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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亨利六世下篇-第12章

小说: 亨利六世下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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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萨穆维尔上。  
华列克  萨穆维尔,我的女婿怎么说的?依你估计,克莱伦斯离此地还有多远?  
萨穆维尔  我离开他的部队时,他们已到骚什姆,大约再过两个钟点就可到达此地。(听到鼓声。)  
华列克  克莱伦斯大概快到了,我已经听到他的鼓声。  
萨穆维尔  爵爷,这不是他的鼓声,骚什姆在这个方向,您听到的鼓声是从华列克郡那边传来的。  
华列克  那是谁呢?或许是自动来帮忙的救兵吧。  
萨穆维尔  他们快到了,您马上就可知道是谁了。  
      爱德华王及葛罗斯特率兵士上。  
爱德华王  号兵,到城边去吹一次召开谈判的号音。  
葛罗斯特  瞧,忿忿不平的华列克在城上布防!  
华列克  嘿,恶鬼找上门!淫棍爱德华来了吗?我们的侦察兵是睡死了,还是受了贿?敌人来到城边,怎么连个信息都没有?  
爱德华王  听着,华列克,你肯不肯打开城门,恭恭敬敬地跪在我的面前,说几句好话,尊我为王,请求我饶恕?你如肯这样,我就赦免你的叛变之罪。  
华列克  恰恰相反,我倒要问你,你肯不肯撤退军队,公开承认是谁扶你登基,是谁轰你下台,叫我一声恩公,忏悔过去的罪过?你如肯这样,我就准你继续担任约克公爵的职位。  
葛罗斯特  我本来以为他至少会说要继续尊你为王哩。他说这些俏皮话是出于本意吗?  
华列克  将军,赏他公爵的封号还不够好吗?  
葛罗斯特  不错,平心说,一个穷伯爵还能把什么别的头衔送人?你既然送了一份厚礼,我不免要还敬你一点什么才好。  
华列克  别忘记你哥哥的王位是我赏给他的。  
爱德华王  这次没有华列克送礼,我照样为王。  
华列克  你不是阿特拉斯大力士⑤,你背不起这个沉重的世界,对你说,小子,华列克又把他送的礼物拿走了。现在亨利是我的王上,华列克是他的臣子。  
爱德华王  可惜华列克的王上已经关进了我的监牢。豪迈的华列克,回答我这个问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葛罗斯特  呵唷唷,华列克竟未料到,他从牌堆里偷了一张十点,那张国王却被别人拿走了!你和可怜的亨利是在主教府邸里分手的,八成要在塔狱里和他再见了。  
爱德华王  事情就是这样,不过你华列克仍然是个华列克。  
葛罗斯特  得啦,华列克,机不可失呀,快跪下,快跪下,此时不跪,更待何时?趁热打铁,不然铁就冷啦。  
华列克  我宁可用这只手一刀砍下那只手,把那只手甩到你的脸上,也决不随风转舵,向你低首下心。  
爱德华王  你现在是逆风逆水,还随什么风,转什么舵?我要趁着你的头刚砍下来还温暖的时候,一把揪着你那乌黑的头发,用你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下这一句话:“翻云覆雨的华列克再也不能翻覆了。”  
      牛津率队伍上,鼓乐旌旗前导。  
华列克  喝,迎风飘扬的旗帜呵!瞧,牛津到啦!  
