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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让爱自由落地-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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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后我有可能换个学校。”

    “好啊!”

    “如果。。。。。。不在青台,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童悦侧过脸。

    江冰洁摇摇头,“我习惯呆在这里,离开我会睡不着的。”

    童悦没有再说话,月上中天时,她告辞。江冰洁陪她走到路边,替她拦了辆出租。她上车时,江冰洁探身进来,递给司机一张纸币,“到实中。”

    “我有的。”童悦说道。

    江冰洁笑笑,“好好工作。”

    她犹豫了下,伸过手,摸了下童悦的头,叮嘱司机,“路上开慢点。”

    “那是你妈妈吧?”司机从后视镜看着越来越小的人影。

    童悦点头,“嗯!”

    “真像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可不是吗?也许都是孤单一辈子的命。

    疲惫不堪地上了床,紧绷的神经一刻都不肯松懈,脑中走马灯似的闪过不同的画面。

    她叹了叹,高考结束,有些事必须挪到日程上来了。

    这个宿舍,她还能住几晚?

    眼睛只合了一下,手机就响了。她闭着不肯去接,不用问,肯定是那般放出笼子的鸟儿吧!

    铃声很有耐心地响着,一遍又一遍。

    “好啦,好啦,就来。”她拿起手机大叫。

    “小悦?”那边的人被她的音量吓了一大跳。

    她深呼吸,“爸,呵,我以为是我学生呢,你找我有事?”揉揉眼,看看外面,天才蒙蒙亮。

    “昨天。。。。。。昨天夜里,她的小面馆。。。。。。发生大火,她。。。。。。没跑得出来。”

    

正文 92,琉璃月(六)

    

    童悦缓缓坐下。

    她看了下时间,七个小时前她和江冰洁道别,在车上,她还摸了摸她的头,替她付车资。说话时,嘴角带笑,象个慈爱的母亲。司机还说她们象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爸,你做恶梦了吧?”

    童大兵叹气,“那里挨着加油站,火起了之后很快消防车就来了,房子塌了,她。。。。。。。被烟呛得昏迷,然后。。。。。。你去看看她。”

    “好!”她本能地接话,“我和爸一起去。”

    童大兵吞吞吐吐道:“我还有别。。。。。。别的事。”

    “老童,快过来帮我晾被单。”电话里多了个声音。

    “我挂啦!”童大兵匆匆挂了电话。

    童悦用手掩脸,心中方明白江冰洁是真的去了。

    江冰洁在世时,童大兵会悄悄地过去看望她。她离世,童大兵连吊唁她的勇气都没有,因为钱燕会生气。

    这不是吃醋,而是童大兵现在的老婆叫钱燕,而不叫江冰洁。

    可惜江冰洁的紧急联系人还是童大兵。

    不过,她亦没真正爱过他。他对她来讲,只是给了她一个孩子,如此而已。

    她忽觉遍体生寒,抓了件风衣往外跑。街上行人瞧她的眼神象瞧外星人,今天三十二度。

    小面馆外一片狼藉,有警察在场。塌掉的是前面的厅堂,后面居住的还残留着,只是屋顶、墙壁焦黑,地上满是水,江冰洁湿淋淋地躺在床上,面色平静,嘴角似乎还有若隐若无的笑意,她身上穿着家常睡衣,童悦送的裙子折得整整齐齐放在枕头边。

    “这不是一宗意外。”童悦对警察说,“小面馆很久不营业了,昨天晚上我和她吃完晚饭收拾好碗筷才走的,屋里没有火苗。”

    “难道还有人纵火?”警察象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小面馆里有什么钱财,还是她是个什么人物?”

    “那火是从哪里来的?”童悦怒瞪双眼。

    警察耸肩,“电路老化,引起火苗,气候又干,一下子就着了,她睡得又沉。这种老房子,让她一个人住在这,你这做女儿的怎么安心?”

    呵,责任在她的了。

    赶过来的房东哭丧着脸,揪住童悦,嚷着要她赔偿。

    “可以,我赔给你。可是你得把我妈妈也赔给我。”

    十二岁之后,她没喊过她“妈妈”。为了讨钱燕欢喜,她一口一口的叫钱燕“妈妈”,但叫一次,心里就抽一次。“妈妈”这个词只是个称呼,好像并没有特别的意义。

    这一刻,这一声“妈妈”,童悦再也忍不住,炙烫豆大的眼泪滚下面颊。

    房东摸摸鼻子,不敢吱声了。

    警察让童悦签字,接受这只是桩意外,然后他们回局交差。

    笔象有千斤重,童悦握了很久,才签下自己的名字。

    警察叫了灵车,房东为房屋投了保,保险公司要过来检查受损情况,然后赔付款项,人是不能再留在这了。

    童悦看着江冰洁,这是她的宿命吗?她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守护她的爱情,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里。

    童悦把那件裙子一同带上了灵车。

    最先赶到的是李想那帮学生,他们打电话过来问,童悦说我去不了,我得陪我妈妈最后几天。

    幸好有他们,童悦虽然处理过彦杰的后事,但那是苏陌在打理,她只是送他一程,其实她什么也不懂。殡仪馆里有行家,李想向人家请教,一一记在本子上,然后分头租灵堂、买灵衣、孝服、花圈,另有几人负责接待吊唁的客人。

    稚气青涩的面容上,一个个神情严肃。似乎,他们在一夜间长大了。以前是他们依赖童老师,现在童老师可以靠向他们还不太宽阔的双肩。

    童悦只是静静地陪在江冰洁身边。天气暖,殡仪馆把江冰洁装在冰棺中。她们母女很少有这么安宁的度过这么长的时光。

    江冰洁的朋友们陆续过来了,实中的同事们也来了。

    童悦换上孝服,送客人出来。一抬眼,看见车城站在烈日下。

    她一声不吭地回屋,跑到水笼头前接了一桶水,咚咚地跑出来,迎着车城泼过去。

    “滚!”

