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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中国式越狱-民国时期我党的卓绝斗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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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撇了撇嘴,也不说话。 
A的身材的确是很好的,他身上没有丝毫的赘肉。笔直的身形,健硕的胸肌和六块腹肌,如果拿现代的话来说,是非常健美的。 
冯彪又踱了几步,看到A还是面色如常,还隐隐透出些气势来,哼了哼,说道:“国民政府是宽大俘虏的,你到了这里就不要再想其它的心思,把你知道的乘早都说了,免的受皮肉之苦。只要你说了,还有出去的机会,否则,嘿嘿,只怕你下半辈子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A撇了撇嘴,淡淡的说:“既然白山馆抓我来了,既然是白山馆的规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冯彪说道:“算你识相!来人,给他检查,每寸地方都给我摸透了!” 
旁边的两个特务应了声,戴着白手套,就来给A做身体检查。 
这白山馆的检查是非常严密的,A的口腔,牙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检查了一遍,甚至包括A的肛门。白山馆的人,为了防止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身上携带什么东西,也担心有毒丸、刀具之类的物品藏在身上活着埋在皮肤底下,所以才检查的如此仔细。 
这些白山馆的特务,都是训练有素的,他们这样做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当时的斗争形式恶劣,的确有很多的共产党员将重要情报、毒药、小刀等物品藏在自己的皮肤底下,以备不时只需。 
应该说,白山馆的做法是很有道理的,而且也是有很多收获的。 
但是A身上什么都没有。 
的确,白山馆抓人都是非常秘密和快速的,几乎不给你任何喘息的时间。这对一些人的确有效,但是对已经做好精心准备,自我暴露给对方的A来说,却并不管用。 
A在听到特务靠近他的办公室的门口时,就已经将口袋里的一小包用牛皮纸紧紧包扎的拇指大小的纸团吞下肚中,这包东西,A已经带在身上好多天了,他就是等着特务来抓他的时候吞进肚子里。 
好笑的是,A已经将这个纸团第三次吞了进去。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又不让敌人发现,A基本上一感觉到不对劲,就会把纸团吞进去。前两次都是军需处的下属紧急来汇报情况,而第三次,对了,是特务来抓他。 
这个世界上,等着特务来抓的人,而且期待这特务来抓自己的人,屈指可数。
三、比想象中更恶劣 
张海峰的家住的离军需处并不远,他本来一直住在军需处的大院中。抗日胜利后,张海峰因为有功,分配了一个军需处不远处的小宅子。 
宅子不大,三房一厅,其中有一间是个隔间,非常的小。 
这个隔间其实就是张海峰的密室,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张海峰的这个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外人看来,最多是些瓶瓶罐罐、书画艺术收藏品,甚至有些象个小作坊。 
张海峰手中拿着几个精巧的小玩意,就着屋顶的灯光,一个一个的仔细的看着。 
一共有三样东西,一个是一把小锯子,一个是弯成特殊形状的钢丝,一个是一把小刀。非常非常的小,而且都是可以折叠的。所以张海峰把这三个小器具折叠起来以后,用细线捆在一起,还不过小手指粗细,半截拇指般长短。 
