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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05 丑 人多作怪-第6章

小说: 105 丑 人多作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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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要继续戴面纱?」

  「我不想吓到别人啊!况且……」琥珀仔细戴好面纱。「就算你不在乎,我也不想让你被别人嘲笑嘛!」

  不用别人来嘲笑,他已经在嘲笑自己了。

  「难道你准备一辈子都戴着面纱?」

  琥珀螓首微倾。「你不喜欢我戴面纱吗?」

  「不喜欢。」这非关美或丑,而是因为戴面纱既不方便也很危险。「无论是在森林中也好,在旷野中也罢,我们都要靠五感来提高警觉性,你戴着面纱等于是削弱了眼力和嗅觉的功能,这是很危险的事。」

  「原来如此,那……」琥珀想了一下。「回到你家之后再拿下来好了,起码你的族人不会嘲笑你。」

  听她左一句嘲笑,右一句嘲笑,嘉珲连苦笑都扯不出来,只好拚命叹气。

  这个小女人早晚有一天会逼疯他!

  ☆☆ ☆☆ ☆☆

  四个相互结伴来到蛮荒旷野出嫁的女孩,她们在分开前的道别场面确实相当悲壮,哭天喊地,哀天又叫地,黑龙江、松花江、牡丹江和嫩江汇聚一处,说不决堤淹大水才怪,还有一个抱住另一个的大腿,打死不放手,差点把人家的襜裙都给扯下来了。

  「你还在哭吗?」

  四蹄飞奔声中,嘉珲低声询问躲在他怀中饮泣的琥珀,同时细心地再把她身上的雪白风袍拉好,包妥她的肩膀,裹住她的腿部,然后轻轻挪动她的坐姿,让她的臀部更平稳地安放在他坚实的大腿上,最后再用有力的手臂紧紧扣住她柔若无骨的腰肢。

  「……」

  「为什么?」

  「她……她们……」

  「你已经嫁给了我,是我的妻子,我会保护你、照顾你,不需要依赖她们。」

  啜泣声静止,片刻后,她可怜兮兮地仰起娇靥,面纱因泪水而紧贴在她脸上,形成一副极为撩人的景象。

  「真的吗?你会保护我、照顾我,即使我是这么丑陋?」

  真希望她不要再提起她有多「丑陋」了!

  「不关美或丑,你是我的妻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照顾你。」

  「不会欺负我、殴打我、凌虐我,即使我是这么丑陋?」

  为什么每句话她都得要提起她有多「丑陋」不可?

  「别人如何我不管,但我是绝对不会欺负、殴打、凌虐我的妻子!」为免她再继续疑问下去,他又追加了一句,「我发誓!」

  面纱后的清澈水眸认真地凝视他片刻,她嫣然浮起一抹笑。

  「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尽管我是如此丑陋,你还是对我这么好,这么体贴我!」

  该死,如果她再提一次她有多「丑陋」,他一定会当场发疯,抓狂给她看,特别是在他正因为她紧贴在他胸前的柔软娇躯,还有自她身上飘散出的诱人气息而紧绷得疼痛不已的时候,说不定下一刻他就忍受不了,马上把她拖到路旁草丛里去厘清她的疑虑,证明他有多不在意她的「丑陋」。

  见鬼,现在的他就像一条随时准备爬上母狗身上解决发情问题的公狗!

  至少他比公狗「大」……她说的……昨儿夜里……就在他流着口水扑向她之前……天哪!他到底在想什么?

  够了,他决定开始计算今年冬天需要狩猎多少野兽才足够全村寨的人分配,直到他的紧绷消除,脑袋回复正常为止;如果这还不够,他可以继续计算他们的羊只可以产生多少羊毛,编织多少羊毛毯,卖多少钱,或者交换多少物资……

  「夫君……」

  「我叫涅剌古安跋嘉珲,你可以叫我嘉珲。」也可以计算明年的马市交易上,他们的马可能卖掉多少……

  「涅剌古安跋嘉珲?好长的名字喔!」

  「涅剌古是姓,安跋嘉珲是名,就是汉语大鹰的意思,安跋是大,嘉珲是鹰,族里的人都叫我嘉珲,外人才叫我安跋嘉珲。」或者计算播种季来临时,需要拨出多少人手去田里……

  「咦?」琥珀两眼惊讶地往上瞅。「你会汉语?」

  「跟你一样,大致上都懂,但不是很流利,因为不常用。」还可以计算必须猎来多少珍贵的紫貂,才有足够的毛皮将她全身包裹起来……

  「哦,那……我想请问夫君,在出发前你曾对我说过下个月就要开始下雪了,可是现在才九月,不是只有在过年前后才会下雪吗?」琥珀困惑地问。「有时候一年下来也不过下个把个月小雪而已,并不会造成任何问题,根本不需要担心嘛!」

  再计算需要多少张虎毛皮才足以铺满她的……下雪?

  嘉珲的目光猛然往下掉,不安地瞪住她。「妳之前住的地方不常下雪?」她不提,他还真的没想到这个问题,可她一提……

  天哪,这个问题可不是普通的严重呀!

  「这个嘛……」琥珀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不常啦!差不多一、两个月吧!不过我觉得并不是很冷啊!最多衣服多穿两件就好了咩,小时候我还常常偷溜出去玩雪玩得被奶娘骂呢!」

  嘉珲的表情马上垮成一片烂糊的面饼。「可是在这里,一年起码有四、五个月雪期,两、三个月的冰封期呀!」该死,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气候里,纤细娇弱的她能捱过多久?

  「结……结冰?」琥珀惊愕得张口结舌。「不是吧?」

  嘉珲没有回答,已经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兀自攒眉苦思该如何帮助她度过这等严酷的考验。

  他可以不让她操持家务琐事,可以多派几个奴隶细心伺候她,可是他不是神,改变不了酷寒的天候啊!

