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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曼婚-第113章

小说: 曼婚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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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竟纵的下人如此,陈铭远不由叹气,不过想想也是,韩氏一人是做不下这样的事,既要借重下人们的手,又怎能约束下人?陈铭远刚转身就看见陈四爷站在那里看着自己,陈铭远不由笑一笑:“老大人已经和我说清楚了,不过是外面的人,娶了武家的女儿,就大肆冒名起来。昨儿四弟妹为了武家背主忘恩的事已经气的病了,今儿这事,也不用告诉她,免得又生气,等会儿我进去禀告娘一声就是。”

陈四爷摇头:“三哥,你当我还是孩子,我总是在外做官这么几年的了,我自己媳妇我还不了解,这事,定没有如此简单。三哥,你就告诉我吧。”陈铭远拍拍弟弟的肩:“你和四弟妹总归是夫妻,有些事,心照就好。”

陈四爷看着陈铭远:“三哥,正因为我和她是夫妻,要过一辈子,你才要告诉我,不然这个脓包不破,到时候变成痼疾,就晚了。”陈铭远看着弟弟,记得自己离开这里去往福建时候,他才成婚不到两年,唇边的髭须还带有青涩,现在六年过去,面前的男子已经脊背挺直,身上已经带上了沧桑感。

已是,能分担自己重担的男人,陈铭远看着弟弟,点头道:“你能明白这些就好,毕竟她是两个侄儿的亲娘,为了两个侄儿,有些事,也不能做。”陈四爷怎不明白,正因为明白,才感到兄长话里的无力感,郑重点头:“三哥,我知道,以后我会管着她的,她这些年,或许……”

陈四爷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妻子这些年,并不是没有露出什么蛛丝马迹的,只是心不放在这里,毕竟兄长若在福建有个什么闪失,陈家这支的未来,就要靠自己撑起。从兄长离开京城时候,祖父就对自己说过,这个家,不能只靠一个人。

惊采绝艳的兄长,有一日也会掉落,于是曾无忧的少年,也要抗起这个重担。那时陈四爷心中,是希望妻子也像嫂子一样,能担起这个家,或者,在自己刻意忽视下,也真以为妻子做的很好,可当这一切都是假象时候。陈四爷蹲下,抱住膝头头埋下去,低低地哭起来。

弟弟如此失望,陈铭远是能领会的,毕竟世家娶的媳妇,或许没有情,但要有信、有义,这样才能撑起一个家。而韩氏的表现,是大大伤透了弟弟的心,陈铭远没有说什么,只是蹲在弟弟身边,用胳膊搂住他,如同弟兄们年纪还小时,一起分享秘密时候一样。

陈四爷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对兄长勉强笑一笑:“三哥,明儿你还要赶路,还要写给陛下的自弹奏折,事情不少,你先回去吧。其实,这折子,该我来写才是。”陈铭远拍拍弟弟的肩:“我是你的兄长,现在外人瞧来,又是撑起这个家的人,自然是我来写。”

陈四爷抹一把脸上的泪,点头:“三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韩氏,她这些年管家,只怕也从中落了不少,说不定娘当初委托她管三嫂嫁妆时候,也从中得利。不然那武家人,怎会这般有恃无恐,不怕主家责罚?三哥,我会去问她,凡吞进去的,必要吐出来才是。”

陈铭远摆一摆手:“那些金子银子的事,你也无需多放在心上,要紧的是你我弟兄们心中没有芥蒂。至于武家这件事,现在有顺天府接了,弟妹那边,你以后约束就是。”陈四爷点头,陈铭远的眉头并没松开,要真说韩氏不尽知情,只怕也未必,只是现在陈家要尽力撇清,当然不会主动往身上揽事。

韩氏这些年中饱私囊的钱财都空了,但愿她能得个教训,明白有些钱是不能拿的,不然,就白白辜负了自己弟弟。陈铭远又安慰陈四爷几句,前去陈大太太房里说了这事,听到武家嫁出去的女儿竟牵扯到放债这件事,陈大太太眉头深锁,再听到儿子要上自弹折,不由伸手摸向儿子的脸:“只是苦了你。”

