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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千年蚊-第108章

小说: 千年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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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才叫真正的专业对口啊。”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好啊,村领导也在这儿,你给我们练几手看看。”校长说道。李丕魁怎么也想不到校长竟然提出了这么个建议来。

“好!好……”大家竟然拍掌叫好。

“谢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样子,不露一手是不行的了。李丕魁抱手作了作揖,借着微弱的灯光开始练起了拳来。顿时,喝彩声在黑夜中不断向远方飘荡。

是夜,李丕魁被安排到了校长的隔壁居住,这儿条件比较好。按照当地的标准来衡量的话,绝对属五星级标准。不知为什么,李丕魁有点隐隐的不安,在床上辗转难眠。难道这儿的人们好武,可看校长和村领导打量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另有原由的。就这样,李丕魁听了一夜的虫鸣蛙叫,那叫声响彻夜空,犹如栖息在田间地头的昆虫们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但是,仅仅一个夜晚的时间,一个令李丕魁出乎意料的消息就来到了这个偏远的小村。李丕魁没资格任教,区教育局已经取消了所有体育学校的毕业生的分配任务。

当校长把这个犹如晴空霹雷的消息告诉李丕魁时,李丕魁呆若木鸡。他突然觉得本来顺着转的地球,现在突然反着运动了。朝令夕改,区教育局的举动让李丕魁陷入了尴尬境地。按道理他得马上卷铺盖离开南江中学,但在校长和村领导的再三挽留下,李丕魁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做个代课老师。

能遇到如此喜爱武术的上司,还有什么理由不留下呢?钱应该不算是个问题,因为校长答应有机会就让他转入正式教师行列。李丕魁当时就这么想。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李丕魁才慢慢了解到了这儿的情况。和这儿相邻的一个村庄位于河道的上游,在每年开春需要灌溉田地时,上游的村子为了自己有充足的水源灌溉田地,就把河道给堵了。而处于河道下游的村庄由于无水耕种,村长就带了炸药去把堵住河道的堤坝给炸毁了。于是,为了争水,械斗就在两个村庄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还有,这儿还处于刀耕火种的境地,他们甚至有令李丕魁感到不可理解的习俗。每年年底在他们过古老的神节的时候,老人们都要带领小孩到城里乞讨,并且还要讨够百家饭或者百家衣。对于他们来说,乞讨到了一切,将预示着来年的丰衣足食。

为了让这儿摆脱愚昧状态。刚开始教学时,李丕魁给学生们传授习武的宗旨是为了强身健体,以及习武者应该遵循的武德。如此教了几天,谁知不但没学生愿意听,还有学生公然提出了挑战。其实,说是学校,也只有不到百人的生源,老师除了校长就只有李丕魁和一个已近古稀的老头。而这些村民对学校根本没有什么概念,认为那只是个耽误时间的地方。所以学生也就没把心思往书本里去,每到农忙什么的时候,学校基本就是空荡荡的。这儿超生相当严重,一般第一胎和第二胎都是女性,而后面属于超生的才是男孩。女孩们几乎就不读书的,她们每天都到山地里摘茶,或者做其他的农活。

现在,面对自己的学生要和自己过招的窘境。李丕魁很为难,他既不能和学生动武,又要打掉挑战者的威风。无奈之下,他只好当众演练了一套拳术。可是学生们似乎对这花架子不感兴趣,反而对这些招式指点有加。这时,校长恰好路过,见此情形,便对李丕魁说道:“跟他练练吧,否则你以后就甭想上好课了。”

“他是学生啊。”李丕魁不想和学生动武,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他甚至对校长说出这样没有标准的话来而感到吃惊。

“你以为叫你老师你就是老师啊,他如果比你强,那你就应该叫他老师了。更何况你也大不了他几岁,他去年就已经是弱冠了。”校长接着说道:“不比试怎么知道谁强谁弱呢,不是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吗?”

“他真有二十了!”李丕魁惊讶这儿竟然还有二十岁的初中生。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改了年龄读书的多着呢。我也是当年压低了年龄才读上书的,现在要多工作好多年才能退休了。”校长见怪不怪。

“好,比试就比试。就请校长做个裁判吧。”李丕魁同意了,他把那学生看成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对手。

为了震慑其他人,李丕魁一交手就使了八成力,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踢出了五米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所有人都看呆了,李丕魁赶忙跑过去搀扶对方,并对一旁的学生说道:“都愣着做什么?快来扶他去休息一下。”

大家立刻来搀扶那超龄同学,他们的眼神里对李丕魁充满了敬畏之情。李丕魁心里只有一句话:杀鸡给猴看。

这以后,李丕魁的教学就步入了春天,他带了一帮弟子每日练习刀枪棍棒,过得很是惬意。直到有一天,校长突然要李丕魁跟他到村长办公室。路上,李丕魁从校长那里得知,在上游的村子又把水源给堵上了。村里正准备去挖了堵住水源的堤坝,双方肯定会有一场恶战。由于没有搞到雷管炸药,这次只能靠锄头挖了。

到达了村长办公室,只见平时和自己学武的弟子们都手拿刀棍。他们已然成为了“敢死队”的成员了,这儿规定在受到外来干扰或是村中有什么大事时,每户人家十六岁以上的男性都必须参加。在头人,也就是这儿权威最高的族人头领的鼓动下,他们准备进攻上游的村子,夺取水源,使田地间的农作物能得到灌溉。李丕魁还从未见过这种阵势,他紧张不已。但李丕魁还是要求加入“敢死队”,成为其中的成员,他要和弟子们在一起。当气势汹汹的村民们在堤坝上和上游村子早有准备的人邂逅时,双方短兵相接,立即打成了一片。

