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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我自寻我道-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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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的是你们老板。”

杜远的涵养素来不怎么样,一听这话立时轻轻地捏了捏拳头,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起来:“徐公子,这里可是名流聚集的公众场合,若我是你怎么也不会在吃了人命官司的时候又在这种场合里闹事。如果事闹得大了,就算国法治不了你,恐怕徐大元帅的家法也饶不过你吧。”

徐世绩的拳头捏得咔蹦作响,却又不敢真的当场挥拳打出去。

但凡这类太子党俱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家里老爷子的那根藤条。

老爷子们都是老革命了,如今的爵位都是当年他们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杀出来的。这些名臣宿将大都是泥腿子出身,虽然受了这么多年的法制教育,但骨子里还是乡下农民的本质,认为老子教训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一点法制观念也没有。所以动起手来也就没轻没重的,狠起来便是打断儿子两条腿也是常事。

这些从开初就跟着世祖皇帝打天下的老革命,头脑都僵化得不行。平素里徐世绩去逛个窑子被发现后都免不了一顿好打。虽然在儿子性命犹关的事情上也会厚着老脸去求求老战友帮忙,但回到家里动起家法来那可是比衙门里的大刑都不逊色。

徐世绩在南京城里犯了人命案,就已经被老头子狠狠地教训过一顿,打得他三个月下不了地。如果在这种时候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再犯一次混,那徐世绩的屁股非得被生生打成了四瓣不可。

徐世绩咬咬牙,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冷笑道:“你便给我记着你说的话,我就不信你没有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

杜远微微一晒。

那些打天下的老将元勋固然是战功赫赫,门生故旧满天下。但他们最为犯忌的地方也正是在“功高震主”这一点上。现而今在军界里最吃香的乃是蓝玉将军那一系的人马,至于那些老帅们早被世祖皇帝捧得高高地供了起来,什么实权也掌不了。

老帅们就算当初是大字不识的泥腿子,但经过这么多年的宦海沉浮,于为官之道亦颇有心得,纷纷躲在家里告老称病,滔光养晦。

不过其中亦有不识相的老帅,比如汤怀汤老将军。他一心为国虽已垂垂老矣但仍是老骥伏励志在千里想再轰轰烈烈地再干出一番事业。

他上书世祖皇帝陛下,对军中条令条例和军官培养提出了不少的中肯意见。在他的建议下,大明国设立了一个第一个高级军官学校。

世祖皇帝看过他的奏折之后欢喜赞叹不已,亲自到汤将军府上与汤怀促膝长谈了一个晚上,并在第二天的朝会上公开表扬了汤将军这种人老心不老,为国为民贡献余热的行为。

世祖皇帝还亲自草诏封汤将军为大明皇室军官学校的第一任校长,并负责完善军中条令条例的任务。同时还请汤将军担任了大明军队督察院的院长,加封一品上柱国将军。

一时之间汤老将军风光无限,许多认识不认识的亲眷故友都来拜访,每日府上都有上百号人自称是在某年某月为汤将军挡过箭矢、挨过大刀而牺牲的某某亲卫、某某战友的遗腹子找上门来撞汤将军的木钟。

汤将军年纪一大对当年的事情也记得不太清楚了,但他又极其念旧。似他那样从战火杀场中走出来的人物对于战友之情是看得最重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每日里逐一接见访客,并一一将其安插到军中某个职位。但日子一长,光是汤将军某亲卫的遗腹子便冒出了几十个,真不知那亲卫当年跟在汤老将军身边的时候是在打仗还是在逛窑子。

到了此刻,任汤将军便是再恋旧也受不了了,连忙在大门口挂出了闭门谢客的牌子,连兵部衙门亦不敢去,生怕被一群昔日战友的儿子女儿堵在大街上。

但他既在家中办公,难免有许多事照顾不周。而他推荐到军中的几个故旧子弟又偏偏是个浪荡子,不但侵吞了不少军队公努还弄出了几个大漏子出来。督察院御使弹劾汤将军的折子如雪花一般飞到世祖皇帝的桌子上。

到了此时,虽世祖皇帝在公开私下的场合都表示要维护汤老将军,逢人就谈起汤老将军从前的英雄往事,也曾亲自过府让汤老将军安心工作,大会小会上都表示出对汤老将军的信任之意。

但汤怀前段时间意气风发之时,狠狠整肃了一番军纪,自然也得罪了不少权臣。政治斗争历来讲究的是你死我活,汤将军被人抓住了把柄,哪有人会不趁机往死里整他,所以此事愈闹愈大,渐渐连世祖皇帝都弹压不住了。

汤老将军亦觉得自己有错,于是上了请罪折子请求处分,幸得世祖皇帝此人极其恋旧,最后也只是削去汤老将军的官职便罢了。只是汤将军的几个得力部下却被当作了替罪羊,统统被下了天牢。

经此一事,汤将军生生被气出了脑血栓,至今还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昔日的一代名将现而今只能鼻歪嘴斜地躺在床上靠人侍候着苟延残喘而已。

这样一来,各位老帅都学了乖,每日里到衙门口办公都是一杯清茶一袋烟,一份邸报看半天。所有公事老帅们绝不插手,悉数交与手下办完。

徐达乃是四大元帅之首,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世祖皇帝敏感的神经,以徐达这么聪明的人物来说,不到生死关头徐达元帅是断断然不会动用昔日关系与朝中官员公然翻脸。杜远也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敢这么与徐世绩叫板。反正只要不把人打死打残,他谅徐达亦不敢插手。

第三卷 笑熬浆糊

第一百一十五章 牛皮哄哄的小子(下)

杜远与徐世绩象两只斗鸡般含情脉脉地对瞪着,谁也不肯在人前示弱。

杜远是看不起眼前这个依靠父辈势力胡来的纨绔子弟,而横行霸道了二十几个年头的徐世绩则是觉得在这个小书生面前示弱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突然一阵热烈的掌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杜远和徐世绩同时转头看去,原来程府尹耗时大半个时辰的讲话终于结束,那些饿得前胸贴后背但却又不得不保持着侧耳倾听还必须不时点头赞叹或是发出会心微笑的人们毫不吝啬地用热烈地掌声表达出对程府尹此时结束致词的感激之情。

范国通走过来拉着徐世绩热情地道:“徐兄弟,我介绍几位好朋友给你认识一下。”

徐世绩借机收篷,鼻孔朝天对着杜远哼了一下:“小子,你给我等着!”

