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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鬼吹灯 作者:天下霸唱-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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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rley杨和胖子叫道:“还等雷劈吗,看井走反吧。”(看井:由内向外;走反:逃跑)
    三人则路向外便冲,胖子百忙之中,还不忘了问我:“那东西是颗人头还是明器?”
    我边跑边告诉胖子:“这献王的脑袋,八成就是咱们要找的救命珠子。”Shirley杨听到已取到了“雮尘珠”,精神也为之一振,与我和胖子一起,三步并作两步,冲至入口处,迅速挥动工兵铲,斩破遮住入口那些腐肉般的黏膜。
    正待跃出去之时,忽然一团黑乎乎的事物,带着一股白烟从天而降,刚好落在胖子手里,胖子奇道:“什么的干活?”凝神一看,却原来是他刚扔进眼穴中的那束雷管,无头尸所在的眼穴里,正在生出大量肉膜,竟在雷管爆炸之前,将之弹了出来,导火索已经燃到了尽头,胖子大惊,忙将雷管向后甩了出去,在一团爆炸的气浪的冲击下,三人冒烟突火连滚带爬的出了肉椁。
    大空洞里的情况依然如故,只是多了些尸蛾在附近乱飞,Shirley杨往角落中打出了最后一枚照明弹,将四处零星的尸蛾都吸引过去,随后三人就沿来路向下狂奔,就在即将跑到大空洞底层的时候,只听头顶上传来一片“嘁哧咔嚓”的指甲挠墙声。
    我们此时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及远的照明工具了,看不清上面是什么情况,但不用看也知道。“尸洞效应”开始向乌头肉椁外扩散了。而且是直奔我们来的。
    我们不敢有任何停留,顺来路跳进了中间地那层墓室,我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这颗献王的人头是说什么也不能还回去了,但是如此一来就没办法摆脱尸洞的纠缠。”
    献王墓的阴宫是三层椁室,最底层的木椁,中层的石椁,还有最高处的肉椁。外有一圈回廊,俯视起来,是个回字,不过周边是圆形的,加上其中三层椁室大小不一,甚至可以说它象个旋涡,或者眼球的形状。这座阴宫建在山壁深处,只有一个出口,没有虚们可破,只能从哪来,回哪去。
    三人一边向外奔逃,一边商议,这么一直逃下去终究不是了局,现在的时间估计已经过了凌晨,我们已经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而且自从在凌云天宫的琉璃顶上胡乱吃了些东西后,到现在为止都水米未进。必须想办法彻底解决掉这个巨大的尸洞,否则必无生机。
    在这匆忙的逃生过程中,根本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对策,我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是在大踏步地撤退中消耗敌人,使它的弱点充分暴露,然后见机行事,但以我们目前的体力和精力还能逃出多远,这要取决于那尸洞吞噬物质的速度。
    一路狂奔之下,已经穿过了阴宫门前三世桥和长长的墓道,来到了巨大而又厚重的石门前边,攀上了铜檐镂空的天门,身后尸洞中发出的声响已小了许多,看样子被我们甩开了一段距离,但仍如附骨之蛆,紧紧地跟在后边。
    胖子骑在铜制天门的门框上说:“还剩下几锭炸药,不如炸烂了这天门,将他封死在里面如何?”
    Shirley杨说:“这石门根本拦不住尸洞的吞噬,不过也能多少阻挡一阵……”说着半截,忽然觉得门下情况不对:“嵌道中的水怎么涨了这么高?”
