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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人生百味 名篇佳作欣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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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还不丢掉!”他似乎无可奈何,答得也很轻松。我却不知道怎样,心中一酸,又大哭起来。
  在祖母的安慰和劝解下,我同意将小鸡葬在菜园里,但坚持要用一小木盒为棺。由老佣人提着灯笼,我捧着小木盒,用沙哑之声轻轻呢喃着:我的小鸡,我的小鸡。老佣人看看天上月亮,又看看我,摇摇那一头银丝白发,深深地一声叹息。我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他。他也停下,弯下腰,用他那只大手抚着我的头:“二少爷,你……”有什么哽着他的喉,无法再说一个字。月光下,我看到他那深陷的眼眶中闪动着泪光。
  在一棵大树下安葬了我的小鸡。一座小小的土坟,四周用小石块围成个框。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是那么空旷,是那么的静。
  在以后的岁月里,我遇到过千万倍于此的伤心事,但大都深深藏在心里,使得肝肠寸断,心身俱碎,然而却从未有像幼年那样痛痛快快一场哭。这该是大人的悲哀,只能伤心,而不能痛哭! 

  


   




放风筝那一天

  
  F·富勒

  弟弟奔进厨房,大叫:“线!我们还要很多线!”
  那天是星期六,照例很忙。爸和邻家的柏先生在外面忙,妈和柏太太在家里忙,两家都在忙着春季大扫除。这种刮风的天气,最宜于清理衣柜,大小毛衣已在后院晒衣服的绳子上飘扬。
  可是,男孩子们却溜到后面空地上去放风筝了。现在,又派弟弟回来要线,不怕弟弟被扣下来打地毯。看来,今天的风筝要一飞冲天了。
  妈看看窗外。晴空一碧,春风清峭,蔚蓝的天空白云舒卷。漫长的寒冬已经过去了,今日已见春光。妈望望客厅,家具零乱,准备清扫,又回头望望窗外:“走吧,丫头们,我们送线去,看他们放风筝。”
  半路上遇见了柏太太,她赧然含笑,也带着几个女儿。
  像这样的天气放风筝再好没有了!这种天气实在难得!我们带来的线都放完了,而风筝还在往上飞。只见天上几个桔红色的小点,若有若无。因为想看风筝扶摇直上,我们有时把一个风筝慢慢地收回来,然后又再放上去,心里有说不出的快乐。我们拉着风筝跑,看风筝婆娑生姿,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
  连两家爸爸也放下锄头钉锤跑来了。两家妈妈也放了一下风筝,欢笑得像少女一样。她们发髻松散,披在两腮;花布围裙像旗帜似的飘扬。真想不到,大人竟和我们一起玩得这样开心!我偶然瞧了妈一眼,竟觉得她很漂亮,而她已年过40了!
  那一天的时光,不知道是怎样过去的。只觉得时间停住了,风和日丽,一片灿烂。我想,每一个人都已浑然忘我。父母忘了家事和尊严,孩子忘了吵嘴和打架。“天堂也许就是这样。”我在瞎想。
  天色渐黑,我们晒够了太阳,吸饱了新鲜空气,意兴阑珊,一步一拐地走回家。
  说也奇怪,我们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过那一天的事。我觉得有点惆怅。别人显然没像我那样惊喜欲狂,念念不忘。我只好把这个记忆锁在心底深处,专门存放“似假还真的事”的地方。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岁月消逝。有一天,我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赶着想把一些事做了。
  我的3岁的女儿却吵个不休,要“到公园去看鸭子”。
  我说:“不行。我的事好多,这个要做,那个也要做,等做完了,我也累得走不动了。”
  妈那时来到城里,在我的公寓小住,她把手中剥的豌豆放下,抬起头来说:“天气真好,真是风和日暖,叫我想起从前我们放风筝的那一天来了。”
  我本来忙得团团转的,一会儿跑到炉子边,一会儿跑到水槽边。我忽然停了下来,心底深锁的门开了,记忆潮涌。我解下围裙,对小女儿说:“走,天气真好,应该出去玩玩。”
  转眼又过了10年。大战刚刚结束,柏家的小儿子从前线回来,我们整晚都在问他做战俘的经过。他本来滔滔不绝地谈,但是忽然沉默下来,良久不发一言。他在想什么?惨痛的回忆?
  “喂!”他莞尔一笑,“你还记得吗?你当然不记得了。你大概不会有我这样深刻的印象。”
  “记得什么?”我屏住气,几乎不敢说。
  “我在战俘营里,每逢情况不好的时候,就常想到那一天。你还记得我们放风筝的那一天吗?”
  冬天来了,柏先生去世,我非去看柏太太不可。但是我心里又有点怕。
  我真不敢想象柏太太以后的孤独日子怎么过。
  我们谈着我家的人,她的孙子孙女,镇上的变化。然后,她沉默下来,低着头。我微咳一声。是的,我该谈到她不幸的境遇了。而她一定会失声大哭。
  她抬起头来,面带微笑。“我刚才在想,”她说,“那一天,他真是兴高采烈。你还记得我们放风筝的那一天吗?” 

