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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时间的回纹针-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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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起那段日子的生活,冕良倒觉得远钧的顾虑是对的。如果当初告知他事情原委,可能他真的很难对那样的环境无动于衷,说不定会本能逃避。

还有骆韶青,面对那样的压力,可冕良永远见她轻松面对,从无焦躁,谈笑风生间,一场干戈,就那么消弭无形,让人惊叹的女人。冕良也记得他的董事长跟他提及的限量版爱情。

“瞎琢磨什么呢?”远钧凑近他问,“是因为我对你隐瞒那么多生气吗?又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才不是,”冕良食指弯曲,用指关节扣远钧额头一记,表示被她误会的不满,说,“其实我在想那个限量版爱情。有次骆董跟我讲,女人要的爱情是限量版的,最好象最昂贵的珠宝或时装一样,特别为她量身定做,天下无双,世间只得一件。年龄,时间,道德礼教都没关系,相爱最重要。我是想,”冕良深思,“可能,对你母亲来讲,无论是遇见宋海宁这样的人,或者是沈先生那样的人,即使结局并不快乐,可是她要的限量版她确实拥有过,那就够了啊。她应该不会后悔曾经那样活过吧?所以,”冕良劝远钧,“别总跟你妈别扭了,她也不容易。以前她送你LV的限量版包包你不喜欢,她今年就找了这只手链送你,就算不认同她的人生观,但不应因此抹煞她对你的疼爱吧?”

一向倔强的远钧倒被劝得动容,把玩着腕上那串手链,“我不是接受了吗?还天天戴着呢。”

“这个叫鸳鸯配。”冕良没煞住,把手链的名字说出来了

远钧一脸象吃了只死苍蝇的表情,又惊又恶,“不是真的吧?”

冕良及时改口,“逗你的,当然不是,叫半江瑟瑟半江红。”

“这还差不多。”远钧没那么紧张了。

冕良赶快换个话题分散她注意力,看样子她确实会任性到把礼物顺冲水马桶冲洛杉矶河去。问她,“你真那么不喜欢限量版的东西吗?”

“看情况。”远钧说。

“哦,我就觉得限量版的东西很孤独。”冕良揽着远钧的肩,笑甜甜的,“我为这方面我们有共同感想很高兴。”

“可我从来没那么想过。”远钧否认。

冕良就把当时骆韶青跟她说的给搬出来复述一遍,强调,“你妈跟我说的。”

远钧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站都站不稳,冕良左手捏着只甜桶,右手把她拥在怀里,一头雾水,不服气,这件事儿到底哪里好笑?

“你这傻鸟,被我妈骗了,”远钧狂笑,“我当时是说,一定是因为东西做的太难看卖不掉,才会搞出限量版这种骗人上当的噱头来吧。我妈当时气死了。哈哈哈哈~~”

这对母女,真是败给她们。

远钧又补充,“还有,其实我妈才是真正的黑带高手,枪法如神,也比较心狠手辣。”

冕良无言以对,怎么可以忘记?这位骆小姐根本天赋异禀,掐指一算,寸草不生。

“你在心里偷偷骂我。”远钧舒舒服服靠在冕良怀里,眯缝着眼睛,象只小狐狸样猜冕良的心思。

“对!”冕良承认,“是有偷偷骂你。你太坏了,把我从头骗到尾,一路骗到这个地方来。”说是骂远钧,却温柔的抱住她,下巴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

远钧不乐意,“不许骂我。”一个甜桶蹭在去冕良脸上

哇,真是不解风情,这样抱抱不是挺好的吗?煞风景谁不会?冕良索性把自己的甜桶也蹭到远钧脸上以示惩罚。

可是贪吃冰激凌的远钧舔舔嘴角的冰激凌渍,倒因此发现,冕良的那只甜桶味道不坏,抢来,“原来香草口味的更好吃。”

哦,恨死人了,这丫头根本不在乎他韩冕良的心情吧?冕良气恨之下,抓过远钧来吻,谁让她舔冰激凌的那条舌头那么诱人。

远钧是不介意的,她呢呢喃喃着,“你脸上巧克力的味道也不错。”

洛杉矶透明的阳光从大玻璃窗外毫不吝啬的洒落,照耀着拥抱的两人,远钧象常春藤贴在石墙上一样,软软的胳膊勾住冕良的脖子,与他呼吸相闻,唇舌缠绕,周围的空气都被搅热了。冕良认定,他买那么多Condom是多英明的决断!

