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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的老婆是毒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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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能回去,反正离愁谷距离这里也没多远。”她站起身,脚步还有点摇摇晃晃的。

公孙眼睛一亮,叫住她,“你住在离愁谷?那你知道进谷的路了?你是谷里的人?”

少女又警觉起来,反问:“你想做什么?”

“我要入谷,你可否帮我?”

※※※※※※

这名少女自称叫言萝,公孙觉得也许叫她“阎罗”更贴切一些,因为他很少见到什么人的身上有她这么浓重的杀气,况且她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而已。

相较于仇世彦的老奸毒辣、仇无垢的心机深沉,这个言萝倒是个喜怒形于色,做事干净利索又有些大刺刺的单纯女孩,所以虽然她始终冷着面孔,公孙倒是觉得跟她相处挺有意思的。

“我再说一遍,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带你进谷,但是我不能保证你能活着出去或是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言萝站在谷口,面色凝重地又警告一次。

公孙微笑道:“谢谢你带我来,后面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

“你要是知道离愁谷有多可怕,你就笑不出来了。”言萝冷冷的威胁中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公孙站在原地没有急着向前走,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只小葫芦,从中倒出些白色粉末在自己的身上鞋上,然后才开始前行。

言萝站在他身后,很纳闷他的行为,抱臂身前就看着他向前走去。

传说中古怪可怕的离愁谷,因为他们来的时候还是夜间,风啸叶响,更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味道。

但公孙仰着头,嘴角挂着笑意,缓缓地踱着步子,好像闲庭信步一般不急不慌。

倏然,自旁边的树梢上飞快地爬下一条粗壮的大蛇。它全身赤红,还间杂黑色的斑纹,头昂得高高的,对着他吐着芯子,双目喷血,甚是吓人。

公孙停在原地,双目默默地与它对视,那蛇吐了吐芯子,本来像是要往前扑,忽然身子一缩,转身飞快地爬走了。

“咦,你怎么做到的?”言萝在他身后好奇地问。

“你就当是我有神力好了。”他回头对她眨了眨眼。

“哼,你不知道你惹上麻烦了,这些蛇都是离愁谷的守护者,你赶跑一条,会有更多的蛇来找你报复。”

她话音刚落,山谷中忽然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笛音,这笛音悠长高亢,从密林幽谷的深处传来,带着一股难言的诡异。

片刻后,四面八方爬来无数长蛇,像暗夜的海浪般一重重翻滚而来,言萝不由得看呆。

公孙再度拿出那只葫芦,将其中的粉末满天一撒,那些即将扑到他面前的毒蛇们就奇迹般纷纷后退,像是极为畏惧那些粉末的力量。

笛声还在悠悠吹着,可以听出这笛音就是催动群蛇行动的号角,但是无论笛音如何吹动,蛇群都只是高昂着头,吐着芯子,畏惧不前。

笛声响了有一炷香的工夫后,吹笛人终于放弃,只听笛声一沉,群蛇缓缓撤退了。

言萝忍不住赞叹,“来离愁谷的人里,你是第一个能破这蛇阵的,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这样是不是就代表谷主愿意见我了呢?”公孙问。

“不知道,要看她心情好不好。”她耸耸肩,“你这样折损她的面子,若换作是我,非好好地整治你一番不可。”

“但愿谷主与你的性格不同。”他开了个小玩笑,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一战是赌赢了,因为有人影从蛇群离开的方向现身。

“谷主有问,来者向人?来我离愁谷何事?”一个穿碧绿衫子的女孩子遥遥发问。

“在下复姓公孙,有事求见。”

“公孙?”那碧绿衫子的少女顿了顿,又道:“那真是抱歉,公子可以回去了。”

“为什么?”他不由得一怔。

“因为我家谷主有命,不想与公孙家的人见面,若见面就是敌人,她不愿树敌,也不想得罪公孙家。”

公孙不解地问:“你家谷主难道与我公孙家有仇怨?”

“此事奴婢不便回答,话已至此,公子请回吧!”碧绿色身影杳然|奇+_+书*_*网|而去。

言萝一笑,“我就说了,你进得谷来也未必能得偿所愿。”

“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离开。”公孙高声道:“不管谷主对我公孙家有何误解,在下并无恶意,也不想与谷主为难,只想以千金求得一株何首乌,请谷主成全。”

他等了很久,久到以为谷中的人并没有听到他的话,正当想再开口的时候,那个穿碧绿衫子的女孩子又出现了。这一回,她径直走到他面前,递上一封信。

“我家谷主说了,明日正午时分会在集乐镇的菊花楼跟公子会面。”

一张薄薄的纸笺、端正秀丽的字迹、措辞恭谨神秘的邀请……这些都不是让公孙面露诧异的原因,真正让他困惑,或者说震动他的,是信纸上那抹淡淡的香气,那似乎是——曼陀罗的花香?

第四章

午时将至,公孙却只是在菊花楼外徘徊,那封离愁谷谷主的来信,自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成了压在他心头的巨石,带来无尽的疑问和莫名复杂的情绪。

也许只是巧合?因为据他所知,毒王仇世彦长年住在西疆,即使来到西岳国或其他地方也不会久留,这几年他密切注意过仇世彦的动静,听闻的几次与仇世彦有关事件,也都发生是在西疆附近。

而这个离愁谷的谷主不应是刚刚搬迁来此的新人,那么,仇无垢与他又有何关系?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菊花楼下,公孙一眼就认出走在马车前面的是昨夜给他送信的女子,她依然穿着一身碧绿衫子,神态恭谨地对着马车内躬身道:“谷王,已经到了。”

他的心陡然高高提起。车内的人是否就是他怀疑的那个人呢?他屏息等待,但许久之后仍没有看到人从车内下来。

那少女使者和公孙泰说了几句话后又回禀道:“他还没有来。”

原来车中的人是在确定他是否已经到了。

他迟疑着,不知道自己是该在此时走上前去,还是这样默默地隐身观看。

就在他情绪波动不定的时候,身后忽然被人拍了一掌,只听有人叫道:“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去?”

