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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棒杀’下重生,庶女媵妾-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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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嬷嬷忙道:“是呢是呢!这一路上我们有几十车粮食便足够了。反正建康又不缺粮。”

“奶娘,”贺绣听奶娘这样说,忙又叮嘱:“卖一百车即可。留着二百车,我还有用呢。”

“姑娘,二百车粮……南迁时加上大郎君的人我们也不足一千人的卫队。大郎君的东西又何其多?这二百车粮到时候成了流民匪莽的目标的话,我们可真是危险了……”

“奶娘!我又没说带二百车粮南下。”贺绣微微蹙眉,正色道:“你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一向娇媚的笑脸上笑容尽敛,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的是淡然冷傲的目光。这种只有高门士子才有的高傲气势在贺绣的身上乍然一现,祝嬷嬷到了嘴边的话便莫名其妙的被压了下去。

祝嬷嬷刚出去,不多时又急匆匆的返了回来,急匆匆的回道:“姑娘,大郎君叫姑娘往前面去呢。”

贺绣一怔,忙问:“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祝嬷嬷摇头道:“奴才不知。是大郎君身边的青荇来亲自说的。”

“青荇人呢?”

“去北小院了。”祝嬷嬷说着,便拿过梳子扶过贺绣的头,散开她原本绑在肩后的发辫就要给她绾发。

贺绣对着镜子看了看,说道:“奶娘,不必绾发了。没得累赘,就这样散着吧。”

“那也要把额前的碎发拢一拢才好。”祝嬷嬷说着,便把她耳前的发丝用手指勾起来,一总梳到脑后用发箍固定住后,简单的绾了个小髻。贺绣只拿了一根镂花雕的金簪地给她,祝嬷嬷便用簪子别住发髻。

换了一件浅蓝紫色的裳服,穿上木屐,贺绣便清清爽爽的出了门。

到了贺康的院子里,便看见八个侍女端着果盘点心鱼贯而入。一个名叫小雀的丫头从里面出来,见了贺绣便轻轻一福,说道:“郎君正要奴婢去催一下三姑娘呢。姑娘可巧就来了。”

贺绣便问:“大姐已经来了吗?”

小雀摇摇头,说道:“大姑娘还没来呢。三姑娘先请进去吧,郎君说,贵客已经等急了。”

贺绣抬头看了一眼屋门口,又低声问道:“是哪家贵客来访,居然要见我和大姐?”

小雀低头回道:“奴婢不知,三姑娘请进去吧。”

贺绣见小丫头不肯说实话,心中便有些忐忑。一时站在院子里不肯进去。

贺纹随后便到了,这些日子她被贺康贬抑,每日足不出户自省其身,心里恨极了贺绣。今日一见更有几分眼红。只是她惧怕贺康,此时也不敢怎样,只仰着头从贺绣身边走过去,做出一股高傲的气势来对贺绣视而不见的样子。

贺绣见贺纹走在前面已经到了屋檐下的台阶上,心想此时怕也没用,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又贺纹这个长女在,就算有事也是她先。于是她便在小雀的催促下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跟了上去。

贺康的屋子原就宽大,此时无比的安静中更有一种空旷的感觉。

贺绣走在贺纹之后,微微低着头,轻抬脚,轻落地。踩着木屐走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行至榻几跟前,贺绣也微微错后贺纹半步,二人一起对着上座微微一福。

因为不知道贵客的身份,贺纹没敢多说什么。贺绣也是沉默不语。

贺康看着二人直起了身子后,方对旁边坐着的一个青衣男子抱了抱拳,说道:“高公公,这是我的大妹和三妹了。”

高公公?

贺绣心里一个激灵。怎么会有宫里人来?