李丕魁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虽说以前在学校时,有学友受到外校成员欺负后,经常是来找武术系的学友求助的,所以李丕魁大小也参与过一些斗殴场面。但是,现在这不是斗殴,是拼命!箭在弦上,李丕魁不敢露出丝毫的胆怯,因为身后是头人在督战,“敢死队”成员一旦退却,就将成为自己人的刀下鬼!一番拼杀后,李丕魁所在的村庄占领了水源。他们把堤坝挖开,让已经断流了的生命之源流向远方,让它滋润村里的农作物,滋润村民的希望。当得胜归来时,村里早已杀猪宰羊,摆好宴席,迎接他们凯旋而归了。这些猪羊都是村里各家各户凑的。那天,李丕魁喝得烂醉。如果不是这样,那他晚上一定会失眠的。因为那些被刀砍得伤残的村民的模样,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李丕魁的心里。血,刀上跌落的血,重重地摔在了那片孕育万物的土地上。也重重地滑落到了那条养育万物的河流中,画面在此凝固,再也翻不了那沉重的一页了。

失败,李丕魁感到了惨痛的失败。自己平日对弟子们所宣扬的武德,在面对争夺水源的时候,显得那么的苍白和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

俗话说近乌者黑。年复一年,不觉三年过去了。李丕魁蓦然回首,还真是个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在这期间,李丕魁经历了大小数十战的撕杀,早已习惯了这刀头添血的日子。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那能不湿脚。在今年开春争夺水源的械斗中,已成为了对方眼中钉肉中刺的李丕魁,不幸被对方砍成重伤。奄奄一息的李丕魁从卫生所辗转送到了城里的医院,经过一翻抢救后才脱离了危险。

这天晚上,大脑恢复了思考的李丕魁,孤单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喧嚣。他想了想,摸索着把病床旁摆放的镜子拿到了手中,然后用双手举起镜子,侧着头看镜子里面倒映的这个曾经是那么熟悉如今又显得如此陌生的,遥不可及的城市。

繁华的街道,依旧闪烁的霓虹灯光,久违了的风景令李丕魁感慨不已。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到村里的第一个晚上,那一夜田间地头的昆虫是那么热闹,校长等人是那么热情。而那区教育局的一纸文书,却把那所有的美好变成了一场梦。李丕魁强烈地感受到了正式和非正式老师的待遇。在单位里,每一个正式的有岗位的就算是提开水跑龙套的人,都可以对你指手画脚,都可以在你面前趾高气扬,都可以比你有优越感。当然,这和他的能力是否正式是无关的。他常常想,如果自己是正式分配下来的老师,那眼前的情形就绝对不是这样的,无论是工资还是年底的福利方面。虽然这地方穷乡僻壤的,有钱也买不着东西,可是毕竟脸上好看些啊。在暑假时,校长和其他人到外面旅游,就留下了李丕魁守着学校。回来后,他看到这些公费旅游的人给村里人赠送礼物,却没一个想得起他来的。李丕魁心里那个怨啊,他早有打算离开南江中学,即使外面很难找到工作,他也不想在这个偏僻的山村里忍受这精神上的压抑了。而且当初校长对于有机会就让他转正的承诺,似乎越来越遥不可及。不过,李丕魁还是为自己找到了向别人展示自己长处的机会。这就是每当村里和上游的村庄发生冲突时,李丕魁就成为了受人关注的焦点。为了那份虚荣,为了找回自己平时在现实中卑微的身份,李丕魁把所有的不满都毫无保留地发泄到了两个村子的斗殴中。

只有李丕魁心里清楚自己三年来未离开南江中学的原因,那时因为他爱上了校长的女儿。世界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单相思了,校长的女儿对离开城市而下到村里的李丕魁的热情视而不见,她向往的是繁华的都市。就在不久前,她认识了一个到乡里来镀金的男子。经过再三推算之后,她认为该男子至少能攀到处级岗位。所以在认识数天后,她和想象中的后备役处级男子火急火燎地结婚了。看校长的女儿坐上城里来接亲的车渐行渐远,李丕魁突然觉得整个村庄都空荡荡的。

即使不能世袭官阶不能世袭财富,也一定要世袭城市户口。此刻的李丕魁去意已定。

往事如同一场梦,转眼就随着黑夜消失了。当阳光透过窗帘停泊在李丕魁的病床上的时候,新的一天又将来临了。

一早前来查房,观察住院病人是否健在的医生前脚刚离开李丕魁的病房,村长后脚就走进来了,他是到城里来开会顺便来探望李丕魁的。村长告诉李丕魁,由于和上游村庄几年的争斗,引起了上面的关注。这次,从上面派来了水利方面的专家,准备投资做引水工程。从此,两个村庄将不会在为争夺水源而发生械斗了。另外,关于李丕魁的医疗费用,由于他不是正式教师,这钱只能由村里出。等李丕魁出院后,将会安排他到村里打杂,因为学校里已经重新分配来了一个新的体育教师。

听闻此话,李丕魁心里一阵冰凉,他再也听不下去了。堂堂男儿,连一个偏远小村也容不下了。李丕魁不知村长是何时离开的,他开始怨恨那砍伤自己的人,如果那人当时下手再狠一点,自己就不会有这些烦心事了。怨过砍人者,李丕魁开始恨校长、村长,然后一直追根溯源到区教育局。如今,令他唯一能回忆的,就是校长的女儿了。可是在走到回忆的尽头时,仍旧是恨。

就这样,在病床上挣扎了一个星期之后,李丕魁独自离开了医院,他没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去往何方。

在人潮人海的大街上,随波逐流的李丕魁感受到了孤单。不知走了多远,李丕魁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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