牛津  牛津拥护兰开斯特!(率队入城。)  
葛罗斯特  城门开了,我们也进去。  
爱德华王  留神有敌兵抄我们的后路。我们列好阵势,不怕他们不出来迎战。如果他们不出来也不要紧,反正这城池兵力不多,我们不妨攻进去瓮中捉鳖。  
华列克  呵,牛津,欢迎你!我们正需要你援助。  
      蒙太古率队伍上,鼓乐旌旗前导。  
蒙太古  蒙太古拥护兰开斯特!(率队入城。)  
葛罗斯特  你们两弟兄敢于造反,就叫你们用你们腔子里的鲜血来赎罪。  
爱德华王  棋逢对手,胜利才更光荣。我心里有了大获全胜的预感。  
      萨穆塞特率队伍上,鼓乐旌旗前导。  
萨穆塞特  拥护兰开斯特!(率队入城。)  
葛罗斯特  从前有两个和你同名的萨穆塞特公爵都在约克手里送了命,你是第三个送死鬼,我的宝剑不饶人。  
      克莱伦斯率队伍上,鼓乐旌旗前导。  
华列克  瞧,克莱伦斯公爵像一阵旋风似的过来了,他的兵力足够和他哥哥对仗。他激于正义,宁愿牺牲弟兄的情份!来呀,克莱伦斯,来呀!你听到华列克的召唤,一定就来。  
克莱伦斯  华列克老头儿,你懂得这是什么意思吗?(从帽上摘下红玫瑰)瞧着,我把这肮脏东西抛还给你。我父亲牺牲生命,把约克家族的基业奠定下来,我不忍心把它破坏,反替兰开斯特效劳。嘿,华列克,你以为我克莱伦斯是这样狠心,是这样愚蠢,是这样违反天性,竟肯对他的胞兄,对他的合法君王,倒戈相向吗?或许你要用我许下的誓言来责备我。那种誓言,我如果认真遵守,就比那牺牲亲生女儿的耶弗他⑥更加离经叛道了。我以前背叛兄长,我非常痛心,为了向他赎罪,我声明你是我的敌人,不论在什么地方碰到你——如果你敢出城,我马上就要碰到你——我坚决和你作对,惩罚你对我的勾引。跋扈的华列克,我反对你;我带着羞愧转向我的兄长。请宽恕我,爱德华,我一定主动赎罪;理查,请不要谴责我的过错,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变心了。  
爱德华王  我现在更加欢迎你,对你更加亲爱十倍,倘若你从未犯过错误,我还不会对你这样亲密哩。  
葛罗斯特  欢迎你,好克莱伦斯,这才像是亲兄弟呀!  
华列克  你这头号的奸贼,你这滥发假誓、不忠不义的奸贼!  
爱德华王  怎么样,华列克,你是愿意出城交战呢,还是等我们攻进城呢?  
华列克  呵哈,我不能困守在这城里!我马上到巴纳特去,爱德华,如果你敢,我们就在那里交锋。  
爱德华王  行,华列克,爱德华有什么不敢?我领先带路。众卿们,到战场去。圣乔治保佑我们得胜!(爱德华王率队先下。进军号音。华列克率队随下。)  

第二场 巴纳特附近战场
      号角齐鸣。两军混战。爱德华王上,华列克负伤被带上。  
爱德华王  你居然躺下了。你一死,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人了。华列克的确是最使我们头疼的灾星。蒙太古,你等着吧,等我找到你,叫你的尸首和华列克的尸首做伴。(下。)  
华列克  呵呀,谁在我的身边?朋友也好,仇人也好,望你到我跟前来,告诉我谁是胜利者,是约克还是华列克?我为什么要问?我遍体鳞伤,血流如注,身体困惫,心头剧痛——这一切都表明,我的躯体必然归于泥土,我死之后,胜利必然归于敌人。我这株巍峨的松柏,在它的枝头曾经栖息过雄鹰,在它的树荫下曾有狮子睡眠,它的顶梢曾经俯视过枝叶茂密的丹桂,在它的荫庇之下丛生的杂树得以度过严冬,然而到头来,这棵老树还是断送在樵夫的利斧之下了。我的双目已经蒙上一层死亡的翳障,模糊不清,但它以前曾像正午的太阳炯炯有神,看透世界上的阴谋诡计。我的眉宇中间的皱纹现在是鲜血淋漓,但在往时,人们都把它看作帝王的坟墓,因为哪一个帝王的生命不是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若是皱起眉头,有谁人还敢嬉笑?噫,我的盖世功名是付于尘土了!我所有的苑囿池沼、楼台亭榭,都撒手成空。我的广大田园,除了我葬身的七尺圹穴以外,都非我所有了。唉,什么气派、权势、威风,都算得什么?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不管你活得多么好,你总逃不了死亡。  
      牛津及萨穆塞特上。  
萨穆塞特  呵,华列克,华列克哟!你如果还同我们一样健壮,我们还有希望转败为胜。王后从法国借到一支强大的军队,我们已经得到确息。呵,你如能同我们一起退却有多好呀!  