反正和远钧在一起,最后做什么都象是在调情。她就是有本事把他整疯掉,象现在这样,本该烧饭招待客人的两个人混到床上,用激情将她们的二人世界沸腾到日月无光,昏天暗地。

冕良心里那颗小小原子弹,又翻翻滚滚炸出朵蘑菇云,幸福的蘑菇云。

沉溺在□里的人,完全忘了黄昏已近,他们答应人家的晚饭还没着落,就像刚学会偷东西的小偷,不知道天亮了还在偷那样,兀自在床上絮絮叨叨,说着不知所谓的情话,“对不起,我的Condom买太多了,不得不用掉一些。咦,其实每个盒子里装的货比我想象中多嘛。”

远钧头埋在冕良胸口笑,她的呼吸弄的他痒痒的,所以他就把她拥的更紧一些,问,“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又总怕你不肯老老实实告诉我答案。”

“嗯,你说。”远钧的声音从冕良的胸口传过来,如玉笛飞声,清且媚,“问什么?”

“是因为我把公司卖了的吗?并没有想报复我吧?那时候,其实只是想气我是吗?”冕良吻吻远钧的发丝,“即使那么气我的时候,也帮我报TOFEL,先来到这里等我吗?”

远钧是不能谈正事的,她不安的在冕良怀里蹭蹭,又开始扯七扯八了,“都说是不想被你老师烦嘛,再说,你好歹帮过我们家啊,虽然,那是因为你笨。”

“说正经的,”冕良翻身把远钧压在身下,双手固定她那颗总是充满奇思怪想的脑袋,半强迫的,“乖,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实话。”冕良情真意切,“我贪心,想要你的实话,让我更更更幸福一点,求你!”

远钧一双眼睛,在薄暮微光里熠熠生辉,她说了实话,“不是为了报复你,冕良,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做生意没有不好,但是在那种诱惑面前,我们有时显得好脆弱。象我妈和宋海宁,那也是曾经爱过啊,可是即使在生活上原则目标那么相近的人,原来也会为了许多不能预料的原因,走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冕良,我很担心,对这个世界抱持着不同态度生活的你和我,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我不喜欢和你吵架,无论是为了以前的江雅雯,还是为了把你骗去我妈的公司,或是为了慈恩,我都不想和你吵。我想,假如我不再管那家公司,我们换到一个单纯点的地方,我就能变得更可爱一点,不那么别扭,可以和你多点机会。”远钧的手轻轻抚上冕良的脸,纤长的手指抚摸着冕良下巴上新生出的一层碎胡渣,“所以,冕良,我在这儿等你,谢谢你来找我。”

一滴泪,从冕良的鼻梁上,静静滑下来,滴在远钧的脸上。哦,这坏丫头,他只是想要更幸福一点罢了,结果却几乎被那些突如其来的幸福撑死,全身象躺在钉床上,每颗细胞都痛起来。她怎么可以这样?每次都用这样的方式,让他的心象被什么刺破了似的难受,却又因她而感动,甜蜜,愉悦,幸福,冕良低声曼语,无限温存,“傻瓜,我就是爱那样的你啊,和我吵架的,会骂人的,会闹别扭的,什么样的你我都爱。”

昏暗的光线里,远钧的眼睛迷朦如梦,象笼着层泪光,柔婉如一泓春水。这样的远钧,是冕良并不熟悉,却又如在脑海中读过千百遍的。低下头,缠缠绵绵吻她的唇,细细密密在她耳边轻哄着,“说爱我,嗯?说爱我。”

“我才不要。”

“快说啦。”

“嗯~~啊~~不要。”远钧被冕良吻得神志迷乱,语不成声。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冕良快被再次弥漫上来的欲望溺毙了。看来还得再用个Condom,这样下去买六盒都嫌少……

