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妃-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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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地，她和母亲五妹妹都在等着这场宫廷大戏。
第五十二章
那一张面容似刀如水，气息冷冽，生人勿进，这个人啊。季行六看着齐衍走过来的样子心下若有所思。
这时宴会开始，季行六也收回了看齐衍的目光，挟菜入口的那一刻倒是眼神有些微冷。回头看刘氏母女，这三人正悠然自得的吃喝享乐。
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那盒香料就真的没问题？季行六一边思量着，一边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文皇后身边，皇上的新宠明妃突然捂着肚子痛苦地嚷道。
“啊，流血了，太医呢太医，明妃娘娘还怀着孕，太医，太医，在哪呢？”明妃身旁的宫女看着主子的痛苦，恐惧地只知道嚷嚷了。
随着明妃的这声尖叫，众人看到这捂着肚子的娘娘身下竟然在淌血。 与此同时，嫔妃中一个肚子也是显怀的林美人也有了不良反应，也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位林美人的症状也如明妃一般，有小产迹象。
宴会混乱了，太医匆匆赶来，明妃肚里的孩子保住了，林美人的没有保住。
邶岳王震怒，下令要严查。
几位太医却是没人查出致后宫娘娘们流产的毒物是什么，一时间，几个太医冷汗涔涔，被迁怒的邶岳王踢翻了几个，说留着这些个饭桶有什么要，要把太医们全拉出去砍了。
一个被邶岳王踢得胸口还疼着的太医提到：“陛下，天下名药毒药尽出有女国，下官一生所学也算有所成，但要牵涉到有女国所产的毒药，却是实感汗颜，吾皇英明，今日娘娘们病中症状应该找个懂得有女国药术的大夫来看看。”
“林大夫所言极是。下官也是想到了这点，皇上，据下官所知，秦小太医对这方面有所研究。”一个长须飘飘的老太医也不怕死地上前说道。
“那还不快去找秦小太医，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啊。”邶岳王暴戾地朝着一地跪着的饭桶吼道。
“陛下，秦小太医今日不在宫中。”有太医进言。
“在哪都去给朕给找出来，快去。”邶岳王踢了身边的太监一脚，让这傻子快去办事。
这个时候，燕南侯夫人郑氏跪下说话道：“陛下，臣妇闻着这厅内有一抹香好似传闻中的奇香‘百里飘花’。百里飘花，有女国上层贵族最喜欢用的熏香，本身无毒，只是如果混合了茉莉香气会使人流产。今日宫廷盛宴，其中一道汤汁百花羹成分就有茉莉花，臣妇大胆猜测可能这厅内今日有人佩戴了这种香味的香囊，或者是有人穿了熏了这种香味的裳服才会导致两位娘娘的祸事。若然真如此，陛下还是尽快疏散人群，让两位娘娘可以安然休息，而场中如果有孕的也要早日隔绝开来。”
百里飘花？茉莉花？香料？把这三样物品名联系到一起思量，季行六的一张脸霎时变得雪白，心跳快得惊人。
这刘氏母女真是好狠的心，宫里皇上的新宠的明妃娘娘有孕各大士族早就得知此消息，上回，明妃娘家宴客，各大士族还都送礼了，刘氏这人即便不知宫里两位娘娘有孕，但这一位明妃有孕却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而宫廷宴会的百花羹更是历年来皇室宴会必备的佳肴一道。刘氏母女这回真是好歹毒的算计！季行六冷眼如刀扫向刘氏母女。
这个时候，文皇后作为后宫之主，在邶岳王的勒令下，已经很利索地让人疏散了在场所有孕妇，而刘氏也在这个时候唯恐人不知道的对着季行六这边尖叫道：“啊，郑夫人是说的那种淡淡的，似有如无的香吗？似乎六女郎身上这香？”