是了是了!上一世的时候,也有宫里的人来过的,只不过那是在南迁的路上。据说是因为皇上极为喜欢的一个妃子在南迁的路上被暴民给抢走了,皇上郁郁寡欢,太后便令人在士族中挑选跟那个妃子相似的女子入宫,以让陛下开心释怀。当时的贺绣只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年龄又小。温夫人根本就没让她出来见人。

只是贺绣再也想不到,他们在随行南迁的士族之中没有挑到合适的女子,如今找到洛阳来,打起了那些留守的庶女们还有寒微士族之女了。

第47章 事与愿违

陛下年幼,只有十七岁。爱萋'朝中大权分在几个士族大家的手中,另有太后从中权衡。

若说为陛下选妃,在当朝自然有‘王谢袁萧’几大家族的女子,他们家的嫡女是做皇后的,但庶女则可入宫做妃子美人。不管陛下选多少妃子,按理说都轮不到贺氏的庶女。

但当今朝局的状况,各大家族怕是没有谁愿意把女儿往宫里送了,所以才轮到贺纹和贺绣这样的庶女出场吧?

坐在榻上的高公公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打量着贺纹和贺绣。

贺绣低着头,心里暗想,陛下根本不会走到建康,便会被刘汉军所废。什么荣华富贵不过是昙花一现,到时候成了刘汉之家的阶下囚,怕是一丝尊严也保不住的。

想到这些,贺绣的头又低了低。

高公公尖细的声音便从头顶上传来:“那个小女郎,你抬起头来。”

贺绣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地骂道,好事不灵坏事灵。老天让自己再活一次难道就是为了成为一个阶下囚吗?

虽然不甘,虽然不想,但贺绣还是乖乖地抬起了脸。

“嗯。贺大郎君,我看你这个妹妹不错。”高公公一双死鱼眼在贺绣的脸上逡巡了两圈,便又回到贺纹的脸上。

贺纹一感受到高公公的注意,嘴角便又轻轻地弯起来。

虽然她不知道高公公来家里是为了什么,但这种时候宫里来人,必然是有大事,十有八九是太后担心皇上的子嗣,来选妃子的。做陛下的妃子啊!可胜过做哪些士族公子的贵妾了。

谁知老天偏偏听不见她的祈祷,坐在贺康左侧的高公公兰花指一抬,指着贺绣说道:“就是这个小女公子了。贺大郎君,她叫什么名字?”

贺康微微一笑,说道:“她是我三妹,名叫阿绣。”

“嗯!”高公公点点头,说道:“贺氏阿绣,你跟我走吧。”

贺绣当时就傻了,她呆呆的站在原处抬头看着贺康,两只手在袖子里狠狠地绞在一起。

原来还以为这个温文尔雅的大兄会因为自己的表现去待价而沽,不会把自己随随便便的给谁。

如今看来真是大错特错了啊!

那日他借着早饭之时提点自己,而自己也十分乖顺的承了他的提点,却原来都是为了今日!

贺绣暗暗地咬着牙,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慌,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自己不能跟着这个公公走,否则这一去便再无活路了啊!

高公公见贺绣不言语,只低着头抿着唇,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什么,便对贺康说道:“这个小女公子,是不是要抗旨啊?”

贺康微笑着对高公公拱了拱手,说道:“舍妹还小,不怎么懂事。高公公不要吓着她了。”

在当时,阉人地位十分的卑贱低下,在士大夫的眼里根本不敢怎样。贺康能对这高公公这样,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高公公忙呵呵笑起来,点头道:“是啊是啊,这小女公子的确是小。不过正是因为她小,才会入得陛下的眼哪。大郎君说是不是呢?”

贺康微笑着点点头,又对贺绣说道:“阿绣,能入宫服侍陛下,也是你的福气。你虽然小,但也是我们士家熏陶教育出来的女公子,应是知道规矩的。到了陛下身边,可不许任性妄为了,懂吗?”

贺绣不得已微微点头,又道:“大兄,我可不可以在家再住几日?”

贺康转头看向高公公,高公公叹道:“不行了不行了!陛下已经病了,若不让他早些见到人,他是不肯吃药的。还是尽快动身吧。反正贺家的老夫人和夫人都在南迁的路上,贺公还陪在陛下身边。女公子何愁无人照顾呢?”