    我低头望下一看,石门的三分之一,已经被水淹了,这说明外边的水眼被堵住了,我连忙让胖子快装炸药,看来那万年老肉芝就是此地风水大冲的聚合点,它一惊动,这里被郁积了两千年的地气,恐怕也就要在这一时三刻之间渲泻出来,说不定整个虫谷都得被水淹了,要在此之前逃不出去,肯定就得喂了潭底的鲤鱼老鳖,直到地脉气息重新回复正常,大水才会退去。由于只要把窄小的天门炸毁即可,胖子片刻间就已装完了炸药,我透过天门的缝隙,向漆黑的阴宫里回望了一眼,咬了咬牙,心想三十六败都败了,就差最后这一哆唆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这颗人头带出去,当下一招手,三人便从天门下,入水望原路潜回。
    游到水眼附近,果然那旋涡的吸力已不复存在,而水流正向上反涌,我们借着向上滚动的水流,游回来外边的水潭,这里的水位也在不断升高,不过由于漏斗状的环壁中,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缝隙溶洞,平时被藤蔓泥沙遮盖,此刻水位一涨,都渗入其中,故此水面上升的速度并没有我们预想的情况那么糟糕。
    我们找到一处接近水面的石板“栈道”爬了上去。虽然已经远离那阴森黑暗的地底王墓,却没有重见天日之感,外边的天还是黑得象锅底,黑暗中瀑布群的水声如雷,头上乌去压顶,令人呼吸都常见困难。
    上到大约一半的时候,才觉得轰鸣的水声逐渐变小,互相说话也能够听见了,我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先爬回凌云宫,然后再设法从虫谷脱身,那葫芦洞中的蟾宫,留待以后再收拾不迟。”
    Shinley杨也明白现在的处境,那尸洞转瞬间就会跟上来,我们自顾尚且不暇,别的事只好暂且放一放了,于是跟着我和胖子继续沿“栈道”迂回向上,忽然脚下一软,跪到在地。
    我急忙将她扶起,却发现Shirley杨已经不能站立,我惊间:“你是不是大腿抽筋了?”
    Shirley杨捂着膝盖说:“好像小腿……失去知觉了。”语调发颤,充满了惊恐。
    胖子举着手电筒照亮,我检视Shinley杨的腿,发现她小腿雪白的肌肤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淤癍,黑得好像被墨汁染了一样,胖子和我同时惊呼:“是尸癍!”
    我心中急得犹如火烧,对Shirley杨说:“我的姑奶奶,你的腿是被尸蛾咬到了,这可要了命了……咱们还有没有糯米?”
    突然脚下的绝壁上传来一阵阵象是指甲抓挠墙壁的声响,那象个大肉柜子一般的尸洞,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追了上来,而且距离已经如此之近,只在十米以内。
    如果在这古壁如削,猿鸟愁过的绝险之处被追到,那就万难脱身,我和胖子对望一眼,心里都十分清楚,最后的时刻到了,权衡利弊,只好不要这颗人头了,不过纵然丢卒保车,也未必能渡过眼下的难关。
    却在这时,忽见漆黑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裂痕,原来我们估计的时间有误,外边天色已明,只是被“黑猪渡河”所遮,那云层实在太厚,在漏斗内看来,便以为还在夜晚。但这时黑云被上升的地气冲开一条裂缝,天空上的奇景,使人顿时目瞪口呆,这不正是献王天乩图中描绘的天空崩落的情景吗?
