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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0只要你一个人-第7章

小说: 10只要你一个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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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阿哥。”

    金日眨了眨眼,努力厘清意识。“请口诉我,我在作梦。”

    铁保失笑。“没,大阿哥,您没作梦。”

    不是作梦?

    也就是说,眼前的人不是周公,也不是周公他儿子,而是真真正正的铁保,那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家伙?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王爷、福晋带我来的。”

    “……他大爷的!”

    “大阿哥,铁保是哪里做错了,让您一见就搓火儿?”铁保嘴里问得委屈,其实心里快笑翻了。

    “阿玛、额娘会带上你一道来,这只有一个原因:额娘要你来跟著我。”金日咬牙切齿地道,细弱的音量稍稍拉高了,眼里火花缤纷灿烂。“他大爷的,我自由自在一个人,干嘛要你来跟着碍事儿!”

    “不只铁保啊,大阿哥,”铁保硬憋住笑。“还有何伦泰呢!”

    金日呆了呆,呻吟,“真他大爷的!”又喘回原来的弱声弱气了。

    铁保是塔布的儿子,何伦泰是乌尔泰的儿子,当年塔布和乌尔泰才十二岁就伺候在允禄身边,如今铁保和何伦泰都二十五了,早该轮到他们俩来跟着金日,可是金日跟他老子不一样,他不喜欢有人跟在他屁股后面拉屎拉尿,于是死推活推,打死不让他们跟着。

    如今,好不容易终于让他们逮着机会跟定小主子了,怎能轻易放过!

    铁保忍不住笑开了。“大阿哥,有铁保和何伦泰伺候您不好吗?”

    金日嗤之以鼻的哼给他听。“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惹人硌应了!”

    “福晋要铁保在这儿伺候您呢!”铁保愉快的说。

    金日恨恨一咬牙。“扶我起来!”

    “是,大阿哥。”

    铁保小心翼翼的扶他起来靠着好几颗枕头半坐半躺着,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金日便喘得差点断了最后一口气。

    “天爷,我……我是攀了山,还……还是奔了……三千里路了?”

    “我说,大阿哥,”眼看小主子的脸色竟然开始发青,铁保笑不出来了,心惊胆战地猛吞口水。“您再躺回去比较好吧?”

    “不……下要,让……”金日虚脱似的阖上眼。“让我歇口气儿。”

    铁保连忙去倒杯温热的参茶来给小主子喝,好半天后,金日才缓过一口气来,喘咳几下,无力的睁眼。

    “我老婆呢?”

    “被福晋逼着离开大阿哥您的床边去吃馄饨了。”

    铁保依然战战兢兢地端详着小主子,唯恐小主子的脸色继续发青,再下去就会变绿,然后变黑,那时可就不妙了。

    “被逼?干嘛,那馄饨给谁下毒了?”

    见小主子还能耍嘴皮子,铁保这才放心了一点。

    “打从大阿哥您昏倒那日开始,半个多月来,少夫人一直守在您的床边寸步不离,不是伺候您,就是握着您的手掉眼泪,眼看少夫人一天天苍白,福晋觉得不好,趁今日冬至,便亲自下厨煮馄饨要少夫人一块儿去吃,但少夫人坚持不愿意离开您的床边……”

    “是么?”金日很夸张的拿眼左右张望。“我可没瞅见翠袖在哪儿,躲床底下不成?快,把她叫出来,我想瞧瞧她!”

    铁保失笑。“是福晋威胁少夫人,说若是她坚持不肯去跟大家一块儿吃馄饨的话,王爷会生气,又那么恰好王爷哼了一声,顿时吓得少夫人半句话不敢多说,慌忙跟着福晋去了。”

    “额娘……”金日哭笑不得,又咳了好几下。“真诡诈!”

    “大阿哥,”铁保看着金日。“您精神还好吧?”

    “好又怎地?不好又怎地?”金日没好气地反问。

    “奴才该去通知福晋说您清醒了吧?”

