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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许我向你看(全文+番外)-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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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电视么?”唐业闷闷地说。

“呃,随便吧。”桔年说着,借放茶杯的姿势站了起来,坐下时顺手拿起了搁置在茶几侧面书包架上唯一的一本大部头书籍,聊以打发时间。

那是一本平装版的《西游记》,翻得书页都有些卷了。桔年看书最是不挑,高中时代迷恋武侠不说,在监狱那三年,她作为图书管理员,接触到的书虽说比别的囚犯多,但里面的书并不丰富,从晦涩的哲学书籍到小人连环画和毛衣编制大全,她都来者不拒。

桔年这一坐下去就再也没有抬头,唐业起初还是戒备地看着她,生恐她借机有什么举动,她却只是不时地翻过书页,及肩的短发半覆住她的侧脸。

唐业挪了挪有些僵的腿,她渐渐的从容也一定程度上舒缓了他的紧张情绪,喝了口已经冷却的茶,这个女人现在沉静得像一汪碧水,看似通透,却看不见底。

“准备吃饭了。”姑婆从厨房里端出了第一道菜,桔年忙合上书,放回原处,站起来打算帮忙拿拿碗筷,唐业也起身,在姑婆返回去盛下一道菜的时候,他扫了一眼那本归位的《西游记》。

“它能让你那么入迷?”

桔年咬咬唇说,“读书对任何一个行业来说都是有用处的。”

“那这本书让你有什么收获?心猿空用千般计 水火无功难炼魔 ?”

桔年不答,上前去接姑婆手上端着的汤碗,放置在餐桌正中央之后,才回头笑了笑,“不是这一回,我看的是九九数完魔灭尽,功成行满见真如。”

唐业的冰箱里还有一些简单的储备,姑婆看来是做惯家务的人,捣鼓了一个小时,桌上摆着三菜一汤,荤素搭配,看起来倒也丰富。三个人围桌而坐,老人一边继续刚才没打听完的桔年家史,一边不断地给桔年碗里夹菜。桔年只说自己父亲是跑运输的,母亲是家庭妇女,家中还有一个弟弟,这也是实话。至于父母亲弟已经十一年鲜少往来,这些在老人面前就不必提了。

吃着吃着,姑婆该问的都已问完,给唐业添了碗饭之后,忽然问了一句,“对了阿业,我的记性是越来越差了,你阿姨前阵子问我,你生日是不是快要到了,我这半老年痴呆症,竟然想破了头都记不起来,你究竟是5月,还是9月生的?”

姑婆的话虽看似问唐业,眼睛却看着桔年。唐业举着碗,也不下筷子,执筷的手握得很紧。

桔年心中也是明镜似的,老人家活了那么多岁,看人见事的历练不知道比他们多了多少,天上凭空掉下个未来的侄孙媳妇,偿了她多年的心愿,但这件事毕竟来得太突兀,老人心中也是存有几分狐疑的。她不便当面询问,也许知道若两人真心骗她,问了也没个结果,于是便拐着弯试探。如果桔年真是唐业亲密到带回家藏在房间里的女友,至少该懂得唐业的生日吧。

桔年慢慢咽下了嘴里的饭,这个问题着实是难住了她,她何止不知道唐业生于何月何日,除了一个名字,一个地址,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

“姑婆,我一向不过生日,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唐业若直接说破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无异于让姑婆认定了桔年的确不知晓,就算解释说是忘记了,也未免显得两人太过陌生。只得含糊地打了个圆场。

姑婆正待说话,桔年侧身对着唐业浅笑,“阿业,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是夏天生的吧,究竟是7月23还是24号,我都有些忘记了。”

唐业愣了愣,眼里的惊诧一览无余,姑婆却没有看他,笑逐颜开地对桔年道:“没错没错,是7月24号,你看,还是桔年记得。”

桔年笑着低头吃饭,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跌了下来,她也是一搏,胜率不到两成,谢天谢地,运气不错,不过即使错了,她也能找到个话题搪塞过去。