  而骑乘在一旁的达春从头听到尾,也从头看到尾,听得他嘴半张,看得他眼大睁,既惊异又迷惑。

  虽然不曾见过面纱下的真面目,不过既然夫人自己都承认自己很丑,而且还承认了很多次,事实必然就是如此──她确实很丑,而且是丑到见不得人,只好躲在面纱后面,可是嘉珲却对她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和体贴,难不成他有偏好丑女人的怪癖?

  或者她长得不怎么样,可是有一副特别撩人的身材?

  床上功夫超好?

  「……达春?达春?」

  骤然回过神来,达春这才惊觉琥珀在叫他。「啊!什么事,夫人?」

  面纱飘动了一下。「不要叫我夫人啦,好奇怪喔,叫我琥珀就行了嘛!」

  偷觑嘉珲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达春决定酋长大人没有任何意见,打算任由他自己决定就好,所以他也很爽快的决定:没问题。

  「好。你刚刚叫我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这里真的会下那么久的雪吗?还结冰?」

  「当然是真的。」

  「……美吗?」

  「美?什么东西?」

  「雪啊!」

  「雪?」女人美不美他清楚得很,可是,雪?他只知道口渴的时候可以吃雪,还有雪太多会冷死人。

  「我听人说过,雪景很美的。」

  「这个嘛……」达春猛搔后脑勺。「我没注意过,不过想玩的话还是很有得玩的喔!」

  「咦?可以玩吗?好玩吗?」

  「当然好玩,像是雪地赛马、雪地男女博克赛、雪地射箭比赛和雪地赛跑等都非常有趣,奖品也很不错哟!」达春眉飞色舞地诱惑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女人。「譬如赛马的奖品是骏马一匹,射箭比赛的奖品是黄金弓箭一副。」

  「骑马射箭我都会,那我就可以参加啰?好,我要参加!」琥珀立刻兴奋地报名第一号。「赛跑大概不行,不过,什么是博克呢?」

  「角抵。」

  「角抵?男人跟女人?」琥珀惊呼。「怎么可能?」

  「角抵不只靠体型和力量,技巧更重要。」

  「这样吗?」琥珀略一沉吟。「好,教我!」

  教她?要他教她?

  这不太适合吧?

  达春还没来得及回绝,已先听得一声愠怒的低吼。

  「不准!」

  「为什么?」琥珀马上仰起脸对上嘉珲阴郁的眼,不悦地质问回去。

  「因为我说不准!」开玩笑,他怎么可能容许她去和其他男人贴身角力做肉搏战!

  「小气!」

  小气?

  男人在这种时候有权利小气!

  如果她真的以为他有一对和她爹亲一模一样的酒窝,她就可以把他当作纸老虎般随心所欲吃定他,现在他就要来证明她是大错特错!

  不管她有多美,涅剌古族的男人是绝不会让女人爬到头上去撒野的,她最好早点明了这个事实,免得将来日子难过。

  「不准就是不准!」

  「理由?」

  「没理由!」

  「霸道!」

  「我是你的丈夫,有权霸道!」

  「你……」琥珀撅起嘴,四眼瞪了半天,蓦然哼一声愤然别过脸去。

  达春失笑,但在嘉珲的危险瞪视下马上又收回笑声,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地修心养性。

  一炷香后,自怀中始终挺直僵硬的娇躯,嘉珲可以感受到小妻子依然处于极为不悦的情绪之中,于是他决定她应该已经了解到想随心所欲的吃定他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现在他可以稍微表现一下其实他也不是太小气了。

  「你可以参加女人的博克赛。」再补充,「在你习惯这里的严寒季节之后。」

  嘻嘻嘻,他果然是只纸老虎!

  虽然他高大魁梧得像株松树,强悍勇猛的气势比爹爹更骇人几百倍,但他确实是只纸老虎,所以她根本无须害怕他,因为他将会如同爹爹一样任由她「为非作歹,耀武扬威」,只要她使用对方法,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吃定他,就像刚才,她不是已经赢了一回吗?

  是的,她完全不必害怕他,因为他只不过是只纸老虎而已!

  琥珀立刻放软了身躯,「谢谢你,夫君。」并很满意地回应出她的感激。「请问博克赛的奖品是什么呢?」赛马的奖品是马,射箭的奖品是弓箭,博克的奖品不可能会是人吧?

  「女奴隶一名。」

  「……」

第三章
  他的族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酋长已经娶了老婆。

  这点由他的马匹一踏入村寨里,人都还没来得及下马,一大堆人就争先恐后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抱怨不已,更没有人注意到他怀里多了一个睡得正酣熟的小「包袱」上可以得到充分证明。

  「太过分了,酋长大人,明明说很快就会回来了,怎么拖到现在才回来呢?」

  「至少派人捎个消息回来嘛!」

  「放牧牛羊的人都回来了说!」

  「渔猎的人已经捕回来好几趟渔获了!」

  「负责狩猎的人也已经先行由阿克敦带领出去半数人了,剩下的人再不出发,今年冬天的兽肉就不够大家分了啊,酋长大人!」

  「对啊!今年我们还要负责提供十匹麋鹿给辽狗耶!」

  他的族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酋长已经娶了老婆。

  除了苏勒。

  如同他的姓名含义──聪睿贤能,他是个聪慧又有谋略的人,是嘉珲最信赖的的左右手之一。

  他一眼就注意到酋长怀里睡着一个小家伙,而且酋长还非常宝贝怀中的小家伙,看他好像抱着一个脆弱的小娃娃似的小心翼翼,尤其一旁的达春还咧嘴笑嘻嘻地猛对他挤眉弄眼,实在非常恶心,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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