  


   




歌 声

  
  '日' 山本有山  李慰慈 摘译

  一九二○年十月,一个漆黑的夜晚,在英国斯特兰腊尔西岸的布里斯托尔湾的洋面上,发生了一起船只相撞事件。一艘名叫“洛瓦号”的小汽船跟一艘比它大十多倍的航班船相撞后沉没了,一百零四名搭乘者中有十一名乘务员和十四名旅客下落不明。
  艾利森国际保险公司的督察官弗朗哥·马金纳从下沉的船身中被抛了出来,他在黑色的波浪中挣扎着。救生船这会儿为什么还不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气息奄奄了。渐渐地,附近的呼救声、哭喊声低了下来,似乎所有的生命全被浪头吞没,死一般的沉寂在周围扩散开去。就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中,突然——完全出人意料,传来了一阵优美的歌声。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歌曲丝毫也没有走调,而且也不带一点儿哆嗦。那歌唱者简直像面对着客厅里众多的来宾在进行表演一样。
  马金纳静下心来倾听着,一会儿就听得入了神。教堂里的赞美诗从没有这么高雅;大声乐家的独唱也从没有这般优美。寒冷、疲劳刹那间不知飞向了何处,他的心境完全复苏了。
  他循着歌声,朝那个方向游去。
  靠近一看,那儿浮着一根很大的圆木头,可能是汽船下沉的时候漂出来的。几个女人正抱住它,唱歌的人就在其中,她是个很年轻的姑娘。大浪劈头盖脸地打下来,她却仍然镇定自若地唱着。在等待救生船到来的时候,为了让其他妇女不丧失力气,为了使她们不至因寒冷和失神而放开那根圆木头,她用自己的歌声给她们增添着精神和力量。
  就像马金纳借助姑娘的歌声游靠过去一样,一艘小艇也以那优美的歌声为导航,终于穿过黑暗驶了过来。于是,马金纳、那唱歌的姑娘和其余的妇女都被救了上来。
  第二天,这件事以《马金纳遇难记》为题,在报纸上登载了。遗憾的是,不知道那位姑娘的名字。不过,即使不知道名字,这位姑娘唱的优美的歌曲不是至今还在我们耳畔阵阵回响吗?音乐会上演唱的歌曲,多半当场就消失了;而这首歌,永远也不会消失。 

  


   