    “去通知少夫人,福晋就不必了!”金日喃喃道。

    铁保又失笑。“是,奴才去通知少夫人,可您千万别乱动呀!”

    “等我能动的时候,你再来跟我说这话。”金日咕哝,喘咳著,疲惫的阖上眼,就这么几句话,他已经累得可以再睡上三天三夜了。

    片刻后,就在他将睡未睡之际,他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却怎么也睁不开眼来。

    “额娘,您不进去?”

    “不,他最想见的人是你,你先进去吧,我们待会儿再进去看他。”

    未几,他感觉有人坐到床边来,软软的小手小心翼翼的贴放在他胸前。

    “夫君?夫君?”

    有人在呼唤他,低柔的轻喃中透着迫切的期盼,他却依然睁不开眼,于是,他握住放在他胸前的柔荑,眼睛打不开,那就张嘴说话吧!

    “躺下来。”

    “咦?”

    “陪我睡,好久没让你尝尝我的“骚”劲儿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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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真的又睡上三天三夜,金日这一觉可也睡到了翌日几乎同一个时辰才醒过来,喝过药和鱼汤之后,总算又多长了些精神,铁保很识相的自动退场,和何伦泰一起守在房门外,免得待会儿被某人拿扫把轰出去。

    待闲杂人等一离开,金日便要翠袖坐近他点,仔细审视她片刻后:心疼的抚挲她憔悴的脸儿。

    “瞧你,这般劳累,那些该死的藏人究竟是如何折磨你了?”

    怎么也没想到,才两句话而已,原本还温驯地任由他抚摸的翠袖,突然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嚎啕大哭起来,金日一呆,顿时仓皇失措地慌了手脚。

    “咦咦咦?你……你这是怎么了?该死,那些藏人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让你饿肚子?鞭打你?还是……”不知道他想到什么,话猛然顿住,怒气冲冲的掀开被子要下床。“可恶,我要去分了他们的尸!”

    翠袖慌忙按住他。“不用你去,他们已经被分尸了!”虽然不是左右两半,但上下两截的“效果”更惊人,他应该会满意。

    “呃?”

    “而且他们也没有对我怎样,是……”翠袖哽咽着拉回被子帮他盖好。

    “是什么?”

    “你。”

    “我?”金日一时茫然,继而啊的一声,“你等了倍儿久是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已是没日没夜没死活地赶路了,可是……唔!”他的嘴被捂住了。

    她摇摇头,抽噎着。“可不可以……请你答应我……”

    拉开她的手,他点头。“你说,我什么都答应!”只要她不掉泪,什么都行!

    她泪眼汪汪地瞅住他。“不要再那样糟蹋你自己的身子了好下好?”

    沉默一下。

    “我没事了。”他小小声说。

    她不语,依然瞅定他,泪水猛往下掉。

    “我……”他不太自在的咳了咳。“真的很好。”

    她仍是无言,继续瞅定他,抽噎一下,泪水掉更凶。

    “别……别这样嘛,”他不安的咧咧小嘴儿。“我真的没事了,最多再喝上几天药,包管又生龙活虎了!”

    她还是不吭声,瞅他瞅定了眼,抽噎好几声,泪水像瀑布一样。

    他叹息。“我答应。”除非有不得已的状况。不过后头一句只能在心里头念着,可不能真说出口。“现在你可以把眼泪收起来了吧?”

    见她抹去泪水后,眼眶还是一圈红,他不禁心疼的把她揽入怀里。

    “以后别再哭了,我会心疼啊!”

    “那就别让人家哭嘛!”翠袖倚在他胸前,低喃。“你说我憔悴,你自己却早已瘦得不成人形,你说你心疼,我的心更痛……”

    “好好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了!”

    金日赶紧低头认错,但翠袖仿彿没听见似的继续呢喃着。

    “以前我不了解心痛是什么感觉,总是会好奇,现在我了解了,却又不想知道了……”

    “翠袖,我发誓不会了!”