吃过了午饭,收拾停顿,姑婆和桔年又回到了沙发上看电视。

“阿业,你也坐下来啊。”姑婆对这小两口貌似再没有了什么疑问,桔年虽看起来还有些羞涩,但对她提出的所有问题一概对答如流。

这姑娘家境虽普通,但看起来难得的干净,姑婆很满意。

唐业却没有坐下,“我不太喜欢看粤剧老片,你们聊。”

他话是这么说,人进到书房,拆着姑婆今天给他带过来的包裹,眼睛却从门隙里悄然打量着客厅里的女人。

姑婆说,“桔年啊,你也觉得闷吧,你们年轻人,都不爱这个了。”

那个叫谢桔年的女人说道,“也不是,我小时候也听过一些,现在都还记得一些。”

“是吗?”姑婆显然惊喜。

“我记得最深的就是《禅院钟声》……”

“哦哦,那个我知道,我知道!”姑婆拍着大腿。

“……荒山悄静依稀稳约传来了夜半钟,

钟声惊破梦更难成,

是谁令我愁难磬非莫磬 ……”

唐业静静听这个女人伴着姑婆轻哼,那最是萧瑟凄冷的调子,在她并不甜美的声音里,竟有种千帆过尽后云淡风轻的况味。

“……情如泡影,鸳鸯梦,三生约,

何堪追认……”

唐业的双手按在打开的包裹上。

她究竟是什么人。

饭后,姑婆打算回老宅休息,唐业执意送老人回去,桔年说自己赶去另外一个地方办事,不顺路,送姑婆下楼,就要挥别。

姑婆坐进了唐业的黑色普桑内,桔年和他们道了再见。

“桔年啊,下次一起吃饭。阿业说他不爱粤剧,小时候可是喜欢的,有几段唱得也好,到时我让他给你唱。”姑婆看来跟她很是投缘。

“好啊,下次。”桔年在车外俯身笑着点头。

唐业定定看了她一会,不期然转头对姑婆说了句:“姑婆,等我一会,我跟她说几句话。”

姑婆笑道,“年轻人啊,还没分开,就那么黏乎了。”

唐业下车,拉着桔年走到几步开外,桔年显得温顺,并没有更多的反应。

“我姑婆拿过来的包裹里的钱是你的?”他当初怕那两个女人纠缠,跟交警交涉时一样,留下了父亲老宅的地址。父亲已逝去多年,只有一个姑婆住在那里,他只是不时回去看看。今天姑婆带过来的牛皮纸包裹里,不多不少,正好5000块。

“钱不是我的,是你的。那天事出无奈,但确实对不起你。”桔年由衷地说。

唐业顿了顿,又问,“那今天我该付你多少钱,你说。”他也是个不喜欢亏欠的人。

桔年貌似认真思索了一阵,说道:“你应该给我1450块。”

唐业一怔,但还是低头去搜钱包。

桔年把1450块拿在手里,笑道:“沙发套的钱清了,货既出门,概不退换。”

他们也两清了。桔年感谢唐业给了自己一个偿还的机会,假如你没有这个机会,不管亏欠了什么,那所谓的补偿只能是对方的负累。她能还了,是幸运的。

“再见。”桔年对唐业说。

再见再见,就是后会无期,再不相见。

“等等。”唐业叫住她,问出困扰了自己好一阵的疑惑,“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生日。”

桔年笑笑,“猜的。”

见唐业不信,她又补充了最为关键的一点。

“望风亭大暑对风眠。”

大暑即7月23或24号,一年中最酷热的一天。

虽然她不知道某个生日的那天,这个男人有过什么回忆,但她记得石榴树下流泪缕刻的自己。也许她和这个男人一样,有着相同的嗜好,他们喜欢把珍贵的东西深深缕刻。假如有一天,老到记忆都模糊了,还有木纹代他们记得。
第四章 明天晚上 左岸二楼