陈铭远一笑:“我是做哥哥的,这件事,也有些因我引起,自然要由我来解。”陈大太太点头:“你媳妇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家这些年,难免也养出些只知享福不晓得艰难的下人来。这回,是要好好地整顿整顿。不然,娘就对不起太妃当年苦心了。”

陈铭远又陪娘说了会儿话,这才回房,走出陈大太太院子见妻子等在那里,不由一笑上前,曼娘没说什么,只是和丈夫并肩而回,要做大事,家宅总要先安宁了。

陈铭远次日一大早把奏折送进宫,然后就启程回乡。车到通州,刚进驿馆歇息下来,就有人进来报:“宫中来使,说要面见大人,有陛下口谕。”

陈铭远还在疑惑,宫中来使已经走进来,是陛□边的常侍,不等陈铭远跪下去,那常侍已经道:“陛下说,六年福建并没白费,朕很高兴、很欢喜、很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那章添了句话,对于有字数强迫症的人来说,为了把这章最后一句话加上,真是费尽心机。

写这章的时候一直在想,贾府不倒,真是天理难容啊。

☆、得意

说完那常侍已经拱手对陈铭远:“恭喜陈大人了。”陈铭远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欢喜;但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少年;再不会为得了称赞就十分欢喜;重新跪下行礼谢恩;这才起身道:“不敢不敢;全赖常侍在陛□边美言。”

常侍笑的更加谦卑:“陈大人休如此客气;说起来我们都不是生人,那些应酬的话就别说了,只是还要讨陈大人顿晚饭吃,等吃了,还要赶回去。”陈铭远也晓得这人要连夜赶回;忙让人去传晚饭。

不一时端上晚饭;里面竟有一碗面;送饭的人笑着道:“昨儿是大小姐的生辰,大小姐在路上就说想吃碗生日面,奶奶到了这边,就亲手做了,说还请常侍尝了,让我们大小姐也沾沾常侍的福气。”

常侍看向陈铭远:“原来昨日还是令千金的芳辰,这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说着常侍就在身上摸一下,从荷包里拿出一对小金锞子,送到陈铭远面前:“没带什么,给孩子玩吧。”陈铭远也收了,让人送到里面去,笑着道:“不过是想沾沾福气,并没有要收礼的意思,真要这样,难道还要开宴不成?”

常侍已经端了那碗面在吃着,听了这话就放下碗笑:“方才还在心里说,陈公子变成大人后,人也越发稳重了,听了这句才晓得,陈公子还是昔日的陈公子。”陈铭远也笑了,吃完饭,常侍接了曼娘让人送出来的五十两银子,也就上马离去,陈铭远送到门口,交代管家,说这路上辛苦,凡来拜的客一概挡驾这才走到里面。

孩子们路上辛苦,早就个个睡去,曼娘接了陈铭远,刚要问话就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陈铭远也伸个懒腰:“好了,这件事算是了了。”曼娘瞧他一眼:“嗯,你们男人的事是了了,我的事可才刚刚开始。”

陈铭远搂住妻子的肩:“我晓得你辛苦的,这不就带你回去一趟,见见老人。”曼娘抬眼看着丈夫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陈铭远把妻子搂的更紧。

到家乡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中,此时春风吹拂,江岸渐绿,岸边柳枝开始低垂,桃花被吹开花苞,再过几日,就是江南最好的季节,吹面不寒的春风,柳绿桃红的岸,横吹牧笛的牧童,也是曼娘魂牵梦萦的故乡。

船到码头,来迎接的人几乎把码头整个站满,这回回来,算得上衣锦还乡,曼娘和孩子们在船舱里,等着丈夫应酬完了,再坐轿回去。谨哥儿趴在窗口看着,回头对曼娘说:“娘,等我长大了,也要这样。”

曼娘摸摸儿子的发:“可你也要知道,要多荣耀,背后就要多少付出,你能告诉娘,你能做到吗?”谨哥儿点头:“我会的,娘您原来不是告诉过我,要成大事者,必要能吃苦,要宠辱不惊,顺境时不能骄傲,逆境时不能颓废,还有……”

