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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拉贝日记 -约翰·拉贝1066-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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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家报纸都报道了飞机再次空袭南京的消息——又击落了一架日本轰炸机。
  10月7日
  安宁的下雨天,终于有一天安静!
  10月8日
  阴霾的天气,雨水就挂在我们的头顶上方。我和韩(湘琳)先生、普罗布斯特博 士的司机以及我自己的司机总共开了3辆汽车一同到达了芜湖,却是空跑一趟。普罗 布斯特博士乘坐的轮船直达下关。他到达时,我们正好经过7个小时的行程后回到南 京,累得筋疲力尽。普罗布斯特博士的司机还在途中甩掉我们,因为我跟不上他的 速度。后来一辆军用卡车和他开的车发生碰撞,把普罗布斯特博士精美的普利茅斯 轿车损坏得很厉害,幸好还没有坏到不能再使用的程度。他还当着我的面撒谎,说 是我叫他一个人在前面开的,这令我大为生气。普罗布斯特夫人的肚子不好,脸色 很难看,坐车到上海去对她很不轻松。行李重新包装,整齐地放进了汽车里。下午, 我们还查看了中山路上被投下的炸弹炸成废墟的地方。普罗布斯特博士拍了照,没 有被发觉(目前是禁止拍照的)。晚上,他们全家出发了。两个大人和司机、两个孩 子以及令人难以置信的许多行李,整整一车子。但愿他们一路平安,顺利抵达。天 空整天都是阴沉沉的,不必担心有空袭,但必须在午夜以前出发,使他们不会拖到 中国人的国庆节10月10日这一天才到达。据说日本人要在这天大举进攻。
  为了感谢我写的那篇关于在南京过收获感恩节的文章,德文《远东新闻报》任 命我为“名誉职工”。真了不起,对吗?
  10月9日、10月10日
  下雨天,大家的情绪都很好。为了调剂一下,星期日下午(10月10日)我又到 “库特沃”号轮船上去喝咖啡。只有少数几个人在那里。大使馆的罗森博士现在也 成了船上的常住客人,这个人的言谈举止给我的印象很深。他坦率地承认说,他对 轰炸很害伯,有过教训。他如此坦率,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我也不喜欢轰炸。 但现在就撤到安全的地方去,不,这样做我还下不了决心。假如日本战舰突破扬子 江封锁,直达下关,用舰上的火炮轰击南京,那么,也许才该考虑到“库特沃”号 轮船上来休养一段时间。因为到那时,我认为,谁都会哭的,或者说,南京没有一 所房子是安全的了。不过,我们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但愿不会到这个地步,尽管今 天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10月11日
  依然还是十分美好的下雨天!
  但愿防空洞不会被水泡软!真忙呀!访问了政府各部门,也有令人生气的事, 但都过去了。德文《远东新闻报》的胡尔德曼先生收到了我的一封信,也许他会把 它刊登出来。
  现在报纸上刊出了关于施特雷齐乌斯夫人在青岛去世的讣告。记得我旅行路过 青岛探望她时,她还要我向她丈夫问候,并请我叫她丈夫不要为她的健康担心。可 惜尽管作了很大的努力,她去世的不幸消息还是很迟才传到她丈夫施特雷齐乌斯将 军那里,使他在她的葬礼几天以后才到达青岛。
  10月12日
  阳光灿烂,今天肯定会有猛烈的轰炸。我们已经作好了准备!
  尽管天气很好,奇怪的是一直都很安静。我和韩先生坐车去国民党中央党部, 在那里收到6000元钱,我想到银行兑换成美元。在去中央银行的途中响起了警报, 我们掉转车头,安全地回到了家。警报状态从11时持续到11时30分,看来是一场虚 惊。我们又开车出去,顺利地得到了美元支票。我们在中央党部时,那里的地下室 里正在放映一部在上海拍摄的中国战争片。我和韩先生被允许不受干扰地看完这部 电影,但我作为唯一的一名欧洲人在中国士兵中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13时30分,又响起了警报。14时,第二次警报。城南、城北和城东都落下了炸 弹,我们看到了城南的一场空战。双方对抗了几分钟,一架飞机被击中,坠落下去, 随即升起一阵褐色的烟云。我们希望是中国人战胜了。第二架飞机奇怪地摇摆着向 下落去。它也被击中了吗?没有望远镜,我无法确定。上海那边曾答应给我一副望 远镜,现在到了该给我的时候了。15时20分响起信号:警报解除。危险过去了。
  普罗布斯特博士先生带着他的家人高高兴兴地安全到达上海。
  今天(10月12日)西门子电气总公司(译注:此处指西门子舒克尔特工厂,系西门 子三大公司之一)在德国庆祝开业90周年!难道是上海那些人忘记了还是故意不予理 睬?不管怎样,这里没有收到应该庆祝的命令!真遗憾!
  16时~16时30分,一次虚传的警报。
  各家报纸报道说,总共击落了5架日机,2架在城里,3架在城外。
  10月13日
  天晴,少云。是个很不安静的一天,但一切都发生在远处。8时有警报,8时15 分又解除了。是中国飞机在从上海飞往天津去轰炸塘沽的途中,被误认为是日本人 的飞机。从9时30分至10时,从13时至14时30分,从16时40分至17时55分,一再响起 警报,各有第一次和第二次信号。我们看到城南和城北有大批飞机,但没有听到高 射炮的射击声。一部分飞机在上空盘旋了好几个小时,可能都是正在值勤的中国飞 机准备击退日本入侵者。
  每次响起警报时,一大批穷苦的居民(有男人、女人和孩子)奔跑着经过我的房 子到五台山去,那里的山丘下挖有一些较大的防空洞。这是一种灾难。我真不愿意 看到这种痛苦的景象,何况妇女们怀里还抱着很小的孩子。今天他们叫嚷着从这里 过去了4次。
  我自己的防空洞里又来了更多的人。上海商业储蓄银行会说德语的黑尔德·森 和冯先生也从他们以前大行宫的分行(因为大部分职员在上次轰炸后都逃走了)迁到 了中山路(在我的房子附近)。现在只要一响起警报声,他们就逃到我这里来。还有 经常给我送信的两名邮差也成了我的常客。不久我就会不再知道应该把他们大家安 置到哪里去。我自己在最近一些日子里已不再到防空洞里去了。
  里贝先生有病回家来,肚子不好,但愿不是霍乱。上帝保佑!上帝保佑!上帝 保佑!
