欢道:“我现在心心念念都是他,叫我如何是
好!”鸣见道:“那我去替你找人,查他的下落。”语毕,转身就走。

    语欢脑中嗡的一响,火气升了起来,吼道:“复鸣见,滚回来!”鸣见停下
脚步,顿了顿,又端端正正地走回来。语欢道:“你不高兴是不是?”鸣见笑道
:“我怎么会不高兴。”

    语欢道:“你不是一直怪我待嫣烟冷淡?现在反倒开心了?”鸣见道:“你
未曾这般思念过别人,我自该替你感到开心。”语欢道:“你这没心没肺的黄子,
给我滚!”

    复语欢,十五岁,仍是少不更事的年纪。

    姜桂之性,到老愈辣。耿直二字,离他还远得很。

    第四章言之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拈指一算,两个月过去,武林大会开展时间也将到来。
语欢方过了十六岁的生日,便撒欢儿冲到复正茂那里,赖着要去参加大会。

    复正茂一口答应,却又加一句话把他塘塞:“不准带鸣见和安胜。”语欢扭
股儿糖似的猴上复夫人,复夫人一句话砸下:“你想他们俩得紧,便随他们一同
留在山庄吧。”

    语欢悻悻回房,叫上前三妾,在床上窝着生闷气。星月来安慰,他翻个白眼
道:“鸣见那厮,不带便不带了。可安胜怎能不带?不带他,谁给咱家撑门面?”

    一杆子打翻一堆船。星月的狗脾气一犯,腰一叉,喳喳喳喳念了他半个时辰。
半时辰后,旮旯里才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语欢,玩开心点儿,顺便把你朝思
暮想的雌儿也带回来。”

    语欢腾地翻起来,才发现鸣见一直坐在角落,只方才一言不发。语欢颇尴尬,
语欢颇懊恼,下了床就闪出房门,也不理他。

    去参加武林大会,不是一个小堠程,单是这么大一车人,路上都得耗上几个
月。行李不用多说,要用十来口箱子装。语欢的最多,尽是他收藏的小玩意,包
括春少奶奶送他的小方帕。

    语欢坐在房中央,左指指,右指指,满屋子的人都波波劫劫给他收拾东西,
他懒洋洋地伸展四肢,搂着筱莆调情。七妾则见怪不怪,陀螺似的围着他转。

    查裹全收拾妥当,复正茂,复夫人,七子,及语欢的三妾,蚂蚁团似的随从,
黑压压的,挨挨挤挤出了山庄,往此次武林大会东道主,华山派赶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未遇到什么新鲜事儿,一口气赶路到锦城,总算打算歇息。
锦城原名芙蓉城,因以织锦闻名,故有此一说。且此地水土养人,当地的姑娘都
生得花一般好看。

    提及漂亮衣裳,没几个姑娘不喜欢。三妾连上复夫人,纷纷冲去市场上逛着
了。语欢落得个清静,休息够了,就一个人出去溜达。

    绕过一个住宅区,到了一个繁华小街,小贩吆喝声比车马滚轮声还大。语欢
凝着眉头,四处转悠,和几个少妇攀谈几句,得知当地药材效用极好且廉价,遂
在路过一家药铺时,买了一堆软香鹿茸膏。据说此药治疗烫伤效果显著。

    方出药店,便听到有人的吆喝声比小贩还大,震耳欲聋,吵嚷得整条街的人
都拧脸咂嘴。方才与语欢交谈的一名少妇叹道:“又是赵氏,她就没哪天不吵的。”

    语欢回头一看,果真在一小房前,有个妇人叉着腰,指着面前的人大骂。那
妇人约莫二十,生着柳叶眉,衬两朵桃花,尖翘翘金莲小脚,云头巧编雏凤。一
张眉清目秀的脸,却狰狞得像夜叉:“你这脓包啜狗尾巴,猢狲养的懒骨头,渣
滓浊沫焦尾靶!滚出去!”

    语欢一惊,大叹天下竟有这等人才,星月和她比起来,简直成了结巴。身边
的少妇笑道:“骂自己家那位焦了尾巴梢子,这还是我打头一回儿听到。”

    语欢再探头去看,那被妇人打出来的男子,正缩着身子,动也不敢动,由着
夫人打骂:“老娘当初就给你这毛团给骗了,哪知道你这么废,人头畜鸣,鸭黄
儿!”

    那男子碍于面子,总算忍不住反口道:“我是畜生,你又是什么!”妇人用
力将他推出门外,一爆栗打在他头上:“老娘就是挑了个畜生,有眼无珠瞧上你
个土木八!”