张海峰又很仔细的向一张柔软的牛皮纸上涂蜡,并也用蜡在三个小器具上滴满,用坚硬的橡皮裹住了三个小器具的前后端锋利处,再用牛皮纸紧紧地包裹起来。 
最后包裹出来的东西,就是张海峰吞进肚子里的纸团,拇指粗细,半个拇指长短。非常的光滑,没有菱角,也不会被消化,这么大的东西,只需一两天的时间,就能排泄出来。 
张海峰很清楚自己这样做的重要性,他必须要带一些工具进入白山馆,而把这些工具带进去最好的办法,张海峰认为就是吞进肚子里,再排泄出来。 
这些东西,都是当时的特工用具。更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金属用具,不是共产党制作的,而是国民党特工使用的东西。张海峰是军需处的副处长,要弄到这些东西并不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至于国民党还没有其他的特工工具,张海峰并不知道,只有这些小的刀具,是张海峰能够获得的,而且,张海峰认为,这些已经够了。 
张海峰把这个纸团放在空中,尝试着吞咽了一下,然后他撇了撇嘴,笑了。将这个纸团放在自己的衣服内。 
张海峰转过头,又拿起了一块沉重的砖头,仔细地端详起来。 
在张海峰决定去暴露自己身份的前一天,张海峰将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全部移出,所有的纸张,张海峰在院子里烧毁了。张海峰看着那些燃烧的纸张发愣,他的视线好像已经来到了白山馆的上空。 
A赤裸着站立在冯彪的面前,检查身体的几个特务冲着冯彪摊了摊手,表示A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冯彪点了点头,站在A面前盯着A看了看,突然就笑了,说道:“我说张处长啊,你也别怪我们故意为难你,实在是规矩就是这样。抓你进来之前,我也看了你的资料,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你是共匪的特工。但是呢。。。。。。”冯彪说到这里,脸色一变,猛地一记重拳就打在A的脸上。 
A一个趔趄,退后两步,刚要站正,就已经被几个特务控制住。鲜血就顺着嘴角流出。 
冯彪甩了甩手,这一拳将他的手打的生痛,骂道:“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家伙,看着道貌岸然的,威风凛凛啊?当白山馆是吃素的啊!” 
A惨声喊道:“我是冤枉的!你们冤枉好人了!” 
冯彪背过身去,揉了揉自己的手,低声骂道:“骨头还挺硬。”再转过身来,对几个特务吩咐道:“给他消毒,换上衣服。把泻药加猛一些,让他把肚子里的东西都拉出来!” 
A听到冯彪此话,心中也是一震! 
A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这里是一个袖珍的澡堂的模样。一个特务把赤裸的A推了一把,推到澡堂的中间。房顶有一个喷头正对着A的头顶。那特务对A骂道:“你最好老实点,赶紧的洗完澡!不好好的洗,有你的苦头吃!”转过身去,和同行的另两个特务站在一起。 
此时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发动机的轰鸣,A头顶的喷头咕隆咕隆喘了几下,一股冰冷刺骨又带着股药水气味的冰水就哗的涌出来,直冲在A的身上。 
A强忍着这刺骨的冰冷,在特务的监视下,老实的给自己全身上下洗了个遍。这水里应该是加上消毒剂之类的药水,刺的皮肤又涨又痛。 
A哆哆嗦嗦的拿过特务递过来的毛巾,将自己紧紧地包裹住,这才感觉稍微温暖了一些。 
一个特务拍了拍A的肩膀,假惺惺的笑道:“不愧是见过市面的人,有不少象你一样刚进来的,又打又闹的,结果呢?嘿嘿嘿!你算是最识相的了!”A嘴唇乌青,哆哆嗦嗦的说:“几位大哥,多谢了多谢了!” 
有一个特务就开玩笑一般,捅了捅其他特务,说道:“怎么样,搞军需的文化人,嘴巴就是乖巧。” 
被捅了捅的特务冷冰冰的说:“平日里都是爷,能放下这个身段,算他脑子还有根筋。” 
A就着他们的话说道:“几位大哥,能穿上衣服吗?” 
