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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的武士情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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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轻人冷冷看了我一眼,又很快把视线移开,望着少年的眼神更加愤怒。

“滴答,滴答……”

少年右手反掌轻轻地拂去刃上的血,仿佛是在振落附在雨伞上的积水,动作稳静缓慢。我这才发现年轻人的肩口上被划出一条大大的血痕,不断涌出的鲜血湿透了他的衣服。而他仍然倔强地站立着,眼睛眨也不眨地死盯住少年刀锷上的挂饰。

少年若有所察地伸手弹了弹挂饰,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好听的声音荡漾在经细雨洗涤而变得清新的空气中。

年轻人半眯起眼睛,冷笑了一声,话里间带着嘲讽。我感觉他眼角的余光瞥向了我。

那时起了风,身上一阵凉意,我不合时宜地想念起温暖的被褥。而这两人似乎还没有结束战斗的打算,尤其是少年,他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像是不打算一下子就解决对手。这有点让我想起外祖母家的猫,它每次逮老鼠的时候都是不紧不慢地戏耍一番,然后再不经意地伸出利爪扑向它。

我有点不耐烦了,无意识地拽紧了手腕上那个和少年刀上挂着的一模一样的挂饰,没想到手劲一大,那挂饰竟然“啪”地掉到了地上。

我第一反应就是望向年轻男子,他果然脸色一变,看了看挂饰,又看了看我,目光犀利。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也不敢去捡那个挂饰,心里直懊恼:“我本应该在松本医生家里就把那东西扔掉的。”

所有的声潮似乎都在某一刻消退,我只来得及看了一眼边上睁着一双黑亮圆眼,鼻子往外喷气的马,一股森冷的冰凉就在呼吸间,以一击必杀的气势向我逼近。寒光闪过,剑气带起了我曳地的裙摆。

变数来得太快,我以为我死定了。

可是武士刀没有刺穿我的身体,耳边只听到“铛”的一声清响,我便发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护住,甜甜的青草香气混着轻浅的呼吸在我耳边萦绕,从耳边一直流淌到鼻尖。

那个少年再一次救了我。他一手揽住了我的肩膀,一手反手挥剑挡开了年轻男子的攻击。那一刻,我和他几乎是拥在了一起,侧脸贴上了侧脸,气息缠绕,时光停滞。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乱跳。天啊,他是那么英勇,那么果敢,我想起外祖母跟我说的话:“小公主,等你长大了,就会碰见你的骑士。”外祖母从少女时就醉心于金雀花王朝骑士的传说,她甚至在非常年少的时候偶然见了大名鼎鼎的威灵顿公爵一面,之后就为之神魂颠倒,幻想着有一天,这个英雄的男人会骑着骏马,捧着一束鲜花来到她的窗子下,对她说:“伦敦最美艳的玫瑰啊,能否让我亲手把你摘下?”

外祖母那瑰红色的少女梦一直延续到她嫁给了她的丈夫,我的外祖父,一位彬彬有礼又谈吐优雅的伦敦绅士为止。而那无可救药的浪漫情怀却让我悄悄地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向往。每个女孩都会有公主梦。在初潮到来之后,身体连带着内心在急速地膨胀。我也曾在月华如水的夜晚,从绮丽而纷乱的睡梦中醒来,烦躁扰人的虫鸣藏匿在伦敦郊外的原野间此起彼伏,微风带来的是止不住的心绪紊乱。空寂的庭院里,只有角落几株山茶花开得旺盛,她们在月光中翩翩起舞,仿若蛊惑一般让我移不开眼。沉寂与孤独并存,还有心底那无人可诉的叹息。

维维安说:“能为我挡子弹的男人,就是我的骑士。但我不会永远只有一个骑士。”我没有她那样的美貌和勇气,而我只想要一个骑士,无论何时都可以相信他,无论去到哪里都会带着我,不会放我一人在城堡里和古井边的青苔一起老去。

这个散发着干净气息的少年奋不顾身地为我挡开了刀,他的身体虽然瘦弱却轻巧有力,他的肩膀并不宽阔却温暖坚实,他的个头只和我差不多高,此刻却像山一样立在我和那个年轻男子之间。

可是,他是个日本人!我怎么可以对一个日本人产生那样的感情呢?真是荒谬而可笑。

有那么一瞬,我为自己短暂的迷失感到耻辱。

很快地,他就放开了我。我只看到他唇边那漫不经心的弧度一晃,便留了一个瘦削笔挺的背影给我。

他把长刀收回刀鞘里,弯下腰捡起那个挂饰,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话:“这东西是哪来的?”见我没有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啊,忘了,你听不懂的吧?”他低着脑袋,似乎是在沉思这个问题,好一会儿都没有抬头。

眼前的年轻男子像被他的傲慢给激怒了,高举起刀就向他劈过来。我心里一惊,当机立断地对那男子扳动手枪。我的枪法是乔治叔叔教的,虽然只能打打黄鼠狼但是几步之间击中一个活动的物体还是绰绰有余的。

枪声一下子惊破了沉沉的夜幕,在上空久久回响。

我以为我救了他,算是回报了他刚刚的善意。可是迎接我的,却是少年愤怒而不屑的眼神,还有手腕骨上麻麻的疼痛……

第13章 第十二章 九华町的宅子

“好痛!”我捂着手腕,拼命抑制涌到眼眶的泪水。腕管处一下子出现一道红色的印记,按下去,是火辣辣的痛,擦破了一点皮。

那个年轻人瞪大了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汩汩流了一地,雨后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一个人的血可真多啊,喷得到处都是,少年的衣服也溅湿了大片。他却毫不在意地抬起手背擦拭脸上的血迹,另一手抱着早已入鞘的武士刀,十分悠闲地拨弄着挂饰玩。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用石头击伤我的手腕让我的子弹打偏,自己却出手一刀杀死了那个年轻人。到底是在做什么?想救他,为什么还要杀他?我难以理解这个人诡异的思维。

