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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天可汗-第245章

小说: 天可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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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也好表现得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玩家。薛崇训都看得着急,很想提醒她:现在你应该依偎过来,说点情话。

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弄明白男女之间的各种交流方式,只是一个朦胧的概念而已。

沉闷而呆板的拙劣独处,既没有偷情成功也没能浓情蜜意,简直是浪费了这种禁忌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机会。良久之后高氏才有所反应,由于两人站得很近她仰起头才能看见薛崇训的脸,她没头没脑地说道:“你骗不了我。”

“什么?”薛崇训不解地看着她的脸,她的脸上虽然抹了好一层东西,但眼睛里依然闪出了热情。

高氏想了想道:“你的笑脸和温和都骗不了我,因为都是假的!”

薛崇训眼里闪过一丝不适,口气变冷了许多:“此话从何说起?”

高氏冷笑了一下,仪态端正地来回走了两步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然后喃喃说道:“就像你们搞的那些变法,利国利民的词儿都是骗人的把戏,你就是想调神策军入京,彻底掌控京师的一切!”

薛崇训道:“太后……现在说这些干甚,不觉得不合时宜么?”

高氏不管他的抵触,继续自言自语地叹道:“薛郎的笑脸下面是没有星星的夜晚一样的漆黑深不见底,我已经看透你的心了。”

薛崇训越听越感觉不爽,有种被扒光了衣服一样的不自在,说话也没平常那般得体了:“你说这些做什么,有什么用!你究竟想干什么?”

“别怕,少安毋躁。”高氏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我什么也不想做,再说我能做什么,薛郎说是吗?所以你何必着急……”

薛崇训愕然地看着她,不得不用另一种定位来琢磨这个太后了,真是越沉闷的女人内心世界越丰富!而且他实在想不透她什么意思……一开始他认为高氏春心萌发,要搞点什么绯色之事,现在听她说这些话好像又不像,很奇怪,她疯了?

他只得沉住气静观情况,瞧她究竟要做甚。她踱了一会,好像没刚才那么紧张了,大胆地走了过来,犹豫着伸出手来,放在了他的胸口上。

薛崇训只能站在那里,手不知道放哪里,不知怎么回事,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因为他实在不明白其中含义。

“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你。”高氏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一种平常无法想象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口气。

薛崇训还在沉默着琢磨,这时又听得她问道:“你是不是干过很多坏事?”

“那又怎样?”薛崇训已经无法保持平日的彬彬有礼,“谁能把我怎么样!有人能做到的话,我干不干坏事都是一样的结局!”

高氏皱眉道:“不对,人做了坏事会害怕的,我是那样,薛郎也会罢?”

薛崇训郁闷地粗暴道:“我怕个鸟。”

“好可怜啊。”

“胡言乱语!”

高氏也不管薛崇训冷言冷语,轻轻握住他的大手柔声道:“我也好害怕,你陪着我好不好?”

不知怎么回事,薛崇训莫名地感到很愤怒,出言不逊道:“太后首先是我的盟友,如果你不愿意,我还有其他人选!”

“那你换掉我吧,亲手毁灭我。”高氏抬头无辜地看着他。

但瞬间之后薛崇训便恢复了理智,忙缓下口气,心中一阵懊恼……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第二十五章 出路

华丽的宫室落地的绫罗,璀璨如金银珠宝的灯光在镶金的昂贵灯架上泛着温和的光辉,多么好的气氛,薛崇训没有料到一场暧昧香艳的私会会变成这个样子。

人生终究是独行者,过分依赖或是带着悲剧心理的虔诚奉献都是不成熟的不健康的表现……如此如此,他带着懊悔和内疚的心态耐心下来开导着高氏,因为他刚才说了过分的话,竟然说错话说要去换掉高氏破坏这个最适合的同盟关系,所以他希望能弥补其中的裂痕。无论高氏要肉欲,还是想体验谈情说爱的快乐,都是可以奉陪的,有什么关系呢?

有时候薛崇训都觉得自己活得那么努力那么上进,他总是在试图把事情做得最好,这是对生活充满热爱的表现啊,他简直觉得自己就是阳光型的人,为什么高氏非要说自己黑暗呢?虽然以前做了那么多迫不得已的事儿,可有什么错,薛崇训没觉得自己干过什么特别错的事。

高氏又恢复了往常那种神情,很平和端庄地认真倾听着薛崇训在那里大吹特吹各种玄虚大道。

等他说累了,高氏才淡淡地说:“你要调神策军何必那么麻烦呢,告诉我我用皇帝的玉玺下旨就能办到了。下回你要什么就来告诉我好么?”

薛崇训:“……”他张了张嘴终于说道:“兵权不是那么用的,我们愿意可总有人有意见,要做得水到渠成才行。并且社稷的危险也不只来自窥欲者,如果治理得不好也会自己把自己玩死,太宗不是说过么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算了不必多言,太后应该明白。”

“没事你说,我喜欢听。”高氏坐在凳子上用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薛崇训不知说什么了,俩人便默默地坐在一块儿。

高氏确实一个沉闷的人,她不像宇文姬那样总是有些让人轻松愉快的话题,像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是两口子,如来和王母互通有无之类的;也不像孙氏那样对生活的有许多理解;也不像金城一般时常闪烁着智慧的光辉……薛崇训以前以为她只是打扮沉闷,只是因为身份的关系才寡言少语三思而后言,现在才发现她本来就是一个很闷的人。

他站了起来,说道:“咱们什么也没干,却屏退所有奴婢独处一室,平白落得人怀疑。我先告辞了,要说话明日咱们到大殿上说。”

“去找金城么?”高氏不动声色地问道。

薛崇训顿了顿道:“也可以。”

高氏道:“金城公主真的很漂亮。”