山那边是什么

  
  齐铁偕

  山那边是什么?
  不知是受到哪位神灵的启示,抑或是被一种无可躲避的召唤,我竟为之磕磕碰碰、踉踉跄跄地走上去。
  时而跌落于陷阱,盼望黑森森的洞天会有一条藤索垂下,结果,什么都没有,还是靠自己挖破指头,攀援而出。
  也曾走失在密林深处,认着兽迹,寻着响泉,追着鸟鸣,辨着草叶树叶藤叶的背向,企图步出迷津,一圈圈摸过来摸过去,最后,仍旧回复原地。
  也曾为流星的光晕诱惑,在波光点点的山中湖里沉溺;还被红狐狸的尾巴拨撩,染上异香,昏昏然,久久不能醒来。
  那是为了换取一团炭火、一口淡馍、一盅水酒,不惜向人变卖青春的歌喉。
  甚至腻烦了别人走过的山道而去筚路蓝缕,往往为踩着捷径沾沾自喜。
  就这样,迎着风、沐着雨、沾着露、顶着雷,苦苦地走,忽而浅唱低吟,忽而长啸疾呼。所有的颠簸都在脚底起茧,所有的风云都在胸中郁积,所有的汗水都在肤上打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知道——
  山那边究竟是什么?
  如果是莽莽苍苍的林野,会不会有响箭的指向?如果是横亘无垠的暮霭,会不会有安详的晚钟?如果是躁动于旷谷之中的浩浩云海,会不会有鹰隼载渡?
  当我支着疲惫的双腿终于征服了一个自以为是的高度而极目远眺,哦!
  山那边还是山。
  脚下匍匐的只不过是一个土丘,一团小小的泥丸。到了此时,到了此地,才知道自己是微不足道的;也只有到了此时,到了此地,能知道自己的微不足道。
  于是,我又得肯定自己的跋涉,毕竟它使我知道了眼下属于我的风景仅仅如此有限。
  那么,以后呢?
  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可我还是想知道。山那边究竟是什么呵…… 

  


   






  
  '苏' 博·克拉夫琴柯  牟瑜玲 译

  维罗尼卡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好像光着脚,披着发,沿着一条洒满金色砂子的宽阔大路跑着。
  她跑过镶着五颜六色玻璃的摩天大楼,幸福得喘不过气来,高声叫道:她爱人,也被人爱。梦见窗子都敞开着,人们在阳光下眯缝着眼睛看她,祝她幸福。而她跑呀,跑呀,脚下已不是大路,而是绿色的田野,朝她迎面走来的正是他。梦见好像她跑近他,停住脚步,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膛里高兴地跳着,也听见他狂喜的声音:“维罗尼卡,你今天多漂亮啊!”梦见好像他上下打量自己,看到自己穿了一件浅蓝色的无袖长衣,衣服上面有各种颜色的小蝴蝶翩翩飞舞。她感到他怜爱地拥抱她,吻她。她感到他的嘴唇火热,散发出一股三叶草的甜味。她陶醉在这幸福之中。头顶上响起了悦耳的叮铃声,她抬起头看到一对订婚戒指从天上垂吊下来,发出一阵阵的叮铃声……她刚要伸手去拿,就听到一个忧郁的声音:
  “这是梦,是梦……”
  “怎么是梦?!”她惊慌地问,“为什么是梦?”她把手按着胸口低声说道,一面看着她的心上人慢慢地像晨雾般消失了,“别走,别走……”
  她哭了起来。哭得既痛苦又伤心,她还从来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
  忽然就在旁边令人可恼地响起了铃声,传来使人不愉快的熟悉的声音:
  “你拼命似的一个劲儿嚷嚷什么呀?”
  她害怕地睁开眼睛,开始的瞬间什么也弄不清楚。等到弄清楚是闹钟在响,而自己正睡在丈夫旁边,并且天已经亮了。她不禁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她很想再回到梦中去,但是梦已经消失,什么也没留下,只有一双哭过的眼睛,它说明确实有过这样一个梦,还有对遥远的少女时期幻想的回忆,这回忆甜蜜得叫人心都痛了…… 

  


   




人性的光辉

  
  '美' J·埃尔达

  我很容易动情。有一次,基罗夫芭蕾舞团的“天鹅舞”落幕时,我泪如雨下。每次在纪录片里看到罗查·班尼斯达创出“不可能打破”的纪录,不到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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