贺绣只得福了福身,答应了一个‘是’字之后,又道:“那也要让我回房收拾一下吧。随身的东西我用不惯别人准备的。另外,我的奶娘和丫头都要跟着我的呀,也要让她们收拾一下行装才行啊。”

“只能带一个贴身的丫头。宫里怎么会缺人服侍呢!女公子开导了陛下,让陛下养好了身体,你要什么太后娘娘不赏?”高公公一张扑了粉的笑脸如花开般绚烂,让贺绣看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公公说的是。只是阿绣年幼,这一去未必就能入得陛下的眼。所以还是带上一些随身用的东西更好。”

“陛下身边的人是不能用私物的。就算你入不得陛下的眼,到了南阳也有你家老夫人照应。你这小女娃难道还怕三餐不继么?”

贺康听高公公如此说话,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高公公,阿绣胆怯也是常理。就让她带上她的奶娘和贴身丫头两个人吧。”

高公公听贺康都说话了,便不好多说。他也急着办妥太后的吩咐早些回去交差。这洛阳城危在旦夕,谁知道胡人什么时候会打过来呢。

“行,那就快些准备吧。明日一早我带护卫和马车来接。”

“好,有劳公公了。”贺康点头说道。

“告辞。”高公公对着贺康一拱手,长袖一振举步离去。

贺绣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贺康,慢慢地问道:“这是大兄的意思吗?”

贺康一怔,看着贺绣眼睛里隐隐的恨意,淡然的笑了笑,说道:“阿绣何出此言?进宫服侍陛下是何等尊贵,这样的事情又岂是你大兄我能左右的呢?”

阿绣一想也是,贺康虽然是名门士子,但还没有到手眼通天的地步。刚那个高公公乃是太后之人,不是贺康能够左右的了得。

想到这里,贺绣便冲着贺康一福身,低声说道:“是阿绣错怪大兄了。大兄勿怪。”

贺康摇摇头说道:“你还小,心性又高。说心里话,我宁可希望这次去陛下身边的是阿纹。”说着,贺康的目光从贺绣的脸上别开,看了贺纹一眼。

此时的贺纹脸色苍白,双目无光,大失所望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神采。贺康的话音一落,贺纹便嘤咛一声拿着帕子捂住了嘴巴。贺康的笑容便僵硬在嘴角,皱眉道:“阿纹,你因何哭泣?”

贺纹福身低头,说道:“大兄,阿纹身体不适,请准许先行告退。”说完,她又恨恨的看了贺绣一眼转身离开。她的丫头素墨匆匆朝着贺康福了福身,说了一声:“大郎君勿怪,奴婢告退。”便急急忙忙的转身跟出去。

贺绣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老天为何不让我们姐妹两个各遂心愿呢?”

第48章 约郎相见

贺康往前走了两步,一双子夜般的眸子看着她的眼睛,叮嘱道:“见了陛下和太后一定要谦恭有礼,不可肆意妄为,有什么事情也不要怕,记得你是我们贺家的女儿,父亲和我不会叫你白白的受委屈的,记住了?”

贺绣点点头,说道:“多谢大兄,阿绣记住了。爱萋'”

从贺康的院子里出来,贺绣的脸便渐渐地阴沉下来。

算计她,她不怕。她最恨的就是算计了她还把她当傻瓜的。若不是贺家人有意把自己丢出去,太后又如何会让人从南阳赶到洛阳为皇上选妃?

这些一月的平安日子让她误以为贺家真的会护住自己这个庶女的想法,真是一种讽刺。

贺公彦是什么人?贺康又是什么人?

贺家的家族又怎么会为一个小小的可有可无的庶女打算将来?她也不过是他们左右权衡的一颗棋子而已。有需要时,必会丢出去为家族博得些什么。自然,他们不是傻瓜,也很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让手中的棋子发挥最大的作用。

想想真是可笑。

到了这种时候,他贺康凭什么就以为自己到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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