    真正的“雮尘珠”什么样,我并没见过,只在那沙海中精绝遗迹里看过个假的,是用罕见的古玉制成,比人头小上那么几圈,形状纹理都与人眼无异,却不知真的大小几何,能不能就这么握在手里。
    但此刻根本无暇仔细分辨,立刻取出捆尸索,在献王尸身的脖颈中打了个套,想将他从内棺中扯出,让胖子拖他上去,但是手中扣定“捆尸索”向后扯了两扯,拽了两拽,那尸体竟然纹丝不动。
    我心中纳罕,不知哪里又出了古怪,只好抬起手,抽了那献王的尸体几个耳光,再向外拽仍然不动分毫。
    最好没办法了,也来不及再找缘由,只好就地解决问题,从携行袋中摸出一枚桃木钉,直插进了死尸的心窝子,然后双手平伸,从头到脚在献王尸体上摸排起来,摸到他左手之时,见和右手一样,也是紧紧握成拳头,手中明显是有什么东西。
    我立刻又取出两枚桃木钉,钉牢了献王尸体臂弯,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心中暗暗祈祷,但愿那“凤凰胆”就在这里,但是等掰开之后,犹如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献王尸体的左手中,握着的是一枚变质了的桃核,虽然出乎意料之外,但是这也并不奇怪,中国人对“桃”有特殊的感情,他们把桃看成一种避邪、免灾、增寿的神物,因此古代工艺品中有不少以桃为造型的器物。相传汉武帝是西汉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皇帝做得久了又想做神仙,于是经常兴师动众的去三山五岳祭拜,还派人到各地寻访长生不死之药,这片苦心终于感动了昆仑山的西王母,在元封元年的七夕之夜,乘着紫云辇来未央宫见了汉武帝,欢宴之际,西王母给汉武帝刘彻吃了四个仙桃,汉武帝觉得味道甘美,芳香异常,与人间俗物迥异殊绝,便打算留下桃核在人间栽种,结果得知这种神品在人间难以存活,结果大失所望。后来汉武帝终于没能实现长生不死的愿望,但是活到七十来岁的人,在古代是十分稀少的,也许正是因为吃过仙桃,才活到七十岁的,当然这只是个民间传说,但是帝王死后手中握桃核入殓之风,由来已久,早在东周列国之时就非常普遍,不过桃核是植物,最容易分解,所以后世开棺都难以得见。
    我微一愣神,便想起这个传说,心中连连叫苦,只好再去掰献王尸体的右手,而那手中却是很多墨玉指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黑色杂质,匆忙中也没时间想这是什么东西,顺手都塞到了携行袋里。
    胖子在上面大叫道:“胡司令,没时间了,快走,快走。”
    我知道胖子这么喊,一定是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但是那性命攸关的“雮尘珠”,却仍没有个着落,这是灵机一动,说不定是因为献王在口中含了那颗珠子,这尸身的脑袋才会变成这么古怪,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就取了这献王的首级回去研究研究。
    于是对胖子喊道:“把工兵铲给我扔下来,再他妈坚持最后十秒钟。”说完接住胖子递下来的工兵铲,伸手一摸献王的脖颈,并没有像他面部一般石化,对准了位置,用美式工兵铲全是锯齿的一面乱切,遇到坚韧之处,便用伞兵刀去割。
    这是那具即将被我割去人头的尸体,突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我心知不妙,先自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急忙揪了那颗人头,迅速向上攀爬而去,洞底的冷烟火已经灭了,不用低头向下看,凭感觉也能知道,献王那没有脑袋的尸身,正在向我追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感染扩大
    覆盖住天空的大团黑云,被郁积的地气所冲,中间的裂痕越来越大,万道血红的霞光从缝隙中穿了下来,漏洞形环壁的空气似乎也在急剧流转,呼呼生风,到处都充满了不详的气息,好像世界末日就要降临。
    巨大的气流在这千万年形成的漏斗地形中来回冲撞,我们身处绝壁中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被这劲风一带,感觉身体是纸扎的,随时可能被卷到空中,天变得太快,半分钟的时间都不到,风就大得让人无法张嘴,四周气流澎湃之声,俨然万千铁骑冲锋而来,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来。
    我把登山头盔的带子扎紧,背着不能行走的Shirley杨,对胖子指了指附近古壁中的一条缝隙,示意暂时先去那里躲一躲。
    胖子竖了竖大姆指,又拍了拍自己的头盔,背着沉重的背囊,跟在我后边,这“漏斗”的四壁上,到处都有一些粗大藤萝撑裂,或是被改道前的瀑布所冲开的细小岩缝,胖子侧着身子勉强能挤进去,里面也不深,三个人都进去就满了。
    我让胖子钻到最里边,然后是Shirley杨,用登山绳互相锁定,我则留在最外边,这也是前后脚的功夫,漏斗下面的水潭,又涨高了一大截,气流中卷起了无数水珠,如同瓢泼的大雨一样,飘飘洒洒地灌进我们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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