华列克  唔,即便能走我也不走。呵,蒙太古呀,如果你在这儿,我的好兄弟,请你拉住我的手,用你的唇吻我,使我的灵魂多留一会儿!你是不爱我的,如果你是爱我的,好兄弟,你的眼泪一定能把凝结在我唇边的血块洗掉,使我能多说几句。快来啊,蒙太古,你不来我就要死了。  
萨穆塞特  嗳,华列克!蒙太古已经呼吸了最后一口气,直到他临终喘息的时候,他还记挂着你,要我们“代他向他的英勇的兄长致敬”。他还想说许多话,讲到后来声音都像地窨里的瓮声一样听不清楚,但末了我听出他边呻吟边说的一句:“唉,永别了,华列克!”  
华列克  祝他灵魂安息!将军们,快逃吧,保全你们自己吧。华列克向众位告别了,我们天上再见。(死。)  
牛津  走吧,走吧,去迎接王后的大军!(二人异华列克尸体同下。)  

第三场 战场另一处
      喇叭奏花腔,奏得胜乐。爱德华王及克莱伦斯、葛罗斯特及余人等上。  
爱德华王  直到如今,我们的好运继续上升,我们已经赢得了胜利的花冠。但在我们的鸿运如日方中的时候,我看到一片不祥的乌云要在灿烂的太阳到达西方的舒适的卧榻以前向它袭击。众位贤卿,我指的是那王后从法国搬来的人马。听说她已经登陆,正向我们这里进攻。  
克莱伦斯  只需一阵烈风就能把乌云吹散,把它吹回到原先出发的地方。太阳的光线能将云雾蒸干。并不是每块乌云都能引起一场风暴。  
葛罗斯特  据说王后带来的兵马有三万之众,萨穆塞特和牛津也和她会合。如果容她有喘息的机会,她的兵力不难增加到同我们相等的数目。  
爱德华王  据我们忠实的友人报告,王后的军队正向图克斯伯雷进发。我方的精锐现在集中在巴纳特,我们最好开往图克斯伯雷去迎击她,路程虽长,但有了决心就不觉其远。在进军的路上,每过一处州郡,我们的军队还可得到补充。敲起鼓来,叫军士们呐喊“勇敢呀!”急速开拔。(喇叭奏花腔。同下。)  

第四场 图克斯伯雷附近平原
      进军号音。玛格莱特王后、爱德华亲王、萨穆塞特、牛津率军队上。  
玛格莱特王后  众位大人,明智的人决不坐下来为失败而哀号,他们一定乐观地寻找办法来加以挽救。虽然我们船上的桅杆吹折到海里,缆绳折断,船锚丢失,半数的水手都被海水吞噬,那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的掌舵人还安然无恙。如果不辞辛苦,拿出勇气,就一定能够转危为安,这时节假如撇下船舵,像胆小的儿童一般,眼泪汪汪地把泪水洒进海水,那就只会增添水势,当他嚎啕大哭的时候,船只就在礁石上碎为韲粉,这不是自取其祸吗?呵,这是多么可耻!呵,这是多么失算!譬如说,华列克是我们的船锚,那又怎样?蒙太古是我们的桅杆,那又如何?我们阵亡的朋友都是船缆船篷,那又有什么关系?嗯,牛津不是新的船锚吗?萨穆塞特不是新的桅杆吗?法国的朋友们不是新的船缆船篷吗?我和我儿奈德,虽然技术不离,何妨权且担当一下舵工的任务呢?我们决不离开舵楼,哀哀号泣,我们要在急风暴雨之下坚持航线,绕过暗礁,安然前进。风浪来时,咒它骂它,和恭维它、颂扬它同样无济于事。爱德华是个什么?他不过是汹涌的大海。克莱伦斯是个什么?他不过是虚有其表的流沙。理查是个什么?他不过是一块嶙峋的礁石。这些都是我们这只不幸的航船的敌人。别仗着你会游泳,哎呀,你哪能长时间浮在海里!别以为你能踏上流沙,你一踏上去马上就会下陷。别以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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