    所有的人都呆住。

    车城抹去脸上的水,哀求道:“我只看她一眼,道个别。”

    “听不懂我的话吗?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她不想再见到你,不想。。。。。不想。。。。。。”她说得太急,一时呛住,咳得气都接不上来。

    一辆黑色的车疾驰过来,从车上跳下一个人,替她轻轻拍着背。

    “车总,请回吧,这里有点忙乱,无法招待你。”她听到有人客气却疏冷地说着话。

    她回头,叶少宁幽幽地看着她。

    “你,也滚。”她拂开他的手,低吼道。

    他和车城都是一丘之貉,为了乐静芬母女,先是伤害她妈妈,接着是她。你们喜欢快乐,去呀,没人拦着,干吗装出一幅情圣的样子给谁看?

    “我送你进去休息。”叶少宁缓慢地闭了下眼,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你是我什么人?”她冷笑。

    叶少宁沉了脸,“我们还没有离婚是不是?”

    她沉默。

    “那么我现在还是你老公,还是里面冰棺里躺着的那个人的半子,那么我还有义务来料理丧事,是不是?”

    她用冷漠拒绝回答。

    “好,好,好,如果你着急离婚,等把丧事办好,我们就去签字。现在让你妈妈入土为安,行不?”

    她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他托住了她。

    实际上,她已无力支撑。

    她又坐回了冰棺边的椅子上。

    叶少宁换上孝服,向帮忙的学生们一一致谢,请同来的傅特助带他们去吃饭,一人送一个大的行李箱,上大学时可以用到。

    他和秘书和其他几位助理迅速把其他事接过来,场面很快有条不紊。

    苏陌也来了。

    一身重孝的叶少宁向他道谢,陪他到江冰洁灵前施礼。他想和童悦打个招呼,叶少宁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只得走了。

    叶一川和叶一州同时来的,叶一州对童悦说,苏晓岑去北京了,不然也要来的。

    叶一川爱怜地拍拍童悦的肩,从车里拎下一篮新鲜的水果还有点心,让她不要太伤心,要注意身体。

    她频频点头。

    叶少宁手机响,看看号码,跑出去接了。

    “她真的死了?”乐静芬不敢置信。

    “这不是乐董一直以来最大的希望吗?”

    “我。。。。。。我是做梦都想这样,可是我。。。。。。”

    电话里突然传来“嘟嘟”声响,像是匆忙挂断的。叶少宁合上手机,仰起头,吸进一口气。

    一阵劲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飘落几片叶子。有一片落在他脚下,他捡起捏在手中,细细看着叶上的纹路,久久沉思。

    “不需要问了,我刚从殡仪馆回来,她死了。”车城湿漉漉地站在客厅中,一把挂断了电话。

    “你以为是我做的?”乐静芬愤怒地瞪着他。

    

正文 93,逆风飞扬(一)

    

    “我不知道,毕竟你从不屑于做这样的小事,而且你有不在场的证据。”他说得特别的慢,一个字一个字像从牙缝里硬挤出来。

    她听得后脊梁嗖嗖地发凉。

    “那你的意思是我暗地找人指使的。”

    “我没这样说。”他脚下雪白的长毛地毯上很快污渍一团。“但我说过,她过得不好,我们肯定会不好。”

    “哈,”乐静芬冷笑,“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要为她去殉情,我会吃不消的。”

    “我是她什么人,没资格那样做。”他的嘴角噙着一丝凄楚与嘲讽。

    “对,对,你到是有点自知之明,那你在这儿还对我放什么屁?”

    他默默看她一眼,转身上了楼。过了一会,他下来了,衣服没有换,手中提着个行李箱。

    “你要干什么?”她双眼喷火,冲过去问。

    “静芬,我要离开这里。我曾经以为你需要一个老公,欢欢需要一个父亲,可是我发觉我已经是多余的。”那个真正需要他的人,他却弃她而去。

    她一时没听明白,愣了半晌,等她醒悟过来,她笑了,笑得狂,笑得冷,“离开几天?”

    他悲伤地凝视着她,“我走了。”

    “车城,人的忍受是有限度的,没有人会包容你一次次出走,再张开双臂接纳你一次次的回归。你已经过了过家家的年纪。”

    “我们婚前有过协议,这次不涉及到到财产,欢欢又已成年,只是签个字而已,非常快捷。”

    乐静芬眼前一黑,这才知道他不是在赌气,也不是在开玩笑。一个男人为了同一个女人,两次与她离婚,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宽慰自己了。上一次,她还能以事业、金钱、孩子将他赢回来,如今她和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争呢?

    脑中灵光一闪,她的脸刷地失去了血色,手足颤抖。

    其实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她从来没有赢过。

    在她身边的车城,心里始终有着江冰洁的影子。在那个叫做“爱情”的灯塔里,江冰洁站得那么高,无论白天黑夜,他都能看见。现在江冰洁用“死”来让这段“爱情”得以永恒。

    她得到了什么?茶余饭后的一个笑柄。

    真是狠,真是绝。

    对于车城,她还有多少爱?不,不谈爱情,只有输赢。

    她兵败如山倒,输得彻底。

    她闭上眼,仿佛听到空中飘荡着江冰洁得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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