果然，刘氏已经按耐不住了，这反问的口气再是无辜也掩盖不了她此刻的迫不及待。季行六在心里冷笑，一双眼不错眼地盯着刘氏那张巧舌如簧的贱嘴。
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季行六身上，刘氏又似乎惊慌起来，好似为自己的无心之言不知所措般嘴巴一张一合，却是紧张得发不出声音。
往常不过以为这刘氏长得下九流的戏子那般不入流的长相，不曾想这刘氏的演技比之戏子也不差哦。季行六冷肃着一张面容，心头想着一个个应对的法子。
“是吗？侯爷夫人你闻着我身上的像吗？”想到了怎么说辞，这回季行六看都不看刘氏一眼，直转过眉眼看着燕南侯夫人，轻扯微笑道。
都死到临头了，这小贱人竟然还不怕？还是这小贱人脑子发傻了，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刘氏有点迷惑。这小贱人的样子怎么着都不惊不乍的样子，倒真奇了怪了。刘氏狐疑地跟五丫头季兰月交换了个眼色。
季兰月回了个放心，母亲我们就等着看好了，六妹妹今日是逃不掉的眼神给她。
收到小女儿的这个眼神，刘氏的心神安定多了。对哦，她可是让月丫头准备了双倍的筹码来对付这贱丫头，这贱丫头再怎么鬼心思，晾她今日也逃不脱去。刘氏这么想着，脸上都浮起了淡淡微笑，表情虽则细微，有心人却还是能看到这妇人内里的春风得意。
只一旁的季兰蓉多心，原本淡淡笑着的脸在看到季行六面对这种诬陷还无动于衷的反应时面色僵了一秒，随即她皱眉地看看身边的五妹妹季兰月，对自己妹妹的行事她可是素来不怎么放心。只母亲一再要求五妹妹务必做到双重保险，五妹妹平时再怎么稀里糊涂，关键的时刻总不至于没做到位吧。这宫廷内院的，设计陷害皇上的嫔妃流产被抓到，即便朝廷中有爹爹在，皇帝陛下也不会轻易饶过她们吧。那既然五妹妹都备妥了，可这六妹妹的从容淡定又是从何说起？该是假装的淡定吧，不然依着六妹妹这性子，怕是早就怒火狂斥，恨不得过来一巴掌拍死她们母女三人了吧。季兰蓉思忖不断，只是心里到底还是不安。不过眼下再来第三重保险是来不及了，所以她就静看接下来的发展吧。希望一切如母亲所料，六妹妹今日不死也得脱层皮才能出宫。
“就是这种香。”大厅里，面对季行六的质疑，郑夫人尽责地再次确认，却仍然得出相同的结论。
这下，季兰蓉心下稍安。
关于这郑夫人，她也是有所听闻的，燕南侯府的这位正式夫人，来自于以医药毒的出名好用而名闻四国的有女国。这郑夫人听说也是个颇通医理的行家，她的一再保证让季兰蓉松了口气。五妹妹这双重保险应该是没问题了。
而正对着郑夫人的当场指出，季行六却仍然轻笑，不见丝毫害怕，她道：“这位夫人你确定？”
郑夫人是个好脾气的，一再被质疑自己的学识，仍是温和口吻：“很淡很淡的香，除了百里飘花，我们贵族用的香料就没有哪种香是这么淡然清香的了。”郑夫人很肯定自己的结论。
看着她这六妹妹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死心地想要混淆视听，不肯认清状况，季兰月猛地在邶岳王面前跪下，给这场面添点油，加点柴火，她道：“陛下圣明，陛下宽容，臣女的六妹妹也不是故意薰的百里飘花香，臣女的六妹妹根本就不懂这有女国的香料混合了茉莉花儿会害得两位娘娘见红，进而流产。陛下英明，臣女的六妹妹真的不是故意谋害皇家子嗣的，陛下就轻着惩罚臣女的六妹妹。臣女的六妹妹还是个小孩子啊，什么都不懂。呜呜，怎么会这样呢？六妹妹，你该怎么办？”一边说着这话，季兰月这眼泪也是不要钱的哗啦啦流下来，让人看了实在是个情深意切的好姐姐做派。