然后他就恨恨地随着范国通走到了一边。

“小卓。”杜远挑挑眉毛头也不回地对卓非凡说道:“你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卓非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准备几个复活卷轴,待会要是我把那小子打得太惨,你就替他治疗一下。”

“……老大,我是道士啊!”

像任何的豪门夜宴一样,程府尹在这场宴会上亦安排了不少的娱乐活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搭起的角楼上同时锣鼓嚣天,东边演的是傀儡剧,西边唱得的折子戏,南边居然有一个神父带着一帮信徒在唱圣诗,北边则是两个少林武僧在演练对打套路。

这便是国人一大特色,无论什么样的文化背景,都能毫不犹豫地拿来就用,而且还能将它与自已的文化融合,发展出一套连原创者都不认识的东西来。

各位名流各依所喜,分别到了各处的台子前欣赏起来,叫好喝彩之声此起彼伏。

杜远和卓非凡等人也混杂在北边的台子下面,面上看是在欣赏少林武僧的对练,眼角的余光却牢牢锁住了徐世绩。

只见范国通附着徐世绩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徐世绩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冲着杜远示威式的一瞪眼,便走到了程光明的身边和程光明说了几句话,然后程光明便带着一帮人朝着杜远这边走了过来。

吴宇林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凑到杜远跟前:“杜庄主……”

“小阵仗而已,你怕什么。”杜远不以为意地说道。

吴宇林脸上的表情都似快要哭出来了:“杜庄主,我只是想让你别闹得太大,你们惹完事拍拍屁股走人不打紧,咱家嫣红可还要在登封县开店呢。”

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

杜远的脸铁青,咬牙切齿地瞪着吴宇林。

吴宇林一缩脑袋,可怜巴巴地说道:“老大,前些天我替嫣红的商社稍稍修改了一下帐目……要不你稍微忍耐几天,等我把帐面上的窟窿填满了你再动手行不?”

可耻的吴宇林!卑鄙的吴宇林!损公肥私的吴宇林!

还没等杜远义气严词地痛斥吴宇林逃税漏税的行为,徐世绩带着程光明已走了过来。

吴宇林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拱拱手叫了一声:“程老公祖……”

程光明笑嘻嘻地一摆手,说道:“少拍这虚马屁,我听说你有些私事要去办是么?”

吴宇林硬着头皮道:“家中有些琐事急待处理,所以……”

“不妨事,你若有事你便去忙吧。这两位是……”程光明指指杜远问道。

“这两位是我的助手,替我整理一些资料。”

“那这样吧,你家中有事便先去忙去,把他们留下就行了。”

吴宇林一下子便变了脸色。

原来适才徐世绩跟程光明说,吴宇林全是靠着两名助手才能写出好文章来。程光明转念一想,吴宇林走便走了,只要留下他的助手也是一样,何况他这两名助手全无名气,请他们写自传还可以省下一大笔润笔费来,于是便指明要杜远与卓非凡留下。

程光明不晓得杜远和卓非凡的底细,可是吴宇林晓得。这两个人在他眼里可是比定时炸弹还要危险得多,这两个人不惹事则矣,一惹事必然是要捅破大天的。

吴宇林咬咬牙说道:“我这二位助手恐怕也须得随我一同走。”

就在一瞬间,程光明脸上的笑意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程光明在开封府里可是霸道惯了的人物,他仗与朝中几位大佬的关系不错,平素里连河南道台也不大放在眼中。常常自许在开封府里他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得管空气。他程光明这些年来何曾这样被人当着面拒绝过。

程光明阴阴地说道:“吴先生,我可不是要你替我程某人吹嘘,我是想让你写一写咱们开封府这几年的改革历程。这是一项极有意义的政治工程,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谁要影响这个工程一阵子,我程某人必将影响他一辈子。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我这可是为你好啊――深感好人难做的吴宇林只能苦笑,他突然觉得他这吕洞宾被狗咬住了。

吴宇林跟了杜远这么久,他对孰轻孰重可分得一清二楚。他宁愿得罪皇帝老子外加满天神佛也不愿让站在他身后乖乖地做出随从模样的杜远有任何微小的不悦。

于是吴宇林只能再次很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两位助手是我特意聘请来协助我的,我不能代表他们做任何的决定,何去何从只能听他们自己的意见。”

滑头的吴宇林想要两边都不得罪,一脚就把球开到了杜远和卓非凡的脚下。哪知杜远比他奸滑百倍,特意做出一脸正容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俩既已收了吴先生的聘书,何去何从自然应由吴先生一言而决,咱们兄弟两人绝无异意。”

搬着石头砸到自己脚的吴宇林听了这话差点没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我让你们俩留下你们真会听我的么?

事实再次证明,身为下属便当有下属的自觉。万万不要想把棘手事情推给上司处理,否则下场便如同吴宇林这样。

杜远既想要当好人,那么吴宇林便只能便无选择的做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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