不大的卧室内,战火重燃,点起爱的狼烟。

晚上八点,远钧和冕良累得腿软,还要忙烧饭。

饭桌边坐了隔壁三只大男小男。小男捧了本《漫谈生命复制》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好孩子啊。倒是两只大男瞪了大眼瞪小眼,频频抱怨,“我们饿得胃都痛了哦,搞什么?你们怎么刚刚开始烧饭?不是下午都在家吗?没诚意……”

第四十二章

当洛城的天空,最后一抹彤云退却之时,整座城池华灯初放,车灯、路灯,或是建筑物的照明灯,点点闪烁,清晰地勾勒出这个城市恢宏的轮廓和漫放的纹理。这是座处处释放激情和灵动的城市,不能说它到底有多美丽,宽阔的高速上常常堵车,在城市里竟然也能看到采石油的平台,还在不停的采,有点怪,但它就是会让人有一种热热闹闹活着的感觉。

就像远钧曾期许的那样,冕良和她游荡在这座灵动的城池,怀着对家乡的思念,开始热热闹闹的投入一段新生活。远钧确实没一次中奖,冕良也没去买彩票,虽然没有共同制造一个新生命,但真的共同买了辆蓝色Range Rover,爱如珍宝。闲暇时分,开着车,跑上日落大道,纯粹就是兜兜风,看看山顶hollywood几个大字,以此弥补一下没什么时间看电影的遗憾。

有时,会去环球影城观个show,不过冕良觉得远钧去看show的原因是她因为她迷上那里一家店的薯条而已。

当然他们最喜欢的是Long Beach,一个曾经繁华的港口小镇。那里曾经是美国西海岸最繁忙的港口,如今,繁华凋落,小镇倒成了度假者的天堂。湛蓝的天空下,宁静的海湾停满了白色的游艇,海边的公园内到处是休闲的游人,冕良喜欢拥着远钧,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眺望大海,什么都不想,不说。或发呆,或~~亲吻。小松鼠在他们脚下自由的绕来绕去。

有时,去Aquarium of the Pacific(太平洋水族馆),在里面消磨一段光阴,那座面积不大的水族馆动物种类繁多,有些鱼类还允许游客触摸。没有比那更棒的了!

有时,两个人静静的下棋。常常下了一半,远钧故意拨乱棋盘,再让冕良一子一子将棋局复原,“故意考我记忆力?”冕良如此问。

“不,就是享受一下折磨你的乐趣。”远钧挑着长眉,展露出小恶魔的笑容。

间或打扰邻居为乐。徐家明厨艺不佳,但煮咖啡的手艺出神入化。他们家的阳台上居然养着一大钵番薯,叶片苍翠,滕蔓相依,枝叶披离的染绿半个阳台。谁能相信,他们这两对有情人,会在那小小的阳台上,赏着一钵番薯叶,一聊就是大半天?洛城的阳光七七八八落在阳台上,这样的辰光是欢喜的,欢喜到最后竟生出恐惧,人怎么能得意愉悦到这种程度?

也有时,不开车,只是晚饭后紧紧密密牵着手,心清如水,在附近的路边逛逛。看着身边的人,车,树,浓浓淡淡,渐渐化进暮色,被夕阳融了镂了,象油画,象群雕,象诗句的几行,显得又隽永,又悠远。而身边的她美得让人叹气,冕良会满足地笑出来,被远钧调侃,象个傻瓜。于是傻瓜给漂亮女孩儿讲故事,冕良徐缓平和的,“奥本海默对自己造出来原子弹极为后悔,据说曾经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言道,我双手沾满了鲜血。气的杜鲁门怒气冲天,是我下令投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远钧猜,“你支持奥本海默?”

“NO,我支持杜鲁门。”冕良坚定不移。笑容温柔敦厚,清隽疏朗。

他是那种从小优秀到大的小孩儿,不缺少赞美和肯定,因此往往对人对事怀抱一种没有被破坏的天真和固执,所以,才会一直笑的纯善吧?牵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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