季兰蓉看着也是佩服了，五姐姐这假戏真做的落泪涟涟，让她这个知晓真相的人看了都不由自主想跟着抹眼泪。在嫉妒这味美味药下，五妹妹这手段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季兰月好手段，这查香料的事情还没最终落实，她这“爱护”妹妹的五姐姐就跳出来帮她坐实了这个罪证，旁人听了她这五姐姐的话，可不就都以为是她季行六身上带的香害了这明妃见红，林美人小产。这还不够，陛下还没想着怎么惩罚她，五姐姐就迫不及待一再提醒英明的皇帝陛下不要忘记惩罚她，更不别忘了林美人肚里的龙钟可是因着她而没了的。
五姐姐可是哭得好不伤感，直拉着她的手给予她温暖，耳边还在碎碎语：“六妹妹，你不该遭这罪啊，是那卖香料的坑人啊，害得我六妹妹，呜呜……”
季兰月，你好，真是好得很。真不知她从何时起这么遭这位恨了，恨得她要她今日走不出这皇宫大院。谋害未来皇子皇女，她季行六即便有赵郡季氏整族护佑，今日也休想好胳膊好腿地走出去。
季行六眼神越发冷鸷，看着季兰月的眸子幽蓝幽蓝地发着寒。
季兰月被她看得一哆嗦，手上抓着季行六袍子的手指怕地缩了起来。
“季太师，朕的两位爱妃今日可是真的受了委屈，林美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没了。你看着朕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呢？”邶岳王看似好说话的问着问讯赶过来的季恒，其实这话里的意味几分威胁几分考虑这些个千年士族的深厚底蕴，他这皇帝也不是全然惹得起这些个簪缨世家的，更何况当着这顶级士族之一的当家人说要处理他的嫡女。不过皇家子嗣这种大事，料他季家再有权势，这事也是揭不过去，得要留下点什么以正视听。
季恒跪地，陈恳地说：“小女年幼，不通文墨，此无心之举，望陛下网开一面，微臣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这是可以处置了。
邶岳王挥挥手：“皇后，后宫的刑罚你熟，你看着处理吧。”
文皇后点头，正要处理这事。
“皇上，臣妾妹妹不懂事，年少丧母，没得人教导她，是以不知此香竟是这般歹毒之物，只是臣妾六妹妹虽则无辜，但林美人和明妃妹妹出事也是事实，六妹妹是该受惩罚。可世人也说过长姐为母，六妹妹今日犯事，可否让臣妾代为受过？”那赫然走出的优雅高贵的大美女即季行六的大姐季卿，还算受宠的卿贵妃。
她这言词恳切地为妹妹求情，惹来邶岳王心中感慨怜惜，邶岳王正要应了这话茬，怡贵妃开口打断了这两人：“卿贵妃怜惜自家妹妹大家都理解，只是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可不是说句代为受过就随便谁都可以代替犯人受过。卿贵妃要知道，有些规矩是万万乱不得的。要不，以后有些不着调的有样学样可怎么好？”
这指桑骂槐的说着季卿不着调，没有规矩，罔顾国法宫规，季卿冷瞥她一眼，没做声。陛下还在跟前呢，这位这么沉不住气，看来是有人太春风得意一时忘了自己不再是身份尊贵的容家嫡长女，现在她和她可都是天子身边一微不足道的妃子，逞强太过对谁都不好。
果然，邶岳王脸色不好地瞪了怡贵妃一眼，制止她再胡说八道下去。
接下来，文皇后开口让底下的人取来后宫常用刑具，取其中一根细长竹条。
季卿一看，脸色不好。这竹条，是后宫那些疯妇专门杀人不见血，专打后宫有孕妃子致其不能怀孕的诡异道具。她这不怀孕的被打虽说后果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也不会好受到哪去。
这个时候，季行六出声了：“贵妃娘娘不用了，臣女身上这香本来就没问题，不可能是百里飘花香。”
“怎么可能？贵族用的这味香只有一种百里飘花。”被质疑，郑夫人出来证实。
“郑夫人你说的没错，贵族的淡淡微香只有这一种有女国的百里飘花，但是我这用的不是贵族的香料，我这只是一般有钱就可以买到的寻常香料，只是味道类似于夫人你说的百里飘花香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