谨哥儿开始掰手指头,睐姐儿已经眨着大眼:“还有,不能捧高踩低,要谦逊待人。”说着睐姐儿看向曼娘:“娘,您说我说的对不对?”曼娘笑了,点下女儿的额头:“说的对,不光你们两个记得,慎儿也要记住。”

慎哥儿打个哈欠:“娘,还不能下船吗?我好困。”睐姐儿戳戳弟弟圆鼓鼓的脸:“这一路就见你睡过去,还有那么多好景致没看呢。”慎哥儿偎依在娘怀里,打个哈欠不理姐姐。谨哥儿点头:“嗯,我们是男子,以后是可以走遍天下的,可是姐姐你是女儿家,所以嘛,”谨哥儿的眼眨一下不往下说,睐姐儿这下不肯干了,拉住曼娘的袖子:“娘,您要答应我,以后去哪里要带着女儿,女儿也要走遍天下。”

这几个孩子,曼娘把他们三个的衣衫都整理下:“男女总是有别的,不过睐儿,以后你要寻到个肯带你走遍天下的夫君,也可以。”睐姐儿的眼先一黯,接着就又闪光:“就跟爹爹一样。”

是啊,跟他们爹爹一样,曼娘唇边露出笑容,当日和俞家退婚,今日瞧来,正正经经是自己的福气,能得到一个这样好的丈夫,不用去羡慕别人的夫唱妇随,只要自己和他之间,总是在一起,有几个好孩子,就足够了。

陈铭远的应酬总算结束,轿子上了船,曼娘母子上轿,在众人簇拥之中,倒有几分昔日出嫁,众人来迎亲时候的感觉。曼娘不用去看,都知道丈夫脸上此时定是怎么都藏不住的得意,能做为钦使还乡,这是何等得意的事?

一路到了陈家宅子,老远就有鞭炮声,陈铭远已经翻身下马,步行过去,陈阁老已经带了合家上下大小在外相迎。陈铭远先上前请陈阁老进宅,进宅后才摆上香案,取出圣旨宣读前陈铭远道:“陛下口谕,陈大人年已老迈,特谕免礼。”

陈阁老先谢过陛下圣恩,这才站起来,陈铭远这才取出圣旨,开始宣读,加衔太保,加恩陈七老爷,着提升一级,再行荫一长孙入国子监。宣读毕陈家大小叩谢皇恩,陈阁老接过圣旨,交给身后的管家供在堂上,等寿宴结束,再行送进祠堂供奉。

这边的公事办完,陈铭远这才带着妻儿上前,跪下给陈阁老行礼,老人家年纪老了,总想见到自己亲人,陈阁老虽极得荣宠,可是膝下两女一子,长女远在京城,次女已经过世,儿子在外做官,虽把长孙放在这边尽孝,可总比不得儿子在身边。

况且老妻过世之后,更感孤单,此时见早逝次女生下的外孙女已经儿女成行,曾外孙们个个看起来都聪明伶俐,不由十分欢喜,让陈铭远起来:“你是我家千里驹,辛苦你了。”陈铭远忙道不敢,陈阁老看向外孙女:“你外祖母和你娘,若泉下有知,也是十分欢喜的。”

曼娘眼里不由有些酸涩,恭敬地又行礼方道:“外祖父年纪已老,我母早逝,孙女本该替母尽孝才是,一去数年,连外祖母都没送别,孙女着实不孝。”提起老妻,陈阁老也不由有些眼里酸涩,让脸上露出笑容:“你外祖母多病,临终前说,这一去就往好处去,让我别伤心。”

曼娘也强忍住泪应是,陈阁老这才把三个曾孙儿拉过来:“好,都是些好孩子,聪明俊秀。”睐姐儿和谨哥儿两个岁数大些,乖乖站在一边,慎哥儿看着陈阁老的一把白胡子,又见他笑容慈爱,感到有趣,就想去摸他的胡子。

曼娘忙把儿子的手拉回来,对陈阁老道:“小孩子调皮。”陈阁老已经对慎哥儿张开手:“想玩曾祖父的胡子?哎,你小叔叔小的时候,也喜欢呢,可是现在不肯了。”说着就把慎哥儿抱到膝盖上,慎哥儿听了倒不好意思了,规规矩矩坐在那。

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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