他毫无防备,被那人吓了一跳,而且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言萝。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从对方眼睛里看到昨晚曾闪过的促狭。

“来看热闹啊!”她一推他的肩膀,“走啦,人家都已经到了。”

车旁的人听到动静也看过来,那碧绿衫子的少女一看到公孙,忙向车内禀道:“谷主,公孙公子来了。”

公孙心中一阵叹气,所有的紧张和算计都被言萝这一推打乱,无奈只有硬着头皮对马车拱了拱手,“抱歉,我来迟了。”

车内人久久没有说话,而后,车帘被人从内缓缓掀起,那张素净纤柔的脸陡然映进他的眸子,让他再也无法故作冷静,脱口惊呼,“真的是你!”

即使她化成灰他也认得!只是万万不能置信真的会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下与她重逢。

她却异常镇定,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公孙公子,好久不见。”

原来之于她,他们只是“好久不见”?原来她真的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孩子。

他的目光自她的脸上,游移到她的发上——如今的她与求学时的她已经有所不同,那曾经盘绕成双髻的长发尽数垂落身后,有如一匹光滑的锦缎,为尚未成年的她平添几分不属于她年纪的妩媚。

然而这美丽的长发看在公孙眼里,真是刺眼到了极点,甚至是种挑衅。

他微微抬起下巴,藏起所有的惊诧,也藏起初见她时横裂过心头的痛,报以谦和的微笑,“没想到你看到我可以如此平静。一个本来应该已经死在你手里的人还活着,不觉得惊异吗?”

“生死有命,你没有死就是老天让你活,我惊讶什么?”她缓步进了菊花楼,“掌柜的,有没有雅间?”

“有有,姑娘里面请。”

仇无垢一回眸,“言萝,你也要跟来?”

她耸耸肩膀,“反正今日无事。”

※※※※※※

小小的雅间里,一张桌旁坐着仇无垢、公孙和言萝三个人。

公孙面对着仇无垢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容,沉吟着要怎样开口。原本他是为了求药而来,但现在变成与仇人相见,到底还该不该说?

仇无垢却先看向言萝,“这一次出来,想在你那座古墓里住多久?”

“一个月吧!听说下月初在少林有场武林大会。”

“凭你现在的实力就想挑战那些武林高手?”她笑问。

言萝一撇嘴,“我对他们没什么兴趣,只是听说这次有许多黑白两道的人到场。黑道里那些臭名昭著的恶人嘴脸我要先去认一认,早晚有一天要他们死在我手里。”

“嗯,好大的口气,也好大的志向!你是人小心不小。”仇无垢的明眸此时才转向公孙,“就好像公孙公子,以前在学堂曾多次说他立誓要做天下第一的神医,却不知世间事最难捉摸,要达成这个志愿还真的很难呢!”

公孙平静地接话,“难得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我以为死在你手里的人必然多如蚂蚁,每个人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你未必都记得清楚。”

“如公孙公子这样曾经伙同老师一起来算计我的人并不多,所以印象深刻。”她淡淡反击,言辞犀利如刀。

“谁说我曾伙同老师算计你?”他的瞳孔一收。

“难道你敢说,你不曾答应过老师什么吗?”她笔直地正视着他,目光逼人。

言萝托着腮,哼笑道:“你们两个今天是在比谁的眼睛瞪得大?”

公孙的眼睑一垂,无声地笑笑,“说的对,我来的确不是为了跟仇谷主比试什么,而是想和你好好地谈一笔买卖。”

仇无垢向后一靠,嘴角勾起,“那可真是不巧,我来却不是为了和你谈买卖,而是想与你来一场比试。”

公孙猛眨眼,困惑地盯着她,只见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小瓶子,放到桌上。

一见那瓶子,公孙心头一紧,瞳孔再收。他记得这只瓶子,那是当日在老师的书房中见过,并让他们引发争执的那只竹瓶。

“当日我告诉你这只瓶子是用菱竹做成,放入舌兰香会生剧毒,但你不信。今日若你敢闻一闻,无论你找我是为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对视着她的眼睛,公孙的神情从些许讶异到冷冷的嘲讽,“怎么?当日没有要我的命还是有些后悔吧?”

言萝也不由得坐直身,不解地看看仇无垢,又看看公孙。“你们两个人是仇人?”

“仇深似海。”仇无垢居然还在微笑。

公孙盯着那只竹瓶子,“你说话不会反悔吧?若我闻了这瓶子里的气味,你就答应我任何要求……哪怕是我要你死?”

仇无垢的肩膀像是抖了下,但眼波平静如昔。“你可以要我死,但是这对你来说有任何意义吗?”

“他要你死你就死啊?”言萝翻了个白眼,将自己的宝剑拍到桌上,“好歹要问问我这把剑同不同意?”

公孙缓缓伸手,指尖终于触碰到瓶子的外壁,将其缓缓地移回到自己面前,声音比动作还要迟缓——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死的。你要是这么简单就死了,我也会不甘心,更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打开瓶塞,左手掌处不知何时多了块红色如软泥的东西,在瓶口上横了一抹,再将瓶子拿到自己的鼻翼前,深深地一吸,那种神情,仿佛他吸的不是剧毒,而是什么鲜花的芳香。

言萝惊诧地看着他,不能理解世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拿自己性命不当回事的人。

但见放下瓶子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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