A并不想惹麻烦,他只想能够顺利的保持体力的进入到白山馆内部,这个时候不是玩强硬和不合作的时间。 
A在澡堂隔壁穿上了特务送上来的衣服,衣服半新不旧的,从内裤到外衣倒还齐全,就是有些单薄。衣服是灰扑扑的,背上有几条蓝色的横线。A穿上后,才算完全缓了过来,这种淋浴,A希望再也不要碰见了。 
再次走进冯彪见到A的房间时,冯彪已经不见了,A的脱下的衣服和其他的物品也都不见了。 
一个特务取出一个大印盒,抓着A的手,将他每个手指都蘸上印油。另一个特务取过来一份文件,示意A用每个手指均在这份文件的示意处按上手印。 
A在按手印的时候,清楚地看到,这份文件头上署着:张海峰,男,任重山市军需调度处副处长,湖南长沙人士,阴谋颠覆政府,后面盖着一个朱黑色的章,印着二个大字“侦破”。 
A没有想什么,很顺从的按下了手印。 
等A带着枷锁被特务领着走出这栋房子时,前方那扇极其沉重的铁门正在缓缓打开,A知道里面是白山馆的第二层院子。 
铁门上方的围墙上冯彪的脸探了出来,冲着下面的特务喊道:“还挺快的嘛!” 
A身边的特务冲着冯彪答应着:“冯头,他很老实。” 
冯彪扫了A一眼,甩下一句话就沉下身去:“这样最好!” 
A和特务们走进大铁门,A举目看了看,在视线的范围内,这里和A掌握的白山馆建筑图一模一样。一共有四栋房子,都是两层小楼。这四栋房子并不像传统的中国大宅子那样和门平行布局,而是和大门垂直的,每栋之间并无联系,完全独立。 
A走进大门所处的位置,刚好一边二栋房子。中间有条用石板铺设的道路,刚好能通过一辆卡车。而在正前方,还有一道和刚才进来的那道铁门一模一样的铁门。只是在那铁门旁边,还有一扇 
这四栋房子并不是关押犯人的地方,是审讯室、医院、宿舍和办公楼,真正关押人的地方还在里面。 
冯彪此时正从旁边的梯子上走下来,这个梯子就是通向第二层院子的铁门上方的小平台。冯彪打量了一下A,不知道动了什么心思,说道:“张处长,就算你是个识相的人,可你也太老实了吧。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还挺高兴被关进来呢?不应该啊,这一年多来,我也见到不少共匪奸细了,你这不叫不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A心中微微一震,心想道这白山馆的特务头子之一果然不简单。 
A撇了撇嘴,轻声说:“我是相信我一定能出去。我是不是共匪,不用辩解什么。” 
冯彪哈哈笑了起来:“出去?哈哈,真有趣!真有趣!第一次听到!很好很好!我倒看看有什么理由,你能够出去!”冯彪又立即拉下脸来,他的笑容来得快去得也快,骂道:“老规矩,拉干净后躺着进去!” 
A知道这躺着进去大概就是要给他动刑。 
A身边的特务也轰然一声应了,将A拉向右手边的一栋房子。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冯彪,不要总是让人躺着进去嘛!我看张处长可以免了。” 
所有人都一回头,从左手边走过来两个人,一个中等个头,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梳得工整,鼻子下方留着工整的胡须,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一支金笔别在上衣兜中;另外一个瘦高瘦高的,脸上颧骨突出,一双细长的眼睛半睁半闭的,好像没睡醒似的,整个人似乎无精打采的,但是那双小眼睛微微一睁,却有一股子淫邪之气透出,穿着身军装,倒也工整。 
冯彪连忙口气出奇的客气起来:“孙馆长,张特勤长,你们怎么出来了,我还说我把这个张海峰安排好了以后再请你们过来。” 
那个中年人就是孙德亮孙馆长,那个瘦高个就是这里的特务总长张顺民。 
孙德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一直等着张海峰处长大驾光临呢!”说罢也没有搭理冯彪,径直走到A的面前,客气地抱了抱拳,和颜悦色地对A说:“张兄,可记得我孙德亮?” 
A摇了摇头,说:“不是太记得,抱歉。” 
孙德亮笑了笑,说道:“一年前正月十五戴笠戴委员不是请大家聚了聚吗?我那时候刚来重山不久。对那天晚上张兄的文采很是钦佩啊!能这么快对上戴委员的对子的人,可不多噢!” 
A低头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哦!我想起来了,那天你就在戴委员身边,只是没有留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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