“那我走了。”薛崇训想了想又说道,“……我并非你想得那样不择手段,在意的东西仍然很多,所以太后不必想得太多,我非恩将仇报之人。”

高氏笑了笑。

“绝非虚言,你相信我。”薛崇训认真地说。

高氏认真地点了点头。

薛崇训趁机多看了一眼她的腰身和胸脯,可惜那身袍服实在太宽大根本瞧不出什么来,于是他又目光上移总算看到了她纤直的脖子上泛着柔光的年轻的肌肤……可惜磨蹭了一会,她并不相留。他也不愿造次,只得告辞而出。

正如高氏问的话那样,他直接就奔金城那边去了。难得有闲暇在承香殿留宿,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金城公主是薛崇训见过的最美貌的女人,整个大明宫的公主嫔妃任谁只要站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薛崇训承认自己迷恋金城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外表,甚至不惜从吐蕃人跟前明抢,造成了一场地区冲突,唐吐关系长期向恶化发展也有那件事的原因。可是不知为何,他向后殿行走的时候,脑海里想得最多的不是倾国的美色,浮现出最多的影子仍然是沉闷而无趣的高氏。

……

变法过程中的一点小周折只是有惊无险,外朝并不知道是因为高太后胡闹,薛崇训找了点借口就糊弄了过去,在条呈上改了一些细节而已。奏章得以批复,由中书省门下省下达到尚书省执行机构,各衙门具体实办。唐朝的中央政权结构依然是三省六部制,虽然较隋朝时有些变动,但实质未变“中书取旨,门下封驳,尚书奉而行之”,中书门下才是决策之地,其他官署只能奉行无权参与决策,无论朝政对错抗拒就是违律。

于是旨意到了尚书省以下就能依照惯性完成设想了。此次变法并未触及门阀士族的核心利益,下面也没发现什么反对者形成派系势力,一切都很顺利。

薛崇训也不着急,慢慢地等待着事情一步步地发展。在他的设想里,控制了三省及长安南北衙驻军部队,长安便在手掌之中,然后监视地方,一旦发现有反叛者就调兵灭掉。天下事自己说了算,实力上就稳妥了……不过从这个时代的法理上来说他的这种权力是非法的,也就是“专权”,大伙不得已遵从但心里并不认同。

要将这种权力变得名正言顺合法合理,在此时的体系下当然就只有称帝;受命于天的皇帝拥有最高权力,才是光明正大的。可是有权就称帝没个说法自然很容易悲剧收场,这也是王朝皇权的强大之处,就算是衰弱时被权臣专权,也不是那么容易丧失帝位的。就如此时的皇帝李承宁,手上完全没实力,可还是得让他坐在龙椅上,就算能把他弄下来也只能换一个姓李的继续坐那位置。

废立之事都可以干了,臣子的权势已达到了顶峰,但薛崇训并不认为这一定是好事,一直做权臣迟早是个死,还得连累亲人一块儿下地狱;而安心做臣的聪明人都是设法建立功劳名声,才能善始善终。

他明白过来走的这条路是个死胡同,渐渐地发现了唯一的出路:篡位,并设法将新王朝巩固合法化。

这几年来他想方设计除掉命运中的克星,活到现在稀里糊涂地做了那么多事,总算是找到了出路和目标……

第二十六章 道同

已近酉时的时候,夕阳挂在西明寺寺庙的屋檐上分外漂亮。三四个穿布衣的文士模样的人正走在朱雀大街上,其中一个中年阔脸汉子便是京兆府少尹,他姓王叫王皋,其他熟人都是他的同僚或好友。他们刚刚从设在西明寺的一场论道华夷之辩的聚会上出来。

王少尹从西明寺的夕阳光辉中收回目光,转头又眺望东面隐隐在望的小雁塔,日近黄昏时东西两方一明一暗的光线对比仿佛让他参悟到了什么道理一样,继而低头沉吟了许久。

春夏之交是个好季节,如果换作太平无事的年头,正是文人墨客们吟诗作赋的好时候。可今年这会儿却热议起所谓华夷之辩来了。五胡乱华之后这个话题时不时有人论述,但是隋唐以来汉皇不断坐大,特别在此时中原国力持续强大的情况下,人们已经不怎么关心这样的话题,冷门了许多年。而现在被人重新挑起,显然不是士族民间自发的,一定有人从中操作。

王皋有些懊悔地说:“刚才在西明寺众目睽睽之下,我不应该站出来说那番话。”

他一向主张礼仪辩华夷的观点,上次去警告辖区内言论偏激的“夏社”正是他做的,今日神色有些凝重仿佛有什么苦衷。

旁边一个好友不以为然道:“诸夏重礼,衣冠礼制宗法以辩之,却有人扯出血统论调,岂不怪哉?明公所言礼仪论合乎大唐国策,我等以为然也。四夷之民长有重译而至,慕中华之仁义忠信,虽身出异域,能驰心于华,吾不谓之夷矣。中国之民长有倔强王化,忘弃仁义忠信,虽身出于华,反窜心于夷,吾不谓之华矣。岂止华其名谓之华,夷其名谓之夷邪?”

另一个同僚也表示支持:“尊周礼、仪礼、礼记及春秋者,即为诸夏。故中国宜王化四夷使之归附,而无故征发即为不仁无德。此法是大唐百年国策,太宗伐不义礼遇来归,亲和四夷故大唐不修长城而四方已定,当此之时当国者擅改国策,居心何在?”

王皋冷笑了一声,摇头不语。

这时其中一人低声道:“莫非他们四处借《左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谣传血统论,是暗指皇室是胡人?”

王皋神色大变,忙制止道:“赵兄慎言!”

那人一脸不以为然道:“说说有什么,咱们士大夫还能因言获罪不成?”

王皋左右看了看道:“最近我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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