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国-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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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吧，你真的认为蛮族王能够有多大的成就吗？哈伯尔尼亚和卡耳塔的差距在哪里，你们认真想过吗？一个赫尔姆霍茨家族，就压制住了整个哈伯尔尼亚，即使卡耳塔发生内乱，哈伯尔尼亚又能够有多大的作为？先不说王室的军队和其他的领主，我敢打赌，指间大陆不会袖手旁观的。”做生意嘛，买东西总是要尽量压价，韦林就正在坚决地执行这一点。
韦林给华莱士描绘着未来的场景道：“你们最多就是在边境上劫掠一番就会被赶回去，然后卡耳塔恢复秩序，作为报复，即使我们不能够深入森林里，但是任何一个领主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拒绝和你们做生意，这样很好玩吗？”
华莱士不为所动，连眼睛都快闭上了，韦林知道只好谈点实际的东西了：“并且最重要的是，你能够得到什么？就象是我刚才问的一样，我可以得到什么？我知道，和你们的合作是有风险的，但是也有些好处，可以让我的家族壮大，得到更多的财富甚至是权力。但是你呢？你可以得到什么？你是蛮族王的老师，这个职位根本就是什么权力都没有，全凭他对你的信任。”
“你应该很清楚，按照哈伯尔尼亚人的社会组成，你永远都无法得到真正的权力。他需要你的智慧，但是永远都别指望可以得到更多的东西。”韦林用华莱士可以明显听出来的讥笑语气说着，欣赏着他那僵硬的脖子，“获得最多利益的是科尔特人，然后他们还需要安抚被驯服的芮尔典人，至于逃亡的卡耳塔人……哈，哈，哈！”
华莱士沉着地问道：“逃亡的卡耳塔人又怎么了，难道什么都不会得到吗？”韦林回答道：“这个需要从两方面来说了，反正据我所知，卡耳塔人在这边也就是稍微好一点。我知道他们是忍受不了领主的暴虐，但是你应该清楚，不是所有的领主都如此。他们在这里的生活，难道会比在那些仁慈的领主治下更幸福吗？并且这里始终不是他们的故乡啊。”
看到华莱士又沉默了下去，韦林用更低的声音说道：“而且你想过以后吗？哈伯尔尼亚人迟早会进攻卡耳塔的，我们已经知道了结局不会好。嗯，你看着我做什么？好吧，我们假设哈伯尔尼亚人可以占领卡耳塔，没有任何后顾之忧，那么他们还会象现在这样对待卡耳塔人吗？在那个时候，恐怕所有的卡耳塔人都是奴隶吧。更可怕的是，如果哈伯尔尼亚人遭到了重大的损失，那么他们绝对会迁怒于这些逃亡过来的卡耳塔人，可怜的这些人，今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的。”
“并且权力这个东西啊，还是要抓在自己手里更稳当。”韦林用低沉的声音说了这句话，发现华莱士的脚尖正不安分地挪来挪去，于是又加了句，“我们需要一个信得过的盟友，你不会没事干就发动战争吧？”
“当然不……”华莱士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这句话，然后就愣住了，韦林向他示意大厅里面最大的那张椅子道：“我不相信你就没有想过那个位置。”
华莱士转过身，看着那张蛮族王的椅子，这张椅子是如此迷人，以至于他呆呆地看着，说不出话来。韦林也在欣赏着那张椅子，想象着围绕它发生的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一定是有着美女和英雄、勇士和小人、忠诚和背叛。那些让人神魂颠倒的故事，只是想一想，就会让人兴奋得浑身发抖。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就在这张椅子前面，和人商议在背叛它的主人，这个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在我当初来到哈伯尔尼亚的时候，只是比普通人好一点，我努力活了下来，然后，遇到了科内斯里乌陛下，是他给了我一切。”华莱士缓缓地说着，“所以我是不会背叛陛下的，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无论提出什么条件都一样。”
韦林感到自己象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一时间只觉得呼吸困难，他不敢相信，明明看起来就快成功的，为什么会来个这样的转折。他听到华莱士继续说道：“今天你说的这些，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再重复一次，我绝对不会背叛陛下。现在，让我们来详细谈谈这次的计划吧。”
第一集 闪亮的铠甲 第八十四章 … 新的生意
在随后的谈话中，韦林一直是含含糊糊地应付着华莱士，他只是答应了可以见一见那些蛮族酋长，但是对于说什么话，却一直没有明确表态。这让华莱士相当恼火，但是一时间却又无可奈何，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象应该把韦林打包后再送进城堡的。
当初让威廉和弗雷德里克把韦林带过来的时候，华莱士没有限制他出现在其他人面前，那是因为按照计划，这可以解释成韦林已经成功地蒙骗了哈伯尔尼亚人。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一个失误，那些酋长们肯定很快就会知道这事。
不要认为卡耳塔人口中的蛮族就真的是没有脑子的野蛮人，在乌克斯豪尔，那些酋长们不知道安排了多少探子。他们为自己的主人打探各种消息，收买其他人，有的探子还同时为几个人工作。
这些消息被汇集起来，让酋长们可以准确地决定该疏远谁、讨好谁，又该在对卡耳塔的贸易中采取什么策略。所以象韦林这样的卡耳塔人突然出现在乌克斯豪尔，身边又有威廉和弗雷德里克作陪，还能够住进城堡的，绝对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如果不能够尽快和韦林达成协议，那么酋长们肯定会疑神疑鬼的，现在的局面就已经让华莱士觉得麻烦了，要是再出现那种场面，就真是要焦头烂额了。