  各家报纸报道了中国飞机空袭塘沽日本人仓库的消息,还报道了阿道夫·希特 勒要从中国召回德国顾问一事,柏林方面对此毫无所知。文章并且指出,德国军官 都是私人身份,可以自己决定去留。路透社从罗马报道说,意大利官方否认了将从 中国撤回空军顾问的报道。
  10月14日
  早晨7时,阳光灿烂,因而是极好的航空天候!谢天谢地,里贝先生的身体又好 了。他只是消化不良,今天又快活地上班去了,就是说,到下关电厂去了(这大概是 南京最危险的地方)。
  9时35分,响起了第一次警报,10分钟后随即响起了第二次警报。天空几乎看不 见一丝云。太阳火辣辣地如同夏日般照射下来。我们看到城市上空很高处有一批日 本飞机,飞得很高,高得常常看不到它们。四面八方的防空高射炮都开了火。但我 们感觉到射击的命中率远不如先前了。对呀,我们都不是专家,可是我们都会批评, 总觉得他们不是射击得太高就是太低了。不管怎么说,没有击中。(连一个商人也可 以判断出这一点!)坦率地说,如果我们不是批评,而是走到“英雄地下室”去,走 到妇女们和孩子们那里去,那就明智得多了。因为天空中出现许多榴霰弹云,各种 碎片四下飞落,行人不得不严加小心。10时45分,危险过去了,一直平静到中午。
  午餐后,我想小睡一刻钟,却被街上很大的喧闹声吵醒。我看见有一辆卡车载 着击落的日本轰炸机停在我的门前。汽车似乎发生了小故障,但很快就被排除了。 这时,每个过路的中国人都想从被击落的飞机上剥下一小块残骸作为战利品。
  16时40分又响起了警报!天空起了云。出现了几架日本飞机,它们受到了高射 炮的猛烈射击,但没有击中。它们随即就向西面溜走了。北面浦口方向也在射击, 东面中央广播电台附近也是如此。17时30分,警报解除了。只要不是在我们附近进 行空战和乱扔炸弹,我们就会很高兴。
  今天夜里,将近午夜12时,我收到妻子10月13日从天津发来的电报,是答复我 10月12日关于我身体很好的电报消息。妻子很节省,只有我用电报询问她时她才拍 电报给我。与天津的信件往返变得越来越慢了。妻子已20天没有收到我的信,虽说 至今我已发了3封。
  所有报纸全是报道日本空袭南京的消息。
  10月15日
  下雨天。上午很安静。14时响起警报,一直持续到16时,不断听到飞机马达的 轰鸣声,但从我们的院子里看不见飞机。留在家里的韩(湘琳)先生打来电话说,在 他那里(鼓楼前面)听到浦口方向有炸弹落下的声音。
  今天清早,我去了纳可缮公司,它的办公室就在我附近(美国大使馆的对面)。 人们以为在美国大使馆附近会得到特别保护,虽然自来水厂的水池距离它并不远, 水厂肯定迟早又会受到袭击。尽管如此,他们对此毫不担心,因为他们已建造了一 个防空洞。在我的生活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防空洞,就是说,他们朝小山 里挖了一个坑道(他们住在小山前面一所不起眼的小房子里),十足的矿工式建筑, 甚至在门口还铺上了砖头,装上了坚固的门。但我还可以给他们出个好主意,就是 要筑沙袋路障,保护洞门不被气浪损坏。我认为,如果还要干的话,应该具有真正 的保护性能。头顶上有了10米厚的泥土,人们会感到更安全些。
  10月16日
  晴空万里。令人奇怪的是好长时间很安静,因而我得以去访问铁道部、交通部 和中国银行。午饭后,14时30分,响起了警报。我看到高空有3架日本飞机,受到了 高射炮的射击,后来就在天空中消失了。在南面,密集的炸弹像下雨,无法看见飞 机。15时30分解除了警报,16时30分警报再起。天气好极了,天空见不到一丝云, 也没有飞机。日落时,从北面飞来两架中国飞机,在南面降落。18时30分警报解除。
  刚才,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上个星期我们受到了日本人多少次空袭。根据我 的计算,我们只受到12次轰炸,由此整整损失了14个工作小时,大约相当于2个工作 日。
  我刚才从德国大使馆那里收到了妻子10月2日从天津的来信。她很想到这里来。 我该怎样答复她呢?据说特劳特曼夫人在劳膝施拉格尔博士的陪同下来南京,现正 在途中,对此我感到惊讶。夫人们当然可住在“库特沃”号轮船上,但我认为这也 不是妥善的办法。一旦响起警报,轮船就要起锚溯江而行驶向安全的地方,轮船上 的夫人们知道自己的丈夫和亲人留在城里,就会焦躁不安,最终还得忍受一切痛苦, 为此必须要有健康的心脏。夫人们要是像我妻子那样长期位在城外,她们就会承受 不了。为什么要来经受这种危险呢?我们大家为我们的妻子都在安全的地方而感到 很高兴!
  10月17日
  星期日,多么美好的天气,天空万里无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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