偿了唐业的那一笔债,桔年心里好受了不少,对于有些人而言,亏欠的滋味或许比被亏欠更难以忍受,因为被亏欠的人自己可以放过自己,说一声算了;而欠了别人的,只要那负疚还背在身上一天,就永远过不去那道坎。

平凤出院了,好几次都跟桔年打听,还有没有跟上次那个包一样的“好货”,再弄几个过来,照样能卖出好价钱。桔年听了,一笑了之。她也跟平凤一再地说,就算为了赚钱,以后别再那么冒失了,她们都一样,是没有什么可以倚靠的人,再闯出什么祸来,谁也救不了谁。

午休换班时间,桔年和几个店员一起在店面后边隔出来的休息室吃着简单的盒饭。布艺店里年轻的姑娘居多,闲下来的时候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桔年边含笑听她们的八卦,边随手翻开当天的早报。本地的早报内容出了名的家常琐碎,占据大量篇幅的,不是公鸡生蛋,就是失恋女跳河,桔年倒也看得津津有味。读完某篇社会新闻文,该版左下角的一则启事让她停住了往下翻页的手。

那其实不过是一寸见方的豆腐块,不留神的话,很容易就忽略了,细看也不过寥寥几字:

“周府小公子弥月之喜――各位亲友:遵严命,谨定于XX年X月X日为小儿弥月之喜,届时敬背淡酌,恭候光临,恕乏介催。”

很寻常的一则启事,现在普通的百姓人家都不兴这样了,孩子弥月,最多私下发函通知亲朋小聚吃和饭,真正有权势的家庭,也大多低调,反倒一些本地人生意人还保留着这个习惯,也不足为奇,真正吸引了桔年细看的,是启事下的主人署名,上面赫然写着:周子翼,陈洁洁夫妇敬约。

陈洁洁前些年嫁人的事情,桔年也略有所闻。虽说大家都还算是同学一场,可陈洁洁并没有出面邀请桔年出席婚礼,当然,桔年也不可能参加。何必呢,她们俩都心知肚明,对方的出现除了翻出旧日伤疤之外,没有任何益处,实在无谓自寻苦恼。

当时,桔年身边已经带着非明,得知婚讯的那天,她看着孩子,虽有些小小感伤,但也能够理解陈洁洁另寻归属。尽管桔年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陈洁洁,她承认自己始终不能彻底释怀,可是谁必须为谁守着呢,她自己的念念不忘是她自己的选择,而陈洁洁当然也有选择遗忘的自由。现在,陈洁洁“又一次”升级为母亲,不过,区别于十一年前的隐秘和羞耻,这一次,她诞下个男婴,是光明正大,举家欢庆的,甚至在所有人眼里,也是唯一的。

桔年不禁去想,当年陈洁洁不顾一切要跟巫雨离开的时候,曾经想过会有如今这一天吗?这个念头是可笑的,少年男女的感情,谁不以为是一生一世。巫雨或许是陈洁洁人生中的一道弯路,绕了一圈,又回到终点。有些人,注定生来就是有钱人的女儿,富有家人的媳妇,到了最后,又再成为成功人士的母亲。王侯将相宁无种乎?

然而,桔年并非嫉妒,相反地,她甚至有些许的释然,这释然也出自于小小的私心。陈洁洁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找到了她的天地,如今,又生了个孩子,她彻底地属于另一种生活,桔年的世界也更安静了。或许除了她已经没有人再记得,若干年前,有个叫巫雨的男孩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只有她记得,这就够了。

卖场那边有人推门进来,叫道:“桔年姐,有人找。”

桔年应了声,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随手放下报纸,跟着走出休息室。

“谁找我?”她穿上制服,顺口问了一声方才叫她的女孩。

女孩将下巴朝某个方向微微一抬,“喏,那边呢。”

桔年循着那个轨迹望去,只看得见背对她坐在顾客休息的沙发上的一个背影,挺括的衬衣,耀眼的白,她不由得一慌。

那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要等的人已经出来,起身回头,却令桔年更为意外,原来竟是送沙发套那日过后再没有见过的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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