    “难怪娘说单纯也不是坏事,起码我不会这么难过……”

    “翠袖,我……”

    “可是我终究还是了解了……”

    “翠袖……”

    “真的好难过喔……”

    不管他怎么说,她一迳自顾自说自己的,金日不由啼笑皆非,没辙,只好使出最后一记绝招,噘起小嘴儿,嘟过去……

    当满儿领着一群人杀进房里来时,正好瞧见一副十分滑稽的画面。

    某人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止住老婆的自言自语,明明已经脸色灰白得快晕厥过去了,还死不认输的一边喘咳,一边硬把抖个不停的鸡爪子伸进老婆的棉袄里,就像那种七老八十又去咬嫩草的老牛,都已经进棺材半截了,还妄想再多吃两口新鲜嫩豆腐后才甘愿咽气嗝儿屁。

    男人本色就是得“奋斗”到最后一刻!

    很不幸的,老牛才刚咬到半口嫩草,嚼都还没开始嚼,眼前突然冒出一大票观众,双方先是同时呆了一呆,继而你瞪我、我瞪你的干瞪了半天眼,他不想半途而废,拚命使眼色要他们滚蛋,但观众们硬是一动也不动,也摆明了一旦进了场就不打算退场。

    如此尴尬的场面,双方竟然能够保持暧昧的原姿势僵持不下,谁也下肯先投降,可见某对母子的脸皮确实不是普通的厚。

    直至某只小手拚命拉扯老牛的衣袖,扯得整条袖子都快被扯下来了,老牛这才不情不愿的把爪子从嫩草的棉袄里抽出来,懒洋洋的松开环住她的手臂,让俏脸红透半边的嫩草连滚带爬的逃下床去。

    真个是名符其实的色鬼。

    “我说老爷子,请问该如何形容色狼、好色之徒呢?”满儿笑吟吟的请教身边的大爷。

    “……爷们群儿里不走,娘儿们群儿里蹭痒痒。”

    “爷们……娘儿们……”满儿皱眉。“干嘛拉这么长呀?短点儿!短点儿!”

    “……见着老娘儿们就拉胯。”

    “嗯嗯,这个可以!”满儿满意的直点头。“小日儿,听见了?”

    “听见啦!”金日慵懒的瞟亲爹一眼。“阿玛是在说自个儿吧?不然哪儿蹦出我们这几个,一个接一个落地,阿玛干活儿干得起劲儿,可忙死额娘啦!”

    六月债,还得快。

    儿子的脸红不起来——多半是因为身子太虚,娘亲只好替他红一下,外加又好笑又好气的轻啐一声,后面一堆人都在偷笑,满儿脸更红。

    “就你那张嘴刁!”

    “额娘自找的么!”不待满儿变脸,金日即刻接下去问:“我说额娘,好好儿的北京城不待,没事跑到这荒野山岭来干嘛?”

    “来煮馄饨啊!”满儿回答得可顺溜。

    “那我的份儿呢?”

    “没。”

    “没?”金日挑高了眉毛。“额娘不是说来煮馄饨的?”

    “是啊,”满儿笑咪咪的点点头。“还是你阿玛最爱吃的虾肉馅儿呢!”

    “我也爱吃啊!”金日咕哝。“你们大家都吃了?”

    “热呼呼的吃啦!”满儿亲热的挽住允禄的臂弯。“你阿玛吃最多!”

    “那为什么我没?”金日抗议。

    “因为大夫说你暂时只能进汤汤水水的,其他不成。”满儿一脸无辜。“你要喝馄饨汤吗?啊,不成,馄饨汤有油水,你也不行喝!”

    “……他大爷的!”

    “你说什么?”

    “没。”

    “最好是没。”

    除了坐床沿的翠袖和允禄、满儿之外,床前,袁红袖、铁保、何伦泰、黄希尧和赵青枫几个人全笑开了,至于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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