韦林没有立刻答应，倒不是在故意抬价，而是他还在思索着华莱士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很显然，华莱士不是准备把韦林交出去，至少现在不，准备颠覆敌对势力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说起来很邪恶，其实大家都这么干。对这样做的人如何惩罚，其实是根据其他的事情来决定的，倒不是抓住了就杀。
韦林虽然不是很清楚现在哈伯尔尼亚的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但是他知道，自己被“请”到这里来，蛮族人是不可能有备份的。要是现在自己出了点什么问题，华莱士他们的计划肯定就完了，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再弄一个象自己一样的人过来。所以在短时间内，自己是安全的，并且——
“并且华莱士一再强调着绝对不会背叛蛮族王，他是在暗示什么吗？会不会是他只是在说明这个障碍的麻烦？”韦林考虑着这些问题，发现自己轻松多了。
在把这些问题暂时放下后，韦林平心静气地和华莱士谈判。本来现在所有的贸易都是有赫尔姆霍茨家族这个大障碍，实在没有什么好谈的，韦林一点都不想冒着触怒狄德罗公爵的风险去抢他的生意。但是韦林提出了一个建议：“我认为你们可以带我到处去看看，也许有很多东西是你们没有想到的，说不定被你们丢弃的东西就包含着巨大的利润。想一想当初在史卡柏集市上，我跟你提到过的皮草生意，那就是曾经被你们忽视的。”
华莱士想了起来，在和韦林谈过以后，真的有人来找到了自己，说是巴雷特家族决定和哈伯尔尼亚在皮草方面展开合作。他们所选择的兽皮都是些质量上乘的貂皮、银鼠皮、黑狐皮等等，数量并不是很大，但是却绝对是最好的。而赫尔姆霍茨家族对此毫不在意，他们购买的兽皮档次本来就差很多，这是由经营策略决定的，所以双方没有什么冲突。
巴雷特家族付起钱来也很爽快，他们买的兽皮虽然一直不是很多，但是丰厚的报酬却让猎人们心甘情愿地花费大量时间去捕猎那些机灵的小东西。
没有人关心那些完好无损的漂亮皮毛在加工以后能够卖出多少价钱。他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花一个月时间捕猎到的一只野兽，价格也许比每天捕到一只野兽的要多很多。
既然巴雷特家族的人如此慷慨地付帐，华莱士当然不会认为他们全是傻瓜，必然是能够得到更多的回报才会这样做，这件事情让华莱士清楚地知道了巴雷特家族的生意头脑。现在韦林说自己也许会能够想到新的点子，华莱士还是相信的。希望这个家族的人都是如此，这个小家伙又不傻，他很有可能知道哪些东西是被忽略的巨大财富。
“好吧，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在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你可以到处看看。我们也会帮你整理一些资料，你回去以后就说是探听到了我们这边的虚实好了。”华莱士终于下了决定，他并不担心卡耳塔的人能够看出什么，如果不出预料的话，到时候巨大的光环将会照耀着韦林，不会有人质疑这位“权威”说的话，毕竟他完成了前人都没有能够做到的事。
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出去也无所谓，毕竟卡耳塔人始终无法进入密林，并且哈伯尔尼亚人又不习惯防守，对战局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约定了一些在会见酋长们时的细节后，韦林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两位姑娘早已离开，这让韦林有些不满。
现在该做什么呢？本来韦林是准备又去酒馆的，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主意，现在才上午，如果泡在酒馆里，到晚上又怎么做？难道一直不出来吗？不过韦林马上想起了自己要会见那些酋长们，这次是显示诚意和实力才行，可不能再装傻了。
“威廉！”韦林只喊了一声，威廉和弗雷德里克两人就马上跑到了门口，等候韦林的吩咐，这样召之即来的感觉让韦林体会了一把很久没过的少爷瘾。
“我想过几天的时候要召见一些人，但是我的衣服现在已经很破烂了，所以我希望能够有些全套的新衣服。”韦林神气活现地说着，反正不会有人来纠正他不是“召见”。
威廉点了点说道：“完全不会有问题，绝对会送到的。”他回答得之坚定迅速，让韦林不得不怀疑这些家伙其实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这样的感觉让韦林很不高兴，所以他又说道：“既然如此，把我的装备清洗一下，才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就有锈了。”
“可是您不可能穿着盔甲见客人吧？”威廉吃惊地看着韦林说道，“并且您的锁子甲按照卡耳塔那边的习惯，只有在实在是锈得太厉害了，或者是重大庆典的时候才清洗一次，否则磨损太大了。”
韦林狐疑地看着他说道：“磨损？你确定吗？”
第一集 闪亮的铠甲 第八十五章 … 表演
在韦林的强烈要求下，威廉还是出去拿东西了，要为韦林现场表演。威廉和弗雷德里克弄来了一个大皮袋，里面还有干净的沙子，以及一些醋，他们把锁子甲放了进去，然后用力地把皮口袋摇晃起来。韦林担心地看着他们象抽风一样地晃来晃去，不止是手，整个人都在抖动着，他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于是他决定暂时离开一会儿。
韦林不知不觉地又到了大厅，看到那张摆放在中间的醒目椅子，悄悄地向周围看了看，没有人，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坐在上面。
感觉很奇怪，韦林明明知道这张椅子不过就是木头的，上面盖了几张兽皮而已，当然不是白虎皮，坐起来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当韦林真的坐在上面的时候，却感觉似乎有力量在心中激荡，身体也变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就是这个位置啊，它的主人控制着这么一大片土地，只需要一个命令，就有那么多的战士可以去赴死。虽然这里和卡耳塔的享受比起来要差很多，但是所有能够弄到的，必然是这里首先能够享受到。
这就是权力的感觉吗？