    少妇道:“啧啧,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刚开始黏得如胶似漆,现
在茅厕都比他香。”语欢笑道:“自古佳人才子配着的少,买金偏撞不着卖金的。
一块好羊肉,如何落在狗嘴里?”少妇讥笑道:“公子说的,可是那位‘美眷娘
’?”语欢摇摇头:“我说的,是那位俊郎。”

    睃那男子,确是相貌堂堂,英俊不凡,只是给媳妇儿这么一打着,便多了十
二分的窝囊。少妇道:“公子定不知,这赵公子可有来头。落到如此田地,也够
背的了。”语欢道:“此话怎讲?”大抵说了说那男子的经历,听得语欢左一叹
右一叹,惋惜得不得了。

    赵公子乃是蓉城首富赵大海的小公子,复名二字,言之。赵大海是个黑肚子,
凭着祖上的银子,勉强将家业维持。言之是个读书人,考取了乡试第二名,原本
前途大好一片光明,康庄大道正摆在面前待他踩,他却硬拐了个弯,打落一大摊
人的眼珠子。

    赵言之瞧不上父亲送来的小姐姑娘,偏生相中了刘铁饼的媳妇儿。两人开始
偷情时,爱得天雷勾地火,山盟海誓,死去活来,终于违背伦理与道德,摆脱了
刘铁饼,连同赵大海,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经过一年的相处,二人终于发现一帆风顺的生活,到底没有偷情愉快。

    话说蓉城以美女出名,泼妇更为出名。刘妇人正是那种喜欢梳着巴巴头,叉
腰骂街的主儿,这是习惯,也是乐趣。要她改掉,比叫老鼠不打地洞还难。

    而赵公子是个读书人,每天吟诗作对拈花弄月也是他的习惯。开始情浓处,
别说烧饼做饭,就是刷夜壶他都做,可时间一长,向来衣食无忧的赵公子就不开
心了,骨子里文人的酸气也冒出来了。一天要烧几个饼卖几个出去,对他来说,
就是耻辱。

    刘妇人也就是现在的赵氏,也慢慢发现赵公子那些个才情,还是要留在偷情
时偶尔耍一次才好。以前赵公子出手阔气,包下一艘船,白衣,雪扇,迎风,负
手,风度翩翩,潇洒得一塌糊涂。一句“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愣是把纥字不识的她迷得东倒西歪。可现在没了钱,破屋子里听他念诗,情调全
无,还不如看刘铁饼烧饼子,更为实惠。

    语欢再瞅瞅那赵言之,忍笑半晌。在街边买下一柄扇子,摇着摇着走去,颇
书生颇风情地拱手一笑,扇子一合,诗念一首,勾一勾赵公子的回忆。

    一个和泼妇偷情了近一年的男子,一个和泼妇群相处了一年的男子,一个在
卖菜吆喝声堆里混了一年的男子,恁凭他以前多么高贵多么酸子气,都不会没有
变化。若他没有变化,他定是个空头汉,若你认为他没变化,你定是个呆鸟。很
不幸的,语欢便是只呆鸟。

    语欢刚过去,赵公子和那妇人便不约而同停下来,看着他。语欢将扇子柄一
握,微笑道:“这位姑娘,请问有什么事需要在下帮衬的么。”

    今日的赵公子落魄,不代表赵氏就不爱风流才子。语欢这么一笑,还称她为
姑娘,赵氏便觉得自己的第三春到了,连忙拢了拢头发,以往的风情倏地回来,
确是十分的美丽:“没有什么,奴家的死相老惹奴家生气,真是牢什古子,烦死
奴家了。”

    赵公子似乎早已习惯,只站在一旁,憋屈着瞧地。

    语欢拱手道:“我瞧姑娘生得貌美如花,禁不住过来看看。不过,只是单纯
的欣赏,万不敢亵渎。赵公子好福气,娶到这等美娇娘。”

    人在落魄时,见到别人身上有自己影子,反应通常分三种:头一种,习惯整
肃衣衫,与之相较,骨子里的清高气质万万少不得;第二种,习惯做出相反的行
为,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第三种,则是完全无视之,继续做自己的事。

    这三种人里,最后一种人最少。但语欢认得的人中便有一个,即是鸣见。而
这赵公子,却是第二种。所以,在言之说出六个字的时候,语欢以为自己耳背。
迫使自己镇静,总算把思绪理清。那六个字很清楚,几乎是一字一字吐出来的。

    前三字是:格老子。

    后三字是:他娘的。

    堕落,这就是堕落!

    好在那妇人有了点动静,不然语欢定会维持不住形象,掉了下巴。赵氏一把
拧上言之的耳朵,声音放得倍儿大:“天打雷轰你这业人!给我滚回屋子里去!”

    语欢险些伸手去捂耳朵,好在忍住,只撇了撇嘴角:“姑娘,我想请这位公
子出去小饮一杯,不知可否允诺?”赵言之道:“格老子,老子不去。”妇人一
愣,拍拍赵言之的脑袋,蓬蓬的响:“滚去!”于是赵言之不得不去。

    语欢奸计得逞,找了一家小馆子,与之并坐,一双积年招花惹草,惯觑风情
的贼眼,不离言之身上,回头七八回,摇着扇儿好心安慰。赵言之早被媳妇调教
成粗神经,不看美人不念书,察言观色也快忘了,哪懂得语欢的眉目传情。语欢
不泄气,编了个故事骗他,说自己也曾落魄,如何如何站起来,如何如何比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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