那只奇怪的猫不知何时又窜了出来,窝在他脚边“喵喵”地轻叫。它抬起脑袋望了我一眼,那铜铃一样的眼瞳,在暗处一闪一闪地发出阴森森的幽光。

少年安抚地把它抱起来,径直从我身边经过,跳上了马车架座。他静静地抚摸猫耳边的绒毛,什么话也不说,路边灯柱透出来的火光照着他的侧脸,看上去像一尊冷冰冰的雕像,可是时不时对猫浮现的笑意又让他看起来像个孩子。

小林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边上。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叹了一口气,说:“史密斯小姐,上车吧,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我明明是想帮他的!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我气得发抖。

“不可以用枪,不可以用枪这样的武器去干涉武士之间的决斗。”小林先生说,“因为那样啊,是对武士尊严的亵渎。”

那天晚上,少年依约将我们送到了寓所,父亲和母亲早已焦急地等在了门口。看到这个身上沾着血迹的日本少年,母亲惊吓得快要晕过去,我连忙冲过去扶住她。父亲倒是镇定许多,他用并不流利的日语,十分客气地跟少年道谢。少年抬抬眉,好奇地看了父亲一眼,略一点头,就带着他的猫离开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进屋,父亲就严厉地责问我,“我不是告诫你不要乱出门的吗?”

他话还没讲完,里欧先生就抢着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从我们去松本医生家里开始到回来路上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边说边不断地问我:“是吧?史密斯小姐。”。我皱着眉头不愿意接他的话,因为他有些言过其实的描述让一旁的母亲脸色很难看,捧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好像我随时都会走失一般。“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小林先生在里欧先生中途休息,喝酒压惊的时候,才缓缓开口:“十分抱歉,史密斯先生。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说到底都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接受所有责罚。”说着就深深鞠了一个大躬。

父亲是很欣赏小林先生这个人的,平日里话不多,但是却非常地诚实可靠。他没有怪他,只是问:“那个小男孩为什么会送你们回来?”

小林先生言简意赅地讲了个大概,但是有一句话让我留了神。他说:“虽然并没有好感,甚至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但是已经受人之托了。武士为了一个‘信’字,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办到承诺的事。”

我想起少年剑锷上的挂饰,另外一个大概已经被丢弃了吧。不知道前两个月被杀的那个武士跟今天这个死去的年轻人是什么关系,他似乎认得挂饰。无论如何,我还是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临睡前,父亲宣布了他的决定,过两天就回横滨。他今天得知了政变这一消息,便匆匆去拜谒幕府驻在京都的公用方官邸。他留在京都就是为了和这些相对比较开明的幕府官员私下接触,以探清之前所谓“天皇将限定最后期限全面攘夷,关闭横滨港口”传闻的虚实。既然只是长州藩的图谋,那么就可以回横滨交差了。

母亲一听分外高兴。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赶紧准备参加酒会的衣服。

我想着要跟维维安告别一下,于是临行前两天又央求父亲送我去见一见维维安。没办法,维维安的魅力没能大过日本武士的刀剑,身材高大魁梧如灰熊的里欧先生说什么也不肯再出去了,他说自己还要留着口气,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父亲摸了摸我的头,答应了我的请求,他为我能在日本找到朋友感到高兴,因为未来我们还要待上两三年,他希望我能尽快适应。

他把我送到了维维安住处的门口。下车后,他亲了亲我的脸颊,慈爱地说:“宝贝,去吧,好好地去说你们女孩子的贴心话吧。不过,不要待太久。爸爸去一下木屋町,等会过来接你。”

我点点头,也回吻了他,便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

这是个很静谧的房子,虽然坐落在祗园往西,九华町的边角,可是却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与繁华格格不入,好像连古老的时光都凝结在爬满整面院墙的青藤上。难以想象维维安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我自觉地脱下鞋子,踩在地板上,那痕迹斑驳的木板顿时发出吱吱的响声,吓了我一跳。日本的房子屋檐都很长,明明是一个太阳如水晶球一般的下午,可是阳光却在此望而却步,疏漏在树荫处的几块浅浅的光影随着枝叶浮动。十月初的风带来阵阵清凉,我闻着桧木做的屋椽散发出的香气,满足地轻轻叹息。

自上次分别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维维安,虽然只隔了几天,但是这里的环境却令我有些怪异。摆设的位置似乎跟之前很不一样,整体看来井然有序,不像是维维安这人一贯随意的风格。

“维维安!维维安……卢森堡小姐!”我试着喊了几声,却无人回答。

于是,我绕过回廊走到后院,维维安经常在那里拨弄花草。她种了几丛叫做“女郎花”的黄色小花,她跟我说这其实可以做成菜,只是味道有点苦,住在江户时她的房东曾做给她吃过。虽然走得很慢,可是心跳却很快。四周的安静,让我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哗哗的水声。

我看到一个日本女人敞开衣衫,蹲在角落的井边清洗脸和脖颈。

她披散着一头乌黑光滑的长发,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荡漾,盖住了她大半的面容和锁骨,只露出了一点像春雪一样白皙的皮肤。她的身材过于纤细,宽大的衣服褪到了肩膀上,在风里瑟瑟摆动。

似乎是感觉到我的到来,她停住了手,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像是在自言自语:“最近怎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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